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兔包——糖酪浇樱桃
时间:2020-07-05 08:58:14

  谢观用指腹抹了一把她的眼睛,轻道:“怎么又哭。”
  这个“又”字用得一点也不好,让阮天心生气。她炸开了毛,“没有哭……”声音还打颤,强辩说这只是生理作用。
  谢观看着她,觉得她应该永远也学不会轻轻松松地接一个吻——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亲吻的时候,他总是野蛮的,没法控制自己不为这个动作着魔。
  很奇怪,明明是枯燥的唾液交换,阮天心的表情每次都很新鲜他也每次每次,乐在其中,不可自拔。
  “很甜。”谢观宣告般道。
  阮天心憋了一口气,小声说:“下次给你买,你不要再抢我的了。”
  总是搞突然袭击,电影又错过一个精彩片段。等他们亲完,刺激的追逐战早已结束,阿拉丁已经拉着茉莉公主参观起自己的家了。
  谢观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说:“不。”
  当他一不讲理起来,阮天心也是没什么办法对付的。她含着只剩一点的棒棒糖,委屈。
  委屈了将近十秒钟,她突然回过味来。谢观的嘴巴里也是清甜的,和她嘴里的味道明明那么相似……
  她突然转过头,像抓住什么把柄一样大声说:“你的棒棒糖也是荔枝味的!”
  她又被骗到了!
  谢观轻飘飘地吹了个口哨,蓦地,复贴至她耳边道:“是啊宝贝。”
  他声音变得愈发轻而黏腻,似有笑意,“嗯…
  …你好棒啊。”
  意味不明。也不知道是对她的话,还是对她的吻的嘉奖。
  “噌”的一下,阮天心从脸到脖子根全红了。
 
 
第43章 
  谢观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不疾不徐、充满耐心。除了逐渐滚烫起来的气息,他几乎称得上完美无缺,将不可见人的目的掩埋在表象之下。
  阮天心被他弄得头皮发麻,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她挪动了一下身体,往谢观相反的方向蹭。
  谢观没有再追上来,便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睛深深的,又有些定。
  空气因为无话变得紧张、黏滞。好像糖丢在地板上,慢慢融化的那种滋味:腻得很,又挣不脱,叫人心里发慌。
  阮天心张了张嘴巴,她的糖已经在口腔里化没了,“那个……”
  突然一阵激昂的音乐声,打断气氛。
  阮天心迅速转头,看到阿拉丁正在皇宫里四处飞檐走壁。
  她急着想要摆脱这阵空气里的燥意,赶紧胡言乱语道:“……看,阿拉丁好帅啊!”
  谢观这才顺着她闪动的目光,转过头去。
  他打量了一阵,温吞道:“还可以。”
  “你知道那个、那个谭以声吗?最近新出道的男团romance的队长,”阮天心千方百计地找话题,“他长得好像阿拉丁啊,都是浓眉大眼的。”
  谢观:“……”
  他的眉头慢慢蹙起来,拖长了腔调:“啊……”
  再接下去的时候,嗓音里就多少含了一点风雪的味道了:“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这个问句很熟悉,同样的场景里谢观似乎问过同样的问题。阮天心脖子上的汗毛顿时直耸起来,她摸着后颈道:“不不不,虽然他的舞跳得很好,但是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很显然,她的求生欲并没有达到让谢观满意的地步。他凑近了屏幕,仔细审视镜头下的阿拉丁。随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哼嗯。”
  淡淡的一声,叫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
  阮天心顿时闭上了嘴。
  心里的小人在咣咣捶脑壳:“虽然但是”这种句式,放到现在用就等于寻死啊!她怎么可以在谢观面前,说别的男孩子跳舞帅呢?
