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情深共白头[快穿]——许鱼
时间:2020-07-07 09:58:49

  清若缓了缓呼吸带起的胸膛镇痛,慢慢睁开了眼,眼睛不适应光亮,只是晃了一眼她就闭上了眼。
  这次金晨的声音确认了,也透着无尽的惊喜,“公主您醒了!”
  而后清若耳边传来嘈杂的声响,像是外间有人急急忙忙进来,夕瑶的声音由远及近,“公主醒了!?”
  清若闭着眼,就这一会,原本混沌的脑子已经清醒起来,知道自己受了不少伤,全身都疼,也没动弹,只是很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感觉了一下说话喉间没有疼痛感才睁眼。
  夕瑶和金晨围在床边,两人神色激动,眼圈泛红,身体都有细微的颤动。
  周围的光亮很好分辨是夜晚的烛光,清若保持现在的姿势,并未侧头,因为身体疼痛,说话放得很轻很慢。
  “几天了?”
  金晨急急回答,“公主,现在是您遇袭第四天夜晚。陛下、皇后娘娘、太子和太子妃每天都过来看您。皇后娘娘先前不眠不休守了您两日,身子撑不住才听了太子殿下的劝……”
  金晨说话间夕瑶已经从桌上倒了温水过来,用银碗装着,有太医院专门磨出来方便喂水的木勺,夕瑶走到床边,“公主,您要喝点水吗?”
  清若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金晨让开位置,夕瑶便小心的喂她喝水。
  清若喝完水试探性的抬起左臂,还是牵动着全身都疼,右手整个手掌都包着纱布。
  轻轻蹙了蹙眉,“太医怎么说?”
  夕瑶眼眶红红,因为清若遇袭昏迷回来,整个宫里这几日都是人心惶惶,揽月殿更是无人休息好,夕瑶方才睡在隔间,惊醒情绪波动较大,这会说话嗓音全是哑的,“匕首有毒,好在公主身上的伤都不深,当时顾统领封了您的穴位,回宫之后太医处理及时,前两日您发热太医说毒性已经散出来,只是伤口重新长合的过程会慢一些。”
  夕瑶顿了顿,看着她平淡的目光还是继续道,“太医院,腿上有一道伤口有些深,日后会留下疤痕。”
  清若没有再关注这个问题,“那两个的身份查清没?”
  “周国的皇室护龙卫的死士,其他的神策军还是继续调查。”
  清若冷哼一声,眸光暗沉,“周锌呢?”
  “护卫失误,现在在牢里,陛下和太子并未发落,太子殿下说等您醒交回揽月殿处置。”清若动动缓缓点了下头,转头看向两人,“天亮之后再通知父皇母后和太子那边,换人来外间守着,去休息吧。”
  自她受伤到现在夕瑶和金晨两人虽是夜间轮流在床边候着,但两人基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清若这次受伤便是皇帝都从私库里拿了不少天灵地宝的药材出来,前两日发热散了毒性之后太医说只要醒来便无大碍,慢慢养伤即可。这会两人也并未推辞,换了其他人来守夜便去休息去了。
  清若大概是连续晕了太多天,醒过来也不困,就闭着眼想事,也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她再醒来的时候金晨和夕瑶已经在屋里伺候,天还未亮,要去通知皇帝皇后和东宫的人已经去候着,见她醒过来,两个人先是伺候她简单擦拭一下,询问了清若关于药膳的意见,夕瑶去小厨房守着药膳,金晨这才禀告,“殿下,顾统领在外面。”
  清若侧头眼神示意她继续说,“顾统领这几日上值之前都会先来揽月殿询问一下公主的情况,今晨知道公主醒了便一直在外头候着。”
  清若现在在内室,便是男太医无特殊情况都不能入内,更别说顾淮郅这个和治病没有半点关系的臣子。
  若不是清若在围场是他救下的原因,就这么每天上值前来揽月殿皇帝和东宫那边都不会允许。
  周国之事,先前二人心照不宣关系在二皇子那,清若先前要借顾淮郅的手拖二皇子一把,便是对太子也未提起过周国和二皇子的关系。
  她原先不觉得顾淮郅会顺势成为她手里的刃,对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根本没有想要达到的目标值,只是想留二皇子的一个点罢了。
  但围场之事,她必须要见顾淮郅,更比见太子都要迫切。
  “吩咐人抬屏风进来,让他进来。”
  金晨只在心里犹豫一瞬,而后毫不犹豫的领命,“是公主。”
  清若身上伤口颇多,即便醒来到现在也没有起身,只是平躺,顾淮郅进到内室隔着屏风同她请安,她也只是侧头答应。
