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7-05 09:02:12

  沈楚楚略显敷衍的点点头,沈丞相把太后当妹妹,太后可没把沈丞相当成哥哥。
  因此这个回答,基本上就跟没说一样。
  沈丞相再三叮嘱她,千万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沈楚楚连连应下,离开了书房。
  他看着她的背影,长叹一口气,他本不想将这些事告诉她,可又怕她对贺柠没有警惕之心,届时将画像的事四处乱说。
  这些年,他一直想尽力补偿贺柠,但不管他怎么做,她都将他当做陌生人一般对待。
  算起来,已然有二十多年的时间,她没有好好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也不知他阖眼之前,可还能再听她如年少之时一般,喊他一声邵华哥哥了。
  沈楚楚回去之后,连午膳都没顾得上吃,躺回榻上倒头就睡。
  待到她醒来之时,金乌已然被一轮弯月代替,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子里,她揉了揉眼睛,神色懵懂的朝着四周看去。
  近来她也不知是怎地,总是犯困,记性也跟着减退了不少。
  这一觉醒来,沈丞相跟她说过的那些往事,已经被她忘掉了三分之一。
  沈楚楚爬起身来,将较为重要的事情,用笔墨记在了自己的绢帕上,而后将绢帕叠好,塞进了锦囊之中。
  许是白日睡多了,她现在也不困了,只是半天没吃饭,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这个时间,也不知碧月睡了没有,她穿好鞋子,披上大氅,慢吞吞的走到了院子里。
  沈楚楚走到门外,脚步一顿,只见院子中矗立着一个纤瘦的背影:“临妃妹妹?”
  临妃慢里斯条的转过身,一双罥烟眉微微挑起,嗓音略显空灵:“嗯?”
  沈楚楚走上前去,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在了临妃的身后:“虽是立春,天却也还冷,穿的这般单薄,若是着凉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临妃便抬手叩在她的腰后,将她往前猛地一拉。
  沈楚楚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撞进了临妃的胸口,许是临妃沐浴过后将那垫子摘了下来,这一次倒没有像往日一般撞得生疼。
  临妃纤细葱白的手指,扣在她的脑后,将她的脑袋摁在了自己的脖颈间,另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这样暖和。”
  沈楚楚:“……”
  她怕直接推开临妃,会伤了临妃的心,只好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妹妹进屋去更暖和,这么晚了,妹妹进去睡觉可好?”
  临妃勾唇一笑:“一起睡?”
  沈楚楚哽了一下:“……不了。”
  她怕万一半夜她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临妃手持玉势,摁倒她做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那真是要吓死人了。
  “呃,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沈楚楚垂下眸子,正好瞥见临妃手中的一本册子,连忙转移开话题。
  临妃松开手,放开了沈楚楚,将册子放到了她的手中:“母皇给的。”
  沈楚楚就着月光,看到了册子封面上写着的几个大字——人妻是怎样炼成的。
  她的嘴角不禁抽搐两下,凉国的女皇真的是比临妃还要彪悍,果真是虎母无犬女。
  册子不算太厚,约莫是十几页的样子,每一页上都以选择题的模式,写着如果做好一名妻子。
  “当妻子怀有身孕时,若是夫君有需求,妻子该怎么做?”
  沈楚楚怔怔的将书册上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轻声读了出来:“一,为夫君纳妾。二,让夫君去找青楼女子解决。三,让夫君憋着,如果憋不住就……”
  临妃从容的抬起眸子,嘴角微挑:“就杀了他,再换一个。”
  沈楚楚:“……”
  她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一点,不管怎么说,凉国都是女尊国,肯定要比晋国的民风豪放一些,换夫君是正常的。
  沈楚楚又没忍住翻了一页:“当妻子怀孕时,如果夫君有需求,并且想让妻子来解决,妻子该怎么做?”
  “一,动手。二,动口。三,用……鼻孔?”
  鼻孔???
  沈楚楚又往后翻了两页,她的三观和五官一起碎了一地,除了前面的选择题模式,后面这本册子就变成了春宫模式。
  各种闻所闻问、见所未见的动作,惊的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你看这个是想家了吗?”沈楚楚将册子还给了她,再也没眼看下去了。
  这个是凉国女皇给临妃的,临妃随身携带着这本册子,想来肯定是想念女皇了。
  临妃不紧不慢的伸出手臂,叩在她的下颌上,从容淡然的凑近了她的面颊:“不。温故而知新。”
  “我只是想和你试试。”
  临妃说这句话时,那略显冰冷的气息洒在了沈楚楚的脸上,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
  她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呼吸,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去,可身子却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现在的临妃,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让沈楚楚觉得十分陌生。
  面前这人,根本就和白日的临妃判若两人,就好像跟鬼上身了似的。
  眼看着临妃越凑越近,她却死活都挪不开身子,沈楚楚绷紧了后背,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屋顶上悄无声息的跃下一个黑影,手中的泛着寒气的剑刃指着临妃,低喝一声:“放开她!”
