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汉种田记——呦呦雨
时间:2020-07-01 08:55:47

  不然,全搭进去。
  韩长生道:“不错,这言语,宁愿少说少错,也不要说太多,让她听出不对来。”
  韩娘子道:“我心里有数。放心。大不了我就装无辜,向着她就是。”
  韩长生是压根都不敢往关兴这边的巷子来了,之前就避嫌,现在就更避嫌。当然,出来逛,还是跟没事人似的,只是见到人唠的机会多了,倒听出不少风言风语来。
  便是连张广才都在说着,那商贾家富到什么程度呢,那地砖底下辅着一层金子呢。什么金子辅地,喝酒是金器银盏,吃饭,那是玉碗盛着,出门八个车夫,用的是超级西域良马,反正吹又不要钱,谁都没见过,可不就吹的跟什么似的了么?!
  不光街头巷尾的说,连不少商贾都在说这个事。
  刁老财等人其实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这种事,谁沾上谁手上就是屎,便是真疑心,也绝对不会吭声。
  只是又觉得是自己多心,这个事,仿佛与张广才,雷哥,以及关兴没甚关系啊。
  况且他们最近在忙着豆腐的事,哪有空理这个。这应该是两件事情。
  纵是如此想,这心里难免也有些疑心。
  张广才是不知道这个事的,若是知道,他也不可能在街头巷子尾的到处说这个事的。
  可是这货聪明也有聪明的地方,他就算也觉得这里面有点事,可能与关兴有关,然而,他不该问的,打死也不问,绝对本能的不想知道,完全不想知道!
  因为这里面的事大了去了,若是弄的不好,得炸!
  所以他虽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富商,干脆有声有色的到处去说,说的仿佛见过似的,一副闲人闲汉的样子,完全符合他的人设,正因为太八卦,反而没人觉得与他有关,只是都在吐糟张广才,说你好像见过似的,你见过什么宝马吗!?你特么见过一千两银子是多重的钱财吗?!你不知道?!啥,那你还说的来劲的像个啥事?!
  说的张广才急赤白脸,跟孔乙几一样到处与人辩论,这就到处吵吵嚷嚷的,也不是只张广才一个人在说,是所有的人都在说,毕竟一千两银子的事儿,这个魅力,不得不引人谈论。
  向来,钱与色这两样,只要沾一样,那绝对是张着翅膀的流言,你便不想引人注意都难。更何况这个事,充满了想象力,谁不好事的盯着打听着!?
  也就过了两天,这消息就跟沸腾了一样的又发酵开了,因为那府城来的媒婆把所有的八字给合了合,发现有一个寡妇给合上了。
  谁不想打听是哪个寡妇?!
  因此不管是事关者去打听,还有好事者,像看热闹似的涌过去看热闹,茶馆里,集市上……全部都在说!
  而蔡家就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不用别人说,他们家喜的在家放鞭炮,喜滋滋的主动告诉别人,巴不得长脸似的到处告诉人,是他们蔡家的女儿合上了!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的传开了,经过发酵发酵,炸开了!
  这个背后的事,邓智林是不受影响,但是一想到蔡氏寡妇,谁不会联想到当初与关家父子的这点子事,因此,邓智林家里难免也受了些影响。
  就连关开涵都有点难堪,在书院里被人指指点点的,小凡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最近连话都不说了,那些书童都在问,那蔡寡妇当初真的差点成了开涵的人吗?!
  同样被卷入游涡中心的,还有林老婆子和蔡氏。
  蔡家人放鞭炮,宣告同城的事,谁不知道?!
  林老婆子是真急了,连夜的叫了娘家侄儿过来,恨的怎么也得留住蔡氏,把家里守的跟牢门似的。
  蔡家人上门去吵,去打,去讲理,都讲不通,眼看怕是要有一场夺人大战,全城的目光都在这件事情上呢。
  赵玉和见最近上门打听八卦的人都多了,一时气不顺,既气愤想与人理论,又怕给关兴惹事,因此只忍着。
  倒是邓智林劝他,道:“行得正,坐得直,这个事,就让他们说去吧。”
  赵玉和道:“哎……”
  关开涵回来以后,邓智林问他道:“要不要休学几日?!”
  “不用,”关开涵道:“风口总会过去的,并不是逃避能解决的事。”
  “够坦荡!”邓智林笑道:“小涵呐,你这是真的长大了,男子汉,就是不避人言,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被人的言论如影响而改变自己。这样很好!”
