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晚有人想杀他,即便带着倪裳在身边,也不可能轻易让她涉险,故此,他找了一荒芜的院子,可谁知……
再一次与倪裳对视时,姬慎景莫名心虚,此刻,不远处的男女抱在一块互啃,似乎是朝着这边跌跌撞撞走来。
姬慎景俊脸阴沉,长臂搂住倪裳的细腰,将她带到了一侧的栏柱之后。
此时,那几乎交.缠在一起的男女一边生啃,一边褪下彼此的衣裳。
圣僧耳目过人,即便是夜色之下,随意一瞥,也将那.糜.烂.荒.淫.的一幕映入了脑中。怀中小姑娘不能动弹,她被自己困在怀中,隔着薄薄的衣料,那股纤柔瞬间放大数倍,突然之间,姬慎景有些热了起来。
耳边源源不断传来暧昧陌生的声音,姬慎景的内力似乎不太平稳,好在有倪裳在身侧,蛊虫没有动静。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本能的掰正了倪裳的小脸,让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之后双手捂住了倪裳的耳朵。
他无.欲.无求,不远处的声音毒害不了他。
倒是怀中的姑娘年纪还小,如同尚未绽.放的花.苞,毒.害不得。
倪裳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她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可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心里已经基本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和尚:师叔啊,追女孩子不能用糖人啊,要用花!懂不懂?!花!
姬慎景:她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能做出这种无耻的事!
裳裳:→_→!
小和尚:(扶额)师叔,你敢说,你不是想追(shui)她?!
姬慎景:出家人怎么能有这种不要脸的想法呢?!
不久后
诚·姬慎景·实:我不想要脸了!
————
男主暂时还没喜欢上女主,目前只是在探索阶段,喜欢上之后,男主就真的是花和尚了,那叫一个情话骚撩,2333333~
第9章
倪裳的脸被男人摁在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听见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又快又有力。
姬慎景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致使她什么都听不见。
他的手指修长,掌心宽大,几乎盖住了她整张侧脸。
倪裳自己虽然听不到不远处的糜.糜之音了,然而姬慎景完全可以听见了呀!
这个和尚真是“经验丰富”,倪裳默默的想着。
一刻钟……两刻钟……
倪裳一直被姬慎景困在怀中,纹丝未动,她简直难以想象,这期间姬慎景是不是听的很入神……
月华皎洁,花圃中阵阵幽香荡了过来,但与此同时,倪裳闻到了一丝丝诡异的气味,有些像石楠花的气息,她之前也入过宫,但从未在皇宫见过石楠花,当真好生奇怪。
鼻头突然传来湿度,好像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可惜倪裳半点不能动弹,无法仰头查看。
而此时,姬慎景垂眸,看着自己额头落下的汗珠,滴在了小姑娘小巧的琼鼻上,他微微怔住,不知是不是因为眼力早就适应黑暗的缘故,他看见那滴汗珠透着淡淡的、微弱的幽光,竟然有些旖旎。
姬慎景指尖微动,替倪裳擦去了那滴汗。
倪裳,“……”
总感觉姬慎景身上愈发的滚烫了起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姬慎景索性闭上了眼,以往很少有什么事能够干扰到他,但今夜不知是怎么了,心绪难定,男人阖眸,默默背起了《金刚经》。
**
双耳终于被人放开时,倪裳的脸也得到了自由。
她依旧被点着哑穴,骂不出声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姬慎景溢出薄汗的脸,月色下,他本就立挺卓绝的五官,竟显出一种诡谲的美。
倪裳没有听到不远处的动静,她猜方才那对野鸳鸯应该已经走了。
在姬慎景复杂的注视下,倪裳抬手在他身上捶了两下。
这个时候可顾不得对方的身份,她已经失了智,本能的捶了几下,但并未过瘾,反而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姬慎景看了一眼落地的糖人,他蹙眉,不知如何应对这场景,以往戒诚小和尚不听话,他都是给他糖人。
还剩下漫长的一个多时辰,姬慎景才能将倪裳送回去,在此期间,他当真不知与人家小姑娘如何相处。
姬慎景弯腰,将糖人捡起,担心上面不干净,他轻吹了吹,又抓起倪裳的手,塞进她的手里,“不要弄掉了。”
倪裳,“……”
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五军都督,还是大皇子,她拿什么与他抗争?!
