换嫁后一世荣宠——满种
时间:2020-06-23 09:21:07

  齐王眉宇缓缓放平,嘴角一点浅笑,轻轻颔了下首。
  被他们忽视的王玉萱:……
  她瞅瞅天真明媚,眼里只有齐王的载向慕,再瞅瞅慵懒肆意,眼里同样只有载向慕的齐王,不由暗自咬牙。
  顿了顿,吸口气,再次开口:“说来,王爷怎么在这钓鱼?额,我是听说,您身子不大好,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载向慕歪歪头:编小辫儿的,你身子不好吗?
  齐王沉默了会,点头。
  对啊,我身子不好,所以,我以后可不可以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载向慕眼里流露出同情:生病会很不舒服的,你不要生病。
  嘴角缓慢蔓延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齐王眼神微潋,极轻极淡的笑意随之涤荡,顿了会,他伸出根手指,轻轻拭了下载向慕雪白细腻的额头。
  嘴角的笑意未散:好,本王不生病。
  载向慕眼睛弯弯,盛白灿烂的阳光一点点融入浅茶色眼瞳: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摘梅花呀?
  齐王揪揪她粉□□白的耳垂,低声道:“等下,待本王收拾掉碍眼的人。”
  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最近的一个载向慕听到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碍眼的人……是指陶嬷嬷和应微应菲嘛?可是她已经习惯她们的伺候了,不要将她们赶走好不好?她咬住指甲,拧起小眉头,深深纠结起来。
  齐王随手将她手指扯下来,提脚,转身,面向王玉萱,俊逸无暇的脸庞冷漠淡然,狭长的眼线微微蔓延。
  两人相距不远,齐王那远观飘逸风雅,近观俊美绚丽的气质与容貌扑面而来,王玉萱的小心肝儿不自觉跳了两跳。
  被他紧紧盯着,王玉萱垂下头,露出欣长秀美的脖颈,唇瓣轻抿,脸颊漫上一抹红晕。
  齐王怎么,怎么这般望着她?莫不是突然发现她比那个傻子修美甚多?只是,只是光天化日之下,齐王再怎么有心思,也合该纳采问名,三媒六聘,堂堂正正把她娶回家方是。
  王玉萱咬住唇,红霞满面,蕊黄色衣角迎风招展,整个人仿若一朵娇花,艳丽夺目,娇俏可人。
  “嬷嬷,将王姑娘送回府中。”
  一兜凉水从天而降,王玉萱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却见不知什么时候,齐王叫来了两个板着张脸,严肃刻薄的老嬷嬷。
  “将这位王姑娘送回去。”
  他如此吩咐。
  声音冷冷的,淡淡的,仿若一夜深秋的雨,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沁骨的寒气儿。
  王玉萱张大眼,眼眶一下子红了。
  齐王眼神淡漠,神情漫不经心,脸庞微微一侧,看起来是拿眼角觑她,但其实,他的眼神根本没正儿八经地落到她身上。
  王玉萱惶恐地上前一步:“王爷……”
  齐王根本没有听她讲话的意思,直接打断她:“代本王问问王大人,贵府的教养如斯?”
  王玉萱脸色大变。
  她如果就这样被赶出齐王府,外人会怎么看她?更别说,齐王派遣的这两个嬷嬷跟随她回家,不用亲眼看见,她都可以想象到时候的场景,父亲会如何暴怒,家里的族妹会如何窃笑嘲讽于她。
  想着,再也端持不住,王玉萱踉踉跄跄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抓住齐王的衣袖。
  “王爷,您难道看不出来,臣女心悦于您,臣女心悦于您啊……”
  齐王眉梢一扬,身子轻盈又迅捷地退后两步,躲开她的拉扯,面上一副嫌恶的表情,呵斥两位嬷嬷。
  “还等什么?给本王拉出去!”
  两位嬷嬷身子一颤,忙应一声,快步上前,一人抓住王玉萱一条胳膊,粗厚有力的手掌扯住她就往外拖,不一会儿,就将瘦弱无力的王玉萱拖出老远。
  远远的,依稀还能听到王玉萱的嘶吼声。
  “王爷,您当真对臣女背后的家族一点也不动心吗?”
  “王爷,臣女愿助您一臂之力,这是那个傻子帮不到您的啊!”