  “便是外面说的再难听,事再大,人还是要救的,这就行了。一点皮不痛肉不痒的小代价,我没事。”关开涵道:“书院的同窗们便是有说三道四的,也少有当面来问我的,多数都比较顾及颜面。这也是虚伪的好处了。”
  “是虚伪还是礼节,只在你自己怎么看。”邓智林道:“这二者并不冲突。”
  关开涵点了点头。
  见他没事,邓智林就更放心了。人总得救的。这只是过程,必经的过程。小涵确实是个好孩子。若是换了旁个的,都要怨他多管闲事了。
  但也更因此,邓智林更心疼他,就是这样的好孩子,那原身关兴真不是好东西啊,一点不知道心疼和善待。
  哎,总归以后多心疼他些方好。
  关开涵带着小凡照常上下学,而邓智林也是照常在家修房子,一副不知情,不知事的模样。
  但也有好事者寻来找不自在。
  这一天,以前那些酒肉朋友就上门了,上门的是谁呢?!
  出了名的胡癞子,以前关兴与他喝酒吃饭,被他哄的连兜都不剩那种,吃喝玩乐,那是真不是好人。与张广才这种闲汉比,这一种,算是地痞流氓。
  胡癞子进了院子,赵玉和拦他问:“你是谁,找谁?!”
  “哟,这房子修的不错,早先就听说关哥是又有钱了,我还不信,现在一瞧是真不错,”胡癞子一副痞样,推开赵玉和进了门,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对关兴道:“关哥手上阔绰啊,咱也是多日的兄弟了,正好最近手上不凑手,想与关哥借两个银子使呢,要不,咱出去说,老地方,一面喝酒,一面说?!”
  关兴看他这眼睛斜睨着,道:“真是不巧,银子都花这房子上了,还真不凑手。胡老弟要是不嫌弃,在我家坐坐,喝点茶,酒就免了,我现在可改了,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
  胡癞子听他这样,便冷笑道:“说的也是,关哥可是有钱人,这之前眼看着钱都造没了,又变出不少来,花用不尽似的,也是,家底厚,这重分了家,可不就更有钱了。我胡癞是谁?人人躲嫌,关哥瞧不上我们这些人了,也不奇怪。”
  “我知道就好!”关兴淡淡的道。
  这应对,倒叫胡癞子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了,一时气的脸胀红,道:“你!”
  这种人,你越给面儿,他反而越是上窜下跳的。所以关兴是根本不给面子,上前就按住了他的肩膀,手上用劲,使力,胡癞子竟有些招架不住,坐了下来,腿都软了。
  “胡老弟不来我还想不起来,这一来我就想起来了,之前我可借给你们一百俩银子,我缺钱要用银子修房子呢,来了正好还上,”关兴道。
  胡癞子听了大怒,道:“什么借过你的钱?!兄弟们在一块吃吃喝喝那能叫钱,还记账不成!?”
  “我可记着账,你们这些人,伙同那个秦娘子,骗了我多少吃喝银子去?!这些我都不算上了,只是这借的一百俩银,可得还我,不然我不罢休!”关兴道:“胡老弟,我也知道你道上兄弟多,狠,有本事,可是,我关兴,也不是吃素的,你以为,屠夫帮的杀猪刀只杀猪啊?!”
  胡癞吃了一惊,以前见关兴怂的慌,可是今天一看,根本不是善人,听了这话几乎要跳起脚来,道:“关哥几日不见,倒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是鬼迷了心窍,现在倒反应过来了,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以前糊涂,由着你这种玩意儿糊弄,钱财损失不说,还被人耍,把屠夫当狗崽子耍呢?!我不动刀,真当我是病猫还是怎么?!我关兴虽不杀猪了,可是这势力还在,要不你试试,不还钱,是个什么后果!”关兴早等着这些王八蛋上门呢,也早料到这些人听到风声,必是跟吸血鬼一样一定要上门再搞事的。
  这种人,说坏,也坏,但也不是那种恶霸,就是贪,看着厉害,也就是地痞流氓,但也不是毫无顾忌的那种人。
  你要真狠了,有钱有势这种,他们就完全怂了。
  关兴要是不把他们给压下去,这个后患更大,这群吸血鬼趴上来就没完没了了。
  关兴好惹吗!?
  屠夫帮没人好惹!
  关兴之前是完全犯糊涂,才跟他们混起来,若是不犯浑,那完全就是两个圈子,怎么可能会混到一块去!
  屠夫帮为了争生意,乱世的时候,宰个个把人,真跟杀鸡似的。
  地痞流氓,在赌场,暗门子那种地方混,确实臭,而且不干净,脏事特多,但若是想杀人,那还真没过,也不敢!
