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时间:2020-06-28 09:20:44

  他嘴角一勾:“小孩子心善。”
  “褚轩,你堂堂一个宸王世子,整日里没事可做,就来我这儿浪时间?”
  默归一把米砸向褚轩。
  褚轩连忙躲开,提起手中的酒瓶,身侧的闻君和退后几步开,嫌弃地避让。
  “不过是这个月的酒市,顾三娘的酒,专门买来给你的。默大哥不要,我拿回去和闻兄喝。”
  闻君和嫌弃地皱眉:“我不要。”
  他声音有种清泉似的冷,嫌弃的感觉扑面而来,分分毫毫都不会缺失。
  默归接了酒打开酒塞,闻君和再次退开几步,远远地那副模样,避之不及。
  “真香……”默归深深吸了口气,陶醉地回味了片刻,重新拧上酒塞,瞧见闻君和紧皱的眉头,哈哈大笑,“你倒是没福的,偏偏继承了你娘沾酒就醉的体质,二十啷当的男人,喝过的酒少得可怜。”
  闻君和冷冷瞥向那酒瓶,然后反唇相讥:“比不上默叔,酒量差还爱喝酒,每次都把自己醉到半死。”
  默归立刻不高兴了:“喊我默哥。”
  “辈分不可乱。”闻君和礼貌却毒舌地,“默叔是我爹娘认得弟弟,于情于理,我都该喊一声叔。”
  默归磨了磨牙,忽地却想到了什么,笑道:“行,你喊吧,反正也喊不了多久,过些日子,我总要让你改口的。”
  不等闻君和反应过来,默归忽地抛过来一个问题。
  “你还在找她?”
  闻君和眼神一冷,站在那儿高高大大的年轻男子,浑身却透露着一股孤寂。
  “……嗯。”
  啄米的小鸡咕咕咕瞎叫唤,满地都是吵杂的鸣叫,闻君和捻起簸箕里的一把米,撒了去。
  “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找?”褚轩摸摸鼻子,面对友人不知道该怎么劝,张了张嘴,叹气。
  “……她还活着,我势必要找到她。”
  闻君和一字一句道:“我的妹妹,不该在外漂泊孤寂,她该享有我拥有的一切。她该是我爹娘和我的掌中宝。”
  褚轩拍了拍友人的肩膀。
  “我很支持你的,闻兄,毕竟你妹妹,也是我的未婚妻……”
  默归一把大米再次砸了过去。
  “瞎说什么呢。”
  默归眯着眼,很是不愉快:“还没出生的孩子,算得上你哪门子未婚妻。没有庚帖没有婚书,这个未婚妻就不是你的。”
  褚轩愣了。
  “可是我从小爹娘就说了,闻家那个没出生的小妹,是我早就定好的未婚妻。就算没有庚帖没有婚书,我小的时候,也还是给她守过丧的。”
  闻君和又一把大米砸了过来。
  褚轩气了,拍了拍身上的米粒:“默大哥砸我,闻兄你也砸我,也就是我好欺负了。”
  “不许胡说,我妹妹好好的,守什么丧。”
  闻君和一点情面都不讲。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褚轩抬起手示弱,退让了步,“你妹妹肯定会找回来,回来后,我还跟她成亲,如何?”
  “不好。”
  拒绝的却是默归。
  默归把玩着酒瓶,看褚轩的眼神多了一点打量:“你?如果人家姑娘已经成婚了,你待如何?”
  “如果已经成婚了,那就看看闻妹妹的夫婿人如何,若是不好,定然是要护着闻妹妹请她合离的。我再娶她也无妨。若是人好,那我就认了做妹妹,总是要照顾她两分的。”
  默归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记住你现在的话。”
  “莫说我了,你可知,我今日遇上了谁?”
  褚轩是个藏不住话的,又是在自己的好友跟前,主动说道:“就是那日来请你给雕刻簪子的安姑娘。”
  一句话,两个人抬头。
  默归和闻君和同时抬头,然后不知怎么地,对视了一眼。
  默归淡然移开视线。
  “她是来取簪子的。”
  “我猜也是。”
  褚轩笑着说道:“安姑娘许是也闻不惯酒味,派人在沽酒,自己靠得近了些,脚底下都发软,险些摔倒。”
  这一句话,话音刚落,闻君和猛地盯住他,问:“与我一样?”