  听着顾淮郅这声音,到比她还像个病人。
  顾淮郅上前到了屏风边,并未坐下,只是温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清若瞧着他贴着屏风恨不得想直接穿过来的架势声音含上了笑,“还行。”
  沉默了一瞬,屏风那边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是我不好。”
  她心里觉得怪异,就好像被小蚂蚁突然一口咬在了她的伤口上,似乎是轻微的疼痛带着点麻麻的痒意,她总觉得她该说点什么,但是她似乎又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清若回想了往前大辽凤兮的一生,又转到了瑜国凤兮的过往,还是沉默,怎么这句话就说得她无话可接了。
  还是顾淮郅先开的口,“凤兮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清若看着他印在屏风上的黑色身影,应该是错觉,她只是昏迷了四天,她自己都未消瘦顾淮郅怎么会感觉消瘦了。“现在不想问了。”
  顾淮郅就带起了轻缓的笑意。
  清若听见他似乎轻柔却又慎重的问她,“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清若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事,大辽,瑜国,太子,许植允,铭瑄帝……但是脑海里划过最多了,是顾淮郅坐在揽月殿里,目光温和包容看向她,和她说话的样子。
  她往前只觉得顾淮郅眼眸深处藏了无数细碎星辰,好像透着无数有趣的故事和未来等待着人去探索发现。
  但是这一刻,清若想那时候她看向顾淮郅的眼睛也一定是透亮而明媚的,才会看到对方眼里的星河漫漫。
  清若不自觉带上了笑意,她说,“愿意。”
  顾淮郅紧贴着屏风和立,背上身后的手握拳又松开,握拳又松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虽然隔着屏风,但是不自觉低下了头,想要挡住自己的傻样。
  他从前只知道彻底掌控一件事物的愉悦,好像权利、好像人心。
  但是她这两个字给的体会很不一样,不太好形容,就像是,他自己捏住了自己的心脏,掌控了它的跳动。
  他能清楚感知到它现在砰砰砰跳动带动了四肢百骸透骨的愉悦,胜过他此前所有经历过的时刻。
  顾淮郅不再说话,清若也沉默,一直到门口守着的金晨禀告皇后娘娘来了,顾淮郅才出言告退。
  “公主好好养病,若有需要差人来吩咐,臣先告退。”
  清若亦平静回应,“好。”
  清若刚从围场送回宫时是瞒着陆南仪的,但这事如何能瞒得住,还是太子先去未央宫给陆南仪做了心理建设,但即便如此陆南仪看到她躺在床上意识全无,面无血色,浑身是血的模样还是吓得差点晕过去,第一天就把眼睛都哭肿了。
  这几日精神都不怎么好,白日里都守在揽月殿,只有夜晚被即将临盆的太子妃劝着回去休息。
  陆南仪刚到没多久太子和太子妃也来了,紧接着便是铭瑄帝,宫里的妃子等等前来探望。
  清若不想应付,她还需要养伤也不需要应付,全部是陆南仪和太子妃挡了。
  清若养着伤,太子和铭瑄帝都不让她管遇袭一事,只让她安心养伤,她未提起周锌,太子也不和她提,现在旁的是都没有她身体重要。
  好在天气渐冷,伤口不容易发炎,太医院现在全院以她为紧,已经醒过来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慢慢养伤便可。
  晚间夕瑶在里面守夜,金晨睡在侧间。
  清若等夕瑶收拾完给她擦拭的毛巾之后让夕瑶同金晨一起去外间。
  夕瑶不解,这短时间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即便不解她的命令,觉得有不妥的也不会反驳,听令行事。
  清若看她紧紧皱着眉头,眉目含笑,“无事,一会本宫会唤你进来。”
  夕瑶这才点点头,放心了一些,“奴婢就在外间候着。”
  夕瑶带上里间的门,同金晨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屋子里安静下来。
  好半响,还是外头那人憋不住了,轻轻咳了咳,“凤兮,我进来看看你。”说完小声加一句,“可以吗?”
