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妹(穿书)——野马凌江
时间:2020-06-29 09:44:23

  傅卿垂下眼睛:“不管皇兄信不信,臣妹不讨厌皇兄。之前逃跑,我也知道会伤了皇兄的心,但我实在太害怕了,太慌乱了,以致于我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傅卿抬头瞧着傅柏舟:“要是皇兄现在还在为了那事生气,你便罚我罢。”
  傅柏舟苦笑的反握住傅卿的手:“真是会为难人,你明知我不忍心罚你。”
  只要傅卿不离开他,她做什么都行,他是根本舍不得让她不开心的。
  不罚还关小黑屋?
  傅卿心里不信,她咬了咬唇,“那皇兄能不能不生我的气了?”
  傅柏舟笑着把傅卿抱到了怀中,嗅着她身上的兰香,嗓音喑哑暧昧:“要不生气也行,除非皇妹陪我小睡片刻。”
  傅卿现在只想哄得傅柏舟把和平值提高一点,虽然她有些不愿,但还是问:“只是午睡吗?”
  傅柏舟轻笑起来,笑声酥酥的:“若是你还想做些什么爱做的事,皇兄也求之不得的。”
  他金色的眼尾微微上挑,朱唇含笑间竟显风流蕴籍。
  爱做的事,加上他这个表情,让傅卿立即想到傅柏舟之前让她用手帮他的事,她立即摇头:“吃了药丸子后,我有些困乏了,皇兄同我睡也好,至少暖和些。”
  为了她的头发,傅卿真的只能忍了。
  傅柏舟抱起傅卿前往内殿,两人躺到了床上。
  傅卿身边暖烘烘的,那药丸子生了效果,她迷迷糊糊的就滚进了热源里,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要沉睡之时,她还突然喃喃:“下月初五我要去遥山……”
  遥山葬着傅卿的母妃,下月初五是她的忌日,傅柏舟略略一思索,就轻声说:“睡吧,到时候我陪你去。”
  傅卿迷糊间听到暖源的这个回答,她下意识四肢缠绕住暖源,软声说:“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我真喜欢你。
  傅柏舟蓦地瞪大一双金眸,口中似乎尝到了甜丝丝的糖味,他欢喜的揽住窝在自己胸口的傅卿,心口发热。
  他真希望有一日,傅卿能清醒的对他说,我真喜欢你。
  [暴君和平值+10,宿主头发掉减缓,五倍速度变成两倍速度。]
  平平看向已经睡着的傅卿,默默按了静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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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苏钦许不愧是逍遥谷中天分最高的神医, 傅卿吃了他给的药丸子后,风寒就明显大好了。
  据雪莹提醒,傅卿才知道, 虽然是冬天,但原主这个月的初五都会到遥山祭拜她的母亲。
  虽然现在原主已经死了, 但傅卿还是决定延续她的这个习惯。
  小雪纷飞,路上行走略有不便。
  不过遥山一直乃大燕有名的景致, 它南边种植了桃杏, 北面却只中了成片的腊梅。
  春日一到,南面的桃杏迎风而笑, 满山芳菲鲜妍,灼灼耀华,夏秋则看叶茂长果。
  冬日一到,北面满山的腊梅尽数开放,其香气清幽沁脾, 鹅黄清香的腊梅伴着晶莹的白雪默默含芬吐芳。
  所以就算是冬日,也有痴人来踏雪寻梅的。
  因山路被人走得多了, 路也就不太难走了。
  山间寒冷, 傅卿一向怕冷。
  她穿着厚厚的大氅,傅柏舟一手拉着她, 一手打着油纸伞,慢慢朝山间走去。
  青衣的死侍,提着祭拜的物品,闲闲的跟在他们后面。
  琼花一样的细雪飞到傅柏舟肩头, 他侧目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傅卿,温声问:“就快到了,你冷吗?”
  他的手很暖,傅卿摇摇头:“不冷。”
  深入到腊梅林间,层层腊梅掩映中,坟墓慢慢浮现,但隐隐约约的,傅卿竟然瞧见一个身着石青色大氅的男子,正孤零零站在墓旁。
  奇怪,这样大冷的天,竟然也会有人来祭拜原主的母妃吗?
  刚往前走两步,傅卿和傅柏舟就突然被几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挡住。
  “且留步!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青衣死侍挡在傅卿和傅柏舟身前,手中的刀.剑已经出鞘。
  这里的争端让墓前正在祭拜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躯干清瘦,两鬓微微斑白,但双目湛然有神,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这不是北戎的秦栩吗?他怎么还在大燕?
  傅卿不敢置信的惊呼:“秦先生怎么在此?您不是回去了吗?”
