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过来。”姬钰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但他蹙起的眉头,证明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
沈楚楚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她听到姬钰叫她,略显不舍得与他的大腿告别,而后磨磨蹭蹭的走了回去。
她将司马致的亵裤拿了回去,对着姬钰的两条腿比划了一下,而后拿着亵裤对准了某处按了下去。
姬钰脸色蓦地一白,差点没把嘴里的血喷出去:“楚……楚楚,把手拿开……”
沈楚楚挠了挠头,一脸疑惑:“这卫生巾怎么不粘啊?”
说罢,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再次用力的按了下去。
姬钰:“……”
这一次姬钰没有再来得及说话,沈楚楚这一掌,直接令他疼晕了过去。
见还是粘不上,沈楚楚气的将亵裤扔了出去,对着司马致骂骂咧咧道:“这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我要打消费者协会电话投诉你!”
姬钰手中的匕首滑落
,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沈楚楚被那声音吸引住,弯腰捡起了匕首。
她手中拿着匕首,歪着脑袋看了看司马致和姬七将军,而后朝着姬七将军的方向走了过去:“怎么睡在地上呢?地上多凉,去床上睡吧。”
月光透过窗户泄了一地,白芒映在锋利的匕首上,折射出淡淡的寒光。
屋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沈楚楚笑容满面的拖着一只脚,进了内室。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躺在内室床榻之上的嘉嫔,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浑身的酸痛感令她不禁蹙起了眉头,一缕清风从窗外不疾不徐的吹了进来,嘉嫔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有些冷。
她下意识的想要拢一拢衣襟,当她的指尖接触到冰凉的肌肤后,她的动作一顿,面色僵硬了起来。
嘉嫔像是弹簧一样跃了起来,一低头便瞧见了布满了红痕的身体,她紧紧蹙起眉头,望向床榻上那一抹淡红色的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嘉嫔:我觉得我要得宠了
沈楚楚: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第48章 四十八条咸鱼
嘉嫔手脚无措的四处张望着, 却没有看到一个男人,昨夜失去理智前的记忆, 隐隐约约的浮现在眼前。
她急急忙忙的穿好了衣裳,待她下了床榻之后,只见榻下扔着一件明黄色的外袍。
在这晋国之内,只有一人有资格穿这种颜色——皇上。
嘉嫔的眸光亮了亮,连忙打开内室的门,朝着外室看去。
武安将军倒在窗户底下昏迷不醒,沈楚楚在放着酒壶的桌面上蜷缩着身体, 而皇上则倒在离武安将军不远的地方, 躺在一小片血泊之中。
姬七将军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左右嘉嫔也不在意他的死活, 所幸便将姬七将军直接忽略掉了。
躺在外室的几个人基本都穿着衣裳,虽然不太整齐, 却没有一个人像皇上一般赤着两条腿, 连亵裤这种遮羞的东西, 都不知道扔到了哪里。
皇上的亵衣遮挡住了大腿根, 嘉嫔面红耳赤的望着他蜷着的双腿, 心跳加速犹如小鹿在胸口乱撞,她飞快的将门关上, 高兴到有些手脚无措。
身体的酸痛感全部化成了一丝丝甜蜜, 她扬起的唇角都快要扯到耳朵边了。
她轻轻的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莫名的生出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自豪感, 那皇后的宝座仿佛已经在眼前朝着她挥手。
兴奋了半晌, 嘉嫔拍了拍脸蛋, 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虽然皇上宠幸了她, 可到底是因为那下了药的酒水才会如此,便是说出去也见不得光。
估计昨晚上皇上是失去理智,才会宠幸她,醒来能不能记得此事都不一定。
她暂时还是不要对外宣扬此事比较好,毕竟这酒水是她拿来的,承宠的受益人也是她,皇上若是真细细追查起来,怕是不难查到她。
给皇上下药,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让他知道了此事,只怕是会对她失望透顶。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怀上皇上的龙种,其他都是次要的,只要她能怀上龙种,届时就算皇上生气,也不能不认账就是了。
她为了今日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从入宫后便开始喝一些调养身子的汤药。
太医说过她现在的体质,已经调养的很容易受孕了,只要算准了承宠的日子,能一举怀上的几率约莫有八、九成。
选在今日动手,便是有这一层缘故在内,她算过这个月来葵水的日子,这两日便是她承宠的最佳机会。
嘉嫔将榻上的床单扯了下来,从屋子里找到一把剪刀,将那一块沾染上她处子血的部位剪了下来。
