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孕了,谁干的??——歌疏
时间:2020-07-08 10:06:04

  “陛下,好手段啊,连瑶儿那么聪明的人都能被你骗到!”
  谢瑶接到常桂传过去的口信,急匆匆从千秋殿赶过来,“师荼,休得无礼!”
  师荼冷眼瞥她,起身,什么话也没说,提着剑走了。
  元霄胆颤心惊,在她醒来前,师荼在这里蹲多久了?他是不是无数次冒出要砍了她的念头?
  “秦放呢?”
  常桂赶紧回答:“秦将军在大牢里审张怀玉,他要知道张怀玉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弑君的!”
  元霄:……
  谢瑶擦了一把元霄额头的汗,吩咐常桂让他把秦放叫回来,回头又对元霄说:“我守着,师荼不敢乱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元霄感觉底下如血崩一般,空气中忽然弥上淡淡血腥味。
  谢瑶鼻翼翕合,惊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还是他伤着你了?快让我看看!”
 
 
第十六章 探病
  元霄那个郁闷啊,赶紧捉住谢瑶的手,“阿姐,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师荼吧,你们真的不能因为我再生出嫌隙了!”
  元霄几次三番的劝说,谢瑶明白她的心思,师荼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所有怨气都会冲着元霄来。
  她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师荼好生谈谈。
  直到谢瑶离开,元霄长出一口气,把常桂也赶出了立政殿,这才查看,龙榻上,竟然被姨妈血浸染了一大片。
  元霄羞愤欲死啊。
  古代的月事带怎么做来着?
  她曾在外婆那里见过,但总不能现在拿针线临时赶制吧?
  想了想,找了几块白布,姑且先应应急再说。
  清理好自己,又将染血的地方剪下足够混淆视听的一大片,拿在烛火下烧了,这才叫常桂进来重新换了床单被套,还将换下来的拿去都烧了,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陛下,真的不用叫太医吗?”
  “朕没事,长公主的药很好。”元霄僵着一脸小嫩皮,装模作样。
  常桂想说什么,几次张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闭嘴。
  师荼刚回到昭阳殿,拿出磨刀石,谢瑶便来了。
  默默将磨刀石收起,星目微眯,瞧着这个自己喜欢了多年的女人。
  月色撩人,对彼此思念多年的两人,此刻隔了月色对望,忽然之间,有些东西变得虚无了。
  曾经那些爱恋,突然之间变了味儿,连月色浪漫都品不出来。
  谢瑶凝着眉头,现在看师荼,她的心绪意外地平静,完全没有曾经的相思成灾,儿女情长。就好像以前那些个爱恋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似得,遥远,虚无,还有点可笑。
  师荼也有同感,心心念念的人,变得陌生的感觉,完全不是那个味儿了。
  “我们……”
  两人同时启口,师荼顿住,让谢瑶先说,“我们谈谈。”
  这是上都城破,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面对面交谈。
  “师荼,我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喜欢你。”
  刚刚还心平如镜的师荼,瞬间波涛汹涌,“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昏君了吧?”那个弱鸡昏君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浓重煞气扑面而来。
  “我也不喜欢他!”
  师荼皱着眉头,显然不相信。
  “虽然现在我们的身份已经没了障碍,但我要好生捋捋。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谢瑶了。”
  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干了多少事,虽然不是她主动去伤害人,虽然她都是被迫的,但并不表示那些罪孽不存在。
  师荼看了她许久,脸色有点凉。
  “好,我等你。”等你想清楚,做出决定。
  谢瑶有些动容,她知道师荼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做什么。
  “我跟皇上真的没什么,现在,我是他的长姐,更不会有什么。能在这吃人的深宫活下来,我不蠢,也没人能利用得了我。”
  谢瑶没有再提元霄的事,怕引起他腻烦,但还是拿出一个新的香囊给他。
  师荼看着那只香囊,冰冷的面庞终于温和了下来,但有一点他记住了,小皇帝竟然真的动摇了谢瑶的心境。
  锦华宫。
  被禁足两日的张太后终于想明白一件事,张怀玉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弑君,这出戏,该是小皇帝自导自演的。
  既然是自导自演,那么那个伤很可能是假的,若能抓住这个把柄,不仅张家的罪名能彻底洗干净,还能反将小皇帝甚至师荼一军。
  张太后打定主意,先装病,叫来心腹太医徐江商量了此事。御前有徐良成这个御医,就算徐江是徐良成的堂弟,御前请脉却也不是想抢就能抢得过来的。
  几次三番失败后,张太后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皇帝没伤,他是装的,于是开始在锦华宫闹,不吃不喝绝食要去探元霄的病。
  后宫动静,尽在谢瑶掌握之中。
  张太后打的什么主意,她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在元霄伤口愈合,可以动弹的时候,她才下了通行令。
  张太后迫不及待地带了徐江去立政殿,谢瑶早带着徐良成在这里等着了,见她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太后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多请几个太医为皇上诊脉。”
  张太后眯了眯眼,莫不是在跟她唱空城计?
