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是对我求而不得(快穿)——百酒狂宴
时间:2020-06-28 09:17:57

  若是日后再听见亵渎神女大人的话,他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那自顾自捂着自己肩膀伤口的人,此时又感觉到自己后背忽地一凉,然而还未等他回头去看,便听得急切的脚步走进来。
  “快快快,现在快跟我走!”方才离去的监工大人回来了,口中叫着众人离开,然而刚一进来便被眼前的惊吓一震。
  只见殿中一个人躺着,他口中不停嚎叫着,而整个地上,血液四溅,甚至有些地方还带上了一些碎碎的肉末。
  而殿内的人都各自离得很远,谁也不敢看殿中的人。
  殿中最深处的角落,一个人独自低头坐着,一言不发。
  “这……这是怎么了?”监工心中惊愕无比,“我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
  无人回答他,众人见他来,往后缩得更厉害了。
  他见状心中气急,可此刻也来不及细问,于是只得将此事压下。
  “算了算了!”他道,“眼下王上已经去了神殿参拜神女,你们赶紧起来,同我离开,免得过会再走冲撞了王上!”
  说着便上前几步,走到离他最近的人跟前。
  “你,你,还有你!”他点了几个人,“去把那躺在中间的人扶起来,一起带着走!”
  被他点到名的人先是愣着不敢动,监工便愈发生气。
  “你们一个个的长本事了?!”他说着,从袖中抽出鞭子,接着狠狠抽在几人身上,“赶紧去!别让老子再说第二遍!”
  他监工这些日子,因为众人表现都很积极,甚少有躲懒的事情发生,因而他的鞭子都很少用上了,此刻见自己说话这些人都没有动作,把他气得便又拿出了鞭子。
  而那几个被他抽了的人,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才猛地回过神来。
  “大人大人,别打了别打了!”他们忙着求饶,“我们这就去!”
  说着赶忙从地上爬起,快步跑到那中间躺着的人身边,接着一人架着对方一个胳膊,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痛极,只管将人抬起来,往外走去。
  那人原本就是肩膀处受了伤,眼下被这些人这样用力一扯一拉,又是滔天的疼痛袭来,他甚至来不及再次叫出声,便头一歪,痛得昏死过去。
  而正因如此,他便不会挣扎,那架着他的那些人反而好抬一点。
  于是几乎是半拖着,将他拉出了殿中。
  而余下的人见状,都怕自己也同先前那些人一样挨鞭子,因而都匆匆起身,按照顺序往殿外走去。
  那监工见状,心中才略满意,鞭子却依旧未收回去,只是握在手中。
  “后面的赶紧的,别磨磨蹭蹭!”又叫了一声后,他方才举步往外跑去,好走到前方将那些人带出去,盯着他们莫要冲撞了人。
  而被留在后面的众人,都一一往外走着。
  可仍旧是谁都不敢靠近祁温瑜。
  他们都怕被对方挨着,于是都往前挤。
  而祁温瑜却一直没动。
  他一直到众人都离开的差不多了,才转过头,缓缓从地上起身。
  那把被他擦拭干净的匕首已经收起,可身上的血迹去仍在,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渗透进衣物里,变成了深褐色。
  他看着前方离他有很长距离的众人,再次一步步往前走去。
  那站在最后的人一直在转过头看他,生怕他靠近。
  而庆幸的是,最后祁温瑜也没有靠近他,只是离整个队伍有好几人的距离,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他的头还是低着,不怎么抬起,长长的头发遮住面容。
  身上的气息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走了不知多久,众人终于出了神殿范围。
  那最前方的监工停了下来,接着对着众人道:“眼下王上尚在神殿中参拜神女,你们不要偷懒,赶紧回王城,若是让我瞧见谁偷偷磨蹭,我可不会饶了他!”
  说完便再次转身,往前走去。
  而众人见状,便也跟着他,一刻不敢停地快步走着。
  唯有站在最后的祁温瑜,转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神殿,眼神愈发深沉幽暗。
  有什么可说的?
  那个人,总是去神殿。
  有什么好说的?
  神女大人,明明就不想同他说话!
