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离九儿
时间:2020-06-25 09:37:14

  倪芊芊主动提出要和倪裳睡在一张床上,“妹妹,我从未入过宫,也没见过世面,你可得护着我啊。”
  倪裳被她抱着胳膊,只觉脊梁骨一阵冰凉,她没想过人可以这样伪装。
  倪裳没揭穿倪芊芊,她面上浅笑,淡淡道:“嗯,那是应该的。”
  **
  次日,宋司年借着给皇后请安的时机,顺道来了华晨殿看了倪裳。
  倪芊芊表现的与倪裳形影不离,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庭院中沏了茶,今日七公主尚未正式开课,众贵女皆很清闲。
  初春的早晨,日头正好,华光点点落在少女莹润的面颊上。倪裳身段窈窕,虽然不高,但胜在玲珑有致,一身尺寸恰好的粉色宫装,衬的一把小腰格外纤细柔软,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无端的惹人注意。
  宋司年目光落在她身上,有那么一瞬的晃神,又想起今日皇后姑母对他说的那番话,宋司年眉头倏然一簇。
  他的裳儿是他见过最好的姑娘,他不想放弃。
  这时,倪芊芊的一声尖叫声将宋司年拉回神。
  “啊!好烫!”
  倪芊芊手中捧着茶盏,她正要递给倪裳,却是不知怎的,突然与倪裳的手碰撞,茶水洒出,溅在了二人手背上,倪裳白皙的手瞬间红了。
  倪裳吃痛,但她涵养一向极好,即便是此刻,也还是没有失态。
  她震惊的看着倪芊芊。
  却闻倪芊芊抢言道:“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本想给妹妹端杯热茶,却不想还烫了自己。”
  宋司年往前迈了一步,“你们没事吧?速速用了冷水清洗,再涂些药膏。”
  宋司年没有多想,所有注意力都在倪裳红肿的手背上。
  这时,倪芊芊又说,“都是我的错,与妹妹一点关系没有。”
  她这话意思包含太多意味,宋司年怔住,看了看倪芊芊,又看向了倪裳,神情复杂。
  倪裳,“……”
  **
  片刻后,宋司年在华晨殿的花圃旁单独见了倪裳。
  倪裳心绪不宁,她发现她错了。
  即便她不主动招惹倪芊芊,对方也会抓住机会寻她麻烦,比方说刚才……
  尤其是当着宋司年的面,她当真是百口莫辩。
  “你找我?”倪裳问。她寻常话就不多,也不想解释什么。有些事只会越描越黑。
  宋司年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道:“裳儿,我信你。”
  倪裳一怔,抬眼看他,眼睛里有了光,“司年……你当真相信,方才不是我伤了长姐?”
  宋司年当然会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况且倪裳的手也烫伤了,“裳儿,正好这几日你在宫里,我能得空就来看你了。”
  倪裳虽然少言寡语,但很聪明。
  宋司年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知道是婚事出了问题。
  宋家在朝中地位数一数二,宋司年又是皇后娘娘亲侄儿,而她这个长信侯府的养女,根本高攀不上宋家的门庭。
  见她沉默,宋司年心头一紧,生怕被倪裳看出了什么,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倪裳的手腕,放了一只细颈小瓷瓶在她掌心,“回去之后记得涂药。”
  倪裳身子一僵,两人虽自幼订婚,但从未有过亲密。
  她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宋司年似乎不想放,“裳儿,你也要信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信我!”
  倪裳感觉不妙,又抽了抽自己的手。
  宋司年一想到皇后今日那番话,好像是失控了,将倪裳的手又握了握,道:“裳儿,我一定会娶你!”
  见倪裳欲要挣扎,他才放开了她,掌中柔软消失,他顿觉失落,“裳儿,我、我方才……失态了。”
  倪裳也喜欢宋司年,最起码,她以为自己是喜欢他的。
  毕竟,放眼京城,已经找不出比宋司年还要出类拔萃的男子。
  可方才被宋司年抓着手,她浑身不自在,倪裳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若无他事,我先回去了,七公主还等着打叶子牌。”
  她转身离开,宋司年眉头蹙的更紧。
  他喜欢的姑娘,明显并没有同样喜欢他。
  宋司年默了默,抬手嗅了嗅掌心幽香,迈步离开。
  这时,长廊下的一对白袍僧人才徐徐走来,小和尚连连叹气,“师叔,您若心里头难受就说出来。”
  姬慎景拧眉,今日就是月圆之夜,他有些烦躁,“……多嘴!”
