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兔包——糖酪浇樱桃
时间:2020-07-05 08:58:14

  再给阮天心发去信息的时候,那声音就带上了一点睡意:“晚安。”
  在谢观说完“晚安”之后,阮天心也困了。
  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阮天心作息一向规律,差不多也要到她睡觉的时间了。刚准备去洗漱一下,手机又是“叮”的一声提示。
  打开微信,是宁可。宁可发来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
  “宝贝儿,你火了!”
  然后下面给她截了一堆图,里面全部是论坛评论。
  -“……你们都在说谢观谢观,我眼睛长歪了,我在馋那个素人小姐姐。我承认我就是馋人家身子了,喜欢看美女又有什么错。”
  -“真无他妈语,怎么会有素人这么瘦这么白这么好看的,淦!跟我吃的是一种稻米吗?我被气得在床上直淌眼泪!”
  -“这个妹妹好靓好港味,胳膊有我一半细,头发有我一倍多。我指天问女娲我算什么女人。”
  -“节目组安排的吧,不然谢观装八倍镜了?一逮就是一个plmm这说得过去吗?”
  -“不是安排的,看节目就知道了啊,人家第一眼看到谢观都吓飞了……”
  ……
  宁可又发来一张图片,是用她逃跑的模糊重影做的表情包,底下配字:吓到起飞。
  阮天心:“……”
  她瞌睡都跑光了,实在是太丢脸了:当时怎么会吓成这样?谢观明明一点都不恐怖的嘛。
  宁可也笑死了,她只知道阮天心上了这个节目,不知道细节。今天一看电视,阮天心逃跑的样子太好笑了,都跑出残影了,简直比兔子还快。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怂的?明明看拍照的时候你俩还挺好啊。”
  说完,她把截下来的那张合照发给阮天心。
  虽然刚才在看电视的时候已经看到过这张照片了,但是宁可一发过来,阮天心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谢观真的太高了,在拍照那会儿就感觉到两个人的体型差了,没想到照片里更加明显:为了配合她的身高,他甚至还微微下蹲了点,手绅士地搭在她肩膀上,握成半拳。
  因为稍稍侧头往她这边偏的关系,他后脑勺草草扎起的小揪揪露出一点,像个可爱的小球。
  而阮天心本人,就站在这位落拓的“杀人犯”先生旁边,怯怯地笑出两颗牙齿。
  如果下次,还有和谢观合影的机会,她一定要笑得更开心一点。
  阮天心在心里暗暗嘱咐自己,然后右键点击,把图片保存。
 
 
第10章 
  周六这天,宁可约阮天心出来吃海鲜大餐,岂料下班时间堵车堵得要命,宁可让阮天心等一会,阮天心就去隔壁的咖啡馆买咖啡。
  宁可到的时候,光看背影一眼就认出了她。阮天心人不高挑,但身材尤其出挑。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蜜桃色的针织裙,略微紧身,衬得腰很细,往下臀部又骤然丰满,正像个熟桃子。
  宁可垂涎,趁旁边没人在看,偷偷跑过去拍一下她的屁股。
  阮天心:“!”
  她一转头,看见宁可,原本有点惊慌的表情就消失了,变成了不太好意思的笑容。她迟钝地拿包挡住宁可还要作怪的手,嗔她:“流氓。”
  宁可顿时浑身一酥。她从小就有“交朋友看脸”的臭毛病,上学那会儿看谁好看就跟谁亲热,认识阮天心之后,恨不得天天跟她在一起吃饭念书写作业,多看一眼那张脸都感觉空气清新,人间美丽。
  阮天心又不怎么会生气,顶多就是像现在这样一嗔,跟奶猫挠人一样,根本没分量。这谁扛得住啊?宁可第一百次羡慕起阮天心的未来男朋友。
  羡慕归羡慕,嘴上还要贫:“你不知道这样说,会让流氓的人更流氓吗?”
  “……你好烦啊,”阮天心被她说得卡了一下壳,连骂人也不会,“你走开,晚饭不要跟你一起吃。”
  她一边讲着自以为的狠话,一边把刚买的冰咖啡塞进宁可怀里。
  宁可去勾她肩膀,嬉皮笑脸,“亲爱的,跟你开玩笑呢,今天晚上我请客!你敞开了吃!”
