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难却——蜜丝年糕
时间:2020-06-26 09:20:41

  赵谨克转开目光,伸手把季柔的衣襟拉起来掩上,“一会儿给你抹点儿药。”
  季柔抓住赵谨克的手,翻过身来看着他,“疼。”
  姑娘的嗓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赵谨克俯身看着,眼底的光就又一深。
  “下次不会了。”赵谨克抬手抚过季柔的脸颊,“我昨天也是喝多了。”
  “那夫君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好不好?”季柔伸手拉回赵谨克在脸上的手,娇娇软软地同他打着商量,“喝多了对身子也不好。”
  “好。”赵谨克应地干脆,低下头在季柔的额头上一吻,“听阿柔的。”
  ……
  赵谨克醉酒,昨夜也没怎么洗漱,从床上起来之后便有些受不了,吩咐了人打水沐浴,热水一泡一蒸,人倒是没有清醒,脑仁反而更胀了起来,索性让人去兵部告了半日的假。
  季柔洗漱完了在屋里等着赵谨克沐浴回来,伸手便捧上一碗醒酒汤。
  “虽然有些晚了,但喝一碗总比没有的好。”
  赵谨克捧着碗坐下,两口就把碗里的汤喝了个干净,清晨起来赶着沐浴连早膳都顾不上,难免腹中饥饿,眸光一转就瞧见了摆在桌上的糕点,顺手就拿了一块。
  季柔看着他,然后转过眸盯着桌面,问道:“味道……好不好?”
  “芸豆糕罢了,能有什么好不好的。”赵谨克没觉出来异样,又拿了一块给季柔,“你尝尝。”
  季柔看着塞进手心里的糕点,看着那做得栩栩如生的花朵儿,道:“这是邢表妹昨日下午送来的。”
  “她亲手做的。”季柔又补了一句。
  赵谨克看着季柔,季柔低着头,瞧不见赵谨克刹那有些变了的眸光,只是听他轻飘飘道:“那她这手艺倒是尚可。”
  季柔闻言,眼睫微颤,默不作声将手里的糕点放回了盘子里,嘟起的嘴泄露了几分忿忿。
  赵谨克忍不住低笑出声,叹道:
  “哎呀,这糕点放了一夜一定是坏了,怎么有股子酸味儿。”
  “不能吃了。”赵谨克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点心扔回盘子里,“秋娥,拿出去倒了。”
  季柔还是不说话,低着的头好像永远不打算抬起来看赵谨克。
  “不开心?”赵谨克俯身凑近了季柔,“生气了?”
  季柔抬起头,脸色都是垮的,可还是嘴硬,“才没有,我为何要生气。”
  “你瞧你,这眼圈儿都是红的。”赵谨克一把搂住季柔的腰肢,就将人抱到了腿上,“醋劲儿那么大,院子外都要闻到了。”
  “我才没有。”
  季柔推搡赵谨克,她才不要承认,那种……妒妇行径。
  “醋好啊,”赵谨克忍了心中的好笑,故意调侃她,“活血散痕,消食化积,还能解毒开胃,阿柔给我泼一斤醋,都能让我多用两碗饭呢。”
  青州三年,赵谨克步步高升,不是没有人想给他宅子里送女人,两三个两三个地送,朱氏在席上推刑月璇出来那个眼神她一看就明白了。
  她讨厌,讨厌他们这么做……
  季柔狠狠捶他,腿一伸就想起身走开,却让赵谨克牢牢给箍在了怀里。
  “我错了,我认错。”赵谨克讨饶道,“不该逗你。”
  “阿柔的眼儿也是越来越毒了,一眼就给她们那点小心思看透了,”赵谨克愉快地拍着马屁,“以后我又能放一放心了。”
  季柔扭头哼了一声,不理他,赵谨克低头就往季柔脸上亲,“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人一般见识。”
  季柔又转过头,伸手抱住了赵谨克,问他:“回京城了,你说的话还算数?”