  偏偏谢观扫了一眼她,火上浇油:“可惜我不会跳舞。”
  他的声线变得轻细,好像真心实意在为自己感到遗憾似的。
  “……不啊,”阮天心的大脑此时开始飞速运转,“你的跑酷也是很帅的呀,比如在《振羽曲》里的街头巷战,哇真的是酷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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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边说,一边端详谢观的表情。被若有若无的光线映着,似乎是比刚才好看了一点。
  但是依然只抱着两臂,没有接话。
  阮天心却从他好看一些的表情里受到鼓舞,小嘴叭叭的,说起来更加灵活无忌:“还有你在《破晓之爱》里的表现,非常夺人眼球,和女歌手一起跳舞的身姿真是灵活——”
  她说到一半
  停住了,张口结舌: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鹅。
  谢观坐在暗处,光线一扫一扫的,就是扫不到脸上。
  他就这么坐着,曲起一条腿。慢条斯理唤:“阮天心。”
  他鲜少叫她的大名,阮天心哆嗦了一下,小心举手:“……在呢。”
  “你故意的是吧。”他和善得要命。字面意思的要人命。
  阮天心赶紧挪动屁股,抱住他的腿,“不是的。我今天脑子有点混乱,你容我组织一下,待会儿再来夸你。”
  “不必了。”
  随着话音落,阮天心只感觉眼前一黑:谢观突然站起,像捞一条鱼一样把她从地上捞进怀里。阮天心傻了,各种扑腾:“放我下来……”要死了!要死了!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一只手穿到她肋下。低头一笑,假惺惺地露出了牙齿,“晚了,喊破喉咙试试,阿拉丁从天而降来救你也说不定呢。”
  一派胡言!阮天心被他抱着,挣扎地看了眼屏幕:阿拉丁正在邀请茉莉公主和他约会,他说,“当月亮升起,越过尖塔的时候,来庭院中的喷泉旁见我”。
  啊啊啊啊啊!等不到那个时候,她今天就要被谢观烹炸煎煮地吃掉了!到时候翻来覆去死去活来血流成河——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身上迅速烫起来,只能把自己缩得更紧,缩成一颗只会往谢观胸口上撞的火球。
  悲从中来!她想找个地方钻一钻,却被他的手臂箍住了,除了他的胸膛竟然别无选择……
  她毫无办法、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实在可怜又可爱。谢观的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他蓦地低头,再低一点,用自己的鼻尖抵住她的。
  阮天心愣愣地,和他对视。
  “嗤”的一下,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像一桶凉水,轻易浇息了心头的燥热。
  她不动了,呜咽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
  谢观的鼻尖同她摩挲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森林里的小鹿遇到同伴是不是也会用这种方式打招呼呢——这个不是重点。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有一绺耷下来,碰到她脸颊上,痒痒的。
  阮天心
  艰难地咽一口唾沫。随即察觉到谢观的喉结也滚动了下:距离太近了,她的每一寸感受都会如实传达,他也是如此。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谢观的吐息很轻,生怕惊扰到什么,“我永远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他贴在她耳边,宣誓一般。
  “……”
  阮天心的心里出奇地安静下来。她和谢观面面相觑半晌,突然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谢观听到一声小小的叹气。
  他正以为自己今天也没有得到公主殿下的“yes”,想把人抱回放映室的时候,又看到两只挡脸的手中间,悄悄露出一道缝隙。
  阮天心闷闷的声音传出来,细不可闻:“没<有……那个。”
  那个……防护措施。
  谢观抱着她,像颠一个孩子样颠了颠,“有的。”
  他淡定地说。
  “我在家里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放了。”他简直恬不知耻,“但是放映室的地毯有点薄,我们可以去房里。”
  柔软的、被阳光充分浸晒过的床,是最适合豌豆公主的地方。
  阮天心:“……”
  她一时被惊到失语,挡着脸的手也不由松开了,露出圆圆张着的、可爱的嘴唇。谢观觊觎已久,便趁此机会,探身又咬一下。
  阮天心被他咬得生疼,突然想起被风吹开的门……和自己当时的惊鸿一瞥,顿时恐惧地白了脸。
  “不、不行的吧。”她哆哆嗦嗦,抿紧嘴巴,“你那个什么,太那个了。”就是离谱!large、huge懂吗?离谱啊!
