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时间:2020-06-28 09:20:44

  这样的她,已经快十六了?
  “何时的生辰满十六?”
  柳安安骄傲地抬起头:“冬至的时候!我就满了十六岁整,虚岁十七了!”
  冬至,那么距离现在,也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小姑娘要长大一岁了。
  褚余若有所思,伸手落在她的头顶上,顺着她乌黑的长发摸了摸。
  一般人家的女儿年满十五就可以相看夫婿,等三书六礼一套流程下来,少说大半年,多则两年,等出嫁的时候,十六七岁刚刚好。若是遇上心疼女儿的,再多留两年,十八|九出嫁的,也不是少数。
  稍长一些年纪,该知道的慢慢就会被家中母亲教导着知晓。
  偏她,不是亲女,刚及笄没两个月,就被送来他身边。
  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个孩子呢。
  这会儿着手教起来,虽然略晚些,倒也算是合适的年纪。
  “嗯,好厉害,都要十六岁了。”褚余毫无真诚地敷衍夸了一句。
  柳安安却不满地撇了撇嘴。自然生长年龄,满十六岁有什么好夸的,还厉害,暴君就会敷衍她。
  “那陛下呢?”
  褚余的手绕着她的发梢,小姑娘的头发丝保护的很好,发梢细软而光滑,在他指尖绕了一圈,松散开落下。
  “二十二。”
  二十二,那不是比她大六岁?
  柳安安好奇地盯着褚余的下巴。蠢蠢欲动的手,还是没忍住落在他的下巴上。
  “嗯?”
  褚余静静放纵胆大包天的小姑娘,手指在他的下巴胡乱摸。
  “陛下的生辰,又在什么时候?”柳安安胡乱猜测,“陛下性子这么冷淡,和我一样,也是冬日里的吗?”
  褚余嘴角微微上翘。和她一样,那个素来让他不喜的生辰,在这么一瞬间,好像变了一种意义。
  “嗯,和你一样。”
  还真是?柳安安兴奋了,忘了自己的手指还在褚余的下巴上勾着,胡乱动:“那陛下是什么时候?”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又让这只柔柔软软的手指给弄乱了节奏。
  她手指乱动,动的人心痒。
  褚余懒洋洋抓着她的指尖。
  “大雪。”
  柳安安一愣。心里掰了掰时间算了下。
  大雪?那岂不是就只有十来天的时间了?!
  暴君的生辰居然这么近了吗?
  不对,还是有些不对。
  以往每一年,先帝的生辰都要大办千秋节,朝野上下放假足足三天。那三天的时间,叫做举国同乐,每年都是最热闹的时候,柳安安都能坐在墙头下,听外面的锣鼓喧天。
  而她也曾经听义父提起过,帝王的千秋节,前后准备要几个月的时间,那是非常漫长并且完整的一套。准备起来十分久。
  为什么距离陛下的生辰还有十来天了,宫中一点消息都没有?掌管后宫的淑太妃,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传来?
  难道是说,他们打算在十天的时间内,将几个月的准备全部做好?
  不不不,现在应该考虑的,难道不是马上就是陛下的生辰,她却刚刚知道,连生辰礼物都没有准备吗?!
  咦,等等!
  柳安安心中猛地想起她之前送到默大师那儿的那块玉石。
  那根白玉簪,作为陛下的生辰礼物,似乎是刚刚好。
  这份礼物不大不小,又是独一无二的,并且雕刻出来的时间,也就是在陛下生辰的前几天。
  不能便宜了默大师!一定要偷回来!一定!
  柳安安激动之下,手指用了点力,扣在褚余的手掌中。
  “乱动什么,”褚余捏紧了她的指尖,“我还没问你,乱摸什么。”
  柳安安思绪回笼,好奇地小声嘀咕:“我只是想知道,陛下怎么不长胡子呢?”
  “想看?”
  “不是呀,”柳安安有什么说什么,张嘴就说道,“我义……阿兄唔……”
  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让男人捂住了嘴,后面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两个人的时间,提到那些不相干的人,没得让人不愉快。
  褚余不想听那些,直接问:“提到了生辰,你冬至那天就满十六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柳安安刚刚才想到这个。
  原来她的生辰,暴君也打算给她一份生辰贺礼吗?
