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打醮翁
时间:2020-07-04 08:59:33

  花无痕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你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走了, 啧啧啧。”
  话音刚落,宁景出现在院里,身上气息莫测。
  小乙吸了吸鼻子,狐疑地看他:“你方才跟着我们去宁国公府了?”
  宁景漫不经心啜了口茶:“你说呢?”
  阮宁:“宁国公府高手如云,你若被发现,落到宁国公手里,我不一定能救你。”
  宁景撩起眼帘,懒洋洋的:“宁国公?”
  小乙:“你不会连宁国公都不知道吧?哼,那是你永远也比不上的人。”
  宁景看了他一眼,将小乙看得缩了缩脖子。
  阮宁:“总之,宁国公府不要擅自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提到宁国公府,她语气会淡下去。
  宁景冷冷看了她一眼。
  *
  阮宁将内力收归丹田,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一剑霜寒功法练成以后,她准备的第二部 功法是“满堂花醉”,跟一剑霜寒一脉相承。乃前世她在一处小秘境中所得。当时只觉此功法有些怪异,并不适合她修练,没想到是一本武功功法。 
  或许修真界没有出现修仙之人前,也曾是个武者世界。
  只是近几日不论她怎么练,丹田里内力都无法随心运转。
  这已不是内力无法增长的问题,而是遇到瓶颈了。
  天色暗淡下来,她身处一片高山密林之中,旁边泉水潺潺,水汽清凉扑面而来。
  阮宁看了眼山峦,太阳挂在天边,一眨眼落了下去。
  她起身准备回家。
  修练一剑霜寒时走了很多捷径,这种短处在遇见满堂花醉时暴露无遗,修炼速度一下子停滞了。
  她明白修练之途不会总是坦坦荡荡,事情总会有解决之法。她不着急。
  “咔擦——”
  是脚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如今她五感敏锐很多,此人走近才叫她发现,身手不差。
  她目光如电,一掌挥出,“砰”地一声,枯叶纷飞,树木倒地,面容阴柔的男子脚下踏空,笑了一声。
  阮宁盯着他,面无表情,缓缓抽出腰间软剑。
  “几日不见,听说阮姑娘突破了,不巧,我也是。前两次的账还没有算清,今日一并清算如何?”说着,破军身影化为一道光,向她袭来!
  身上剑伤方才痊愈,阮宁已几日不曾拿剑。
  她握着剑柄,眸如寒冰,心里一动。
  正好试试一剑霜寒真正的威力。
  破军也算个不错的对手。
  她身形踏空,如同一尾飞燕,衣袂烈烈作响,手中长剑自手中流泻一道寒光,说时迟那时快,剑气与煞气相击,震得树木簌簌作响,余波轰然炸响,“砰——”
  汴梁城中,行人被这一声惊得抬头望去,远处山上,密林中树木轰然倒地,震荡激出百里远,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许多宅邸中,面上皱纹遍布的老者倏地睁开眼睛,闪着精光的眸子望向剑气传来的方向,若有所思。
  “已经许久没有新人出现了。”
  梁府,梁司南手中拿着书卷,听见山上轰然之声,他缓缓抬头,半响,笑了一声:“还真是小瞧你了。”
  天色越暗,林间黑了下来。
  阮宁面无表情,手握着剑,看着破军。
  破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铁爪。
  刀枪不入玄铁锻成的铁爪,此时出现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切口,好像被人一刀切去一般。
  他半条手臂结了冰,望着阮宁难以置信。
  阮宁淡淡道:“承让。”
  破军打了个寒颤,无法相信,明明之前势均力敌,阮宁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提升这么快。
  仅仅一招,就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目光发狠,又攻了上来。
  他的招式,在阮宁眼里,犹如放慢了一般。
  她或提剑而刺,或翻身横劈,或当空斜挑,或飞身逼近,破军在她手底下越打越狼狈,一开始还能稳扎稳打,后来招式错乱,气息不稳,被阮宁步步紧逼,阴柔的脸上大滴大滴汗珠落下,眼神越来越凝重。
  “砰——”
  另一只铁爪也被阮宁劈断,破军连退数十步方止。
  他惨白的嘴角有血慢慢留下,盯着阮宁如临大敌。
  他心底涌起无力,自知不敌,不由气得骂娘。
  偏偏阮宁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不等他缓过气,又挥剑逼近。
  破军忙挥舞着断了的铁爪应敌,脸色铁青:“早晚有一天,等我修为突破,我要杀了你。”
  阮宁面无表情,手中长剑挥得虎虎生风,寒气四溢:“我等着。”
  破军挥出煞气抵挡她的剑气,一边还要小心不被剑气扫到。
  阮宁剑气甚为怪异,竟能麻痹人的身体。
  他方才被冻住的一只手,现在还无法动弹。
  不等他多想,阮宁一剑又刺来,他忙扭身躲闪,暗骂疯子。
  “你们将军府没人了,你大爷的,老子什么身份,你竟然想让我磨剑!”
