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打醮翁
时间:2020-07-04 08:59:33

  “阮姑娘。”小厮来了。
  阮宁耳廓染了一层淡淡红晕,衣服被谢九玄打湿了,方才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鬓发散乱,眼睛竟然有些水润。
  总之,看起来很不……嗯整齐。
  小厮只进门看了一眼,脸刷地红了,立即低下头去,老实本分。
  “你们过来。”阮宁道。
  小厮们心砰砰砰直跳,紧张地靠近。
  “替他把衣服换了。”阮宁声音清冷,将一旁干净整洁的衣物指给小厮。
  小厮们忙回到:“是。”换衣服是小事,他们可以办好。
  看着谢九玄躺在榻上无知无觉的样子,两个小厮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心里却有些羡慕。
  这个侍卫本事一定很了得。
  两人很快上前,准备动手换衣服。
  阮宁却站着没动。
  小厮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了。那桶沐浴的水、这侍卫人事不省的样子,如今又要换衣服……
  两人脸色突然爆红。
  “等等。”阮宁声音有些严肃,“宁公子不喜旁人近身,昏迷之时可能会出手伤人,你们警醒些,尽量不要碰到他。我就在旁边听着,若有不对我会出手,不会让他伤人的。”
  “好,好的。”小厮抹了把汗,想多了。
  阮宁说完便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两人深吸了口气,开始动手。
  湿透的衣服脱起来很不容易,尤其谢九玄身材精瘦,比小厮高出许多,躺在那里实在比较难办。
  而且,这位宁公子虽然是侍卫,一应服饰却比富贵人家的少爷还要金贵许多。
  他身上衣物繁复,层层叠叠,穿了好几层。
  小厮不敢碰到他的身体,只提了衣物,两人合力使劲扯掉。
  好不容易脱掉最外面一层罩袍,两人热出了一身汗。
  “快些。”阮宁有些担心。
  罩袍好脱,接下来的衣物得解腰封。
  偏偏宁公子这枚腰封用玉扣搭成,很是精细,只有小丫鬟们知道这么精细的物件,小厮有些手足无措。
  阮宁听到没动静了,不由蹙眉:“怎么了?”
  “阮,阮姑娘,这个腰封解不开。”
  阮宁不知怎么听到谢九玄呼吸又重了。
  她深吸一口气,几步走过去:“我看看。”
  小厮也没法多想,明显这人病着呢。
  阮宁绷着脸,扫了眼那玉扣,直接动手,将腰封化成了粉末。
  “好了。快些换。”她又转过身去。
  小厮目瞪口呆,忙道:“好,好。”两个人还有些懵。
  腰封揭开,衣服全都散了开来。两人低头夯吃夯吃跟衣物较劲,一层一层,很快就脱完了。
  阮宁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浑身都不自在,跟有什么虫子在身上爬似的。
  听到小厮说脱完了,她松了口气,脸上不知为何有些热。
  这事换谁都自在不起来。
  虽然活得久,但这样听别人脱衣服,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深吸口气,摒弃杂念,仔细辨别谢九玄的呼吸,准备随时出手。
  小厮将最后一件湿衣服扔了,迅速将干净温暖的里衣盖在宁景身上,怕他着凉。
  可这衣服脱起来不容易,穿起来就更不容易了。
  尤其还不能碰到人。
  小厮看看阮宁的背影,想到她方才化玉扣为齑粉的功力,觉得心里有底。
  一个人咬了咬牙,伸手将谢九玄扶了起来,好让另一个人穿衣服。
  变故就在一瞬之间。
  阮宁发觉谢九玄呼吸窒了一瞬,立即转过身去,险险将小厮挥开,让他躲过谢九玄致命一击。
  小厮吓得脸色惨白,那把泛着寒光的六棱锥方才就在他眼前飞来,只差一掌的距离,就要射进他额头了!
