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遇佳音
时间:2020-07-10 09:25:39

  任臻向后看了一眼,确定他不在,才慢慢走进去,径直到他靠衣橱的床头柜跟前,拉开抽屉,里面那份文件果然还原封不动躺在里面。
  任臻吸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的同时,她深深感觉到一股如释重负在心头轻下来。
  她把文件拿出来,悄悄藏进衣服,转身从他房间出来下楼,结果发现这人竟不在。
  任臻揉了揉脑袋,满客厅找手机,低低自语咕哝着:“嗯?手机,手机,我手机呢?”
  她在沙发底下找到掉进缝里的手机,打开看到他发来的短信说自己出去一趟,让她开着灯早点睡。
  任臻看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扯了扯嘴角,她坐在沙发上,咳嗽了两声,给他回短信问干嘛去了,等了有五分钟,没回。
  给他拨过去电话,听到关机的提示音,她才意识到可能是没电了。
  任臻靠在沙发上,慢慢拿出了衣服里的文件,她扔在一边,捞了一只靠枕躺下。
  手机这时叮咚一声,进来了一条消息。
  任臻立即抓起手机,微信界面有一个红色1,【慕君昊】通过《传承者》群聊申请加为好友。
  她脑子空白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么个人来,是节目组的一个男嘉宾。
  任臻点了通过,慕君昊几乎是立即回了消息。
  【在干嘛?】
  任臻不太想跟他聊天,尤其是天已经黑了,都要到快睡觉的点。
  任臻:【要睡觉了,慕老师请问有事吗?】
  慕君昊:【没事就不能找你?想跟你说说话。】
  他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过来——
  【你跟她长的真像。】
  任臻皱着眉,盯看着图片上年轻的女孩,还没想什么,慕君昊就把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很不喜欢这样莫名其妙的联系,任臻隐隐有些冒火,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就在她放下手机的那一刹那,身后‘叮咚’一声,门铃声空荡的客厅尤为突出响亮,任臻心里咯噔跳了下,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头皮发麻,汗毛也竖起了。
  “叮咚。”又是一声。
  任臻穿上拖鞋,她将手机紧紧握在胸前,绕过沙发,慢慢穿过长廊走向玄幻门口。
  她没有出声,先是按下监视器想看看是谁,结果怎么也没料到,屏幕里会出现母亲孙佩珍的脸。
  她拿起话筒,“妈?”
  孙佩珍冷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开门。”
  ……
  “妈,你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
  任臻从柜子里找出一双新的拖鞋,跟在她身后拎着,“你怎么找到这地的啊?”她不由吃惊地问。
  孙佩珍手臂上挂着一只包,她站在客厅。没有接她话,也没有要换鞋的意思,只问:“时柏年呢?”
  “他出……”
  任臻还没说完,就见孙佩珍径直往楼上走。
  她似乎很了解家里的格局,随意推开一扇门,又转身推开第二扇,问:“什么时候领的证?”
  任臻微微瞠目,意外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愣了两秒,便不再隐瞒,“就夏天,带他回去的那段时间。”
  孙佩珍看向她,“所以你们就合起伙来假婚骗我跟你爸?”
  任臻神色大变,惊讶地看着她,嘴角扯了扯,她笑着说:“怎么可能!妈你说什么呢?”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真是到死也不敢相信,您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孙佩珍看着两间格局不同的卧室,脸色难看至极。
  “是谁告诉你的?”她追问。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时柏年呢?他经常这样丢你一个人住?还是在外面有家?”孙佩珍把二楼所有房间都推开,没有找到他的影子。
  “妈你多想了,他今天加班,所以不回来。”任臻跟在她身后勉强笑着说。
  “已经十点了,验尸能验一晚上?他电话多少告诉我,我来打给他。”
  “他手机没电关机了。”
  “是吗?”孙佩珍扬声质问,她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笃定的语气让任臻心里越来越没底。
  “臻臻,这件事你不可能就这么跟我糊弄过去,现在你就跟我回家,他要有心,让他明天下班来家里,我亲自跟他谈。”
  “现在,你上去收拾行李,跟我走。”
  任臻定在原地,没动,“妈,我不走,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领证的事是因为怕你怀疑我随便找人敷衍你,现在时柏年他对我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佩珍对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从包里掏出个文件,朝着她甩了过去,“对你很好?那这是什么?”
  任臻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心脏猛地一沉,“妈你这是哪儿来的?谁给你的?”