  傅柏舟扫过秦栩有些苍凉的眼神,唇角微微上挑起微冷的弧度:“先生竟然没有随贺将军回北戎,反而是滞留在了我大燕,这是为何?”
  作为贺长渊身边最重要的谋士,秦栩身份实在特殊,他没有回北戎,反而留在了大燕,这事本就不同寻常。
  “冒犯大燕陛下和公主了。”
  秦栩朝他们一拜,苦笑道:“我滞留于此,只是为了祭拜一故人而已。大燕陛下放心,待祭拜完后我便立即离去。”
  傅卿嗅到了秦栩身上的酒味,她不由好奇道:“先生竟同我母妃相识?”
  虽然秦栩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
  傅卿对原主的母妃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个浣纱女。因她容貌娇艳,让刚巧路过的傅决一眼便惊为天人,所以他把她带进宫中,恩宠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惜她生下傅卿不久后,就因病去世了。
  脑海里浮现一人的音容笑貌,秦栩点头喃喃:“自然相识,自然相识……”
  他神色只有一瞬的恍惚,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自若:“陛下同公主即是来祭拜,便过去吧。”
  于是几人一同到了墓前祭拜,雪花纷落,腊梅香气愈清。
  傅卿倾杯往地上倒了一杯酒后,就呆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主对母妃的记忆几乎没有,傅卿这个半途穿来的人,就更没有一点感情了。
  秦栩今日的话尤其多,傅卿一言不发,他便忍不住道:“公主不对你母妃说点什么吗?”
  “先生有所不知。”
  傅卿苦笑,“母亲逝去太早,本宫那时太小不记事,所以都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虽然本宫心里有很多话,但此时却是说不出口的。”
  “既然说不出口,便喝口酒吧。”傅柏舟把小酒坛子递给傅卿,同她碰了下坛壁。
  “卿卿的母妃定希望你能过得好,所以朕会照顾好你的。”
  他含笑的注视着傅卿,淡金色的眼中却一片认真。
  傅卿只笑着喝了一口酒,酒入喉中,便带来一股热气。
  那酒是果酒,酸酸甜甜的,傅卿没注意就多喝了些。
  身子彻底暖了起来,敏感的察觉到秦栩眼中的哀伤,傅卿酒气醺然。
  “腊梅掩映处有个木屋,据说是我母妃在世时所建,天气寒冷,先生可要随我们去歇歇再走。”
  秦栩本来想离开了,但是他又受不住诱惑,只好点头:“那再好不过了。”
  摆完了祭品,傅卿就道:“那就走吧。”
  因为天气太冷了,傅卿没有让雪莹和月明那两个丫头跟来,她是全凭着原主的记忆,往那处小屋行走。
  雪又突然变大了,傅卿脚下一滑,快要摔倒时,却被傅柏舟一把拉进了怀里。
  “小心些。”
  傅柏舟摸了摸她喝了酒后有些晕红的脸,然后姿态自然地蹲了下来。
  “你这样走,一定会摔倒的,还是我来背你好了。”
  平日里傅柏舟抱她、背她已经是轻车熟练了,傅卿有些酒气醺然,加上路滑不好走,她就习惯的趴到了傅柏舟背上。
  傅柏舟背着她走得很稳,傅卿酒意上头,就挠了挠了他的头发,凑在他耳边笑嘻嘻的说:“你成了我的马儿了,驾!快跑呀,驾!”
  “好呀!竟敢把我当成马,你不怕我罚你吗? ”
  傅卿一口咬在傅柏舟的颈边,威胁道:“快跑,不然咬你哦。”
  傅柏舟笑出声了。此时刚好到了平底,他突然就跑了起来。
  “哈哈哈,马儿跑起来了!好快呀!”
