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谁家团子
时间:2020-07-01 08:59:03

  翠珠默了默,回道:“奴婢今日从外面回来时,正巧看到陈妈妈也从外面回来,奴婢跟陈妈妈打招呼,她却并未搭理奴婢,奴婢当时便觉得奇怪,却并未往心里去……”
  话未说完,陈妈妈便急急地说道:“夫人,老奴今日并未出过府。”
  楼夫人看向翠珠,面色冷沉:“继续说下去!”
  翠珠道:“然后,奴婢又在东厢房看见了陈妈妈,这次的陈妈妈很是热情,奴婢还未开口,陈妈妈便主动同奴婢聊了一会儿。可等奴婢去打扫公子的书房时,路过西厢房又看见了陈妈妈,奴婢年轻,脚程自然比陈妈妈快,而她方才走的分明是相反的方向,她不可能比奴婢快。奴婢故意叫了一声陈妈妈,她低着头应了声就走了,方向正是夫人的厢房。”
  顿了顿,翠珠继续道:“陈妈妈不可能前后态度变化如此大,奴婢猜想府里可能有两个陈妈妈,正欲查探清楚时,正巧碰见了夫人,便提醒了一句,‘奴婢看见有个鬼鬼祟祟的女人进了夫人的屋’,若真是陈妈妈,顶多是奴婢看走了眼,若是那些下贱胚子,夫人正好处理了便是。”
  明显是有人易容成陈妈妈,进入了楼府,可楼府上下都只知道翠珠是楼君炎带回来的丫鬟,翠珠自然不好说的太直白。
  府内瞧不见的地方,翠珠倒可以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可还没寻到合适的时机,就碰见了楼夫人,本来是想让楼夫人自行撞破,可她偏生还要去厨房。翠珠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去挑破。
  楼夫人一听到鬼祟女人时,又想到楼富贵就在屋里,眼皮子突突直跳,当即便怒气冲冲地回了屋。
  看到了那样不堪的画面,气的肺都快炸了。
  “行了,你先下去。”楼夫人无力地挥了挥手,让翠珠先行退下。
  早年行走于大江南北,对江湖这种易容秘辛事有所耳闻,很快便从翠珠的话中明白过来,可能是云倩假冒陈妈妈进了府里。
  而云倩这个女人本是城东豆腐作坊的老板娘,做的卤水点豆腐乃是江州一绝,云倩生的妖娆妩媚,早年嫁过人,七八年都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婆母嫌她长得太妖,又是个不会下蛋的,便以七出之条无子嗣而休了她,云倩消沉了一阵子,便又做起了豆腐生意,自给自足,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许多男人慕名前来买豆腐,一些不怀好意的甚至存了占便宜的心思,但都被云倩严厉拒绝了。后来,楼富贵也来给楼夫人买过卤水点豆腐,楼夫人赞不绝口,便多买了几次,楼富贵与云倩的交集恐怕就是买了四五次豆腐而已。
  云倩被打了二十大板后,楼夫人又恶狠狠地警告了一番,便派人将她丢回了豆腐坊。
  夜里,万籁俱静。
  豆腐坊却隐约传出颠鸾倒凤的声音,似夹杂着女人痛苦的哭泣悲戚声,第二天云倩便惨死在自家豆腐坊,衣不蔽体,双腿无法闭拢,门户大开,竟是奸/淫至死。
  翠珠原想着云倩受了伤,应该不会作妖,晚上便没派人监视,哪知道白天监视的人一早就发现异常,进去一看,人早就死透了,身体凉的早就没温度了。
  看着地上的女人死的何其凄惨,翠珠不禁皱了皱眉,动了动云倩的尸体,竟发现她的屁/股上没有棍棒杖责之伤:“昨天楼府的女人不是她。”
  “翠珠姑娘,你可看出什么名堂了?”
  翠珠凝眉想了想,冷冷道:“具体的,我也看不出来。但唯一知道的便是,有人利用了云倩的身份和容貌去引诱楼富贵,至于具体想干什么,可能公子能悟透。”
  “可要报官?”
  翠珠皱眉,看向屋里站着的几名黑衣人,吩咐道:“迅速将现场清扫干净,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且,此事绝不能报官。”
  “不报官,也不至于替凶手掩盖证据吧。”
  翠珠冷斥道:“糊涂,你怎知这些证据不会在某个时候指向楼家?”
  “是。”
  很快,屋子里被清扫干净。
  翠珠认真看了一眼云倩的脸,甚至用手指细细描绘了一番她脸型的轮廓,抬手合上云倩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又掏出一个瓷瓶,撒上白色粉末,尸体瞬间便化成了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下午,豆腐坊重新开业。
  有买豆腐的男人看着聘婷绰约的云倩,不怀好意地笑道:“云娘子,听说你昨天勾/引楼家老爷,被楼夫人狠狠给打了一顿,可有这事儿?”
