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鹿——锥花
时间:2020-06-26 09:20:05

  易虎潜意识里,觉得他跟秦放不同,至少他们看见过时鹿对这男人百般信赖还有依赖的场景,虽说现在是有些气愤尴尬没错,但是毕竟认识。
  易虎硬着头皮说:“是的,我是她前桌...”
  一听见前桌,林择深眉头一挑,思绪回到半个月前,那丫头有天清晨上学前说什么来着?
  “我前桌有吃不完的面包,不能浪费。”
  好家伙,原来那前桌就是这小屁孩啊。
  林择深舌头抵在腮口,若有所思看了易虎两眼。
  易虎被看的有些微微发毛:“大,大叔?”
  “啥大叔,叫哥。”
  “哦,哦哥。”
  “你们认识多久了啊?”林择深眼瞅着有服务生过来,紧赶慢赶将自己要的东西先点了,再度坐回去,吹了一下袖口,接着问:“嗯?认识很长时间了吧。”
  易虎说:“是的,我们俩初一就一个班。”
  一听这话,林择深陡然来了劲儿。
  “那我,问你件事儿,小鬼。”
  “啥,啥?”
  作者有话要说:  垃圾江家哥哥登场
  我专门查了一下相关的法律,如果是重组家庭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是可以结婚的
  也就是shuo江骋跟时鹿,其实是可以结婚的!!
  我giao 有点恐怖
 
 
第48章 
  48
  林择深猜到时鹿会趴在窗边等他, 走到小区楼下时,故意抬头朝三楼看。
  果不其然。
  望见她半只细胳膊搭在窗口,黑发柔软的搭在脸颊两侧, 脸蛋素白隐没在天宇之下,半明半昧, 说不出的婉转美感。
  想来造物主真的格外偏爱,会在一个事物上不遗余力的精雕细工。
  又或许是, 林择深偏生的情人眼, 越看越觉得时鹿这小丫头生的好,再加之她那别扭又纯情的性子, 怎么都像是长在了心尖尖。
  林择深身后不远处就是那个长椅,这个场景其实明地里暗地里曾经出现过无数次。
  时鹿也看见他了。
  她陡然昂起搭在胳膊上的小脸,眼神也变得微妙,知晓他来了立马骨碌缩回钻出窗外的半个身子。
  像只小鼹鼠。
  林择深蓦然失笑,失笑之余又是心疼, 上一回,她应该也是这样吧, 固执地等着自己, 等着自己承诺中的奶油甜,等着自己的敲门声。可她没想到最后等到的却是一夜的落寞。
  这个念头短暂又绵长晦涩, 林择深敛神迅速走向楼道。
  他原本有屋里钥匙,可后来知晓时鹿她妈来了之后,那天将时鹿拦在校门外,钥匙就还给她了。
  但这次还没轮到他敲门, 时鹿提前就将门打开了一道缝。
  透过门缝,时鹿望见眉眼沾染外面烟火气的男人,他个头很高,挡住整扇门的缝隙,时鹿稍作停顿后将门彻底打开,站在门边上,给林择深让出了一条道。
  林择深进屋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时鹿小鸭子似的跟在他身后,望着他换鞋,望着他解开衬衫的扣子。
  末了,又盯着他的后背。
  宽阔又结实的后背。
  林择深将袋子放在桌子上,薄唇轻抿,拿出那杯还温热着的奶盖然后转过身。
  时鹿冷不丁望见奶茶,她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喝奶茶了,林择深并不在意她的愣神,直接将奶杯塞进她的手里。
  温热的触感,并且量很足,时鹿惊讶过后是一阵想落泪的冲动。
  他真的是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溺爱。
  原本只是时鹿单方面的救赎心思,原来到了他那儿,又成了千百倍的回报。
  “谢谢..”时鹿看向林择深的眼睛,似乎想从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睛里看出更多的东西来。
  但是男人眼神清澈镇定自若到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伯母有信来没,伯父..?伤势如何。”林择深一边坐下跟她平视,一边将吸管怼进她手中奶茶盖子的孔里。
  其实他一早就让郭宇暗里盯着了,医院那边也透露了些,人没事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是那只右眼,怕是不能行了。并且这追尾的事故,盘查起来,估计是要江启鸣负全责的。