  阮宁闷不吭声,手中长剑挥动间化成幻影,只见剑光过,不见剑刃所在。
  寒气刺得破军浑身发冷,他脸色凝重,心里快要崩溃,早知道不招惹这个疯子了。
  可惜如今为时晚矣。
  他左冲右突,狼狈至极,时而绕到树后,时而从地上滚过,落魄不堪,哪里有一代高手风范。
  “我警告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别把我逼急了!”
  阮宁不为所动,游刃有余逼得破军不得不反抗。
  内力源源不断消耗掉,她鼻尖渗出细汗,目光冷静地审视着自己的剑法。
  破军欲哭无泪,脸上的汗顾不上抹:“你惹到我了!”
  他一点内力都没有了,这个阮宁就是个怪物,修练狂魔!
  阮宁最后见此人躺在地上不肯反抗,她淡淡道:“你走吧。”
  破军一听,什么都顾不上,一阵烟的功夫,溜得丝毫不见人影。
  阮宁望着结了冰的林子,手指摩挲着手中长剑。
  “走吧,跟上去。”低哑的嗓音响起。
  阮宁看了宁景一眼,不好奇他什么时候来的,将剑收了起来。
  宁景扫过那把软剑,漫不经心:“达达圣池里的玄铁?”
  阮宁:“你如何知道?”
  宁景看着她腰间缀了宝石的牛皮剑鞘,狭长的眸子懒洋洋:“天下玄铁,皆出自此处。你以为,破军的铁爪,仅凭一把普通的剑,就能砍断么?”
  阮宁方才耗尽内力,此时月光洒落树隙,雪白的脸上一层细汗,双颊染上薄红,眉目如画一般。
  她脚下顿住,伸出细瘦的手。
  宁景对这个动作很熟悉,只是仍有些不习惯。
  他将手从广袖中缓缓抽出。
  骨节分明,苍白如玉。
  阮宁伸手握了握。
  宁景垂眸,指尖那股挥之不去的刺麻又出现了。
  热气自掌心氤氲,他抿唇。
  阮宁一触即分,淡淡道:“走吧。”
  宁景收回手,面无表情,脸色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跟着破军做什么?”阮宁问。她怀疑宁景知晓自己身体特殊之处,只是对此保持沉默。不过他不说,自是不想,她无意探听。
  “跟着就知道了。”宁景嗓音低哑。
  二人离破军很远,一路跟着他到城外,发现他在郊外一处农家院落停下了。
  破军敲了敲门后,有人迅速从里面探头,见是他,又左右四顾,发现没有人,这才打开门让他进去。
  破军进去后,那门又立即关上了。
  阮宁蹙眉。
  方才破军敲门时三短一长,显然是某种暗号。
  难道此处是叛党窝点?
  她将目光移向宁景。
  宁景眸子望了望院落旁边那颗高大的枣树。
  阮宁会意,点了点头,悄无声息飞了上去。
  片刻,宁景出现在她身边,带着一股清冽的晨露气息。
  她凝神向院中望去。
  破军不在,应该去疗伤了。
  院中几人围着篝火赌钱,蓦地,她听到了几个字:
  “这些人要小孩儿也不知做什么,还搞得这么严,等干完这票,咱们也能拿到功法,学一学做那人上人哈哈哈!”
  “你去看看,屋里那几个怎么不哭了,给他们送点饭去,可别饿死了,那哥们可损失大了。”
  其中一人骂骂咧咧地拿锁打开门,房间里场景暴露出来,阮宁眸子一冷。
  空荡荡的屋子里,绑了十几个幼童,一个个瑟瑟发抖,哭得眼睛发红,望着来人,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阮宁扭头询问的目光看着宁景,冰冷的脸上一派严肃。
  宁景感觉到软软的头发擦过下颌,他垂眸,眼睛里一片漆黑,嗓音发冷:“再等一会儿。”
  打开门的大汉将馒头一个个发过去:“都给我吃完,不然今晚拉你们喂狗!”