这是她承宠的证据,必须要留存好才是。
如今她要将此事隐瞒下来,待到日后她怀上了龙种,只要对皇上说她当时怕皇上误会她,所以才没敢说出实情就是了。
总之孩子是皇上的血脉,她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皇上滴血认亲便是。
将那一块床单剪下来之后,嘉嫔施施然的走到墙角处,面对着墙面
蹲下身子,两条腿一蹬,就将后背贴在了墙面上,做出了一个完美的倒立。
她在心中为小蝌蚪们助威呐喊,只希望它们能跑得快一点,千万不要辜负她这么长时间的付出和努力。
与此同时,外室中的沈楚楚在酒桌上悠悠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她便感觉脑袋像是被人劈成了两半似的,刺痛的厉害。
嘴唇干涩的起了皮,她舔了舔唇,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眩晕感,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沈楚楚揉了揉僵硬的脖颈,从桌面上慢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目光呆滞无神的扫了一圈四周。
当她看到窗户底下挨着武安将军不远处,那一片白花花很可能被和谐的大腿时,她的视线不禁往上移了移。
一股温热之意从鼻息间传来,她拿手捂住人中,粘稠的血液却无缝不钻的从她手指间溢了出来。
古代是没有内裤这种东西的,若是非要较真,那他们的内裤便是跟现代秋裤一样,被称之为亵裤的白色长裤子。
原本他上身还有亵衣垂下可以遮一遮,偏偏他在她视线上移之时,十分‘配合’的扭了扭腰……
她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不知道狗皇帝昨晚跟谁胡来了,也太过恬不知耻,竟然做完这种事之后,连亵裤都不穿上。
沈楚楚蓦地一怔,身子跟着一个激灵,她连忙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见衣裳还完完整整的穿在自己身上,除了有些褶皱之外,并没有想象中的破损,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看来昨晚上狗皇帝宠幸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沈楚楚擦了擦鼻血,将眸光扫向外室中的武安将军,狗皇帝就算再饥不择食,应该也不至于和男人滚床单吧?
昨晚上的事情,她记不太清楚了,能回忆起来的,便只有她不小心喝下了一碗辣嗓子的白色清酒,以及她被狗皇帝叫到内室去问话。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全都忘了个干净,因此她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躺在地上不动弹。
沈楚楚想要站起来身子,小腿却因为长时间被压住,麻木的像是有一群蚂蚁在她小腿上跳舞。
过了好一会儿,那麻麻的感觉才消退了一些,她一瘸一拐的从桌子上爬了下去,想要将狗皇帝那很容易被和谐的部位稍微遮盖一下。
当她走到狗皇帝身旁,眸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武安将军身下压住的白色亵裤时,她震惊到五官扭曲了。
狗皇帝和武安将军……他们昨晚上干了什么?
她呆若木鸡的愣了一会儿神,而后伸手将那染了血的亵裤从武安将军身子底下扯拽了出来。
难怪狗皇帝登基一年,却从未碰过后宫的嫔妃,原来宫中那传闻所传不假,他真的有龙阳之癖!
怪不得狗皇帝给武安将军赐婚一个品性恶劣的女子为妻,怕不是武安将军做了什么令狗皇帝吃醋的事,狗皇帝这是故意整治武安将军呢。
沈楚楚心中不禁开始懊悔,就因为她醉酒,竟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现
场直播,简直是太可惜了。
就在她失神之际,躺在地上的司马致,紧紧的皱起了眉骨,面露一丝痛苦,缓缓睁开了双眸。
入眼便是一双莹白的脚丫,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了两下,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蓦地一下清醒了起来。
这,这是沈楚楚的脚?
司马致腾地抬起头,他死死的盯着她呆滞的小脸,以及她手中那沾了血的亵裤。
一丝清风拂过,一双腿上传来凉飕飕的冷意,他动作僵硬的垂下头,当他看清楚自己不着寸缕的双腿,他神色略显不自然的抿住了薄唇。
他……他对沈楚楚做了什么?
脑中乱作一团,昏倒前的一幕幕缓缓映在眼前,他记得他将自己捆了起来,沈楚楚和嘉嫔两人也都被他送进了内室之中。
所以沈楚楚为什么会在外室之中,手里还拿着他的亵裤?
或许是司马致的眸光太过直白,沈楚楚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他已经醒了过来,还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亵裤看。
她惊慌的将亵裤扔了过去,而后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出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狗皇帝不会因为自己是断袖的真相败露,就想要杀她灭口吧?
他看着她的眼神好恐怖,她又不是故意撞破此事的,这事也不能赖她,要怪就怪他做完之后不知道善后……看见这种丑不拉几的物什,她还怕长针眼呢!