  另一边,看完了修缮之后情况的怀鸿朗,将众人摒退,自己独自一人去了神殿。
  这里他已有两日没来。
  实在是政务缠身,那些朝臣们一个个折子流水似地上来,他根本没时间。
  今日好容易得了空,再加上听得奏禀说神殿修缮完成,才叫人备了车驾来了神殿。
  以往他来,神女总是不怎么说话,此次也是一样。
  不过是他自己在下面说着。
  忽地,他的余光处似乎瞥见祭台上的祭品后方有什么东西。
  朱漆的环状物品。
  他眼神顿时一凝。
 
 
第29章 窥觊神仙的凡人(十)
  那东西并不显眼,原是被各种祭品遮挡住的,若非怀鸿朗坐着的位置恰好,也不容易瞥见。
  他面上神色不变,只是头稍稍偏过,接着眼神落在那物件上方。
  因着旁的物件遮挡,唯有隐约形状露出,可便是如此,他也认得出那上面的朱漆,便是此次修缮神殿所用。
  半晌后,他收回视线。
  “修缮后的神殿你可满意?”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神殿内安静了半晌,良久后,才有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
  “嗯。”高台上的神像处传来一点动静,“多谢。”
  接着便再次陷入寂静,同先前他几次来一样。
  显然,对方还是一样不怎么爱开口。
  然而怀鸿朗并不在意。
  “你觉着满意便好。”他道,“这神殿原本就是为你建造的,眼下修缮了瞧上去也舒心些。”
  他说着,接着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虽则孤先前曾下了令,禁止来神殿修缮的人靠近你这处,但日子长了,保不齐有什么人不听令。先前孤进来时,发现神殿外右墙角边处的土变得有些实,仿佛有人在上面行走,走得多了,土便成了这样了。”
  他说完后,殿内又是一阵寂静,半晌后,神女才缓缓道:“我已许久未出过神殿了,若真如你所说,怕也是有的,只是我并不知晓了。”
  怀鸿朗听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略一点头,便将话题岔了过去,接着又自顾自地说了会子话,便决定离开了。
  “今日来不过是瞧瞧神殿修缮的如何,眼下俱已妥当,孤尚有事,便回去了。”
  他说完,也没等神女开口,转身往殿门处走去,只是离开前,再次看了看那隐在祭品后的东西,双目中神色愈发不明。
  而在殿门打开又被再次关上后,整个神殿又一次陷入沉寂。
  听着殿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戚弦衣才从神像中出来,接着行至祭台处,将那放在祭品后的朱色花环拿起。
  今日的怀鸿朗离开的时辰尚早。
  以往对方来都要待上许久,虽然她极少回复对方的话,可怀鸿朗都不甚在意。
  可今日,离他来此处,统共不过过了一个时辰。
  就这么短的时间,对方走了不说,且步履带了些沉重,仿佛是心中压着什么事一般离开的。
  看着手中的花环,戚弦衣指尖微微婆娑,若有所思。
  而这边,出了神殿的怀鸿朗,原本无甚神情的面上,霎时间沉了下来。
  他脚步极快,当走到自己车驾停放处时,候在那儿的领军卫便急着上前。
  “王上!”对方朝他拱手行礼。
  若是以往,每每从神殿中出来,怀鸿朗整个人都会松快一些,可今日,他不仅面色紧绷,眼中更是带着怒意。
  “派人去查。”他越过那领军卫,边向自己车驾走去边吩咐道,“修缮神殿的这些日子中,是谁抗旨偷偷去了神殿!”
  那领军卫方才还不知晓王为何脸色阴沉,此刻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忙应声道:“是,臣这便叫人去查!”
  此时的怀鸿朗已经上了车驾,他一手撩开车驾上的天净纱车帘,接着转过头来,看着下方的领军卫,语气森然道:“孤只给你半日时间,今夜亥时之前,孤要看到结果。……还有,若是查到了那人,即刻将人带至观澜殿,孤亲自处理。”
  领军卫见状,便知王上应是生了大怒,也不敢多言,躬身应了后,待对方彻底入了车驾,前方的帘子放下后方匆匆离去。
  感受到坐下的车驾缓缓前进后,怀鸿朗的神情愈发阴沉。
  前些日子他去神殿这样频繁,却并未发现有何不对,不仅如此,连有人背着他偷偷去了神殿他都不知晓。
  分明他已经明令制止了,却还有人敢冒这样的险。
  若说先前他未注意,眼下却不得不叫他深思。
  究竟是谁这样大胆?
  他唇边忽地勾起一抹冷笑。
  不管那人是谁,落得他手中,便莫要想有好下场。
  大陆臣民皆知,整个大陆唯有王能同神女交流,旁的人,算什么东西?