  幼童中有男有女,年龄大都在三到六岁,闻言,脸色发白,哽咽着咬住馒头,眼睛里满是惶恐,眼泪静静地流,没有一个敢出声。
  阮宁蹙眉扫了眼院里血渍。
  “可惜了死了的那个,根骨最好!说不定能换本厉害的功法!该死的。”篝火旁有人大骂。
 
 
第40章 040
  040
  期间旁边屋里出来一个人, 正是之前被宁国公抓住又放走的南护法七星,此人脸色阴沉,那些大汉对他点头哈腰甚是恭敬。
  “南护法。”
  七星扫了眼屋里瑟瑟发抖的幼童, 冷嗤一声:“没用的东西。”
  “那是,他们都是贱命,没用——啊——”话还没说完,便被七星一脚踹了出去。
  “护法饶命, 护法饶命,小的贱命, 小的贱命!”
  大汉忙趴在地上磕头求饶:“饶命,小的多嘴!小的该死!”
  七星目光阴翳, 手掌举起,刚要拍下去,破军冷喝:“七星, 不要意气用事!”
  七星冷冷看了地上大汉一眼, 将手收了回去, 甩袖离开。
  大汉脸色发白, 一下子瘫软在地。
  阮宁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宁景淡淡的声音传来:“七星下了毒, 此人活不过三日。”
  他用了传音入密, 别人听不到他的声音。
  阮宁:“他们不是一伙的?”
  宁景似乎是笑了一声,充满不屑与厌恶,笑得令人发寒。
  他浑身笼罩在黑暗中,阮宁只觉此人危险。
  “你看。”他淡淡道。
  阮宁顺着视线看下去。
  七星只差没将厌烦摆在脸上, 冷笑一声,推开院门出去了。
  破军扫了眼屋中瑟瑟发抖的孩童,阴柔的脸上一片冷漠:“在七星面前少说话。子时将这些送走,安全抵达后你们自然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
  众人恭恭敬敬点头哈腰。
  破军也出去了,找到了浑身戾气的七星。
  阮宁所在的这棵树很高,可以将周围一览无余。
  破军语气淡漠:“杀一个普通人,你长本事了。”
  七星冷笑:“我想杀谁就杀谁。”
  “刺杀阮宁之事你本就有错。鲁莽冲动,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谢九玄连根拔起,害得我们损失了那么多人,如今才不得不兵行险着,冒着风险行事。上面只是叫你来管幼童采办之事,你还有何不服?”破军皱眉。
  七星冷嗤:“我说了,刺杀阮宁,是我接到命令,绝非私自行事!”
  “谁的命令?”
  七星抿唇:“不记得了,只有令牌,传令之人没有露脸。”
  破军:“谁会没事干陷害你?你有什么值得人算计的?还有,那些幼童关系重大,此事若是办砸,我也救不了你。”
  七星面色阴翳:“不必你假好心。”
  阮宁若有所思。
  七星那次刺杀,竟然还有内幕?
  这两人离开,院子里那些大汉一个个脸色难看,尤其方才被七星踹得吐血的那个,一脸阴郁,愤懑不已,唾了一口血水,低声谩骂:“呸,他娘的。”
  “不就是个狗杂种,跟那些没用的东西还不是一样,得意什么!”
  “嘘,你想死啊。”
  大汉咕咕哝哝地骂着。
  阮宁听了听,大汉的意思是,七星当初也跟这些孩童一样,是被他们掳来送给叛党去培养的。
  “当初要不是老子,他算什么东西!能这么风光?竟然还成了护法,真是走了狗屎运!”
  阮宁拧眉,目光询问地看向宁景。
  宁景的脸一半挡在黑暗中,眸子里浸了月色,凉凉的,他淡淡开口:“七星是活下来的。”
  言外之意,自然还有没活下来的。
  阮宁沉思。
  关于叛党,她记得上一世小皇帝死后,司马剑勾结叛党谋逆,没过多久便被谢九玄镇压。那些时日她被困于宁国公府,谢九玄严令进出。
  听说过程很惨烈,叛党个个武功高强,以死相拼,谢九玄刚经历小皇帝之死,旋即出手对付叛党,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后来叛党首领突然死了,事情才有了转机。
  她有一点想不通,他们若要壮大,为何非要这么小的小孩?
  七星年纪不大,小小年纪能有这种身手,功法必定很强。
  还是,叛党有其他手段让他们快速变强?
  “准备,他们要走了。”宁景道。
  果然,子时一到,门外来了几辆马车,壮汉将小孩嘴巴塞紧了绑好装进麻袋里,一个一个提着放入马车。
  车行驶起来,破军和七星在前面骑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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