  跟屠夫帮较劲,那根本就较不过!因为一个是良民,一个是地痞流氓,这根本就是两种性质,地痞看着狠,真个犯事,马上要被衙门一锅端了,因为影响治下太平!可是屠夫不一样,他们是税收的创造者。
  就是现代,这种势力,想跟正儿八经的垄断产业链较劲,呵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关兴此时气场一出,胡癞子心里也有点怯了,面色却沉下来,不肯露怯,道:“你以为秦娘子是白睡的不成?!不用给钱!?你要有钱,去跟她要去,看她给不给你!本来,这钱就是过夜的费用,我要说出去,你有脸?!关兴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敢威胁我,再敢威胁,我把你事给说出去,看你丢人还是我丢人……”
  原身关兴确实是够恶心的。真的迷恋过一个暗门,叫秦娘子的妇人……不过关兴是真的不中用,被人哄骗钱财,本质上都没干过啥,这原身是真缺心眼。
  “你是不肯承认钱是借给你的了,想往那女人身上推?!”关兴笑道:“据我知道,你与秦娘子也不过是客人与女人的关系,又不是她背后的那些王八,往她身上推,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了?!我若是想把这些暗门子给关掉,也不是不能够,到时候只往你身上一泼脏水,不用我屠夫帮动手,他们就能把你活撕了,不信,你试试看!不还钱?你想得挺美。”
  胡癞子此时脸色真变了,青青白白的,心里是真怕了,但是,以前关兴是真的怂,想转脸,他也不肯甘心,便道:“你舍得!?我见过赌钱输了耍赖要回钱的,还真没见过跟女人,还要回钱的!”
  “也是,关哥现在好的那一口是小妇人,你们父子与蔡氏的事,谁不知道啊……”胡癞子道:“可惜人家瞅不上你,马上要嫁与富人为妾了。关哥这气性,哼,也就与咱们这等人为伍。那些良道人家也瞅不上我们这等子人。这烂泥一朝踩入了,还以为谁能干净了?!”
  “说的也有道理,都为烂泥,谁有本事就能踩着其它的烂泥上岸,你说呢?!”关兴的眼神带了点狠意。竟叫胡癞子一哆嗦。
  什么意思?!什么叫踩着其它的烂泥上岸?!
  胡癞子此时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邓智林从容的很,道:“我虽不杀猪了,可也是老屠夫,屠夫帮里也是能说得上话的,而我也颇有几分家财,虽不多,但足以立身。我家五儿,也被山长收为了弟子,前途无量。正是养老,有希望的时候,突然有人,非要缠上来,把我再拉入泥淖,甚至还要影响我儿子的名声和前程。你说,如果换成是你,该怎么做,才能永绝后患?!”
  关兴盯着他。
  胡癞子头皮都麻了,后背出了汗,道:“给钱,这事就完,我包管收了钱就不多说,绝不在外面胡说影响声名。于我,于你都有利,以后,咱就井水不犯河水,成不成?!”
  “给钱其实也不难,只是这钱给了,本来没事的事,也变成了有事,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心虚,做过什么亏心事呢……”关兴道:“我关兴虽不是东西,但之前与你们混着,也只是喝喝酒,吃吃饭,再被你们混骗了些钱,其它事那是真半点没沾上。若是弄的像你们一样的名声,我冤不冤?!”
  “我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活够本了,眼看我家儿子都出息了,这个时候,别说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换个前程,便是真同归于尽,也不难,”邓智林笑道:“当然,我只是说笑,为你们把我这又搭进去,我可不干,我自己不干,可我有钱呐,你说你的兄弟们,若是有钱赚,这个钱,有没有人动心呢,所以,照样是花钱,是用钱收买你,后患无穷,还是花点钱,永绝后患的好……”
  胡癞子动了动嘴,哑口无言。
  他们只是地痞,与这种山匪的人是有区别的,山匪若真收了钱来宰他们,那是太容易。
  而且最麻烦的是他们是没保障的,因为他们这种人,今天一道喝酒,明天就相互讹诈的事特别多,真出了事,相互一推,那关兴是能摘的干干净净,这种可能性太有了……
  而官府只保护良民!不保护他们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人!
  所以胡癞子的冷汗就下来了。
  “你也别说什么兄弟义气,那什么秦娘子的情份,我就这身子骨了,还能行?你在说笑话吗?!喝的醉了,被人哄上一哄,说是过了夜,骗点钱,真的太容易,说实话,我与那个女人有没实的作过什么,你不是更清楚?!就这些年,不知道合起伙来哄了多少冤大头去……”邓智林道:“胡老弟,你也真看得起我,一把年纪了,还有这本领,呵,我真不行……”
  胡癞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个时候,真的就是喝酒揩油,骗点钱。
  那秦娘子,别看是个暗门子,其实心高的很,只愿意接青年才俊不吃亏的才肯,到现在还一门心思的想要跟个富商,脱离苦海呢!
  就关兴这种人,她哪看得上,也就灌醉了,然后骗然,混过一晚去了事。人都醉死了,能做个屁!
  别说关兴了,这些年,他们这些兄弟与秦娘子,呵,这婆娘可还更瞧不上他们了,也就顶多摸摸小手,别个的,那只能过过嘴瘾,那女王八,嘴跟抹了蜜似的,人精的跟什么似的,半点亏不吃的人,若真被关兴这种老头儿占了便宜,还得讹死关兴才甘心?!
  所以这些事,胡癞子再清楚不过,此时是真的有点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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