 
 
第85章 八十五条咸鱼
  临妃背对着那人, 将背后的死穴完全展露于外界, 她不紧不慢的侧过头,低低的轻笑一声:“瞧见了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不带一丝感情, 显然是对沈楚楚说的。
  沈楚楚怔了怔, 借着月光,半晌才看清楚这人的面容。
  她见过这个男人, 前几日在马球场受惊昏迷后, 司马致几乎时刻在永和宫陪着她, 期间这男人便进过出几次永和宫,与司马致不知交谈了什么。
  他一身御前侍卫的装扮,想来应该是司马致的亲信。
  难怪司马致能那么迅速的知道她被姬六将军绑走了,怕是司马致在暗中遣派这人保护她。
  那日她在花楼之中被绑,这人许是出于某种考虑, 所以没有出手救她。
  待到将此事禀告于司马致后, 司马致立刻率人赶到将军府,准备救她出来。
  沈楚楚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望着那黑衣人, 眼前便闪过司马致的脸庞。
  她又想起了司马致走到衣柜旁时,那轻轻一声的叹气, 那疲惫中带着倦意的声音。
  ——朕有些累了。
  没等那人靠近临妃,临妃便往后退了两步, 她前脚一离开, 沈楚楚紧绷的身体就一下松垮了下来。
  那黑衣人用余光盯着临妃, 生怕临妃再一时冲动之下,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清风拂过临妃面颊上的薄纱,她挑唇一笑,从容不迫的转过身,慢里斯条的缓步走进了屋子里。
  一直到临妃将房门关上,黑衣人才松了口气,对着沈楚楚抱拳行礼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沈楚楚怔怔的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就全都是司马致苍白的脸庞。
  翌日醒来时,沈楚楚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精神衰弱,她下床时身子蓦地一晃,险些从榻上栽倒下去。
  最近也不知是不是春天快要到来的原因,她总是犯困没精神,脑子里像是勾了芡似的,整日浑浑噩噩的。
  沈楚楚没心思继续在丞相府待下去了,她去与丞相夫妇拜别后,便提早回了皇宫去。
  走之前,她听闻沈三爷被沈丞相动了家法,打的一条腿都瘸了,还被囚在了屋子里。
  听碧月说,沈三爷什么时候抄完了沈丞相扔在屋子里的几百本书册,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
  若是下一次沈三爷再去青楼,沈丞相便要将沈三爷剩下的另外一条腿也给打断,免得他在外惹是生非。
  想必沈三爷这次一定会好好长个教训,往后再出门作恶之前,绝对要先看一看自己的腿允不允许。
  沈楚楚对于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虽说沈三爷死不足惜,但不管怎么说,沈三爷都是沈丞相的亲生骨肉。
  让沈丞相直接杀了沈三爷,这也不太可能。
  对于沈三爷这种不爱读书的人,等他抄完那几百本书,约莫也要大半年的时间了。
  每日被关在房间中,没有女人,不见天日,只有几百本书册陪伴左右。
  这种惩罚,怕是要比杀了他,还要令他痛苦百倍。
  沈楚楚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望着车厢对面,正抱着一只兔子耳朵揪着玩的临妃,心中百味杂陈。
  沈丞相想尽全力补偿临妃,但临妃什么都没要,只是在临走之前,顺走了小厨房里关在笼子里待宰的一只兔子。
  这样纯真的临妃,简直与昨晚上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临妃判若两人。
  其实早在第一次和临妃去马球场时,她就发觉临妃有点怪怪的。
  大部分时间,临妃都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但在三五日内,总会有那么一两刻的时间,临妃会摇身一变,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变身之后的临妃,言行举止都有些像是男子,经常会如昨晚上那样,做出一些调戏她的举动。
  沈楚楚盯着临妃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试探道:“妹妹可还记得昨晚那一本手册?”
  临妃揉着毛茸茸的兔子尾巴,不解的抬起头:“手册?什么手册?”
  沈楚楚蹙起眉头:“就是你母皇在你出嫁前,送给你的那一本。”
  临妃挠了挠头,眸光略显懵懂:“贵妃娘娘如何知道母皇给过臣妾一本手册?”