  云倩捂着嘴,巧笑道:“听说哪儿能当得了真,奴家对楼家老爷可不感兴趣,何况,奴家要是真被打了,秀才公今日可没得豆腐吃了。”
  引得周遭男人一阵哄笑。
  可谁都不知道此云倩,早已非彼云倩。
  楼夫人听闻后,冷笑一声,当即便下令封锁了府内消息,严禁将昨日之事外泄,她深知流言的威力,虽不知云倩为何会突变口风,但她乐见其成。
  至于楼富贵,楼夫人心知是那个狐媚子的原因,心里依旧气不过,她没那么大度,看着自己丈夫同其他女人暧昧而无动于衷,就算他是被动,可她心中的气儿就是不顺。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便写信将此事告知了楼君炎,理直气壮地表示,她要同楼富贵和离,问楼君炎该分多少家产。
  楼君炎收到信后,只回了六个字:同意,家产全要。”
  陆燕尔倚在他肩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你怎么劝母亲和离,争家产啊?”
  楼君炎扬了扬信,薄唇轻勾:“你不知晓母亲的为人,你若劝她放下此事,和父亲好好过,她反而可能一时气怒真的跟父亲分道扬镳,你若顺着她的心,让她跟父亲和离,卷走全部家产,她倒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定。”
  何况,这事本就是陷害。
  收到家中书信之前,楼君炎便已得知了江州那边的消息。
  这边朝堂刚有杀奸商的苗头,江州便有人给楼富贵做局,企图给他安上奸商的名头。若此事做实了,估计后面的糟心事会接踵而至,诸如楼家为富不仁赚的皆是不义之财……
  而云倩恐怕是被楼家无辜牵连至死,楼富贵洁身自好,无论美的,丑的,年轻的,老的,他都不曾多看那些女人一眼,更遑论与不相干的女人说话。可因着云倩做的卤水点豆腐太过出名,周瑾玉又喜欢吃,他才与云倩有了些交集。
  幕后人事先肯定仔细调查过楼富贵的行踪,既然要陷害,便要找个合情合理说的通的人,随便一个女人就能让楼富贵去奸杀么?
  云倩便是这个合情合理的人,何况,她本身又是个很有争议的人,更容易增加坊间谈资。
  楼君炎联想到自己的梦境,大致捋了一遍,推测出幕后凶手本来想利用云倩去引诱楼富贵,但云倩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答应,凶手只得出此下策,找了其他女人易容成云倩做这件事,待到楼富贵与假‘云倩’有了鱼水之欢,接下来该就是奸杀了。
  索性他早有准备,翠珠处理得当,没造成太坏的结果,翠珠又易容成云倩,后面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云倩’这个女人彻底远离江州,淡出人们的视野便可。
  只是追查那个易容成云倩的危险女人,可能不太容易。
  还有陷害楼家的幕后人……
  陆燕尔哪里知道转瞬之间,楼君炎的心思已经七绕八绕,将整件事理的一清二楚,她勾了勾楼君炎的手,吞吞吐吐问道:
  “夫君,父亲跟那个女人真的没什么吧?”
  楼君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掀唇:“别瞎想!父亲就是被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算计了,母亲气几天,就好了。”
  “哦。”
  陆燕尔撅了撅嘴巴,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又抬手理了理额前微乱的鬓发,悄悄转身,对着楼君炎的后背扮了个鬼脸。
  楼君炎蓦然回身,唇角邪肆弯起:“没想到夫人童心未泯,竟有如此童趣?”
  陆燕尔脸上略显‘狰狞’的表情一滞。
 
 
第61章 格老子的,懵
  饭前吃了好些零嘴儿,肚子有些撑,中午便没怎么用膳,所以她才会没事吗?
  “我们走了,府上其他人怎么办?”
  “小的查探过,他们只是昏迷,于性命无碍。”
  小五护送着陆燕尔离开,刚走到莲池边,五六个手持利器的蒙面男人突然出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是个瘦高个子的男人,长相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种。
  他挥了挥手,冷道:“上。”
  “少夫人,快跑。”
  小五一把推开陆燕尔,便跟那些人纠缠了起来,小五功夫不好,但有各种暗器的加持,勉强能拖住这些贼人。陆燕尔看了眼渐渐落于下风的小五,咬牙提起裙子,便往府外跑去。
  突然,脑后一阵剧痛袭来,陆燕尔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娘呀,楼家这是糟了什么难?”