  可是,徐女官当时说过,王府还等着她回去一起给她过生辰,等着一起过年,守岁。等她生辰的时候,大约是已经要回去王府了吧。
  不知道是义兄派人来接她,还是让她自己回去。
  到时候,她的生辰恐怕不能和暴君一起。这份生辰贺礼,大概是得不到的。
  “什么都可以吗?”
  褚余捏着她鼻尖,等她不满地摇着脑袋,才松手弹了弹她额头。
  “我能给你的,都可以。”
  这算是帝王的承诺了。
  天下江山,能够给她的,太多太多。
  柳安安却只是小心翼翼提出:“若我说,到时候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请陛下一定要答应,可以吗?”
  若是她生辰的时候还没有离开,到时候就请暴君答应,和义兄好好谈一谈撤藩一事。镇南王府镇守南方多年,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陛下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事情,他可能就会答应。
  褚余想不到她能要的会是什么,不过但凡她能说出口的,他都会给她达成。
  “好。”
  柳安安立马笑了。
  她笑得如释重负。
  不需要枕边风了!反正枕边风也没有任何用。她早早的和暴君要是约定了,就能早早完成,早早离开……
  离开……吗?
  柳安安的轻松,忽地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雾。
  等她的生辰过去,就要离开了。要和陛下此生不见了吗?
  柳安安不敢深想,总觉着想下去,好像有些什么脱离了她想法的东西,在脑海中浅浅的浮着。
  不行不行,得找个转移话题的东西。
  “陛下!”柳安安重新指着那个小册子,“我都十六虚十七了,这些,我可以学的吧?”
  褚余心中勾画了一下,和她学习避火图的知识。
  年纪上来看,是够了。
  “曾御医给你开的药,可有一直吃?”
  不知怎么的,忽地转移到了一个让柳安安完全没想到的话题上。
  提起这个,她又紧紧皱起了眉头,一脸苦涩。
  一开始她还以为曾御医只是给她吃那么几天的药,没想到从淑太妃那儿回来之后,隔三差五就给她送来药丸子。说是知道她怕苦,专门改了几味,入口不至于那么苦,日常当丸子吃就是。
  一问他到底为什么吃这些,曾御医就只说是她太瘦了,要补。
  这补了大半年了,也没见她除了……嗯……之外,有什么其他地方长胖了。
  柳安安一直怀疑,这个药吃着,到底有什么用。
  暴君居然还主动提及了。
  “一直吃着……”她眼神躲躲闪闪,“不好吃。”
  褚余算了一下时间。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调理身子没有那么快,她还小,不能急于一时。
  再给她一些时间,趁着这些时间,是时候教一教她该学的知识了。
  那一点心思只能强行压下去,他捡起小册子塞到柳安安的怀中。
  “不是说要学吗,我教你。”
  柳安安拿到小册子,翻开第二页,上面好像画着人。
  她还没有看清,男人一把按在书页上,迅速从她手中夺走。
  后悔了。这种东西,不该给她看。起码别人画出来的这种东西,不能给她看。
  “陛下?”
  柳安安纳闷了,眼睁睁看着暴君将小册子捏成一团,根本没有要准备教她的模样。
  反悔这么快的吗?
  褚余平复了一下心情,随手将揉成一团的小册子扔了。
  “这个不好,我重新给你画一份。”
  露骨又丑陋,没得吓到了小姑娘。
  倒不如他亲手画一份来。只是这种东西,画的要如何才能不吓到她呢?
  “画?”柳安安刚想问,难道不是写嘛?但是转念一想,暴君这么忙,日理万机的,为了教导她知识,能抽出空来,专门给她画一本小册子,实属不易。
  “那我就等陛下了!”