  天子车驾速度不快,却也不慢,半个时辰后,便回到了王城中。
  过了朱雀门,早已有小玉辇在此处等着,怀鸿朗下了车驾,便换上了小玉辇,一路向观澜殿去。
  行至观澜殿,他刚踩了椅踏下来,便见观澜殿外候着的侍人匆匆上前。
  “王上。”那侍先是躬身行礼,待对方说了起字后,方直起身子回话道,“中郎将已在殿内了,正等着向陛下您禀事。”
  “嗯。”怀鸿朗无可无不可地略一点头,接着举步往观澜殿内走去。
  如那侍人所言,殿内一身材略魁梧的男人站着,在听得殿外动静后,忙转过身子,接着下拜行礼。
  “王上。”
  “起。”怀鸿朗未曾看对方,径直自对方身边走过,上了阶沿,在御案前坐下。
  此时御案上已然堆积了数道帛书,他长臂一伸,指尖拿起最上方一道,翻开后看了起来。
  “说吧。”他道,眼神却一直落在帛书上,“何事?”
  那中郎将听后先是应了声诺,接着将自己此来目的说出。
  “臣照王上您的旨意,带领军卫将除神殿外旁的供奉神女的庙宇拆除,原是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昨日道煜州时,那处的百姓听得要拆庙宇,都不答应,不仅不让臣等动手,还纠集了诸多人守在庙宇处,说是要拆了庙宇便从他们尸体上他过去……”
  “这等事便将你难住了?”怀鸿朗打断他的话,“还真当个事来孤跟前回禀?你是觉着孤每日政务清闲,想替孤找些事做?”
  “臣不敢!”见王上似乎不快,中郎将忙道,“只是对方实在人多,臣等不便动手,恐伤了百姓,这才来请王上示下。”
  “神女身份尊贵,若轻易供奉反倒亵渎了,故而孤才下旨将旁的庙宇统统拆除,百姓家中也不得私藏神女雕像。这样的话,你可同他们说了?”
  “臣说了,只是那些人并不听,觉着臣不过是胡言乱语,说什么也不让拆除。”
  怀鸿朗:“那煜州别驾是作何用的?他管辖内的人闹成这样,就一点也不作为?”
  中郎将道:“别驾是听从王上您旨意的,只是百姓实在人多,且时时守在那供奉神女的庙宇前,不愿离去,别驾大人也没办法。”
  怀鸿朗终于抬起头来。
  “你无用。”他放下手中帛书,“那别驾也无用。偌大一个煜州,难道各个都这般不听劝不成?聚在那庙宇处的不过是些不遵从王权的刁民。你且多带些人去,若是听劝便罢了,若是不听劝,便不必顾忌。”他说着笑了声,不带任何感情,“孤的臣民中,不需要那等不尊王权之人。”
  他说着看向下方的中郎将:“你可明白?”
  那中郎将被他眼神看得一惊,忙低下头,一揖道:“臣知晓了,这便去办!臣告退。”
  语毕向后退了三步,方转身离开了观澜殿。
  待对方离去后,怀鸿朗思量半晌,最终出言吩咐候在一旁的侍人。
  “去告诉一句,即刻起,若非要事,明日之前叫诸位朝臣不必入阁,孤不欲见。”
  那侍人听后应了声,便躬身退下,往殿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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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上午在神殿那处显出来的狠厉模样,再加上众人知晓他此刻身上带着尖锐的匕首,因而直到回了王城中先前所居之处,也无人敢接近祁温瑜。
  尤其是先前欺辱他欺辱得最厉害的那些人,一想到方才那人的下场,心中便一个哆嗦,此时都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只期望对方不要想起那些被他们欺辱的情景,再来同他们算总账才是。
  而先前那肩膀被扎穿之人,因着是贱籍,便也无医师替他医治,此时天气寒冷,将他半拖着回来的人,直接将他往地上随意一丢便不管了,只管匆匆离去,处理自己身上被沾上的血迹。
  而原本痛得昏死过去的那人,迷迷糊糊醒来后,又因为肩上的伤开始嚎叫。
  只是不管他如何嚎叫都无人前去看一眼。
  他伤得不轻,伤口处的血也止不住地往外流,因而不多时,整个人便变得奄奄一息,瞧上去似乎只剩进气,不见出气了。
  负责他们的监工只在回来时问了两句,然而那时这人自己未醒,旁的人又怕得罪了祁温瑜,故而便胡乱编造了个理由,将监工一阵搪塞。
  那监工原也只是在他们修缮神殿是负责月余罢了,眼下见众人都回了王城,也未出什么岔子,便想着回去复命,因而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总归不过是个贱籍罢了,死了便死了,也无人会在意。
  因而得了个随便编造的理由后,监工也不管此事,随口训诫几句便离开了。
  而此时,院落中的众人都各自围在一处,唯有两人所在之处是无人待着。
  一处便是那受了伤奄奄一息的人,另一处便是一回来就又找了个角落坐着的祁温瑜了。
  因着修缮神殿有功,王上特意下了旨说叫这些刚回来的贱籍可以休息半日,待明日再去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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