  两个人在咖啡馆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准备先把咖啡喝完。宁可一坐下来,整个人就陷进沙发里,毫无形象可言。“加班加班,这两天真把我累死了。早知道我也去当老师了,还有寒暑假。”
  宁可在银行上班,昨天周五下班还在修ATM机,只觉得人生凄惨。不过更凄惨的事还在后面:“你知道吗?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就在明天!”
  阮天心正捧着拿铁小口小口地喝,听到“相亲”愣了一下,也替宁可皱了脸:“我们……还没有到相亲的年纪吧。”
  “就是啊!感觉大学毕业还近在眼前呢!哪有人这么早就要相亲的。”宁可大吐苦水,“可是我妈急啊!生怕我嫁不出去一样。”
  阮天心就软绵绵地往外吐溢美之词,“不会啊,你又漂亮又有趣,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宁可心花怒放,想笑又忍住了。阮天心从小就爱夸人,就像一台赞美机一样。她又长得非同一般,有时候反而会起反效果。跟她不太熟的女孩子,听到她夸人还要闹别扭,觉得她假惺惺。
  不过宁可跟她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她只是摆摆手:“你再这样讲我要当真了啊,不要让我太膨胀我跟你说。”
  阮天心困惑,又理所当然地打出一个直球:“可是你就是很好玩,又很好看啊,我特别喜欢你。”
  宁可:“……”她低下头,捂住了脸。
  她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听过“我喜欢你”这句话了!小男孩玩游戏时候说的那种不算。就像华国人不擅长对爸爸妈妈说“我爱你”一样,宁可也不擅长对朋友表达亲昵。
  但是阮天心从来没有这样子的烦恼,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说不出口的,在这方面简直像个美国人。
  ――偏偏人家对她说了一点表扬的话,她就要难为情,恨不得掏出十倍的话,来编成一首赞美诗还给人家。阮天心简直是个矛盾综合体,是整个世界上最难以理解、又难以抵抗的生物之一。
  宁可放下手,语重心长地对阮天心说:“亲爱的,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要随便跟男的说。”多危险啊!
  阮天心:“知道了,可是你又不是男孩子,我就要对着你说。”
  “行吧行吧,”宁可忍不住去捏她的脸颊,“我巴不得你多说点,夸自己的话谁不爱听!”
  宁可因为明天的相亲还有点低落,阮天心想让她开心一点,就变着法夸,千变万化地夸。她骂人的词汇量特别少,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但是夸人就特别灵光,恨不得把宁可夸出一朵花来。宁可听得不由满脸笑容。
  “好了好了,再夸下去我都要饱了。”宁可说,“宝贝,跟你商量个事情行不行?”
  阮天心把玩着喝咖啡的吸管,想把它弯成各种形状,“好呀,你说。”
  宁可道:“白天我在微信上跟那个相亲男聊了,他约我明天晚上一起吃饭,还带了一个朋友。”
  阮天心抬头,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不是他和你两个人相亲吗?相亲又不是上厕所,要人陪才可以的。”
  宁可也觉得无语至极,“是啊!”她一拍大腿,“我那时候一听我就不想相了,结果我妈把我耳朵拧了整整半圈,差点没把我喷死。”
  “后来没办法,我问这男的什么意思,他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他朋友也是单身,说我这里如果有朋友也是单身,可以一起,组个四人相亲。”
  阮天心小脸纠结成一团,“可是……可是这个又不是打麻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是没办法了,我要是不去,我妈肯定叨叨我半年。”宁可生无可恋地往桌上一趴,“就是亲爱的,明天相亲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啊?”
  怕阮天心觉得不舒服,宁可又赶紧说:“放心吧!到时候情况不对咱们马上撤,绝对不多留一分钟!”
  阮天心被她逗笑,说:“好吧。”说着,她的手伸过去,柔柔地握了一下宁可的手背,“你不要害怕。”
  宁可眼眶发热,感觉眼泪差点要流出来:她确实是怕,人生中第一次相亲哎!可是她不想表现得那么怂,故意装得很成熟、很不屑,但是还是紧张啊!
  阮天心一向是最懂她的人,这次也没有例外地看出了她的心思。如果让人害怕的场合有她在,那真的再好不过了。
  ……
  星期天晚上,宁可开车来捎阮天心。阮天心一点妆也没化,雪白干净的一张小脸,头发密密地散着,看上去比平常年纪更小。还有点困。
  宁可说:“不打扮一下吗?万一那个相亲男他朋友很帅呢?”