司马致面色微红的将亵裤拾起,背对着她将亵裤穿好,手脚无措的站了起来。
当他看到自己身下那一小片血泊时,他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
“朕是一时失了理智,才会……”司马致试图对她解释,开口之后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
做了就是做了,即便他不是故意的,也已经实实在在的占有了她的身子,这是无法泯灭的事实。
沈楚楚神色中依旧带着一丝惶恐,她结结巴巴道:“臣,臣妾明白……”
狗皇帝一定是怕她出去乱说,所以想试探她一番。
看到沈楚楚那个害怕的模样,司马致心中生出一丝愧疚之情,他迈步向她走了过去,郑重的许诺她:“朕往后会对你好的!”
沈楚楚见他走过来,又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他这是想用美男计以及糖衣炮弹来封她的口?
其实就算他什么都不干,她也不会出去乱说一个字,她暂时还没活够呢。
见他越走越近,她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随着耳畔边蓦然发出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看向了声源处。
只见在一片呛人的白烟茫尘中,涌进了一群男男女女,先冲进来的是小德子,后头紧跟着后宫嫔妃和朝廷重臣们。
司马致动作迅速的将脚底下的锦褥拾了起来,裹在了沈楚楚的身上:“都出去!”
先不说他如今只穿着亵衣有多狼狈,沈楚楚还赤着脚,她的脚岂是他们这群人能看的?
小德子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急匆匆的拦住了众人,声音急
促道:“快!快出去!”
众人还未看清楚里头发生了什么,就被小德子挥手赶了出去。
原本喧闹的外室,一下子就清净了起来。
小德子望着一屋子的狼藉,以及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武安将军,紧张到说话都结巴:“奴,奴才来迟,请皇上恕罪……皇上可要奴才将太医请来?”
他说的请太医,并非是给武安将军请太医,而是想询问皇上有没有受伤。
一个武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难免会令人联想到‘造反’‘刺杀’等字眼。
司马致没有搭理小德子,他抬手将裹着锦褥的沈楚楚抱进了内室,刚一打开门,便看见倚靠在墙角倒立的嘉嫔。
“你在干什么?”他将沈楚楚放下,望着嘉嫔皱眉问道。
这内外室的隔音特别好,外室闹出那么大动静,墙都被人锤烂了,身处内室的嘉嫔愣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一直到司马致推门进来,嘉嫔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他已经醒了。
她神色仓皇的将身子倒了下来,因为动作太过仓促,还不慎闪到了腰肢:“嫔妾,嫔妾……”
嘉嫔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古怪的行为,她口齿含糊的一直重复着‘嫔妾’两个字,听得司马致有些失去了耐心。
他懒得再搭理嘉嫔,走过去拾起昨晚上被沈楚楚甩飞了的花盆底。
司马致不紧不慢的屈下膝盖,半蹲着身子,轻轻的握住她的脚腕,动作轻柔的将一只鞋套进了她莹白的脚丫上。
沈楚楚身子僵硬的像是石头,丝毫不敢乱动一下,对于狗皇帝突然开始献殷勤这件事,她没有一丝感动,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些他,让他感受到自己会守口如瓶的诚意?
司马致动作一顿,眸光微滞,什么守口如瓶?
莫非她已经知晓,有个道士曾给他批命,让他在二十三岁之前不能破掉处子身的事情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连他身边的杨海和小德子都不知道此事,除了他和太后,便也只有慈宁宫的常嬷嬷知情了。
除非是常嬷嬷生前跟人嚼过舌根,或者不慎将此事说漏嘴给别人了,要不然沈楚楚怎么可能知道?
方才他倒也没想起这件事,只想着往后要待她好一些,却将这最重要的一点给忽略掉了。
这事决不能让太后知道,以太后那个性子,若是知道他还未过二十三岁,便和她发生了什么,太后虽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说不准会趁着他不备之时,对她下什么狠手。
他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沈楚楚身旁寸步不离,太后却是整日闲在后宫之中,他不能拿她的性命来冒险。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待到他过完二十三岁的诞辰过后,届时太后便没有理由再干涉他了。
司马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帮她穿好鞋后,他重新站了起来。
在一侧旁观的嘉嫔,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普天之下,
就没见过哪个皇上,会屈膝给一个女子亲自穿鞋的。
皇上怕不是被沈楚楚这个贱蹄子下了什么蛊吧?
司马致一抬眼,便瞧见呆滞在一旁的嘉嫔,他的眸光不经意间瞥到她脖颈上一片淡淡的红痕,而后神色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