  傅卿趴在傅柏舟的肩头,她含着软侬甜意的嗓音,在梅林间回响。
  傅柏舟故意逗她,时不时就会突然加快速度。
  两人抛下了身份,孩子一般玩耍起来。
  秦栩怔怔地瞧着前方迎合着傅卿玩闹的傅柏舟,只觉得这些日子听闻的,那位铁血年少的帝王,和如今这个背着傅卿的少年,不是同一个人。
  傅柏舟跑了一会儿,单手背着傅卿,停下来折了一枝腊梅递给她:“给卿卿闻香。”
  傅卿懵懵地接过了那支香香的花,胡乱地在傅柏舟头发上比划,好像在想应该插在哪里好看。
  傅柏舟趁着傅卿乖巧,便把她放下,取了她荷包里的钥匙后,递给秦栩。
  “秦先生,屋子到了,劳烦你去开个门罢。”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就让秦栩心里波涛翻涌,他脸色平静的拿过钥匙,走到木屋前开锁时,手却有些发颤。
  秦栩猛然闭了闭眼,转动门锁后,他睁眼打开了门,眼角突然红了。
  傅柏舟见秦栩呆立在原地,不由怪异道:“外边风雪甚大,秦先生快进门罢。”
  秦栩回神,嗓子微哑:“是。”
  他匆匆走进了门,打量这简洁却熟悉的布置,这让他放于身侧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木屋从外面看,就是一间普通的木屋而已。但是开了门后,这里面的桌椅放置、书本的位置,甚至连茶盏、纱绢做的桃花,都和十多年前摆放得一模一样。
  这是傅卿母妃还未进宫时住的屋子,秦栩进过几次,所以这一切对他而言都太熟悉了。
  就好像一切都还在昨日一般。
  这屋子傅卿虽然每年只来一次,但是却有专门的人打扫,而且打扫过后,屋子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不过傅卿每次都是冬日来,所以屋中准备了易燃的炭火和火折子。
  秦栩陷在记忆里一时出不来,傅柏舟却已经生了炭火,把傅卿放在一旁的软榻上烤火。
  傅卿坐在软榻上,因为微微醉着,她脸颊生晕,眼神放空,只是抿着嘴浅笑,也不说话吵也不吵闹。
  傅柏舟觉得她这小模样实在可爱,等把手烤得温热,就不顾傅卿的挣扎,去捂她的小脸。
  两人在榻上笑闹,傅卿因醉忘了秦栩,傅柏舟又满眼都是她,自然顾不得秦栩是难过还是开心。
  秦栩慢慢在屋中踱步,他扫过桌上放着的一本《诗经》,那些回忆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傅卿的母亲唤作云迩,十多年前云迩和秦栩都还在百里村。
  云迩本是出自大户人家,只是家境中落,她年纪尚小的时候,便与她母亲安家在了百里村。
  秦栩与她是领居,亦是心意相通的青梅竹马。可是就在他们两家都要议亲之时,云迩有一日出门浣纱,刚巧就被偶然经过百里村的傅决给看到了。
  活泼明媚的少女,歌声清越地在河边浣纱,菡萏都不及她容色鲜妍。
  这样天性自然纯真的少女,宫中尚未有过。
  傅决不顾云迩拒绝,强势收人入宫。
  那时云迩的母亲本就重病在床,她经历过后院争斗,自知女儿生性单纯,入宫之后定是不好生存,于是她日日忧心,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后来傅决后宫之中争斗得厉害,便有嫔妃把他和云迩的情意向傅决道破。
  云迩一直对傅决不冷不热,得知此原因后,傅决恼羞成怒。
  为帝者自然不用亲自动手,就有无数人替他跑腿。
  秦栩捏紧了《诗经》的书脊,眼神含了浓重的恨意。
  若非傅决,云迩早成了他的妻,若非傅决,他家中也不会只剩下他一人。
  捏紧书脊时,指尖却突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秦栩回神,他下意识翻开书页,却见书页中夹了一小块薄薄的木片,木片上刻了一个司南的图案。
  旁人不知是什么,秦栩却知道。
  他年少时,曾有一段时间特别喜爱木制机.关类型的玩意,像是鲁班锁、米字球之类的机巧玩意。
  因为实在是太喜欢了,后来他还自己自创了一种简易小巧的机关锁,送给了云迩。
  经过层层解锁之后,锁最后是一个挖空的盒状,这时只要把最关键的钥匙放在其中,盒子就会被打开。
  他送云迩的是一对珍珠耳环。
  云迩很喜欢这个惊喜,也很喜欢那个小机关,她玩了那个机关锁很久后,机关锁也渐渐坏了。
  秦栩瞧着自己手中的“钥匙”,心里隐隐闪过一司很古怪的感觉。
  他下意识朝南边看去,便只看到一个小小的柜子,上面也刻了一个司南。
  种种暗示,仿佛是有什么秘密一样。
  秦栩屏住呼吸,心跳不自觉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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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秦栩深吸了一口气, 走向了那个刻着司南的柜子。他伸手拉开柜门,意料之内的在柜中看到了一个机巧木.玩。
  它表面平平无奇,看上去不过就是一寻常的长块状木头, 但是扭动木玩之时,就会分出好多木柱, 需要人进行拼接。
  这和他十多年前送给云迩的那个木玩,一模一样。
  秦栩伸手拿过木玩, 他忘了坐下, 只站着就开始拼接着。
  他脑海里却浮现了昔日的记忆。
  十多年过去了,时光愈合不了伤口, 他现在依旧不能释怀。
  秦栩的手指依旧灵活,他上下翻飞,约莫一顿饭的功夫,那木玩便呈现出一个盒状,盒子中央有一个卡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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