  季柔说的是在青州的时候,有人趁赵谨克不在往宅子里送东西送女人,那时她只是惊慌失措又失落,又叫两个女人明里暗里挤兑了一番,第一回 知道吃醋是怎么个酸法,等赵谨克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就哭闹了一场,结果当然是那两个女人连同送来的东西都被赵谨克一并丢出了门外,也第一回得了赵谨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当然算数,”赵谨克低头亲季柔的小嘴儿,一下又一下,“我说的话一辈子都算数。”
  季柔终于勾住赵谨克的脖子,一吻,加深。
  赵谨克只告了半日假,中午陪季柔用完膳就去了衙门,外头的春意正浓,正好院子里的人还在安置收拾青州带回来的那些行礼,季柔带着无趣,便出了院子去转悠。
  靖平侯府那长长的荷池,景色还是极好的。
  “姑娘是不是闷了?”秋娥瞧着季柔百无聊赖的模样,问。
  “可能,还是不适应吧。”
  在青州的时候没有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矩,赵谨克不在的日子里季柔闷了,无事可做便可上街去,只要带齐了护卫,在外头闲逛上一日也是无妨,有时还能出城看看,赵谨克回来有空的时候,还会带她去打猎,漫山遍野地疯跑。
  大约是这么散漫惯了,经历过了这样无拘无束的日子心也野了,在让她回京城这深宅大院里闷着着实是透不过气来。
  秋娥道:“姑娘在忍两天,等姑爷休沐,就让他待姑娘出去走走。”
  季柔笑了笑,除非告假,眼下赵谨克休沐的机会,也不过一月一回罢了。
  清风吹过柳枝,柳絮飞扬,眼下这个时节池子里自然是没有荷花的,一片清水粼粼。
  季柔驻足看着池子里飘的柳絮发呆,脑中回想着青州城外山野的景色,赵谨克背着弓箭带着他做陷阱,揪住了一只大野兔……
  季柔的唇角忍不住荡开笑意。
  “二表嫂。”
  清脆地似黄莺出谷的嗓音从旁传来,季柔唇角的笑意微微一滞。
  “妹妹。”
  季柔半转过身,就见着刑月璇带着丫鬟款款而来。
  “嫂嫂也来这园中散心?”刑月璇看着季柔,笑意婉婉的,一句嫂嫂又拉近了距离。
  “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昨日的糕点嫂嫂和二表哥尝了吗?”刑月璇问着,几分疑虑,“月璇的手艺粗陋,不知合不合嫂嫂和二表哥的口味。”
  “尚可吧。”季柔如实将赵谨克的原话转述,“其实夫君在青州这三年口味也变了许多,打仗也是力气活儿,平日里更爱食些鱼肉,配一壶酒就更好了,与那些点心类的……”
  季柔摇了摇头,“倒是不怎么喜欢。”
  季柔随口诌了两句,也不算胡诌,赵谨克其实不挑食,也没有什么特别偏好,大约是从小苦日子过来的,只要能吃的,都没有怎么挑剔的,平日里摆饭,也不过是今儿看着哪个菜新鲜才多尝两口罢了。
  芸豆馅儿的糕点,她没成亲以前就打听过,但照后来赵谨克说的,这都是老黄历了,不过是小时候日子苦没见识过好东西罢了。
  “那月璇改日便做两道荤菜来给二表哥和嫂嫂尝尝,届时还请嫂嫂和表哥指点一番。”
  “府中自有厨子,妹妹还是不必麻烦了。”季柔犹是几分客气。
  “嫂嫂真是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妹妹应该的。”
  季柔看着刑月璇,还是那样的柔美娴静,只是眸底却忽然有几分深邃:“夫君不会轻易吃外人做的饭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赵谨克:吃醋的小媳妇还有那么点小傲娇~爽口!
 
 
第38章 
  粼粼水光倒映着天光, 一只飞鸟从枝头掠过, 停在荷池对岸的屋檐上。
  “嫂嫂何意?”刑月璇脸上的笑意终于淡了。
  “妹妹家中也是有头脸的人家,又有靖平侯府的亲眷关系在身,想要什么样的亲事没有,还不都是旁人上赶着求的。”
  季柔唇角的笑意柔柔的, 看着刑月璇的眼中一派坦然,那种坦然不仅仅她是自己的心中澄明, 也是能看穿别人的了然,只一眼, 就看的人无所遁形, “大好的前程在前面等着,妹妹何必委屈自己?”