  合同是一周前送到任家的,孙佩珍今天才发现。
  “要不是你爸支支吾吾不啃声,我估计要被你们合起伙来满到死都不知道,时家都把条件搬到纸面上来谈了,臻臻,你确定还要死皮赖脸赖在这里不走吗?”
  任臻盯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动了动嘴角,“不是时柏年的主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我来跟他谈。”
  “你要跟他谈什么?”
  任臻看着母亲,目光茫然混沌。
  ——
  那晚时柏年一夜未归,孙佩珍失望离开后任臻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号码。
  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很晚了,她本不想接,又怕是时柏年借用别人的手机打给她,最后还是接了。
  “任小姐,您好。”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是时爷爷的特别助理,姓李,之前我们见过。”
  听到时爷爷三个字,任臻莫名心里一慌,涌起一股说不明的害怕,连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软了。
  “李特助,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替时董来问任小姐,离婚的事您跟时先生说了没有?”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任臻感觉自己开始应接不暇,离婚离婚,满脑子都是离婚的事。
  她根本不想离!
  这一刻,她多想时柏年在她身边,挡掉这些令人厌烦的要求。
  “我前些日子出差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任臻低下头,疲惫地用力揉着自己的眉心。
  李特助:“很好,其实时董今晚已经猜到了你还没有把离婚的事向时先生提起,所以爷爷请你有时间独自来一趟家里,他有事要交代与你。”
  “我……”任臻睁开眼,被他的口气吓到手脚冰凉,“爷爷想做什么?”
  李特助:“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时董说叫我通知你这几日上山,家里随时恭候。”
  盯着已经息屏的手机,任臻心慌得厉害。
  她回神,立即拨电话给时柏年,他的手机还是关机,一直不通。
  任臻浑身紧绷,她死死咬住下唇,脸色苍白如纸。
  不用去,她已经猜到时爷爷想要做什么。
  这件事距离上次爷爷来家里发现他们分居提出让两人离婚,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如今东窗事发,加上今晚时柏年挨的一顿打,任臻虽然不知道爷爷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动怒,但她清楚的感觉到爷爷的情绪真的很不好,有种不罢休的架势。
  爷爷不会放过她。
  这是任臻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
  任臻吃了感冒药睡下,说明书上说这药有嗜睡的副作用,她多想快速入睡,可今晚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越是想睡觉,她觉得神经越紧绷精神,怎么也没有睡意。
  翻身起来,任臻到处找自己的安眠药,那药是托欧阳飒飒的亲戚在国外带来的,很管用,只要一粒,她就能一觉睡到天亮。
  她往手心里倒了一粒药片,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也不管这水是多少天以前的,冰凉液体混着药片滚入喉咙,放下杯子,才迟迟躺回床上。
  任臻睁着眼,今天的安眠药不像以前半小时之内必定见效,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却是一夜噩梦,梦中魑魅魍魉聚集,非要搅的她一身冷汗,才敢善罢甘休。
  ……
  翌日。
  任臻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在九点前醒来,三个小时的睡眠,让她心力交瘁,一席黑衣上身,她给段竹打去电话。
  段竹的联系方式是在警局时留给她的,说是有线索就打这个电话。
  段竹接到她的电话实属意外,听到问时柏年,自己也诧异了,逮住路过的同事一问,才知道时柏年昨晚住在了员工宿舍。
  任臻垂下眼睫,只说,“他手机一直不通,很忙吗?”
  段竹:“应该是去楼上开早会了,我一会让他回电话给你。”
  “不用了。”任臻拦下他,沉默了片刻,才说:“你帮我转告他,下班后早点回家,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给他说,千万别忘了。”
  “行,知道了。”
  ——
  任臻到殡仪馆的时候大概不到十点,灵堂站了很多人,其中传承者节目组的大部分人都来到了追悼会,司仪站在前方宣布追悼会即将开始。
  三分钟默哀结束,灵堂两点钟正前方传来一声呜呜呜的哀嚎声,是梁艺璇的母亲。
  那一声声悲痛的恸哭声不禁让所有人潸然泪下,哀乐响起,是《天空之城》。
  任臻跟着队伍上完香,绕灵一圈时,听到大堂外面有激烈打斗的声音传来。
  “邱魁!我姐一走你就迫不及待算计她的那点钱,你就他妈是个畜生,你还我姐命!”
  “梁栋,你姐今天下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跟你计较,不要诽谤我,我也很难过!”