  清若这一整天都躺着没怎么动弹,原本是不困的,也不知道怎么这小会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这会醒了醒精神,轻轻哼了一声。
  他内力高,细微的声音也听得清,似乎在喉间压了些细碎的笑意。
  窗幔轻响,清若就这样看着他走到了眼前。
  一身黑衣,迎着烛光,更是衬得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可怖,原来今晨不是她的错觉,是他真的瘦了,脸颊轻凹,眼眶周围有青黑。
  清若皱眉,“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顾淮郅到了她床前,半蹲着与她距离靠近,他明明一双眼满是红血丝在晚上一身黑衣看着吓人,可是这会看着她,目光太温柔,像是里面盛满三月春光,似乎带上了清甜的气息。
  “晚上要躲开揽月殿巡逻的侍卫,偶尔在梁上眯一会,你没醒,总是不踏实。”
  这几天她旁边白天黑夜十二时辰有人守着,他能到屋边,却无法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到她近前。
  顾淮郅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十二月的夜晚,他的掌心滚烫而带着汗湿。
  清若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这样子我看着觉得心里有点梗,酸得厉害。”
  顾淮郅就笑,似乎连脸上压不住的疲倦也随着笑容一扫而空,“你醒了就没事了。”
  她还未言语,他低头,隔着衣物唇贴着她的手臂,她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是却永远不会忘记顾淮郅此时话语里的柔情。
  “凤兮,我希望你此后再无伤痛,我会一直守着你。”
  和隔着衣物,她手臂上湿润的触觉。
  清若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男人头发上还带着夜晚露水的凉意。
  缓缓开口,带着笑意,“现在嗓子和鼻子也觉得有点酸了。”
  顾淮郅依旧握着她的手腕低着头,噗嗤笑出声,炙热的气息扑在她沾了湿意的手臂上。
  轻而溺,带着疼惜和恋爱,“猫~”
  清若不明白他突然冒出的这个称谓,也不需要懂,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
  做我的猫。
  我想我的渴望很彻底。
  ——【黑匣子】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匣子来自“满舒克《做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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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
 
 
 
第51章 凤兮公主(14)
  进入隆冬,春节将近,清若身上的伤处也都在渐渐愈合。年关事多,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都进入到繁忙阶段。
  清若能下床走动之后也开始处理先前堆积的事务。
  洛安雪多,进入冬季时常下雪,房檐上的积雪一直在增加,顾淮郅与她商量之后总揽了都察院所有年终事务,只差人每日到揽月殿与她汇报。
  虽然事多繁忙,但铭瑄帝、皇后、太子还是时常来揽月殿看她,又盯着太医院那边询问她的伤情恢复。
  顾淮郅更是每天都要抽时间来一会。
  先前围场被擒的两个刺客已经死了一个,另一个现在在东宫牢中,先前她昏迷那几日显然太子和顾淮郅达成了某种协议。
  例如现在,太子和顾淮郅正在商议周国之事,源头自然是因为她被袭。太子和顾淮郅之间固然因为储君和神策军的立场都有所保留,但在牵扯到她的问题方面两人却是共通的,涉及到清若,东宫和神策军都是一致的态度。
  先前徐广正牵扯到二皇子和周国一事太子并不知情,清若和顾淮郅之间也未言明,她当时移交徐广正给神策军更多的是利用,只是她没想到顾淮郅会自己亲自去淮安。
  而清若遇袭,显然是同时踩到了两人的底线。
  “谢氏目前族长下面分三脉,十三年前病死的二房嫡次女应该是自己诈死去了周国,现在在周国后宫之中,消息不一定准确,探子的消息还未传回。”
  二皇子母妃谢林晚出自三房,若是按照顾淮郅所言,那二皇子和周国皇室之间的联络就有了源头。
  谢氏一族虽是瑜国有名有望的文人大家,但家族内部人多,并非没有龌龊,族长下面一共三房,大房因为是长的原因从来占着最好的资源,同二房、三房关系不和不是秘密。
  太子点点头,“老二和帝师府的接触不在许植允在许青山,许青山入朝前许家在淮南,他科举前去过淮安求学,后在翰林院任职时还向洛安书院推举过谢怀曦。”
  清若撑着下巴看正在交谈的两人,这个经历她此前从未有过,在大辽时皇弟小她太多,早些时候都是她自己为了两人活命而谋划,慢慢的她开始教导小皇帝,之后更多是放权给皇帝自己做决断。
  所以向现在这样看着两人为她思虑细细商讨,感觉很新奇也很微妙。
  不过这种被人保护的体验,她并不排斥。
  两人商议完,太子便准备回东宫,太子妃即将临盆,在加上春节将近宫里要为宫宴做准备,太子这段时间很多事务都在东宫处理。
  不过要走之前,太子转头看了眼天色,冬日夜长,这会还不到晚膳时间,但外面天色已经开始透出暗色。
  “顾统领,一道?”
  顾淮郅依旧坐得四平八稳,“太子您先行,臣还有些都察院的事务要同凤兮商议。”
  太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哦~是吗?”
  顾淮郅神色坦然,点头回应,“是,因为是都察院的内部事务,所以先前臣未说。”
  清若低头掩住了笑意,之前没发现,顾淮郅是真的脸皮挺厚的。
  太子心里冷哼,面上依旧温和,放下茶杯伸手摸了摸清若的头发,“这一转眼凤兮就及笄了,都已经定了婚约开春之后便要成婚,春节越近孤这心里是越发不是滋味。”
  清若和许植允的婚事,在座三人都知道成不了,但太子就是要刺顾淮郅,再怎么样凤兮现在也是许植允名义上的未婚妻,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每日登堂入室,还当着他这哥哥面撵人,真当他没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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