  谢观若无其事:“没有啊,正常尺寸。”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男性,的平平无奇的尺寸罢了。
  阮天心:“…………”
  她被他的不要脸再次惊呆,奈何笨嘴拙舌,只能节节败退!没、没想到谢观为了那个那个居然可以放弃炫耀男性雄风,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反而让她在荒唐中生出了一丝不忍。
  她深吸一口气,但是这股气送出口的时候又变成蚊蚋叫一般的音量了:“那、那……”谢观屏息以待。
  “那我们试一下吧。”反正横竖都是要经历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谢观一言不发,将人搂得更紧,抬脚朝卧室走去。
  ……
  …………
  “别弄了,求你……”阮天心反反复复虚弱道,“真的不行!呃——”
  她一个劲推他的手,不敢推胸膛,那里压下来的力道太大,而且已经是汗淋淋的,一片水滑。
  阮天心哭得太惨了,她被谢观骗得血本无归,只能跟被欺骗的小兔子似的,翘着尾巴任人宰割。
  豌豆公主喜欢的布料都湿漉漉的,到处都是褶皱:被她抓的。
  简直一塌糊涂,哪里都是一塌糊涂。谢观比疯狗还要疯狗,又深又长地吸气,不知疲倦。
  他俯下身,咬她耳朵。阮天心吓坏了,觉得他实在可怕:老要在她耳边说那些不三不四的混账话。呼吸都是危险的,滚烫的。咬着牙。
  在尚残余一点意识的时刻,阮天心咬着手指头哭,一边不清不楚地看向谢观:他的脸也浮起潮红,眉头蹙紧了。
  视野无法聚焦,意识也变得模糊。
  最后听到的话是:“我他妈的要疯了……好爱你,最爱你了……”
  中邪似的,念念有词。
  ……
  被……骗了。
  又被骗了。
  阮天心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组装不起来了,变成一摊散落的零件。
  刚开始她都疼傻了,结果就麻了,然后是木她天真地以为木了就好了,但没想到后面火烧火燎起来,她哭得哆哆嗦嗦,神志不清,丢脸得要命。
  谢观跟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把她攥紧了,显然,阮天心就是那几根火柴。摩擦起火,把谢观点着了。他也跟着失去神智,进化成非人了。可能是阮天心见识太少吧,反正她真的没见过有哪个男的能像一台永动机一样,嘴里还要语无伦次地说爱她爱得要死。
  阮天心心里想着事,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直到房门的一阵响把她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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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惊动都是夸张了,她只有精神在动,连手指头都不想颤一下。好累啊……
  “宝贝,来吃早饭。”
  罪魁祸首温声道。他仪表堂堂、衣冠楚楚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
  阮天
  心冷眼瞧着,这人活像吃饱喝足了的千年妖精似的,皮肤极富弹性,嘴唇淡泽有光,恍惚间不像真人。
  再看一眼,分明是古希腊雕塑,覆了一层活魂,重返人间。
  阮天心:“……”
  她瞧了瞧自己,突然一头倒在被子上,呜呜咽咽起来。
  什么公主,什么宝贝,都是骗人的!爱情总是让人痛!
 
 
第44章 
  阮天心突如其来的呜咽,把谢观吓了一跳,粥碗差点泼翻了。
  他好悬稳住了手,表情里当然是丝毫都看不出来的。但心里很忐忑:是那种坏蛋面对失足少女时候的那种忐忑。
  阮天心还扎在被褥里,凄凄惨惨,做受害者状谢观像一只猫一样,轻轻巧巧地走过去,把粥碗放到床头。
  犹豫了半晌,他坐到床边。弓下身,用自己的上半身覆住了她的。
  就好像要把人全部包裹在自己怀里似的。一个白粽子身上包了很多叶片。
  阮天心:“……”
  她感觉自己的腰被折叠得更猛,发出了一声“喀”响:这是什么抱法……
  她忍了几秒,还是不堪重负,“你、你先起来……”她的腰要断了!
  谢观突然弹起,拘谨地站立,“对不起。”
  阮天心艰难地直起身,观察他的表情:怎么感觉这个人比她还像失足少女呢?
  她冲谢观招招手。谢观一步三蹭,重新挪到她身边。
  “你下次……咳嗯,”她声音都哑了,“能不能轻一点?”
  她试图打个商量,但谢观“……”了两秒,罕见的失语。
  阮天心也“……”了,同他面面相觑。
  她脊背一阵一阵发麻,简直绝望:不会吧!这个难道是没法控制的吗?
  她还想再说服一下他,结果眼睁睁看着他凑过来,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她捂着那个被亲的部位,又气又好笑:“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原谅你吗?告诉你——”
  她奶凶奶凶的话还没说完,谢观捧住她的脸,在额头上又吧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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