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难哄——黑子哲
时间:2020-07-04 09:06:46

  李公公道:“怎么会不着急,依照皇上的意思是,干脆趁过年,直接赐婚,来个双喜临门。王爷若不想定下,总得给个说法,不然老奴也不好交差不是。”
  豫王失笑摇头,低声道:“过了年再说吧,人太小是其一,另外,人虽有了,总得对方点头才行,多久都等了,哪在乎这一两个月?”
  他瞧上的姑娘,自然希望她一世顺心,她之前的遭遇又那么不堪,豫王自然不想强迫她,他也相信,她总会点头。想起梁依童,他一贯冷硬的五官都柔和了几分。
  李公公还是头一次在他脸上瞧到如此温柔的神情,心中不由有些吃惊,只觉得豫王,这次是真栽了,瞧上后,不说直接娶了,竟还在意对方的态度。
  难道她不乐意,他还能忍着不成?
  想到豫王的身份以及这身气度,李公公忍不住失笑摇头,不论他瞧上谁,对方还能不愿意?只怕这小姑娘若是知晓了豫王的心意,肯定会陷得更深吧?他这等心机城府,说不得早就织了一个大网,正一点点攻陷着对方呢。
  李公公得了他的话,便也没再多待,笑道:“那老奴跟皇上就等豫王的好消息了,您虽不在乎这一两个月,可得为皇上考虑一下,他可是日日盼着您成亲呢。”
  豫王眼中带了丝笑,他又何尝不想尽快成亲?之前一直隐忍着,不过是觉得她年龄太小,有些负罪感而已,过了年,她就十五了,算大姑娘了,他就算想亲她抱她,也不算太禽兽。
  想到婚后的生活,他声音都暗哑了两份,“不会太久。”
  李公公离开后,梁依童就又来了竹悠堂,她心中向来有分寸,自然没打听李公公所来是为何事,见桌子上多了两个紫檀木箱,梁依童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豫王却冲她道:“打开瞧瞧吧,都是给你的。”
  梁依童眨了眨眼,明眸中闪过一丝好奇,“给我的?”
  梁依童不太信,毕竟这位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又岂会知道她的存在?猜到可能是皇上赏给豫王的,他想顺手赏给自己,梁依童心中才定了定,她笑道:“王爷都给了我许多东西了,皇上赏给您的东西,我哪能收下。我替王爷放入库房吧。”
  豫王走过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了是给你的,我何时骗过你?”
  梁依童惊讶地睁大了眼,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她一个小小女子,连皇后娘娘都不曾见过,更遑论皇上,这会儿多少有些紧张,“皇上为何要赏我东西啊?”
  豫王随口扯了个理由,“许是得知了你昨日对我的维护,龙心大悦,才赏的。”
  梁依童却有些不太信,可是她又实在想不出旁的理由,毕竟她又不曾见过皇上,兴许还真是为了表扬她对豫王的维护?
  豫王道:“打开瞧瞧吧,能用的就留在书房,不能用的,就让小厮送到你的住处去。”
  梁依童乖巧地打开了紫檀木箱,第一个箱子里共有三个紫檀木盒,三个盒子面积都不算小,第一盒竟然满满一盒的夜明珠,足足有十二颗,梁依童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见皇上如此大手笔,剩下的都不敢瞧了,“王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里能要?”
  豫王也是头一次瞧到她胆怯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这就贵重了?夜明珠虽珍贵,也不是太难寻,他既然送了,就不会舍不得这点东西,你收下就是。”
  足足十二颗夜明珠,到了他嘴里,倒成了这点东西,哪怕知晓豫王位高权重,极得当今圣上的看重,梁依童也有些惶恐,毕竟豫王是豫王,她是她呀,她不过一介平民,哪里受得起这般贵重的赏赐?
  见她磨磨蹭蹭的,竟然连剩下的盒子都不敢打开了,豫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由哂笑了一声,“出息,这点东西就吓到了?日后若是将王府的管理权交给你,你岂不是要直接吓死?”
  梁依童却没多想,只以为王爷是器重她,才想将管理权交给她,她认真道:“那不一样,真交给我也吓不死吧,我好好帮王爷打理就是,这么贵重的东西,皇上直接赏给了我,是不是有些不妥?”
  梁依童清楚夜明珠有多珍贵,就算是皇子和公主,也未必能一下得到皇上这么多赏赐吧?只是想想就让人心生不安,她甚至在怀疑皇上是不是有心收买她!