  那眼神,让褚轩都一阵心里发凉。
  “等等,闻兄,你也不必这么警惕。看不出来是否一样,但是那姑娘是走到酒肆跟前去的,许是与你不同。”
  默归也懒洋洋接话:“女儿家有几个能受得了酒气的,正常的事情,你大惊小怪了。”
  闻君和咬紧牙关,下颌紧绷着。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让褚轩看得有些不忍。
  “闻兄,旁的不说,在京城中的女孩子,可能性太小了,你这些年,不都是在西番和南藩找么?”
  闻君和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不会,只是怕错过。”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闻兄,可以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家老太太都不相信你妹妹还活着,只有你这么多年,一直锲而不舍的找她。你妹妹若是知道,定然是高兴有你这么一个记得她的好哥哥。”
  闻君和苦笑。
  “我只希望她能过得好。旁的,不该奢求。”
  默归在一侧看着他,忽地问:“不说你妹妹,我若是问你,如果有一个和你妹妹长得很像的女孩出现,你会不会把人带入府中,当你妹妹抚养?”
  谁知这话让闻君和猛地抬头,警惕地眯着眼:“你怎知我妹妹是如何相貌?”
  默归一怔。
  闻君和步步紧逼:“你不问我妹妹找到了如何,你只问与我妹妹长得相似。会说出这种话,难道说……你见过了一个很有可能是我妹妹的人?”
  默归移开视线。
  “你作何怎么警惕。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旁人会随口一问。默叔你最清楚,我妹妹对我是何意义,你怎么会……随口一问?”
  闻君和一字一句逼问:“你有了她的下落,是也不是?”
  默归忽地笑了,那笑意中没有几分轻松。
  “君和,你也说了,你爹娘认了我做弟弟,那你的妹妹,岂不就是我的侄女,我若是知道她的下落,还能不告诉你?”
  他拍了拍闻君和的肩膀。
  “别多心,我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行了,在外面冻着你们怪无趣的,进来吧。”
  默归率先进了屋子,褚轩紧随其后,却让闻君和一把抓住。
  “我不问他,我只问你。”
  闻君和眯着眼:“他这些天,可有外出?”
  褚轩摇头:“你是知道默大哥的,他恨不得与任何人都断了联系,怎么可能会外出。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是我派人送来的。”
  “好,那我换个问法。”
  闻君和锋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褚轩。
  “这些日子,他是不是见过什么年纪差不多在十五六岁的女孩?”
  褚轩脑海中,立即浮现了一个头戴帷帽的娇小少女。
  他只迟疑了那么片刻,闻君和立即了然。
  “就是今日你在酒市上扶着的那个女孩儿?”
  什么都瞒不过锐利的闻君和,褚轩摸摸鼻尖:“是。”
  闻君和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下来。
  “带我去找她。”
  褚轩尴尬地笑了。
  “不认识,并不知道是谁。”
  见闻君和真的急了,他赶紧补充了一句:“但是那个姑娘,肯定会来默大哥这里。她给了默大哥一块玉,想让请默大哥个她雕刻一支白玉簪。”
  “正好是今天,那姑娘会在酒市出现,定然也是要来取簪子的。”
  说道这里,褚轩还笑了:“不过那姑娘有可能,真的不来。”
  “闻兄你知道吗,当时默大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着那姑娘的面,说什么报酬是让那姑娘嫁给他,吓得人家姑娘玉石都不要了转头就走。”
  闻君和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默叔让那个女孩儿,嫁给他?”
  “是啊。”褚轩摇头叹息,“默大哥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没想到那天偶然的一次见面,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只是看那姑娘的模样,大概是把默大哥当疯子了。”
  “的确,默叔这次……疯的够彻底。”
  闻君和这次没有拽着褚轩,两个人进入室内。
  室内很小,空旷着只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甚至还不是那种长久使用的,大都是木头自己雕刻的。
  默归已经躺在了一张三方围合榻上,手里捏着酒壶,直接对着嘴倒。
  “那个姑娘什么时候来?”
  默归一口酒差点呛住,撑起身指了指桌子。
  “喏,你看看上面是什么。”
  那桌上,放着一锭黄金。
  闻君和微微眯眼。
  “那簪子,姑娘已经拿走了。”
  闻君和心中一动。
  “她刚刚来过……不,她来的不会比我们快,她派人来过了?”