  “艹你妈,畜生!伪君子!”
  任臻放下白菊,心里默默为孟晚潇松一口气,出来时给她打去电话,话里庆幸她早早脱离了渣男,远离是非。
  孟晚潇那边一静,只问:“杀害梁艺璇的凶手找到了吗?”
  “我不清楚,时柏年昨晚单位估计有工作,没回来,况且因为我的原因,他要避嫌,应该参与不上案情。”
  孟晚潇在电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愿不是他。”
  “谁?邱魁吗?”
  孟晚潇没吱声。
  ——
  从殡仪馆出来,任臻没有直接回家,她先是去搬家公司订了一些打包箱,去商场吃了饭,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快递员给她打电话送纸箱,她才到家。
  进门放下包环视一圈家里,她换了鞋打算先从工作台开始收拾。
  影雕工作台是可折叠的铝合金支架,折三下就可以收起来,她把丙烯颜料和调色板连同工作台一起收起来放进一个打包箱里,转身跑上顶楼。
  任臻推开天台的防盗门,走到一处角落,双手叉腰定看着还有一大半没用的影雕石板发起了呆。
  落日余晖,红霞打在她的脸上,那个气氛很柔和,令她莫名开始时间回溯,忽然发现这些天,自己的事业,爱情,家庭,似乎一直停滞在一个阶段止步不前。
  尤其是自己的事业,影雕。
  如果是以前,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散漫,这种变化应该是从非遗传承人落选开始的,她的生活轨道偏移了。
  任臻蹲下来,在石板箱最底下小心翼翼抽出了一块用防撞膜包装的石板。
  她扯掉包装,时柏年流畅英俊的面孔引入眼帘,一双狭长漆黑的眸子在高度磨光的石板上显的桀骜冷然,视线往下,女娲造人时独独赐予男人隆起的喉结性感英气,恍若任臻在警察局初见他时对于他本人高冷薄凉的印象。
  任臻悄悄用手指指腹磨挲了一下他的下巴,再到薄唇,她的嘴角慢慢勾起,女人蹲在地上抱着石板,咯咯咯笑了起来。
  ……
  任臻把装着石板的箱子慢慢从天台上挪下一楼,她嫌箱子碍眼挡路,于是就推放在悬梯下的空间里,她转身上楼时脚步却又是一顿。
  任臻一只手扶着楼梯,沉思了片刻,他突然折身下去,弯腰上前又把纸箱拖了出来。
  再次上楼时,任臻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大概是六点一刻,却迟迟不见时柏年回家的踪影。
  她不是跟段竹说了自己晚上有事要找时柏年谈,难道他忘了提醒时柏年早点回家?
  ——
  事实上,段竹今天脑子里还真就记了这么一件事,早上他挂了任臻电话,第一时间就跟开完会下来的时柏年说了这事,不说可能还好,一说结果这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跟天文台那天气预报似得,说变就变,黑的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二更,肥章,是文案内容,写完更。
  最近卡文卡到自闭,不过总算是找回来了感觉,希望妞儿们不要生气呀,不想糊里糊涂写完发出去,到时候看不顺眼又开始修文改文,那样对我这种懒蛋来说太痛苦了。
  上一章每个人都发红包啦,可以在个人中心查收一下。
  打算再抽十个妞儿每人送200jjb,9号开奖吧,条件就这些天更的新章有效留言,读者少,入股不亏~
  我会认真挑选的→_→
 
 
第46章 特布他林
  事实上, 段竹今天脑子里还真就记了这么一件事,早上他挂了任臻电话, 第一时间就跟开完会下来的时柏年说了这事, 不说可能还好, 一说结果这人的脸色唰的一下, 就跟天文台那天气预报似得, 说变就变, 一整天脸黑的像包公, 中午饭也没吃几口,下午连局长跟他说话的时候都在发呆,直接把人无视了,亏得局长脾气好没跟他计较。
  要说反常,今天时柏年上班期间还算没有太出格,到了下午下班, 这人竟然提出要去他家里喝酒。
  段竹身边有段日子没女人了, 加上最近忙成狗, 家里乱成垃圾场,时柏年倒也不在意, 从酒架上拿了酒和酒杯,默默坐在地毯上跟段竹喝了起来。
  两人酒过三巡, 段竹的手机中途响, 他去阳台接,回来的时候见时柏年神色紧张,弯着腰正低头找东西, 目光一直在地上打转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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