  豫王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小心思,不由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好笑道:“尽管收下就是,这点东西,你家王爷还是还的起的。”
  那声你家王爷,让梁依童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乖巧地点了下头,“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她这才好奇地打开剩下的盒子,剩下几个盒子里的东西,有珍珠、玉器、端溪砚台,御赐墨锭,还有一套钟坤亲手雕刻的狼毫笔,皆是天下极为名贵之物。
  梁依童咋舌不已,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拿来赏给日后的豫王妃都是极有排场的,她一个小小的丫鬟,竟能得如此多的赏赐,梁依童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尽管不真实,这些东西也归了她,梁依童将文房之宝取了出来,放在了书房,其他的都让小厮帮着抬回了竹悠堂。
  这段时间,她动辄会收到王爷的赏赐,玉琴早已见怪不怪了,见又有小厮送来了东西,只以为还是王爷送的。
  梁依童取出两枚夜明珠拿来照明,将旁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玉琴还从未瞧到过夜明珠,稀罕地摸了许久。
  这日晚上,皇后就听说了李公公去豫王府的事,她打听了一下才知晓,李公公之所以会去豫王府,竟是要催豫王抓紧亲事。
  皇后一直有意让豫王娶了自个的妹妹,不过是皇上不松口罢了,见皇上打定了主意,要让豫王娶个合心意的,她便生出了给豫王和妹妹牵线的心思,只不过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她原本是想在宫宴上,找个机会,让妹妹见豫王一次,这会儿见皇上在催豫王的亲事问题,她不由想的有些多,难道豫王有合心意的了?
  皇后便派人打听了一下,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竟发现豫王府多了个极其漂亮的小姑娘,人都已经在豫王身边待了几个月了。
  豫王平日里宠得紧,连处理公务时,都让她守在书房。
  不仅皇后知晓了此事,淑妃和贤妃也都得到了消息,一个个都有些沉不住气,尤其是贤妃,她是个急性子,这会儿便有些坐不住了。
  贤妃是大皇子的母妃,一直有拉拢豫王的心思,她家里也有适龄的姑娘可以嫁给豫王,这会儿多少觉得梁依童的存在有些碍眼。
  她性子虽急,却并非没有脑子,并未鲁莽行事,而是让人先仔细打听了一下梁依童的身份。
  此时,梁依童在一心为过年做准备。
  小年过去后,离新年越来越近了,府里也热闹了起来,有采买年货的,有张罗着为小厮丫鬟做新衣的,整个豫王府都沉浸在一种喜气洋洋中。
  梁依童的心情也是极好的,这是她重生后第一个新年,也是与豫王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她自然很重视,她还又为豫王做了一身新衣,想了想,还给自己也做了一身,为了喜庆,给豫王做的是绛紫色衣袍,她的也是同色系夹袄和锦裙。
  她做好后就试穿了一下,之前她从未穿过绛紫色衣服,原本还怕穿上会很奇怪,谁料试穿后,才发现竟也很好看,梁依童不由有些美滋滋的,一想到新年那日,可以与王爷穿同一款衣服,她就不由有些雀跃。
  梁依童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二十八这一日。
  上午豫王有事入了宫,三公主却带着奴婢来了豫王府,瞧到侍卫,三公主悠悠道:“我恰好路过皇叔这儿,才来请安的,谁料皇叔竟不在,本公主来都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这位三公主平日里很得太后的喜爱,虽行事骄纵了些,却终究是公主,管家和侍卫又哪里敢拦,笑着将公主迎了进来。
  此时,梁依童正在竹悠堂作画,听到动静后,就走出来瞧了瞧。
  三公主今年才十五岁,正是花样年华,她衣着华美,头上斜插着一支镶蓝宝石镂空金钗,从头到脚都透着一丝华贵。
  乍一瞧到她,梁依童便清楚她身份肯定不简单,果然,三公主身边的奴婢,直接呵斥了一句,“大胆刁奴,见了三公主还不赶紧行礼?”
  梁依童这才知晓她的身份,她连忙福了福身,“民女梁依童,见过三公主。”
  三公主本就是为她而来,瞧她五官妍丽,气质出众,便清楚她定然是凭借这副皮囊,勾走了六皇叔的心。
  她心中不屑,面上却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早就听说六皇叔身边有个美人,很是得宠,今日一见还真是生得极为漂亮。”
  见她微眯着眼睛,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梁依童心中微微有些打鼓,她恭敬地回道:“民女不过是侥幸得了豫王的怜惜,宠爱是绝对谈不上的,公主才是真正的漂亮,难怪外界都称您秀外慧中、钟灵毓秀,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见她垂着眼眸,不仅守规矩,嘴巴也很甜,三公主哼笑了一声,“倒是个机灵的。”
  三公主又道:“我还是头一次来皇叔这儿,不曾转悠过,你干脆陪我到处走走吧。”
  她贵为公主,如今又发了话,梁依童哪里能推脱,恭敬地应了下来,三公主率先迈开了步子,梁依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三公主一直走到湖边才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55章 
  在湖边站定后, 三公主扭头突然对梁依童道:“刚刚还夸你是个机灵的,怎么一路上都哭丧着一张脸?难道是不想陪我转悠?”
  梁依童懵了一瞬, 她何时哭丧着脸了?