可……
她接受了他的糖人,是不是就是同意“做他的人”的意味……
倪裳手一松,掌中糖人又落下。
可这次,姬慎景眼疾手快,在倪裳没有看清之时,他伸手一抓,就准确无误的捏住了糖人的手柄,低头轻声问,“姑娘,你为何不高兴?”
小和尚看见了糖人,恨不能对他摇晃尾巴,前提是假如他有尾巴的话。
倪裳要气疯了。
羞愤与惊恐交集。
她为甚么要高兴?!
被他掳来难道是值得欢喜雀跃的事?!
她又不是倾慕他的那些贵女。
姬慎景眉目浓郁,磁性的嗓音又低低的说,“姑娘大可不必担心什么,我说话从来言而有信,定将你毫发无损送回去。这糖人,你拿着,据说……很甜。”
他又将糖人塞进她手里。
少女的手又软又小,和他的截然不同,但男人不贪恋,似乎无心占便宜,确保糖人不会掉落就放开了她的手。
倪裳,“……”
她这下还真的不敢直接扔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姬慎景一直站在她跟前,他寸步不离,但又碰他。
“累了么?要不要坐下?”男人问了一句,蹙眉思索了一下,他常年习武,即便是站一夜也不觉得累,可是人家小姑娘不一样。
倒是他疏忽了。
姬慎景拉着倪裳的胳膊,让她在一旁的石杌上落座,他自己则笔直的站她身侧。
夜风悠悠,那股石楠花的气息已逐渐消散,倪裳无奈的望着天,竟然真的赏起了月……
**
东宫。
太子在殿内来回踱步,听了手下前来禀报,他如同被火烘烤的蚂蚁,无法安静下来,“什么叫找不到人?!姬慎景能插着翅膀飞了不成?!今晚是月圆之夜,他必然蛊毒发作,也必然无处可去!再找!继续给孤找!”
过了时辰,巡逻的禁军就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
下次要想暗杀姬慎景,又要等到一个月之后!
那男子一退下,心腹上前道:“殿下,大皇子固然实力不可小觑,但当初是皇上亲自下令诛杀了大皇子母族,他也永无继位之可能,殿下无需太过焦虑。”
心腹话音刚落,太子顿觉有理。
可心思一转,他又说,“你懂什么?!父皇表面不显,心里最惦记的女人就是姬慎景他生母!他手握兵权一日,孤这心就一日不安呐!”
心腹又道:“可……大皇子是个出家人。”
太子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脑子可能不太好,“出家人怎么了?他不能还俗么?!”
心腹,“……”
其实,心腹更想说,眼下当务之急,太子殿下还是生个孩子出来吧。别等着大殿下真的还俗,那一切就迟了。
**
四周安静极了,倪裳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静心”的赏月。
男人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姑娘,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倪裳,“……”他还知道时辰不早了!
姬慎景弯身端起那只装有换洗衣物的铜盆,随后一把搂住了倪裳的腰,感觉到她身子一颤,他宽慰道:“姑娘放心,不会有人知道。”
倪裳,“……!!”
倪裳已经快要适应了姬慎景催动轻功,不多时,他的确将她安然送回了华晨殿。
廊下夜风轻悠,倪裳左手抱着铜盆,右手握着糖人,而姬慎景已经不见了踪迹,她耳边还回荡着他临走之前留下话,“今夜多谢姑娘了。”
倪裳完全不明所以。
他谢她什么?!
**
倪裳和倪芊芊住在一间屋内,她刚推门而入,就见倪芊芊迎了上来,“二妹,你怎么洗了这样久?我方才去净房没有找到你,你……”
她的目光落在了倪裳手中的糖人上,脸色瞬间一变。
倪芊芊一直防备着倪裳,尤其是看见她手上的“定情信物”。
没错,她记得在这个故事中,男女主之间的定情信物就是一只福娃糖人,她还记得她所穿的这本书中,有这样一段描写,“……姬慎景不知如何对倪裳好,他行至街头,看见了福娃做的糖人,脑中顿时浮现出了倪裳的样子,就买了一只,正好在一个月色宜人的晚上亲手赠给了她。”
倪芊芊的震惊难以言表。
她已经盯的够紧了,倪裳和姬慎景又是几时勾搭上的?!