  阮宁也出了一身冷汗:“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跌跌撞撞退了出去。
  谢九玄不知何时将衣袍乱七八糟披在身上,好歹将腰部以下裹住了。
  就是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有些沉,眸子里还有未褪去的狠戾。
  浑身杀气如有实质。
  若不是阮宁出手及时,那两个人此时便成了死尸。饶是已经见过一次,再见到谢九玄这副样子,她仍然有些陌生。
  谢九玄猛地将视线移到她脸上,眼珠子乌黑剔透,犹如琉璃。
  刚才形势危急,阮宁神经紧绷,唯恐谢九玄伤人,全部心神都放在如何救人上,无暇多想。
  这会危机解除,她脑子里闪过七七八八的画面,浑身都不对劲起来。
  方才转过身,谢九玄身上只一件里衣半搭在腰部,劲瘦的腰肢,肌肉分明的胸膛……
  她脸上几乎烧了起来。
  阮宁视线移向别处,看似很冷静无情地开口:“你发烧了,那两人方才帮你换衣服,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换吧。换完盖好被子去床上睡一觉,等热发出来就好了。房间明日再收拾。”
  她一口气说完,抬腿就走,仿佛身后有什么危险似的。
  谢九玄从刚才到现在,脑子里一直一抽一抽地疼,根本听不清阮宁说了什么。
  曾经的训练让他的身体在陌生人靠近时本能地醒来了,意识却还因高烧而有些混沌。
  他本来浑身戾气,看见阮宁,潜意识里便泄了那口气,放下了警惕。
  病中的人做事不经过思考,他只做心里驱使他去做的。
  所以他拦住了阮宁,整个人扑了上去,抱着人不放了,犹如一株大型藤萝,一圈又一圈缠着阮宁,越缠越紧。
  阮宁浑身都开始发烫。
  她伸手去推,只摸到一片劲瘦光滑的肌肤,指尖犹如被烫到,立即蜷缩起来。
  “谢九玄!”她真是昏了头了,刚才思绪混乱,竟没有注意到谢九玄扑了上来,被他抱了个正着。
  “起来。”她手脚无处安放,声音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带着细细的颤抖。
  谢九玄抱着眼前人,顿觉心中满足,心底空荡荡的那一块被填满,仿佛塞满了柔软温暖的云朵,浑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愉悦。
  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放。
  所以他牢牢抱住了,怎么都不肯放手。
  阮宁连点穴都用上了。可是不给她逃离的时间,这人已经挣扎着冲破穴位,死死抓着她不放手了。
  她磨了磨牙,手抬起又放下。
  罢了,一次又一次冲击穴道等同于看着他找死。
  这人疯着,她没有。
  她深吸了口气,狠狠拍了谢九玄一巴掌,谢九玄顿时闷哼一声。
  她气急之下竟忘了这人上半身还光着,一巴掌下去,“啪”地一声,清脆又响亮。
  她脸色刷地一变。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她挣了挣,谢九玄手臂犹如铁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执着,死死不肯松手。打他也不松。
  躺在床上的时候阮宁脸色相当冷静,简直称得上面无表情。
  她在心里给谢九玄记着,明日醒了一桩桩找他算账。
  感觉腰间手臂又紧了紧,身后那个疯子将头埋在她颈间,热烫的气息几乎灼伤了皮肤。
  她在脑中默念清心诀,将谢九玄当成个摆设。
  就是一个发烫的摆设而已。
  可是越念,身后的存在感越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脑子里还一遍遍闪过自己先前看到的画面,拼命要忘掉,可脑子里画面就是越清晰,甚至连一丝一毫细节都放大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宽慰自己,这是幻象,只是一扫而过的画面,她不可能看得那么清楚。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乃至渐渐停下。
  阮宁昏昏沉沉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她一直跟那些画面做争斗。她素来明白欲要制敌,气势上首先要强过敌人的道理。
  这套道理她在梦中也没忘掉。
  所以一整晚,她都在不屑地打击那些画面,让它们明白它们并不算什么,自己活了几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不就是几块肉,有什么好看的。可她打击跑了一个,后面又有无数个。
  她一遍又一遍受折磨,整个人恍恍惚惚,乃至醒来对上一片光滑劲瘦的肌肤,再对上谢九玄迟疑的目光,她还以为在梦中。
  “呵,我见过的裸.体多了去了,你这算什么。”为了证明自己当真不看在眼里,她还伸手颇为不在意地拍了拍。
  这一拍,她便觉手下肌肤细腻温润,还带着体温,太过真实了。
  真实得像是真的。
  她的脸刚好对着一片胸膛,肌肤上每一寸纹路,甚至连胸膛轻轻起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阮宁脑子清醒过来,整个人都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 ̄︶ ̄)
 
 
第88章 088
  088
  谢九玄刚醒来时还未想明白怎么回事。
  他只发现自己衣衫不整, 怀里还抱了个人。
  杀意几乎立即从心底涌起,看着那个趴在他胸膛上的后脑勺,他想也不想一掌就要击碎!