  “嫂嫂哪里就能断定了这是委屈了呢?”刑月璇的脸色浅浅变了变, 可到底不是一般单纯的姑娘, 转瞬便又恢复如常, 笑道:“凡事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我的前程, 兴许就在这里也未可知呢。”
  “与人做妾, 无论在哪里, 终究还是落了下乘。”季柔看着她的眼里几分悲悯,“妹妹出身该有更好的, 何必一时执着。”
  “为妾也未必永远都是下乘。”刑月璇的唇角勾着,眼底却是泄露了嚣张与恶毒,“太后娘娘想当年刚入宫时也不过只是个妃子。”
  “可见,”刑月璇道,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
  赵太后当年诞下了先帝唯一的皇子,又紧跟着熬死了中宫,一路从一届无依无靠的孤女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再到太后,谁说妃就只能是妃,妾就只能是妾呢?可这一句话于正室来说……
  季柔的眸底微缩,终于道:“他不会喜欢你的,你也进不了他的门。”
  “嫂嫂如何能笃定这些?”刑月璇的眼中划过不屑,“况且这也不是嫂嫂一句话能决定的。”
  季柔的唇角勾了勾,突然就生出几分好笑,这些年来想进赵谨克门做妾的女人当开始都是这样的自信,仿佛能被人送过来就是稳操胜券了,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当她是在妒。
  “你会知道的。”
  多说无益,季柔也不与她争辩,转过身便要走。却不想这般淡然的模样让人看着很是居高临下,刑月璇自是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扬声道:“嫂嫂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表哥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你不会永远都能讨他欢心。”
  身份。
  季柔的脚步不由微顿,而后继续离开,就像是没有听见那句话。
  “哼。”
  刑月璇轻哼一声,眉梢眼角都是得意,亦带着丫鬟离去,趾高气扬。
  “姑娘。”
  走出老远,秋娥不禁担忧地看向季柔,虽然季柔已经不似当年那样只会自己忍着然后忍不住再同赵谨克哭鼻子,可这个刑月璇也不似以前那些送进青州宅子里的女人,明显是靖平侯里长辈的意思,身份也完全不一样。
  “要不要咱们同姑爷说说,让他早作准备?”秋娥问道。
  “不必。”季柔摇了摇头,“都是小事,就不必烦扰夫君了。”
  虽然她也会同赵谨克闹一闹,会哭鼻子会不开心,可是她从来不会让赵谨克在这种事上觉得她难缠刻薄她小心眼儿。
  是以自从第一回 让那两个女人作弄地食不下咽寝不安,看到赵谨克就不管不顾哭闹一通,使性子锁门不见他之后,季柔再没有为这种事大闹过。
  都是让赵谨克自己知道这种事,然后让他自己亲手处理掉。
  刑月璇说的对,她的确不会讨赵谨克欢心,甚至也做不好讨他欢心的那些手段,但是赵谨克只要看见她这个人就会欢心呀。
  赵谨克老早就说过,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
  “去给沅姐姐送一张帖子吧,明日我去她哪儿看看她。”
  这靖平侯府,终是待得不太平。
  ……
  海府的院子是造得极繁华热闹的,一踏进门便有富贵锦绣之气扑面而来,那绕着假山围城圈儿的极品牡丹,大朵大朵地盛开着,来往仆役身上穿着的都是锦缎的料子,让人一打眼儿就能瞧出府里的财大气粗。
  季沅住的地方是喜安院,很大的一处院子,院里雕梁画栋繁花似锦,可见里头主子在家中的地位。
  “我一早就知道你要回京城,一直盼着你回来,看你回来这么几天,可总算想起来要来瞧瞧我了。”
  季沅把着手中的团扇,清脆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嗔怪,一面拉着季柔坐下。
  “回了京诸事繁多,自然也不好随意出来,怎么样都要在府里老实待上一日不是。”
  若非出了昨儿那么一出,季柔原也是不想这么快就出来寻季沅,毕竟赵谨克去了衙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带着她疯跑,她一个人在府里多少双眼睛看着她,自然不好随意出门。
  季沅仔细端详着季柔的脸,道:“黑了,倒是没瘦,人看着都好像壮实了些,不像以前那风吹吹就倒的样子了。”
  季沅拉住季柔的指尖摩挲,“手心还是那么滑嫩,想来在青州过得不错,人也终于长大了。”
  “沅姐姐倒是看着好像瘦了,”季柔也看着季沅,“打理这么一大家子,姐姐平日里肯定辛苦了。”
  季沅这样的身份嫁进门,自然是要做管家媳妇的,三年不见,季沅比之从前下颌更尖了,唯一剩的那么一点子稚气无影无踪,眼角眉梢都是管家媳妇的凌厉精明。
  赤金的凤钗,高挑了的眉毛,大红的嘴唇,叫人望之便不敢造次。
  “辛苦又有什么法子,过了这些年我也习惯了,你道谁人都是你,能到外头去整整逍遥三年,什么事儿都不必沾手?”
  季沅自嘲,“我啊,可没有你的好命。”
  “那姐姐是没有见我闲得数花瓣儿的时候,青州可不比京城,戏班子和杂耍的都不是常有的,前线一开战人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开戏班,动不动就封城戒严,要闷起来也能把人闷死。”
  青州城里勉强也算是个前线,刚开战的时候涌进来不少难民,战事吃紧的时候戒严,总之也不能算很安乐太平,只是比真的前线又安全一些。
  “那你那个好夫君,就一点儿不管你,任你这么闷着也不怕闷出毛病?”季沅打趣儿着问道。
  “你又取笑我。”季柔瞪了季沅一眼,却还是答道:“他去前线了,打仗很辛苦,偶尔才会回来,一回来就带两条伤,我每日过得都快担心死了。”
  “可总算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熬过去了,”季沅轻轻拍着季柔的手背,“赵谨克这此回来就要得重用了,等他的位置再往上提一提,坐得更稳了,你让他想办法去给你请个诰命,这样你在后宅里才能更好地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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