  默归叹气。
  “什么都瞒不过你。她派人来了,趁着我不注意,私下已经拿走了,留下了一锭黄金做酬劳。”
  闻君和得了话不再逗留,出门翻身上马,朝着京城方向打马而去。
  不管是不是,不管如何,这是一个他眼前的希望。
  只要让他抓到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绝对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身后有谁追来了?
  是他是他就是他!!!
  你们是不是都在这里等着呢?天天催我看这个?
 
 
第63章 
  柳安安不敢直接停在默大师家附近, 递了个消息, 转头又去了酒香四溢的镇子附近。让小侍卫在那里汇合。
  虽然耽误点时间, 但是默大师要是发现丢了东西,肯定会追到京中去的。
  虽然她是给了一锭金子的, 但是就怕默大师耍无赖,最后赖了自己一条命去。
  聪明的柳安安就选择逆向走,等错过了那个时间,再趁着城门关闭之前回京,时间刚刚好。
  省去了不少麻烦事儿呢。
  圆脸小侍卫是个厉害的角色。
  柳安安等了没一会儿,乔装打扮过的小侍卫就敲了敲马车的窗。
  “小夫人,小的回来了。”
  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充满酒香味的短打衣裳, 小侍卫笑呵呵伸手将一个粗布包起来的东西递进窗内。
  柳安安掀开帷帽,先是被那酒香味给熏得屏住呼吸,半天, 等那小侍卫随在马车队伍后面, 才缓过气来。
  马车开始走动, 柳安安掀开了那一层布。
  里面是一只木盒子。
  上过漆, 泛红的亮,正面雕刻着一支牵牛花。花瓣落落四处,雕刻十分生动。
  摸上去光滑, 甚至还有一股子木香。像是新做的。
  这个盒子没有锁,只掀开来,叠起来厚厚的锦缎上躺着一支白玉簪。
  柳安安刚拿起白玉簪, 那锦缎一角掀起,露出下面的一点点纸张边缘。
  嗯?
  柳安安小心翼翼放下白玉簪,从锦缎中,抽出了一张两指宽的折叠纸条。
  这是默大师不小心放进去的,还是说,装错了盒子?
  这种小纸条,怎么会放在白玉簪的盒子中呢?
  应该不是给她的吧?
  柳安安捏着纸条没打开,而是抽出下面的锦缎,把纸条包在其中。
  让丫鬟去叫了那小侍卫重新快步走到窗边,把锦缎包着的小纸条塞给他。
  “默大师装错了东西在里面,这个悄悄给他还回去。”
  小侍卫接过。
  “那小夫人是在这里等小的,还是小夫人先走一步,小的随后自己回来?”
  柳安安不打算扔他一个人。
  “你且去,我在此处等你。汇合一起回去。”
  “是。”
  小侍卫得了话,接过锦缎塞进衣服里,迅速折返。
  马车里怕颠簸,柳安安没敢再打开木盒。
  刚刚只是匆匆一瞥,大概能看出来白玉簪的模样。
  那种通透的感觉,的确与旁的不同。
  想必,这根白玉簪,倒是能给暴君做一个好的礼物了。
  马车停在酒香四溢的小镇旁,来往的人都提着酒罐子,柳安安在马车内等了没一会儿,困意就涌上来,靠着软枕呼呼睡了去。
  她睡得深,等马车一路平缓行驶抵达宫门,都未醒来。
  还是丫鬟摇醒了她,勉强撑着换了辇车,回到元晨殿让几个宫女伺候着梳洗了,眼皮都不想睁,耷拉着眼翻身上床倒头就睡。
  次日醒来,柳安安坐在床榻上打着哈欠,手梳着乱蓬蓬的长发,懒懒回神。
  昨儿就像是半天晕晕乎乎,总觉着那卖酒的小镇子,像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一进去就让人晕乎乎,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柳安安梳洗了好,嗅到殿中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酒气,忍不住问。
  “那昨日沽回来的酒,可是放在这儿了?”
  玲珑上前来屈膝回复道:“回禀美人,那壶酒暂放在暖阁了,等美人今日的吩咐。”
  暖阁里放着,怎么她都能嗅到酒香味?
  柳安安吸了吸鼻子,总觉着那股子酒味就在她身边,惹得她总是分心去找。
  “别放在我这儿了,郡青,你去安晨殿,给陛下送去。”柳安安吩咐道,“勤政殿是处理政事的地方,送酒不好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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