  “因为你……”昨天拿出来过。
  她的话还未说完,临妃便恍然大悟的猛拍一下大腿:“啊,臣妾知道了,是因为臣妾和贵妃心有灵犀!”
  沈楚楚:“……”
  她眸光复杂的看着临妃,看起来临妃是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难道临妃身体里,其实有两个人格?
  一个是天真活泼的单纯妹妹,一个是危险迷人的腹黑哥哥?
  沈楚楚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之后,跟临妃贴身伺候的婢女套一套话。
  如果说临妃真的有双重人格,那她往后再跟临妃相处时,便要更小心一些,谨防再出现昨晚上的那种事情。
  本来沈楚楚早上起得是挺早的,但光是和丞相夫妇拜别,就用了她一个多时辰。
  相夫人哭的像是泪人似的,拍着她的手臂,一桩桩的念叨着往事,她也不好意思不听,待到她出门的时候,已然是午时了。
  再加上从丞相府到皇宫这一段路,沈楚楚从神武门进宫时,粗粗一算也用了至少半个时辰。
  她顾不得旁的,连永和宫都没回,直接就去了司马致的乾清宫。
  沈楚楚有很多话想对司马致说,最重要的是,她想跟他道个歉。
  那一日躲在衣柜之中,并非是不想见他,也不是不想和他一起走,她只是怕因为自己被绑架的事情,牵连到了姬钰。
  绑架宫嫔,此事可大可小。
  若是皇上不挑明此事,便为小。若是皇上挑明此事,还人赃并获,那便是砍头的大罪。
  她忘了让人准备步辇,徒步走到了乾清宫外,才想起自己没有坐步辇。
  沈楚楚走近乾清宫,并未看到杨海或是德公公,只看到了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小太监拦住她的去路:“这位小主,怎地走路这般横冲直撞?若是惊扰了皇上,该如何是好?”
  沈楚楚愣了愣,她穿过来这么久,听惯了旁人唤她‘贵妃娘娘’,倒还真是第一次听人家管她叫小主。
  碧月一巴掌拍开这个小太监的手臂,冷着脸道:“你是新来的?怎地这么没规矩?”
  “贵妃娘娘在这里,岂容你这般放肆?”
  碧月的暴击三连问一扔出去,便将那小太监吓得脸都白了。
  他不是不知道宫中有个受宠的楚贵妃,不过他刚被提拔上来,根本没见过楚贵妃长什么模样。
  再者说,他听德公公说,楚贵妃离宫省亲去了,今个晚上才会从丞相府回来。
  他哪里会想到,楚贵妃还能提前回来了?
  沈楚楚没心思和一个小太监计较,她望着乾清宫敞开的殿门:“皇上呢?”
  司马致在乾清宫时,那殿门一般都是紧闭的,很少像今日这样殿门大敞。
  小太监刚要说话,小德子便从乾清宫的侧殿走了出来,手中还抱着一摞东西。
  “德公公?”碧月上前帮着小德子分担了一些,神色自然的帮着自家主子问道:“皇上不在乾清宫吗?”
  小德子看见沈楚楚,明显的一愣,而后弓着身子恭敬道:“奴才给娘娘请安,皇上去校场了,不在此处。”
  “皇上刚去不久,奴才这就给您备上步辇,劳烦娘娘稍等片刻。”
  沈楚楚眯起眸子,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小德子的话语间有些心虚的感觉。
  难道是她不在的时候,司马致干了些什么?
  小德子是想拖延时间,给司马致通风报信去?
  她不动声色的抬起头,葱白纤细的手指朝着乾清宫的后院指了指:“本宫记得这后院便有步辇,直接抬来便是,不用劳烦德公公再去旁的宫殿抬步辇来。”
  小德子白皙的额头上,淌下一滴透明的汗水:“是,奴才这就命人去抬。”
  虽说那步辇是备给皇上的,但楚贵妃若是想坐,想必就是皇上在此,也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只是他本想让人先去通会一声皇上的,万一楚贵妃在校场看到了什么……
  小德子脚步匆匆的走向了后院,沈楚楚站在乾清宫等着他,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个缩成鹌鹑的小太监身上。
  “你来乾清宫几日了?”她挑了挑眉,笑容满面的问道。
  虽然沈楚楚觉得自己笑得像是邻家大姐姐般和蔼可亲,但据碧月后来描述,道她笑容渗人,宛如遇见小白兔的大灰狼,将那小太监吓得两腿直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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