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旖旎——炽酒
时间:2020-07-09 10:06:31

  谢汀嘴唇紧抿,在男人终于俯下身来的那一刻,抬腿恶狠狠向上一顶,使足了十二分的力。
  这一下精准至极,男人“嗷”地一声哀嚎,痛到眼眶充血,下意识捂住了身下,两腿直发软。
  谢汀毫不手软,一手稳稳扶住大树,抬起腿用她那十厘米的细高跟照着那地方又狠狠踹了过去,稳准狠。
  一边踹一边骂道:“哪来的狗杂种,敢惹你姑奶奶我?老娘今天就废了你这二两肉,看看你还威风个屁!”
  那男人已经瘫倒在地,两手死死捂住,惨叫声冲破天地。
  不过一条马路距离,看到情况便飞速赶过来的应辞许,入目便是谢汀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男人那双已经被高跟鞋踹的满是血痕的手。
  应辞许:“……”
  谢汀还在咬牙切齿,也顾不上问,直接指使周平:“把他那双恶心人的手弄开!踹不到地方我不开心!”
  周平:“…………”
  他小心肝发颤,忽然有些惶惶然,谢汀也太他妈牛逼了吧……
  要是给她发现应辞许和祝辞是一个人,自己还是帮凶的话,下场如何,不必多想,就让他直打寒颤。
  周平下意识抬眼请示应辞许。
  应辞许敛眉,不虞道:“你聋了?”
  妈的,这两人还真他妈绝配。一个比一个冷心冷肺。
  周平弯腰,要将那人手臂掰开,谁知那男人真是被踹怕了,嗷嗷叫着死活不松手。
  周平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他手弄开。
  谢汀毫不犹豫,找好角度,一脚狠狠踹了上去。
  “嗷——”
  这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天地。不用分辨,也听得出这一下到底有多痛。
  说不定真给废了。
  谢汀终于爽了。这一阵剧烈运动,她头发散乱,面色红润,脸上出一层薄汗,月光下闪着细微的光,竟还有几分兴奋。
  这会儿也顾不上跟应辞许吵架了,朝他点头:“谢了。”
  应辞许微一颔首,不置可否,见她随便理了理头发,便要离开,忽然开口。
  “等一下。”
  谢汀警惕转身:“什么事?”
 
 
第26章 
  谢汀精神还紧绷着, 见他开口, 第一反应就是——
  他又要和她讲条件了。
  她脑中那根神经还处于高度兴奋状态, 完全无法平静,下意识的怒火又涌上来。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卑劣, 连这种事情都要威胁她来讲条件的吗?!
  ……不得不说周平确实很有危机意识, 谢汀对应辞许的偏见早已经深入心底了。
  她后退一步, 警惕道:“什么事?”
  应辞许:“……”
  他是洪水猛兽吗?还是说天生就长着一张令人难以信任的脸?
  看在她刚受了惊吓的份上……谢汀这会儿还没收回防御, 身上的刺全数竖起, 像是受惊的小兽,无差别攻击。
  ……她也不过是为了自我保护。
  应辞许向来冷硬,可对着这么个如惊弓之鸟的小姑娘, 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自己的语气已不自觉放缓了。
  “你这个小妈,倒也不简单。”他盯着她的眼睛,“下手毫不手软。”
  谢汀悚然一惊。
  “你的意思是?”山风渐重,不知是不是觉得冷, 谢汀声音都有些抖。
  应辞许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外套脱下, 本要给她搭上,又想她这会儿防备心重,改为抬手递给她:“穿上。”
  谢汀咬了咬嘴唇, 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有些犹豫。
  这姑娘, 怎么就不会服软呢?永远都硬邦邦的, 简直是个刺头,从不说一句软和话。
  应辞许觉得自己心头那地方,好似被人拿支极细的针,在最软的那一处,轻轻一扎。
  并不痛的。
  但极细微的麻意融进血液里,窜进骨髓里,那种不适,久久难以消散。
  他上前一步,离谢汀更近一些。
  谢汀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声调又拔高了:“你做什么!”
  应辞许也不再逼近,只抬手将外套一散,披在了她的肩上。
  陌生又熟悉的气味瞬间笼罩住谢汀,她竟然奇异的……觉得安全。僵硬的脊背也不自觉软下来些。
  “穿好。”他眉心蹙起来,迅速转换话题,“我刚才看到有人在拍照。”
  谢汀猛地抬头盯着他,意有所指:“是刚才——”
  应辞许微微颔首。
  谢汀冷笑:“不过肚子里揣了一团肉,尾巴倒是翘得挺高。连孩子出生都忍不到,这就迫不及待来搞我了?”