  …………
  “王爷,臣女错了,您饶过臣女这一回吧,臣女保证再也不出现在您跟前了。”
  载向慕眨眨眼,望着这一幕,身子忽而颤了一下。
  腰间揽过来一只胳膊,她被揽入温暖的怀中,齐王旖旎呢喃的话语在耳畔响起:“不怕,本王现在陪你去摘梅花。”
  载向慕抿抿唇,原来,碍眼的人指的是这个人啊。
  想了想,她点点头,那这个人的确挺碍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复更了……会努力在半个月内将这篇文完结,嘛之前,虽然出院了,但一直头晕低烧,去医院看也没法看,医院发烧门诊只要看到发烧病人就得隔离,没办法,只能去一个老中医那里开了个药方,调理了下,别说,还真管用,大约吃了一个半月的药,感觉头晕好多了,目前已经没什么事了,反正吧,絮絮叨叨这么多,就是想说之前头晕低烧实在没心情码字,后来投简历什么的,事情也很多,反正目前暂时稳定了,会努力完结,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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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齐王陪载向慕去摘梅花, 梅花白□□粉, 娇嫩清香,乃冬日里唯一的一抹红,载向慕望得双眼直发光,齐王一连给她摘了八/九枝, 凑成一簇花丛,她方才点着小脑瓜心道满意。
  两人花了一下午时间在摘梅花, 修剪梅枝,挑选相称的花瓶上, 全然把轰出齐王府的王玉萱忘到了脑后。
  而被两位嬷嬷眼不错地盯着的王玉萱经过一路提心吊胆, 终于回到了自个府中,望着急匆匆迎出来满面不解的父亲和母亲, 她心里又是惶恐惊惧, 又是委屈愤怒, 竟一下子挣脱两位嬷嬷的手,扑进母亲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
  ……
  了解完事情经过之后, 王大人整个人一下子衰老了好几岁, 他禁不住拿失望和悲愤的眼神看向自个女儿, 看到她那畏畏缩缩,小家子气的模样, 恨不得立马提起棍子将这个不孝女乱棍打死。
  他王府显达百年的名声啊……
  但齐王府的嬷嬷还立在这儿,他只能忍着要吐血的心情,客客气气地将嬷嬷们送走,同时附上诸多“家门不幸”“一定严刑管教, 给王爷一个交待”等的话语。
  待嬷嬷们一走,王府顿时紧闭大门,开始清算今日的事。
  一阵哭嚎撕嚷之后,心神俱疲的王大人挥挥手,让下人将王玉萱带下去,关到院子里,没他允许不准放出来。
  现在,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王玉萱是这一辈的嫡长女,亦是深受他期待和厚望,下了许多心血的女儿,本来,他对她的期望是嫁给平王,但谁料到,平王那边走不通。
  他实在不甘心精心培养的嫡长女最后低嫁给世家,遂一番左思右想,想到了齐王身上,他觉得齐王未必像现在表现出来这般弱势,如果押宝到齐王身上,虽然是一次冒险,但未必不能是一次大满贯。
  但目前的关键是,他还未来得及筹谋,就被这个愚蠢的女儿给毁了。
  王大人神色阴郁,阴晴不定。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毁掉一个女儿事小,影响了王府百年的名声事大,他得想办法弥补一下。
  遂,当日,王大人重新穿上官袍,进宫面圣去了。
  来到御书房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头跪下来,不顾丝毫形象在圣上跟前痛哭了一通。
  圣上瞠目结舌,愣了好一会方回过神,他站起身,走下去亲自将王大人搀扶起来,温声问他怎么了。
  王大人一五一十地将齐王府的事说了,当然,着重点在于女儿对齐王有小女儿心思,就忍不住想去齐王府见他,谁知道,齐王爷如此不解人意,居然派两名嬷嬷将王玉萱轰了回去。
  说着,他边落泪唉声叹气,边小心翼翼偷窥圣上的脸色。
  作为简在帝心的老臣,他清楚地明白,圣上是如何看重这位嫡长子,若不是齐王传出来身子有毛病,早就把太子的位子给定了,现如今,齐王不能继承储位,又占着嫡长的位子,身份十分尴尬,圣上定然急切地想为其寻找一门雄厚有力的岳家,他这个时候提出来这件事,十有八/九……
  “这个,”圣上尴尬道,“齐王此话,倒也无可厚非,爱卿你着实该好生管教你家那位女公子了。”
  王大人乍然抬头,满眼不可置信。
  圣上怎么会是这个反应?不该啊……
  眉宇微微攒拢,王大人不动声色试探道:“圣上所言甚是,都是老臣管教不周,只是,唉,不瞒圣上说,老臣这大女儿是老臣头一个孩子,亦是老臣的嫡长女,老臣对她有对其他孩子不同的感情与期盼,老臣实在,实在,呜呜呜。”
  一言不合就开始爆哭,实在不符合一位重臣的形象,但看在圣上眼里,听在圣上耳中,偏偏多了一分余外的复杂与感慨。
  王爱卿此话亦是他心中所念,他对齐王何尝不是这样,齐王是他的嫡长子,当年他娘亲还在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夫妻恩爱,父慈子孝,没有俗事与朝堂的纷纷扰扰,多么美好,可惜……
  一个激灵,圣上从回忆中回过神,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悲痛与怀念,他开口了。
  “朕明白爱卿的心情,只是齐王的性情你也知晓,朕是不愿意也无法逼迫于他。”
  哭声戛然而止,王大人一脸鼻涕泡泡加茫然的抬起眼,好半晌,他嘴角微微抽搐,神色难以掩饰流露出嫌弃之意。
  听听,这是堂堂父君及一国之君能说出的话吗?