  没人知道他为何突然变道猛踩油门,他目前麻醉还没醒只能将突破口寄托在那个后座毫发无损的女人身上。
  他知道一切,却依然想问,因为他想知道这丫头是否真的无药可救。
  时鹿一听见有关新爸爸的事,五指便下意识在奶茶盖上使了点劲,塑料杯身被稍稍按凹了一点。
  林择深见她这样,若有所思。也不打算逼她,不愿意说的话,就不说。
  谁料他刚准备扭身去取蛋糕时,时鹿却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
  “妈妈说...新爸爸没事了。”语气闷闷的。
  林择深能感受到,她扯袖子的力道,他心底舒坦,一块巨石也落了。
  诚然,她并非无可救药。
  不过是暂时心上蒙了层阴霾,她依旧勇敢上进,依旧在努力的逃离身后的深渊淤泥。
  林择深抿唇,慢慢靠近了她一点儿,将时鹿散落开的头发别进她的耳后,这个动作其实跟前不久间月柔所做的一模一样,但是时鹿这一回仅仅只是僵了一瞬,并没有那样神经质地条件反射去用头发遮住耳朵。
  帮她整理完,林择深说:“那就好。”
  这句‘那就好’其实包涵了很多东西,不过男人讳莫如深,并未说的太清楚。
  林择深说完敲了敲她手里的奶茶:“快趁热的喝,这可花了哥哥一天的工资呢——”
  时鹿听话地含.住吸管,第一口的甜,是奶盖细腻的滋味,再然后是茶香。
  林择深见她乖乖听话,得空将蛋糕从小袋子里取出,时鹿一看见,顿时停止了吮吸。
  “……”
  “哥哥呢没什么本事,只能买点哄小孩子的玩意,如果你在吃的时候觉得甜,也请分一点心里的甜头给我,毕竟…”
  毕竟,我想把全世界的好处,都给你。
  然而他并没有将心底的话直说,话锋一转,门牙一露:“毕竟,哥哥我买都买了。”
  时鹿陡然觉得手心上的小蛋糕,有千斤重,她小心又抬头仔细看了一会林择深眼睛下边,那道小伤口真的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其实,我答应了你妈,说不见你。”林择深双手撑在后边的桌子角上。
  时鹿陡然因为这话,又皱起眉头,嘴巴半张,还未说出半个字,林择深率先接了自己的话:“可我,又对你发誓了啊。两头为难么不是,但是我这人特坏,我就只对你一人忠诚,答应了你别人我也就顾不上了。”
  他说话的时候,是眉眼带笑的,本就生的气质邪性,这么一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时鹿一下子脸又有些红。
  时鹿唇边有一点奶茶沫,林择深盯着看,越看心里越痒痒。
  “丫头。”
  他陡然叫了时鹿一声。
  “什么..?”时鹿刚低下头咬着吸管,掩饰自己的脸红,冷不丁被叫。
  这个抬头,他直接跟他脸对脸,唇对唇,林择深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凑近了!
  紧接着他伸出舌头,往时鹿唇边,轻轻一舔。
  这个过程十分的快,快到,时鹿以为是她出现了幻觉。
  回过味,蛋糕被她嗔怪的扔进男人怀里,她猛地往后退,眼神里是羞赧至极,用袖子不停地擦嘴。
  林择深还在那一点都不害臊的,像是在回味那唇瓣的触感还有滋味。
  一边回味,一边将时鹿扔进怀里的蛋糕,轻轻拆掉外包。
  许是还知道自己做了些不人道的事儿,他还又轻飘飘的解释:“羞气什么,我手上全细菌。”
  ?
  全是细菌那你就能用舌头来解决了吗?
  时鹿压抑了好几天的难耐,这会又悉数被羞恼淹没。
  “流氓。”
  林择深好久没听她叫流氓了,心里可劲儿觉得爽。
  “那可不,总不能是变态吧?”
  时鹿一听顿时脸又红了三分。
  林择深拆完蛋糕盒,笑着用脚踢了踢她的小脚:“过来点,丫头。”
  “过来,吃蛋糕了。”
  -
  俩人都是饿了一整天,小蛋糕看着诱人兮兮的,还有一颗小樱桃在上边。
  乳白色的奶油,浅粉色的炼乳,鲜红的樱桃。
  时鹿虽说羞气,但也乖乖听话凑近了他一些,毫无疑问,她想吃。
  主动忘记刚才的羞恼,林择深好不容易将她的负面情绪带没了,挖了一勺子,刚准备送进她嘴里。
  不料时鹿手机突然响了。
  林择深:“是伯母吗?”
  时鹿担心是新爸爸有事,立马去接,可看了一眼来电,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摇头。
  林择深挑眉:“不是么?”
  “不是。”
  林择深喝了一口时鹿剩的奶茶,摩挲了会指节:“接呗。”
  时鹿接通:“喂...”