  “你还记得你威胁她,孩子不一定生得出来么。”应辞许挑眉。
  谢汀同他对视:“她怕了。”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这一刻竟说不出的和谐与默契。
  周平觉得自己忒煞风景,但还是战战兢兢插言:“额……地上还有一个呢,看起来快醒了。”
  刚才那个男人痛晕过去了。
  谢汀朝地上瞥了一眼,正要开口,电话忽然响起来。
  是何文放。
  谢汀朝路边看过去,没有车子过来。
  电话铃声急促,没来由地像是在催促她,谢汀接起来,何文放的大嗓门瞬间冲进空气里:“谢汀!你怎么回事,在路边就和男人搂搂抱抱的,你被人拍下来了知不知道!”
  “搂你妈个头!”谢汀冷声骂道,“说重点。”
  “有娱记发照片给我,叫我拿钱消灾,否则立刻给你发到网上去……”
  应辞许直接将她手机拿过来,沉声道:“保留证据,不必理会他,后续怎么处理,你等消息就好。”
  何文放嗓子里的话霎时被噎了回去,他拿着手机呆了片刻,正要开口,那头就果断挂断了。
  谢汀从应辞许手上接过手机,果断道:“我要报警。”
  应辞许深深看她一眼,小姑娘脑子倒挺活泛。
  果不其然,谢汀下一刻,便抬头看过来:“还要请应总帮我一个忙。”
  应辞许短促地笑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趣味,他故作骄矜,淡淡问:“谢小姐怎么这么笃定,我会帮你?”
  谢汀抬眸望他,神色已然平静下来,认真道:“应先生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
  小孩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可爱。
  “条件么,倒也不必。”应辞许看了她片刻,忽然挑了挑眉,原封不动地回了她一句话。
  “看她可怜,”他慢条斯理,唇齿间像是在咀嚼笑意,“我帮帮她。”
  谢汀:“……”
  谢汀脸上有点挂不住,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应辞许低低笑了下,没再纠缠这个话题,只道:“报警吧。”
  又提点她:“不仅要说这个人意图猥亵,还要报那个敲诈的。”
  谢汀点头,拨了120出去。
  见她挂了电话,应辞许意味深长道:“在自己家门口遇到这种事,谢小姐还是通知谢先生一下为好。”
  谢汀一怔。
  “谁做了亏心事。”他似笑非笑:“也该去敲一敲她的门。”
  谢开成匆匆而来,跟在后面的,还有面色平静的季雨柔。
  “怎么回事?”谢开成开口便问,声音发沉。
  季雨柔忙上前挽住他,柔声道:“先看看汀汀有事没有,再问情况不急。”
  谢汀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我出了事?”
  季雨柔被她一哽,忍不住看了眼谢开成,眸子里有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雨柔是关心你。”应辞许在场,谢开成对着她说话时语调都软了半分,“说说情况,怎么就到要报警的地步了?”
  谢汀没有开口,周平三言两语将情况讲了个清楚。
  谢汀一直在观察季雨柔的表情,在周平讲到应辞许前来帮忙时,她眸子飞快闪过一丝异样。
  呵。谢汀忽然明白,季雨柔必定以为,上次的女伴,不过是巧合,应辞许毫不犹豫拒绝了这个婚约,对她毫无留恋,便说明他对她没有丝毫留情。
  谢开成想让她攀上应辞许,可季雨柔怎么愿意呢?
  把照片散布出去,谢汀作为明星,既能在网上败坏她的名声,又能惹的应辞许对她更加不假辞色。
  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应辞许现在就守在谢汀身侧,甚至还出手帮了她。连她肩上的外套,都是应辞许的。
  只是不知道……拿照片敲诈何文放,是不是季雨柔指使的呢?