倪芊芊极力保持镇定,她是穿越者,她不慌!
“二妹,你去了这样久,是干什么了?见了谁?这糖人哪里来的?”倪芊芊问。
倪裳难免心虚,但她知道倪芊芊心肠恶毒,她掩饰说,“我方才碰见了小宫女,我亦不认识,她赠我的,姐姐想要么?”
反正对她来说是烫手的山芋,她索性不要了。
倪芊芊立刻夺了过去,“妹妹,我最是喜欢这一口,送给我吧。”
倪裳正想找机会将糖人给扔了,倪芊芊这般想要,她倒是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不过……
倪芊芊方才盯着她手中糖人的眼神着实奇怪。
“长姐当真喜欢吃?”
倪芊芊担心倪裳后悔,她绝对不能让倪裳留下男女主的信物,就当着倪裳的面啃起了糖人。
忒甜了!
不会蛀牙吧?!
倪芊芊很无语,像姬慎景那样的顶级配置的男主,为何会想起来给女主倪裳送糖人?
倪裳,“……”
她怎么觉得倪芊芊吃的很勉强……
**
姬慎景回到寝房,按着他的习惯,是时候打坐歇下了,可不知为何,坐下之后迟迟无法静心。
今夜在后花园,虽然他堵住了倪裳的耳朵和眼睛,可他却是看见了,也都听见了……
“佛祖在上,弟子罪过。”姬慎景默念了一句,盘坐在了明黄色蒲团上,再度阖眸。
一刻钟后。
男人突然睁开眼,起身大步迈入净房……
**
次日,七公主正式开始上课。
作为她的侍读们,众贵女也皆有自己独立的书案。
“今晨是大皇子授课呢!快帮我瞧瞧口脂花了没?”
“大皇子是圣僧,你如何花枝招展,在大皇子眼中,亦与常人无异的。”
“真的么?按你这么说,咱们在大皇子眼中皆是一样的?”
“……”
众贵女议论纷纷,倪裳却是陷入沉思,圣僧真的无心风月?她怎么不太信呢?
还有……
姬慎景昨夜,该不会是带着她特意去偷听墙角吧?!
正胡思乱想,有贵女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圣僧来了!”
倪裳抬眼,顺着众贵女所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昨夜还不知廉耻的男人,此刻着一身雪色锦缎长袍,腰上配了墨玉,手持一卷佛经,正款步走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倪裳觉得姬慎景也抬眼,朝着她望了过来。
倪裳嗖的一下移开视线,拒绝和淫.和尚对视。
姬慎景,“……”
作者有话要说: 姬慎景:听说,有人把我的定情信物送别人吃了?
裳裳:什么?你大声点?风大大,你说什么?!
第10章
倪裳心情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日耳濡目染的缘故,众贵女将姬慎景的容貌夸成了一朵西域绮花,就在方才那一瞥,她竟也觉得这朵绮花当真惹眼。
他即便一袭雪色长袍,不苟言笑,清冷的神色之中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绝情意味,可……一旦目光投在他身上,就仿佛是粘上了这朵西域绮花的毒液,很艰难才能挪开视线。
但倪裳可不敢堂而皇之的“窥视”他。
昨夜的经历实在算不上美妙,她能防则防。
姬慎景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和尚。
小和尚生的眉清目秀,粉润可人,不知谁在私底下嘀咕,“那小和尚真好看,我怎么瞧着与大殿下有些神似。”
倪裳,“……”该不会是私生子吧?!
她又忍不住腹诽。
毕竟,这朵绮花并非是真正的圣僧,或许真是曾经不知哪里招惹的风月桃花债。不然,以姬慎景这般冷漠无温的样子,如何会将一个孩子带在身边?
姬慎景耳目聪达,“私生子”三个字自然是逃不了他的耳朵,他面色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但目光扫过众贵女时,那一刹那间,气氛如同深冬消融的雪,陡然一冷。
连带着七公主在内,数名贵女,无一人再敢多嘴半句。
姬慎景的视线在半垂着脑袋的倪裳身上逗留了两个呼吸的时间,随即移开。
就在众贵女以为,今晨能听到姬慎景讲学时,谁知一个稚嫩,但又明显装作沉稳的声音响起,“自今日起,由小僧给诸位施主讲佛经。”
小和尚话音刚落,众贵女顿时碎了一地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