  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承认自己奈何不了自己的儿子。
  一直觉得圣上性情温和谦恭,有利于朝廷命官发挥己长,各抒己意的王大人头一次体会到了性情软弱的君王的弊端,这样的君王很少强势地下达命令。
  王大人还想再争取一二,这毕竟是可以三赢的大好局面,但奈何,圣上今日被勾起了伤心事,身心实在疲惫不堪,无心也无力气再应酬他了,就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王大人只能咬着牙,满心不甘地退了下去。
  离开皇宫,立在京城贯穿南北的一条大街上,抬头仰望青空白日,浩瀚碧空,周遭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繁华富贵,王大人长长叹出一口气。
  这个女儿,算是废了。
  回到家,他第一件事是解除王玉萱的禁足令,就在王玉萱激动忐忑,以为事情还有转机的时候,晚上母亲找到她,抱住她就开始痛哭,然后告诉她,父亲打算把她远嫁。
  远远嫁出京城,找一户家世没那么显达的小官之家,不会计较她在京城丢失体面的事,下半辈子有家里撑腰,那户人家也绝不敢怠慢于她。
  乍一听是个很好的选择,但王玉萱的野心从来就没有拘泥于普通的世家,更何况是外嫁去比世家更为低微的小官之家。
  她整个人一下子傻了,脸色煞白,好一会儿,她抖着声儿尖锐反驳:不,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
  可是,王大人下午进宫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没能成功说服圣上,或者说,圣上也无法为她做主,除了这个选择她已别无选择。
  京城的世家绝不会要一个已经丢失体面的儿媳妇,即便有一些没落的贵族愿意求娶王玉萱为妻,但那种贵族,族里能有什么出息的子弟,与那样的贵族结为两姓之好,王家势必会被连累,还不如外嫁给小门小户,虽说听起来清苦些,但小门小户未必没有含章之才,届时由家里拉线,提拔一二,将来的日子未必比嫁给世家差。
  理是这个理,但此时的王玉萱哪里能听进去,更何况,这事本就有许多不确定性,即便真能找到含章之才,她不知要熬多少年才能回到未嫁之时的位置。
  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同她一块长大的手帕交都能嫁给同门第或者更高一些的门第,唯有她,被远远打发出去,不知落到什么样的青砖白瓦,糠皮野菜家里,那样的日子,想想就让人眼前发黑。
  但,不管王玉萱再怎么痛苦绝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大人已经决定的事,是再也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王玉萱不禁扫榻痛哭失声,这一刻,她忍不住扪心自问,当初为何猪油蒙了心,一心一意要嫁给齐王?
  是不甘心,不甘心嘉乐郡主能嫁给平王,而她只能嫁给普通世家。
  还有程素娥的挑拨,对,程素娥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从中挑拨,她又为何会落到这般境地!
  王玉萱猛然抬头,猩红的眼底迸射出阴毒狠辣的光芒。
  她王玉萱这辈子是毁了,但她绝不会让陷害她的人好过!
  ——
  最近,京城流传出两件稀罕事儿,一是王家大小姐被急匆匆外嫁给闵山一户六品小官之家,二是程家那位原配嫡姑娘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打发到京北的姑子庙带发修行去了。
  后者没多少人在乎,反正程素娥不管在世家圈还是在京城人士口里,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唯一的谈资就是她那位恶毒狠心的继母。
  唯有福舒盈知道这件事后,一个人独坐在房间里,沉默了许久。
  无论如何,两人曾经是好姐妹,她曾真诚为程素娥打算过,要如何脱离恶毒继母的掌控,嫁给一户欢喜自己的人家,过上再也不用兢兢战战的好日子。
  现如今,落到这样的境地,她心里不知是该伤心还是该感慨,她不是傻子,知道程老太太既然没出手维护自家孙女,定然是程素娥做了什么让程老太太无法维护的蠢事。
  只能说一句,自食其果。
  她叹口气,将这事放下,只心里默默期盼,希望过两年,风声下去后,程家还能想起程素娥,给她许一门尚算清朗的人家。
  福舒盈为程素娥哀叹的时候,那边,嘉乐郡主凭借优渥的家世已经全然了解王玉萱被家族放弃的全程经过。
  她禁不住眯起眼,若有所思。
  良久,扑腾着小心脏叹出一句“幸好”。
  幸好齐王身体有恙,无法再有子嗣,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资格,不然,凭借齐王的能力与圣上的偏爱,那还有平王那个庸才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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