  小和尚并不认为自己多嘴了,又说,“有道是百炼钢化绕指柔,我理解师叔。倪姑娘端方美艳,我瞧着也甚是好看,方才宋公子不也伸出咸猪手了么?”
  姬慎景,“……”
  小和尚又说,“男子喜欢好看的姑娘,这本是人间最寻常的事啊!”
  小和尚仰头,看着他家高大的老师叔,见男人浓眉紧锁,似乎是在隐忍着某种痛苦,小和尚很体贴的帮他分散注意力,道:“师叔,今晚真要住在宫里?我总觉得太子不安好心呢。”
  今晚是月圆之夜,对姬慎景而言极为危险,一个寻常的侍卫也能近得了他的身,甚至直接取下他的头颅。
  姬慎景眯着眼看着晨曦的方向,“嗯,就住皇宫。”
  小和尚,“……”
  师叔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好像自从师叔动了凡心之后,人就没有那么智慧了。
  小和尚操碎了心,“师叔,今夜一定有场硬仗,你得让御膳房给我多准备一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姬慎景垂眸,目光落在了小和尚光亮的脑壳上,伸手摸了摸,“今晚好生睡觉,师叔的事,无需你多管。”
  小和尚,“……”除了他,还有谁能帮上师叔的忙?关键……不帮忙还能吃上美味么?!
  **
  刚入夜,贵女们陆陆续续准备睡下。
  时下贵女喜洁,沐浴常用香露,倪芊芊虽与倪裳寸步不离,但不至于沐浴也一块。
  倪裳端着铜盆,刚从净房出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疾风,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腰肢被人紧紧箍住,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唇。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姑娘,今晚又要得罪了。”
  姬慎景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这回索性不做任何解释,直接将人抱走。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显然动作连贯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看穿·小和尚·一切:节操是好东西,可惜师叔他没有。
  裳裳:我是被花和尚盯上了么?
  姬慎景:今天还能继续冰清玉洁么?我很担心……
  裳裳:你担心什么?!
  反派:男主不好好搞事业,一言不合犯.色.戒是几个意思?!
 
 
第8章 
  姬慎景是连带着铜盆也一块抱走的。
  倪裳听出了男人的声音。
  她虽然没有看见倪慎景的脸,但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话来:他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认得出来!
  她不能开口说话,耳畔风声萧瑟。
  脸被男人摁在了他有些僵硬的胸膛,倪裳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和薄荷气息。
  究竟过了多久,倪裳并不知道。
  她内心惶恐惊惧,以为姬慎景终是不打算放过她,要在皇宫大内对她下手了。
  她早已许配给宋司年,以姬慎景的身份,是不可能将他的“龌龊”行径公布于众。
  倪裳甚至在想,姬慎景倘若今晚得手,他会不会直接杀人灭口?!
  腰肢终于被男人松开,廊下昏黄的光线下,倪裳见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在离着她还有稍许的地方站立。
  二人四目相对,姬慎景看清了面前少女润泪的眼眸。
  姬慎景,“……”
  他没接触过女子,不知如何与倪裳解释。
  虽然此刻挨近了眼前女子,他体内蛊虫停止了躁动,但圣僧他顿时词穷了。
  男人蹙着眉心,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好听,仿佛蓄意.诱.惑.人心。
  “姑娘,得罪了。”
  他出家近二十年,别说是姑娘家,就连雌马也少见。
  这话好像说了数遍了,姬慎景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今后还需要眼前这位姑娘,可能得进一步解释一下,“姑娘,今晚之事,实在是身不由己,前两次……亦是无计可施才抱你。”
  抱你……
  圣僧内心坦荡,提及这二字,面不改色心不跳,可倪裳却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眼中噙泪,她瞪着姬慎景,奈何就是说不出话来。
  姬慎景看出了倪裳的焦虑,他继续说,“姑娘,我点了你的哑穴,故此你暂时无法说话,你放心,等到时机一成熟,我就放你回去,你也无需忧心你的清誉,我只会想法子掩饰一切。”
  好像还不行……
  这姑娘还在恶狠狠的瞪着他。
  倪裳在贵女圈中虽然不算矮,可她只能挨到姬慎景胸口,在姬慎景眼中,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与戒诚小和尚无异。
  姬慎景早知太子和帝王会留他在宫中过夜,也知倪裳就在华晨殿内,故此今晚发生的事,皆是他事先就预计好了的。
  包括眼前这一幕。
  小姑娘还很伤心……
  就在倪裳警惕着姬慎景时,见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只雪白帕子包裹的东西出来。倪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难道对她下手之前,他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然而,就在下一刻,姬慎景细长好看的指尖将那帕子撩开,很快一只粉润可人的福娃小糖人出现在了倪裳面前。
  她明显怔住。
  姬慎景观察着她的神情,果然就见面前这位小姑娘眼神中的愤恨与恐惧没有那么明显了。
  看来,孩子都喜欢吃糖。小姑娘也不例外。
  他以前也是这么哄戒诚小和尚的。
  见糖人管用,姬慎景松了口气,他不是那种为了一己私利就不择手段的小人,今晚为了自保,才将小姑娘捉来,用以平息他体内的蛊毒,他知道这样卑劣,而且他还不曾经过人家姑娘同意,姬慎景自诩自己理亏了。
  “姑娘,你喜欢就好,日后……我会经常给你买。”姬慎景如实说,他这人不想亏欠了别人的,欠了人家姑娘人情,当然要还。
  倪裳彻底呆了,“……”
  他给她买糖人是甚么意思?