  那边是短暂的停顿,过了一会:“是,时鹿吗?”
  声音有些隐忍拘谨,但显然,这个打电话的人是...是秦放!
  可时鹿的号码,也只有仅仅个位数人知道,秦放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她咬着唇,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
  林择深一看时鹿这表情,就知道来电的人不简单。
  “谁啊丫头。”
  时鹿突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越是这样,林择深就越不信邪,故意就凑近她,双手环住她的腰。
  “谁打来的,啊?”贴着她耳朵边问,声音又苏又哑。
  时鹿一个激灵,差点就没站稳。
  只得硬着头皮问秦放:“有,有事吗?”
  电话那头短暂的盲音,过了一会,秦放有些隐忍的声音传来:“明天周一,临时护旗队缺人。”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许是不确定,亦或是被突如其来的男人声音搅乱了心神,秦放话里失去了刚才的冷静:“你,明天会来学校吗?”
  “你会转学吗?时鹿。”
  如果他们此时此刻是面对面的,时鹿会看见秦放一双像是含着千年冰霜的眼,下颚紧绷,唇紧紧抿着,脸臭的像是要吃人。
  但他又没有半点法子,除了无能在心底叫嚣,真就没有半点儿改变局势的法子。
  “挂了丫头,又不认识。”林择深还在那儿不停地制造情况:“乖,咱俩把蛋糕吃了。”
  时鹿的腰被他搂着,谁料反而是秦放那边最先没受得住,他主动先挂了。
  这下,轮到时鹿觉得尴尬了。
  她还没说一句知道,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不会转学。
  “是,秦小少爷?”林择深一看时鹿这表情就猜到了七八分:“他找你有事儿?”
  时鹿抱着手机,刚才一度以为是妈妈打来的,或许是新爸爸伤势加重,亦或是彻底脱离了危险,但是都不是。
  打电话的人,居然会是秦放。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料想到,而他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说完就挂了。
  时鹿开始有些不安,刚才是否因为自己的不礼貌,所以让他觉得受到了冒犯。
  “说话,他找你有事儿啊?”林择深盯着自己的指缝前后看了看,眼底没什么情绪,仗着双腿长,愣是将时鹿包在两腿.间。
  “明天,我要去做护旗手。”
  说完护旗手的时候,林择深察觉到小丫头表情有些异样,刚才好不容易被他带偏的低落情绪,又他娘的被人搅起来了。
  “听话,别多想了,好好念书,这几天拉下不少功课吧?哥哥这周末带你去医院,你不是想见见新爸爸么?”
  时鹿一听,陡然:“真的吗?”
  如果她一个人跑去北区,估计出了站台,整个人就懵了,更别提去医院。
  林择深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陪哥哥好好吃完这蛋糕,这事儿啊就假不了。”
  大概是上回那买蛋糕的事,林择深心里头还存了点阴影,明里暗里他对于时鹿说的话,承诺的东西,就真不敢那么的在她跟前打十全的包票。
  当然,发的誓言除外。
  誓言需要用一辈子去实现去考量,而林择深有这个自信能耐,要是比命长的话,他觉得自己能熬得过很多人。
  不转学的代价,其实很高昂。
  但是没人能预料的到,就如同那年横死的潘盼。
  时鹿又觉得,万事万物真的无常,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
  她终究还是选择不去多想,用勺子挖了一块边上的奶油送进嘴里。
  确实很甜,许是男人在她身边的缘故。
  林择深盯着她吃了一口,见她皱着的眉渐渐舒缓。
  奶盖已经变凉,时鹿也喝不下了。
  林择深一口一口,用时鹿咬过的吸管,将剩下的全部喝完。
  最后视线又落到那颗小樱桃上。
  他兀的笑开,一只手捏住樱桃须,另一只手去勾时鹿的小手。
  “张嘴。”
  时鹿一见他用手,立马往后退,巴巴的盯着那颗小樱桃:“手上是有细菌的。”
  林择深一听,顿时乐了,刚才他说的话臭丫头学的有模有样,但他笑归笑,笑的是一脸坏样:“怎么?那我用嘴,你就愿意吃了?”
  时鹿:“??”
  林择深:“那来吧。”说着真就要将樱桃须放进嘴里。
  时鹿急了,上手去阻止。
  刚逼近一点林择深的胸口,那颗微微凉的小樱桃,就这样被男人递到了她的嘴边。
  她瞬间不乱动了。
  “张开,不然我真就用嘴巴喂你了。”
  时鹿这个姿势有些危险,她红了脸,除了张嘴别的动作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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