  曲流觞手摇折扇,锦衣玉冠,一派风流佳公子的样子,令其形象大打折扣的是他夸张的表情,双眼大大瞪圆,一声吼震耳欲聋。
  震的在场所有人一惊。
  等他们发现来人只不过是个弱不经风的瘦弱男子时,谁也没将曲流觞放在心上。
  而此时的小五早已被他们砍成了重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求救似的看向曲流觞:“大侠,求你救我家少夫人。”
  小五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喽啰,根本就没机会认识曲流觞。
  曲流觞合上折扇,瞥一眼晕过去的陆燕尔,慢悠悠地对着打晕陆燕尔的男人说道:“阁下是何方神圣,擅闯民宅,掳劫良家妇人,意欲何为?”
  脚步微移,以折扇作为利器朝男人攻去,意欲夺回陆燕尔,却不想那男人冷哼一声,直接扔了颗烟/雾弹,带着陆燕尔纵身一跃,瞬间消失不见。
  一道黑影自树上落下,不满道:“少夫人被抓走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你方才为何拦着我,白白错失了救人的最佳时机?”
  曲流觞伸指止了小五的血,又将小五打晕,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些人的功夫是军中的路数,至少说明他们参过军,至于指使者是谁,不太好分辨。而冷枫你是武林高手,也是死士,楼君炎在朝为官,家中却豢养死士,不就等同于谋反么?何况,他刚入朝堂,提前暴露了背后隐藏的势力,岂不是置他于危险境地?”
  冷枫:“你刚才又在做什么?”
  “我不过试探!”曲流觞扇了扇风,理直气壮道:“何况,我又没有使用任何内力。我一表人才,完美演绎了风流才子的形象,他们顶多误以为我是楼君炎的好友而已。”
  冷枫嘴角微微抽搐。
  好友与死士,的确千差万别。
  曲流觞又道:“你的追踪术天下无敌,陆燕尔的行踪便交给你了,我先看看楼家这些下人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曲流觞低估了楼君炎对陆燕尔的重视,又低估了敌人的凶残,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差点就让陆燕尔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对比一个不太熟悉的陆燕尔,曲流觞更在意的是楼君炎,是他们共同建立的风雨楼。
  陆燕尔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此刻,她被反剪双手捆缚着,躺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屋子里,香烟冉冉,屋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床榻,轻纱帷幔,女子的浪/叫声以及男子喘息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对。
  不只一个男子,而是好几个。
  一个女子同好几个男子……
  陆燕尔不敢想,更不敢看,方才匆匆一瞥,只看见一具曼妙生姿的胴/体,女子的面容不甚清晰,但她隐约能猜出里面的女子是谁。
  她低垂着眸眼,想要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些靡靡之音,无奈两只手被绑住,只得闭上眼睛,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着清心咒、大悲咒、阿弥陀佛之类的。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动静终于停了。
  陆燕尔依旧不敢睁眼,怕看到不好的画面长针眼,她感觉自己下颚被人抬了起来。
  “睁眼。”
  陆燕尔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她呀。
  可自己除了那日在街上碰见过德清长公主,虽说言语些许有点冲撞,可远没到德清长公主挟私报复的地步吧。
  下颚的力道越来越大,涂满丹蔻的指甲甚至刮过她的肌肤,陆燕尔颤巍巍地睁眼,只一眼,便羞恼地低下头。
  德清长公主竟然披着一缕轻纱就下榻了,又薄又透,里面的曲线一览无余,不该看的都能看见。
  就算她是女人,可也没有欣赏其他女人身体的怪癖。
  “楼夫人,你与本公主同为女人,害什么羞!”德清长公主的手缓缓移至陆燕尔的脸颊,阴森森地喟叹道,“瞧瞧,这张小脸蛋长得真俏,我见犹怜,本公主身为女人,都不禁心生怜惜。”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可手上的动作却不轻。
  陆燕尔默默忍耐着。
  见她不吭声也不求饶,德清长公主哼了声:“楼夫人觉得本公主这张脸如何?”
  德清长公主美则美矣,却因其性子古怪乖张,又沉迷于男色,这份美丽就像是年久失修的华丽宫殿,美的太过沧桑感。
  不似二八小姑娘的那种纯粹单纯之美。
  陆燕尔默了默,只吐出一个字:“美。”
  德清长公主追问:“如何美法?”
  “如最醇厚的烈酒,越放越香,越品越香!”
  完美的避开了年龄的问题。
  “比之你呢?”
  陆燕尔滞了滞。
  一个十六岁,一个几近三十岁,这两种年纪的女子有可比性吗?
  德清长公主为何要执着于这个问题?三岁稚子都不会有此一问。
  “民妇相貌粗陋,怎么能与长公主相提并论?民妇不过如兔丝花一般,风吹即散,雨打便凋零,经不起时间的验证,而长公主却不一样,长公主如傲雪而生的冬梅,越是寒冷之际,越是香飘百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美丽愈发醇浓!”
  陆燕尔面不改色,毫不犹豫便示弱、吹捧。
  以傲骨而生的梅花比喻长公主,简直有损梅花之嫌啊。
  梅花是高节的。
  而德清长公主却是浪/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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