  柳安安十分期待。
  褚余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我也等着。”
  等着收利息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对于画这种东西……
  人间帝王褚余:什么都别问,问就是自愿的。
 
 
第60章 
  这些天, 柳安安每天都要收到许多的玉石。
  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上品玉, 还都大有来历。
  深秋入了冬, 柳安安就不喜出门,也就偶尔淑太妃送来一两盆冬日里还能盛开的海棠, 给她枯燥的冬日里带来两分鲜亮的颜色。
  只淑太妃说过,她身子不好,天寒地冻的也不怎么出门,也有一两个月未曾见了,前两日却提前派人来告诉柳安安,她要亲来拜访。
  宫女们在殿中早早烧起了地火,知晓淑太妃素来和气,提前准备好一应小食, 殿内熏了花香,其余的宫女们都退出,只留下一两个宫女在侧服侍。
  “还是你这儿的日子好, 底下人懂事, 你又无烦心事, 陛下宠着你, 当真是这后宫中,最自在的了。”
  淑太妃有些日子没来,这元晨殿和她记忆中已经大不一样。
  唯独柳安安和之前见过时一样, 还是那么什么都不用操心的简单。趴在软绵绵的小榻上,嗑着瓜子剥桔子吃。
  柳安安嗑瓜子磕的嘴皮干,喝了一杯牛乳, 舒舒服服趴在那儿惬意地踢着脚。
  “我又没有什么事儿,整日里也就是能玩儿打发时间了,若说自在,也许算得上。”
  “若是给别人知道,这祸国殃民的妖妃柳美人,居然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玩,非得吓得他们掉了眼珠子不可。”
  柳安安一颗瓜子没嗑稳,直接从指间飞了出去。她充满不解地歪了歪头,坐在她旁边,姿势要文静多的淑太妃,满脸带着笑,调侃着她。
  刚刚淑太妃说了一个什么词?祸国殃民的妖妃?
  那是谁?
  柳安安迷茫地将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回忆了一下,除了当初三皇子遗孤的事情外,她也没有做过任何值得让人记住的事情,怎么就忽然之间,祸国殃民了?
  妖妃……
  柳安安的瓜子磕不下去了,忧心忡忡地。
  “太妃,我怎么变成……变成妖妃了?我做了什么事情吗?”
  淑太妃含笑看着她,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
  “……你果然不知道,这些日子,外面的人都要说,你这位被陛下亲自带回来的柳美人,快要祸国殃民了。”
  柳安安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她坐直了身子,忍不住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好的怎么就祸国殃民了?
  她做了什么值得被说是祸国殃民的事情了!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柳安安鼓起腮帮子。
  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胡乱安插恶名!
  “你近些日子来,是不是额外的喜欢玉?”
  淑太妃起了一个头:“闻元帅府上,是不是派人给你送了玉来,周才人的娘家周将军家,是不是也给你送了玉来?”
  柳安安老老实实点头。
  闻家的那个她收了,周才人娘家的,她推辞都推辞不过,扔不回去。暴君也说了,给她就留着,无妨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来路,各种玉料几乎堆了她半个宫殿。
  “你可曾出宫去过,到处买过玉?”
  柳安安又点头了。上一次她出宫去找默大师,丢了她的玉,的确满街去找玉料铺子。
  怎么这件事,都让淑太妃知道了?
  她最不会藏心事,眼神只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淑太妃含笑摇摇头。
  “那你定然不知道,京中的玉,涨了一倍的价钱吧。”
  “涨了一倍?!”
  柳安安顿时瞪大了眼。
  好好的,玉石怎么能涨价呢?而且还是一倍之多。
  不不不,等等,难道说这玉石涨价,和她还有什么关系不曾?
  “太妃与我说这个,难道……”
  柳安安心中忐忑不安。不会吧?她不过是去买个玉,何至于弄得玉石涨了价去?
  她紧紧盯着淑太妃,
  “却是与你有关。”
  淑太妃肯定了她的想法。
  柳安安眼前一黑,不能理解怎么就和她有关了,只能听淑太妃慢慢道来。
  “之前你得了些玉,外边只隐约听宫中提起,你好玉。之后又是几家朝臣献玉,你还亲自出宫去买玉。所有人都猜测,你近日来,是十分想要些好的玉料了。”
  “且这段时日,朝中不断有大臣,以各种名义上供一些玉料,都是直接送给陛下。往日陛下很少会搭理朝臣们送来的玩意儿,这一次,送来的玉照单全收,且当日就送来了你的元晨殿。”
  柳安安终于知道这几日陆陆续续送到她这里来的那些玉石,又是怎么一回事了。
  褚余只说给她玩,都是旁人送的,多的话却也没说,只一股脑塞给她。柳安安还去选过,里面还有不少上品的玉料,虽然给暴君用来不够,但是做些旁的玉雕,都是足够的。
  原来,却是朝臣们献上来的。
  “朝中大臣们见陛下愿意为了美人,收下这些献礼,为了讨好陛下和美人,到处去找上好的玉料。朝中大臣们去寻找玉料,本来对那些玉料商来说,是件好事。但是坏就坏在,所有的朝臣们都在差不多的时间,到处去找上好的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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