  随即笑道:“这些日子在锦华宫,一直担心皇帝安危,哀家是吃不香睡不着,今天终于能见着皇帝了。”
  说罢,还抹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谢瑶很是鄙视她这番作为,率先进了后殿。
  元霄心惊胆战,一个二个的,跑来请什么脉?
  以前她拍古装戏特地请教过中医,把脉能不能把出男女,中医告诉她,能把出喜脉,但男女却不能,只能从脉搏强弱推测身体强弱。
  但是,喜脉能把出来,大姨妈脉呢?
  这脉坚决不能给人把啊!
  “朕身体很好,不用把脉!”
  元霄坚定地将龙爪子藏在被窝里。
  张太后一看她这么排斥,更有信心了。
  “皇儿啊,你有伤在身,怎能讳疾忌医?”说罢一挥手,徐江就要上前强行把脉。
  元霄突然大叫一声,“你想干嘛?你们是不是还要弑君?”
  徐江的爪子离她不到两公分,硬生生收了回来,额头冷汗直冒,弑君大罪,他怎么担得起?
  也因为元霄这一声叫,秦放提着剑就进来了,端立龙榻之侧,闲杂人等,休得靠近半分!
  张太后怒了:“哀家怎么会害皇帝?秦放,你给哀家退下!”
  秦放就像听不懂她说话,挡在元霄面前,动也不动一下。
  小皇帝的命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跨过他弑君谋逆!之前自己因为保护不当让小皇帝挨了一刀,这次,绝对不允许有这种疏忽!
  张太后人都气炸了,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皇帝不给哀家看病,可是根本就没受伤,是你故意诈伤,嫁祸张家的?”
  那头,师荼还在政事堂跟王文启扯皮,就听得张太后去了立政殿。
  他霍然起身,连皮都顾不得撕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去立政殿。
  小皇帝受伤是假,若真被张太后给撞破了,只怕张家得翻天,而最棘手的是驻扎城外的北衙禁军。
  北衙禁军原是皇帝私兵,只效忠皇权,但先帝时期被张太后趁虚而入,安插了不少亲信,小皇帝登基又不理朝政,张太后便顺利成章接管了北衙禁军。
  但毕竟是效忠皇权,若张家弑君,北衙禁军即便被张家掌控,也必然离心,他们就可以乘机瓦解分化十万禁军,这个节骨眼儿上,若爆出小皇帝蓄意陷害张家,那张家就真的会逆风翻盘。
  师荼急匆匆赶到立政殿,就见小皇帝被逼迫的可怜模样,眼中煞气腾升。
  鄙睨的视线直能撕下人一层皮,“皇上当着十万禁军的面被张怀玉伤的,太后还想看什么?”
 
 
第十七章 要挟
  这话很冷,冷得刺骨,甚至沾染了血腥味,张太后再横,那也只是在深宫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突然面对沙场厮杀多年的师荼浑身上下透出来的那种凌然王者霸气,就如同一只自以为是的老山羊对上一头刚捕食完的猛虎。
  猛虎看似慵懒惬意,但一个眼神就可能能吃人。
  “难、难道本宫还不能来看看自己的皇儿吗?”出口的声音竟然抖了一下,抖得她这张老脸都觉得丢人。
  相反师荼却悠闲得很,“哦,那太后看过了,可以走了吗?”
  张太后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文武百官在太极门寻死逼师荼,却被赏了一排绞刑架是何等憋屈了。
  “皇帝受了重伤,不把脉疗伤,哀家如何安得下心?师荼,你这样拦着哀家,是何居心?”
  这几天,张太后一直在想,小皇帝为什么会站师荼这一边。
  落在师荼手里,小皇帝的小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相反,站自己这边,至少,身为太后,她不会拿元齐皇室血脉开刀!
  那么解释只有一个,因为她带兵逃跑的事,的确跟小皇帝之间生出了嫌隙,谢瑶趁虚而入,迷惑了小皇帝,让小皇帝对她言听计从。
  陷害张怀玉,就能利用这个砝码换出谢瑜,这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可她就是不会让她如愿!