  阮天心一听就笑了,“不要,我今天只想当你的绿叶。”
  昨天吃饭的时候,宁可给她看过那个相亲男生的基本情况。是公务员、人长得很端正,家庭条件也不错。除了“四人相亲”的发言有点让人困惑之外,其他硬件都很好,阮天心自觉调低自己作为电灯泡的亮度,甘当宁可的绿叶。
  至于另外一个男生帅不帅……老实说,阮天心并不怎么在意。她就是走过场来的,何况前段时间在见过谢观真人之后,走在大街上都只感觉众生失色。
  谢观美貌误我!
  她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又忍不住跟宁可交流一遍:“谢观真的好帅啊,星屿明明跟他一点也不像,那些营销号乱讲。”
  正在工作的陆星屿打了个喷嚏:?
  宁可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谢观的,但这个不是重点:“恭喜你入坑谢观!我们哥哥特别好!人美低调还敬业!”
  阮天心听着她热情洋溢的彩虹屁,也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她主动问宁可:“那谢观最近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啊?”
  上次跟谢观建议演喜剧,总感觉太莽撞了。人家是专业演员,挑什么剧本有自己的考量,而且总感觉谢观的气质和喜剧不太相符。是她想的天真了,不知道有没有给谢观带来困扰。
  没想到宁可一听到她问,就放连珠炮似的回答:“说到这个我就奇了怪了!你没听说吗?谢观要去参加《百变喜剧王》第五期的录制!超话里姐妹们差点没发癫!帅哥为何又接这种毫无含金量的沙比综艺!是不是公司暗箱操作黑他资源啊!”
  阮天心:“……”
  她心虚地盯着马路前方:“我想,应该不会吧……”
  宁可还在犹自气愤,“靠!是不是经纪人?谢美香简直没有心!”
  没有心的谢美香:?
  阮天心往副驾驶座上缩了缩,揪紧了安全带。
  “可可,你开慢点……”她底气不足地说。
  阮天心不敢主动向宁可承认,是她这只小蝴蝶扇了扇翅膀,导致了谢观粉丝圈的这场风暴。趁宁可没注意,她扭了扭身子,侧面背着宁可,做贼一样给谢观发微信:
  “你要上《百变喜剧王》吗?”
  其实阮天心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管怎么说,谢观演的《请神》还是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了。她不是演员,也不能理解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在镜头前这么多变,所以暂时还没法想象谢观演喜剧的样子。
  当时的她只是简单地想让谢观开心。
  谢观很快就回了。他看上去答非所问:“近期没有看到好的喜剧本子。”所以退而求其次,参加了喜剧节目。
  阮天心想“天啊”,她有点为谢观担心,就像担心北极熊去了南极怎么生活一样。“加油!不要紧张,毕竟你是演员不是专业喜剧人,玩得开心就好!”
  谢观没有再答话。片刻后传来一条语音。
  阮天心把手机凑到耳边。谢观的声音不大,沉而润,像巴松管奏响。
  “嗯,”他含着一点笑音,“你开心就好。”
 
 
第11章 
  阮天心很霸道总裁地打下:“我不要我觉得开心,我要你觉得开心。”一行字,点击发送。
  她和谢观两个人在那边“开心”来“开心”去,把宁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宁可看了她一眼,随意地问:“跟谁聊天呢?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阮天心顿时一惊,像被敲打的冬眠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去摸嘴角。摸完之后,很心虚地说:“你不要乱讲。”
  “行行行,我乱讲。”
  阮天心放下手机,“可可,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你一定要冷静,行吗?”
  宁可手握方向盘,嗤笑一声,“我连相亲都忍了,还有什么好让我不冷静的?”
  “这个不一样。”阮天心在心里高唱忐忑,“那我说了哦……这个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演员,他长得特别帅,人品也特好,他还有个姐姐,同时也是他的经纪人……”
  “这个经纪人姐姐生了个小孩,小孩现在读一年级……”
  她起了个特别特别长的头。宁可打断说:“行了行了,一听就知道是我们谢观。然后呢?谢美香生了个孩子,那孩子在读小学,难不成还在你班里啊?”
  阮天心慢慢地,点了点头,“是啊。”
  “什么――!”宁可吓了一跳,差点从红灯路口一脚油门飚出去,“简直近水楼台啊!姐妹,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金大腿!”
  阮天心说:“我也不知道啊,”她不混饭圈,自然不知道“谢美香”是谁,“这个不是重点。事情还要从一次家访说起……”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宁可以为阮天心已经站在楼台上了,没想到她不仅站在楼台上,还架了个梯子,已经把月亮摘到手里搓扁揉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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