  可就在这时, 那颗脑袋开始说话了。
  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他不能立即反应过来。
  他几乎有些迟疑地低下头去。
  然后,他就听到了阮宁那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他心里将阮宁从小到大接触过的男子全都想了一遍,将情绪全都控制在思考这件事上, 就连那些人要如何抓起来刑讯拷问,招了以后是挖眼睛还是剁碎了喂狗, 他都一一想好了。
  想完这些,他心里杀意才勉强压下去一些, 于是一脸平静地开口:“你还看过谁的?”
  声音称得上友善,循循善诱。
  他心底早已扛起了大刀,就等阮宁说出一个名字, 那把刀就会落下。
  阮宁自问上辈子还有上上辈子加起来, 她从未面临过这样堪称修罗的场面。
  她刚才说了什么, 做了什么, 如今又是怎么回事,这些已经统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她只觉得脸上发烫, 脑袋发晕, 恨不能时间倒回去。
  如果床上有个洞,她会立即飞身遁走!
  遁走!她脑子里迅速抓住了这两个字,想也不想,就准备翻身逃走。
  可她错估了形势。
  昨晚入睡之前谢九玄可是一直抱着她。
  她此时猛地一翻身, 非但没有逃脱,反而被谢九玄看出意图。
  他用力一拉,阮宁一头栽了下去。
  嘴唇刚好砸在谢九玄嘴唇上。
  万籁俱寂,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阮宁目光惊愕,等到嘴上疼痛传来,她才回神,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忙要起身。
  谢九玄却伸手一按,她的唇又落了下去。
  这下,谢九玄也呆住了。他只是看阮宁要走,手不知怎么就按了。
  “你——”他刚开口,嘴唇一动,触碰到阮宁的唇。
  他浑身都颤了颤,骨头里好像充满李细细密密的泡沫。
  阮宁的唇很软,很热,呼吸间带着淡淡冷香,让他喉咙发痒。
  嘴唇先于意识,忍不住亲了亲。
  他脸色带着红润,肌肤过于白,以至于脖子到耳廓蔓延的绯红明显到阮宁都无法忽视的地步。
  可能对方看起来比她还要羞涩,以至于她竟然没那么羞耻了。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她的脸顿时变得五颜六色。
  眼前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将谢九玄推开?!
  她垂眸,盯着谢九玄,目光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探究和审视。
  这人像是亲嘴鱼一样,乐此不疲地将嘴唇凑上来,雪松的味道一起钻到鼻端,然后柔软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
  很软,软得她甚至不能相信这是谢九玄。她印象里,有关谢九玄的一切都该是坚硬冰冷的。
  柔软温暖与他不搭。
  可能人的嘴唇都是这样软的。反正她也没试过其他。
  她审视内心,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
  谢九玄还沉浸在亲嘴这个新奇的“游戏”上,阮宁的手却坚定而强硬地放到他胸膛上,准备将人推开。
  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谢九玄神志不清,她却是清醒的。
  “宁宁!听说有人病了,你没事——”
  “吧?”
  梁茹儿张着嘴巴,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身体保持冲进来的姿势,脖子咔擦一声,扭到了。
  在她的视线里,阮宁和谢九玄交叠在床上,两人脸上泛着红晕,眼睛含了水波,嘴唇贴在一起,谢九玄光.裸着上身,阮宁一只手放在谢九玄胸膛上,看上去好像在……抚摸。
  这画面,情.色极了。
  空气安静得可怕。
  梁茹儿五指张开,死死捂在眼睛上,一脸生无可恋。
  “我……要不要重新进来一次?”她结巴道。
  阮宁第一反应竟然是谢九玄没穿衣服!
  这导致她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扯了锦被向谢九玄盖去。
  事后回想起来,她无数次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分开。
  “阮姑娘,听说宁公子染了风寒,我这里有——”
  “药。”
  梁司南瞳孔地震,眼睁睁看着两人一脸餍足地亲嘴,阮宁甚至压在谢九玄身上,还扯了被子。
  他在叛党中长大,风月之地,九流之人,他什么没见过。
  两人这分明……这分明是……
  他浑身发抖,阮宁想做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外人的面,竟然还不分开?还要在被子底下!
  他哥昨晚烧得那样严重,定是没有意识的!
  难道是阮宁??!
  他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他哥那样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人!
  阮宁扯过被子后听到梁司南的脚步脸色已是大变。
  可梁司南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全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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