  “皇儿啊,你看到了吗?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他们会害死你的!”
  张太后瞬间戏精附体,眼泪说掉就掉。
  谢瑶十分不齿她这做派,鼻子里哼哼,连半个解释的字都懒得说。
  谢瑶这个人,长得是好看,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从来不哭不闹,什么都硬生生自己扛下来。
  其实这样的女人,在现实社会是很吃亏的,男人在她那里完全刷不到存在感,也亏了这是小说,会那么玛丽苏。
  而张太后跟她相反,她太知道怎么去操控人心了,所以每次张太后故意陷害谢瑶,谢瑶理都不理会,若不是小皇帝真心爱护她,就她这脾气,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但因此两人之间产生的嫌隙却是很多的,日积月累,也便成了陌路。
  元霄都忍不住心疼这个女主,她怕死吧,却也不屑跟一个恶人为伍。
  “他们会不会害朕,朕不知道,但现在,朕很确定,要弑君犯上的是你们张家!”
  张太后一滴老泪卡在眼眶处,突然就掉不下来了。
  “太后此番过来,不是担心朕的身体,而是想看看朕身上的伤到底是真是假对吧?”
  “皇儿,你怎么这么说?哀家是真的……”
  “太后不必假惺惺了,在你带着十万禁军跑去南华山时,朕就已经把你看透了!你不就是想看看朕到底真的伤了还是假伤么?好,朕给你看!”
  元霄掀开被子,从下摆处撩开衣服,对徐江说:“这位太医,要不,你替朕解开白布?”
  师荼,秦放,几乎同时释放出冷气压,压迫着这个徐江。
  徐江哪里敢?
  但张太后冲他使了个眼色,徐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在秦放随时可能拔剑出鞘的威慑下,解开了元霄腰间缠着的白布。
  白布一层层展开,里面一层有血迹和药物浸染的颜色。
  张太后有点心虚,师荼则眯起了眼。
  很快连最后一层白布都揭开了,就看到三寸长的伤口,因为刚刚愈合而结的新鲜的痂。
  徐江仔细打量,没看出作假痕迹,张太后刨开他,自个凑上来,摸了摸那道血痂,的确很真实,但她依然不信这是真的。
  “太后若不信,就把结的痂揭去,看看是不是会流血。”
  元霄挑衅地看着张太后,张太后危险地眯起眼,手指都放到伤口上了,却犹疑多时不敢下手。
  元霄是个急性子,自个往伤疤上一抠,一撕,还没有长好的血痂被揭开,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陛下!”
  谢瑶吓傻了,赶紧用布按住,这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这疤一揭,又得多养几天才好得了。
  元霄则握住她手腕,把布拿开,对张太后说:“太后可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张家人的罪证,别回头又不认账!”
  张太后脸色煞白,血是真实的,伤口也是真实的,难道张怀玉真的没忍住刺杀了皇帝?
  都这样了,她还能干嘛,只能哭啊。
  “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那眼泪跟不要钱似得,使劲往外冒。
  谢瑶气得心口疼,张太后就从来没有真的关心过小皇帝。
  拿了药,止血包扎,一刻钟过去了,张太后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地哭着不走。
  元霄知道她难得出来一回,肯定有话要说,于是让谢瑶和师荼等人全都退了出去。
  自从元霄伤口暴露,师荼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出了立政殿,他才问:“那天……真的伤了?”
  “那还能有假?”谢瑶没好气地顶回去。
  师荼微微皱眉,“他明明是作假,该不会是自己太蠢笨,作假不成,一不小心弄成了真?”
  谢瑶脸僵,虽然这是事实吧,但是,为什么由师荼说出来就那么欠揍呢?
  “果然如此。”小皇帝蠢成这样也当真罕有。
  “师荼,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缺德?”
  师荼脸冷:“瑶儿,为了他,你竟然骂我?”
  谢瑶:……
  这个男人好糟心怎么办?
  立政殿内。
  “太后,人都走了,不用做戏了。”
  张太后那眼泪说收就收,小皇帝长大了,的确不好骗了啊。
  拭干眼角泪痕,她说:“以前,皇帝最怕哀家哭,一哭,什么都允了。现在,皇帝真的是越来越铁石心肠了。”
  元霄对她嗤之以鼻,“太后今日特地过来就只想对朕说这个?”
  张太后能拿捏小皇帝,总该有几个像样的砝码吧,总不能真因为她会哭?
  “皇帝要怎样才肯赦免张家的罪,放怀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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