  她应当不会这么蠢。
  谢汀忽然有些想笑,周平话音落地,她便接口:“忘了说,出事的时候,有人躲在周围偷拍,已经联系我经纪人,想要拿照片敲诈我了。”
  季雨柔猛地抬头看过来。
  谢汀隐隐的猜测得到证实,心头快意涌起,她笑:“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只好送他一份大礼咯。感谢应总帮忙,替我联系律师了。”
  季雨柔面色渐渐苍白起来。
  谁能料到出了这样的变故。
  她当时不过是说,稍稍欺负一下谢汀,留下照片,放在网上抹黑她一把,顺势给应辞许看看谢汀是个多么不检点的人,断了谢汀攀上应辞许这棵大树的可能。
  可那个人,喝了个烂醉不说,竟然还真的想对谢汀做些什么。如果,如果他真做成了……也总归算是件快意的事,出一出她这么多年的恶气,可谁知道,这个废物竟被谢汀反过来制住了!
  那个拍照的娱记也是鼠目寸光!一见事情败露,生怕拿不到报酬,竟然蠢到直接去敲诈谢汀!
  事实上圈子里这类事情屡见不鲜,靠偷拍起家的狗仔也并不少。
  不过是掐紧了艺人的七寸,生怕爆出□□影响星途,一般都会选择给钱私了。
  可谁让他碰到的是谢汀这跟硬钉子!
  名声是什么,能当饭吃吗?她谢汀最受不得委屈,谁让她受委屈,她便让谁不好过。
  她盯着季雨柔,笑意盈盈:“既然欺负了我,我免不了要报复一下下咯。”
  警车来的很快,将在场几人,连同后来赶来的何文放,全都带进了局里。
  谢汀还是头一回做笔录。
  不过亏心事不是她做的,她十分坦荡。
  到别墅区调监控的警察很快回来,没有遇到其他问题。
  谢汀与应辞许对视一眼,稍稍松了口气。
  猥亵男已经被隔离,测出酒驾之外,还采了血液和毛发,要进一步检验。
  谢汀心里一惊,看了眼应辞许,应辞许无声颔首。
  剩下的便是回家等结果。
  做完笔录已是深夜,谢汀站起身,一阵疲惫涌上来,令她没有站稳,一个踉跄。
  应辞许抬手捏住她手臂,将她扶稳,垂眸扫了眼她的脚,叫过来周平:“去买双平底鞋来。”
  又偏头问她:“尺码多大。”
  谢汀的脚确实痛的狠了,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臂,重新坐下:“37。”
  周平买了双粉色拖鞋回来,那上面的图案,熟悉的令人想要落泪,可不就是那个粉色吹风筒——小猪佩奇么!
  这他妈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生怕大家忘记游乐场里面的那一幕是吗???
  谢汀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还是忍不住咆哮了一句:“我恨小猪佩奇!”
  周平与何文放同时转头憋笑。
  谢汀恨恨抬头看应辞许,见他嘴角也飞快闪过一丝笑意,随后以拳抵唇,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走吧。”
  表情虽已恢复,可眼底的笑意却久久没有消散。
  谢汀:“…………”
  她破罐子破摔了,踢掉高跟鞋,换上小猪佩奇,瞬间叛变。
  算了,还是小猪佩奇好,最起码踩在脚底舒服啊!
  深夜三点钟,外头正是最凉的时候。
  谢汀饶是穿着应辞许的外套,可光溜溜的腿还露在外面,鸡皮疙瘩一下子蔓延全身。
  应辞许替她开了车门,待她钻进去,才随着坐进了后座。
  谢汀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车子开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处应辞许名下的公寓里,律师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打算第二天早上发声明。
  进了屋,律师便要开口,应辞许抬手制止了他,说:“先吃点东西。”
  谢汀晚上只喝了那杯酒,吃了几个小甜品,早已饥肠辘辘,胃部隐隐作痛了。
  应辞许这话正中她下怀。
  ……从前倒没发现他还有几分体贴。
  周平十分机灵,暗暗给何文放和律师使了个眼色,说:“我们三个去书房讨论,点个外卖就行。应总看看谢小姐要吃什么,你们商量。”
  律师最会察言观色,立刻站起来朝书房去,何文放磨磨蹭蹭,有些不情愿,周平暴力碾压,直接把他拽走了事。
  客厅里只剩下谢汀与应辞许相对而立。
  应辞许抬手随意松了下领带,问:“想吃什么?”
  谢汀下意识撇开了眼。
  胃里虽然不舒服,却实在算不得有食欲,犹豫了一下,说:“点碗粥吧。”
  应辞许“嗯”了一声,径直进了卧室。
  谢汀把他的外套脱掉,在沙发上坐下来,长出一口气。
  顿了顿,低头看自己的腿。
  裙子太短了,站着还好,一旦坐下来,向上皱缩,整条腿都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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