  见三公主眼神不善,梁依童隐隐明白了什么,她直接跪了下来,连忙解释,“三公主是金枝玉叶, 有幸陪您转悠,是民女天大的福气,民女又岂会不高兴?民女正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呢, 唯恐笨手笨脚惹了公主不开心。”
  三公主哼道:“嘴上说得倒是好听,一张脸却拉得多长,本公主眼瞎不成, 连你什么神情都瞧不出来?不乐意陪着就滚下去!”
  刚刚见三公主停在湖边, 梁依童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小时候的经历实在不算愉快,有一次梁依茜就将她推入了湖中,这么冷的天,虽然湖上结着冰,她万一真想推她下去,难保不会掉进湖水里。
  此刻梁依童沉静道:“民女确实没有不高兴, 公主非要如此说,民女也没办法。公主若不愿意民女陪着,那民女就下去了。”
  见梁依童站了起来, 欲要退下,三公主身边的宫女道:“放肆!公主没有发话,你又岂可退下?”
  梁依童站着没有动,笑盈盈道:“公主愿意民女陪着吗?”
  三公主冷冷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不愿意?你看,你也不是不会笑嘛,笑起来还挺漂亮,若是一直这样笑着,本公主又岂会不高兴?过来陪我一起赏景吧,这条湖什么时候结的冰?冰厚吗?”
  “上个月就已经结冰了,具体有多厚,民女也说不清,不过瞧着倒是挺厚。”
  三公主懒洋洋扫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往梁依童跟前靠了靠,状似惊讶道:“呀,你看,湖水里有鱼。”
  梁依童也不动声色往后走了一步,附和道:“就是,好多鱼,我还以为冬天没鱼呢。”
  三公主又扫了她一眼,见她始终警惕地站在离湖水两步远的距离,忍不住笑了笑,她走到梁依童身边道:“走吧,转悠一圈,瞧瞧哪儿的鱼儿多。”
  她说着走在了梁依童左侧,三公主的左侧则是湖水。
  梁依童道:“公主,您还是离湖水远一些吧,别不小心掉了进去。”
  她话音刚落,就见公主脚下猛地一滑,朝湖里摔了去,梁依童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抓她,她只堪堪抓住她的手腕,三公主竟是捏了她一把,梁依童疼得蹙了下眉,她心中闪过什么,愣是没敢松手。
  岸边比湖水稍高一些,三公主半个身体都栽进了湖里,因为湖水结着冰,倒是没有掉进水里,却因冰太滑,超前摔了去,半跪在了冰上,因梁依童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她只觉得手腕处疼得厉害。
  她都无需伪装,眼泪都冒了出来,骂道:“还不赶紧松手!”
  梁依童哪里敢松,连忙道:“公主,您不要怕,幸亏民女抓住了您,您快站起来啊,我拉您上来,别万一冰太薄,您再掉进水里!”
  三公主身边的宫女也连忙冲了上来,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管公主,反而骂起了梁依童,“真是个小浪蹄子,竟然敢将公主推下去,现在装什么好人?”
  她直接推开了梁依童,自个抓住了公主。附近的丫鬟侍卫,也连忙过来帮了帮忙,在丫鬟的帮助下,宫女将三公主拉了上来。
  三公主的脚才刚一落地,就疼地嘶了一声,眼泪竟是再次滑落了下来,“呜好疼,我的脚是不是扭伤了?”
  她不仅脚疼,手腕也很疼,也不知道梁依童哪来的力气,将她的手抓得疼死了,竟是比脚都疼。
  宫女连忙扶住了她,她将公主抱在怀里,骂梁依童,“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公主都敢往下推!幸亏湖水里的冰很厚,要不然真落了水,岂不是一条命都要没了?”
  早在公主突然往石块上踩时,梁依童就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此刻也没有太惊慌,而是道:“我与公主无冤无仇,为何要推她?如果真是我推的她,最后又岂会救她?!”
  见她还敢反驳,宫女伸手就要去扇她巴掌,梁依童躲了一下道:“你身为公主的侍女,公主出事,你不赶紧救她,第一反应就是推卸责任,怪到我身上,如今将公主救了上来,又不率先检查公主身体是否无碍!当真是奇怪!”
  她说完就上前了一步,低声吩咐丫鬟,“快去请太医,公主疼成这样,站都站不稳,必然是扭伤了。”
  她说着就想将公主架到一旁的凉亭内。
  三公主冷冷扫了梁依童一眼,冷声道:“你也别装好人,我这个奴婢虽有失则之处却是在为我鸣不平,刚刚我摔下去时,分明感觉有人推了我一把,只有你跟我的宫女离我最近,她平日对我一向尽心尽责,不可能推我,梁依童,你不会就因为刚刚的话,对我怀恨在心,才推了我一吧?”
  梁依童也叫屈,“民女实在冤枉,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绝不敢对公主怎样,如果真是我推的你,我又岂会救你?”
  宫女冷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心中有鬼,怕受罚,才有心救人,你们这些丫鬟都是死的吗?公主如今在豫王府出了事,还不赶紧将罪魁祸首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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