  以后还要经常买?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用了一只糖人就能随随便便玩.弄的姘.头?!
  姬慎竟抓起倪裳的小手,将糖人塞进了她手里。扪心自问,将姑娘家捉到自己身边当解药这种事,他从未干过。只要她不哭不闹,他能给她想要的一切。但凡他有的,但凡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倪裳被迫握着糖人,上面还带着男人温热的体温。
  姬慎景半垂眸,目光露在倪裳错愕不已的脸上,男人一时间也搞不清姑娘家的心思,但今晚情况特殊,他不能给倪裳解穴,也不能放她走,“姑娘,今晚月色甚好,你若觉着无聊,可赏月。”
  倪裳,“……”
  真是个道德败坏的和尚!
  哪门子的圣僧能做出这种事出来?!
  深更半夜,他要与她赏月,岂不就是要对她孟.浪的意思?!
  倪裳和京中其他贵女一样,也痴迷过话本子,此时此刻,她直接能将姬慎景带入话本中的风流花和尚身上去。她羞愤难耐,甚至于……假如姬慎景今晚当真对她做出什么,她索性咬舌威胁!总之,断不能被这个道貌岸然的花和尚轻.薄了!
  其实,方才姬慎景只是想让倪裳不要那么紧张。
  皇宫之内,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换轮值守,这两个时辰巡逻的禁军是太子的人,只要熬过前两个时辰,即便他体内蛊毒复发,太子想要在皇宫对他下手也几乎不可能了。
  也就是说,以防太子的人暗杀,这两个时辰之中,他务必要将倪裳带在身边。
  漫漫长夜,自是容易无聊。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即便站着,也能默默诵起《楞严经》,但小孩子玩心重,未必能熬得住。
  显然,在姬慎景眼中,倪裳就和戒诚小和尚一样,都还是个孩子。
  小姑娘身段纤柔玲珑,被他抱在怀中时,他能感觉到她身子的轻微颤栗。
  抱着她的感觉,和抱着戒诚时完全不一样。
  她更软,更香,让姬慎景不敢大肆动作,生怕一个不留意,让娇花折了枝。
  见对方还是愤恨无比的瞪着自己,姬慎景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铜盆上,里面放着几件女儿家的衣裳,瞧着像是宫里的粉色宫装,此时的男人才猛然惊觉,倪裳鬓角微微湿润,黏在了白皙如玉的面颊上,她身上有种令人舒服的幽香,一看便知是刚刚沐浴过。
  姬慎景,“……”
  所以,他将她带来时,她才……
  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释已是无用,圣僧他完全明白。
  轻咳了一声,他看着倪裳瞪大的眼,说,“姑娘放心,时辰一过,我必将你毫发无损的送回去。”
  时辰一过?
  什么时辰?!
  倪裳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姬慎景将她掳来就是为了赏月。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躁动,与此同时还伴随着细细碎碎的撕扯布料的声音。
  倪裳正与姬慎景对视,两人似乎皆是不明所以。
  紧接着,那阵古怪的躁动,加上女子不经意间的低.吟.轻.喘声传了过来。
  “嗯——段朗,你轻些……”
  女子媚态的声音很低,带着某种难以忍受的隐忍,然而在这样偏僻的角落,却是十分醒耳。
  姬慎景眸色一滞,“……”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