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后娘的亲儿子(穿书)——糖崽儿
时间:2020-07-10 09:29:52

  赵朗的心中十分复杂,没想到无意收下的学生给他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喜,“这份情我赵朗记下来,来日必会偿还。”
  说着赵朗朝谢青云深深作揖,谢青云赶紧往旁边躲,“先生你这是何意,岂非要折煞了我。”
  只不过他穿的多,行动不便,又是坐在矮凳上,这么一闪,直接一骨碌的滚在了地上,赵朗哭笑不得,赶紧上去扶起他。
  虽不再提感激的话,可心中却是满满的感激,若是以前赵朗只把谢青云当作一个不能浪费天赋的神童,现在却是将他视为了更加亲近之人。
  “我虽只是个小小举人,却有老师身在朝堂,只是这些年我始终未能中举,也无颜去面对老师。”赵朗叹息的说出这句话,脸上有回忆往昔的怅然。
  谢青云也不插话,等他继续。
  赵朗又道,“老师性子贞烈,门下弟子不多,却个个有出息,我却是最没用的那个,若是你信的过我,我便修书一封,将这个法子告诉老师。”
  谢青云点头,他既然把这个交给了赵朗,要怎么做都是赵朗的决定,他就不会做任何干涉。
 
 
第60章 
  赵朗的老师正是当朝正五品内阁大学士严双,自从宰相制度被废除后, 内阁大学士的地位日益受尊崇, 取决与皇帝对他们的信任。
  慢慢的内阁大学士便被视为了明朝实际上的宰相, 而成为内阁大学士更是艰难, 严双为人谨慎,赵朗曾受过他的指点, 对其十分敬佩恭维。
  后来严双因受歹人陷害, 被发配到了赵朗之前的老家, 再次遇见, 严双见赵朗小小年纪心性坚毅,便收了他为弟子。
  严双虽被调离京城,可他的弟子和交好同僚都在为他奔波,很快便被平反。
  得了急昭回京,其实正式教导赵朗的日子不长,临走之前留了一件信物,让赵朗日后务必持此信物去寻他。
  之后因为赵娘子经人介绍嫁来这个县城,作为她唯一的亲人,赵朗便一起跟了过来,考上了童生。
  本来想中了解元便去找老师,却因为得罪了人,蹉跎到现在,赵朗认为自己已有二十又三, 却没有任何建树。
  无颜厚着脸皮再去找老师, 丢了老师的面子, 本以为与老师的缘分尽了,如今却是有了转机。
  等谢青云离开后,赵朗用热水泡了手,将冻僵的手指活动开,才执笔落下第一个字。
  赵朗写的无比认真,不敢有一丝错处,先打了草稿,修改几遍,才又誊抄上去,落款孽徒赵朗。
  而后将信纸装入信封蜜蜡封住,才有在信封上写了青山二字,出了门去驿站,为了赶时间,赵朗付了五倍的银钱,那送信的人才冒着寒风将心递出去。
  不过就算如此,等老师收到信也需五六日,赵朗想起谢青云每日被冻成鹌鹑的模样,有些失笑,看来只能让自己这好学生再忍忍了。
  五日后,远在京城的严双,今日正好是休沐的日子,还是如往常一样辰时便起身,在随侍的伺候下用热水洗漱好便去了书房,处理起了政务。
  只是还没到一刻钟,书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严双皱起了眉,他处理政务的时候最不喜有人打扰,而且他的书房平日里都不许人进出,哪个新来的小厮如此没有眼力见?
  严双不满的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来正要训斥,却见来人是自己的亲信,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若是没有紧急要紧的事,常福也不会直接进来,“有何事?”
  严常福恭了恭腰,将手中的信封递了上去,“方才门房接了这个,小的看了上面的字,便做主送进来了。”
  严双接过来,见封面上“青山居士”亲启,一瞬间有些恍然,青山居士乃是意难平时取的字,知晓的人并不多,脑海中闪过一个青年孺慕的眸子。
  难道是他?
  严双将信封拆开,看了抬头便知晓自己的猜测没错,只是在看完信纸的内容,严双那沉着冷静的脸上难得的惊讶,将信纸放下,又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纸。
  严双将那张纸展开,正如信纸内容所说,是个设计图,画的十分详尽,并且每个地方都做了详尽的解释,严双越看越惊喜,若是此法可行,那可以救多少人免于苦难。
  意外之喜,真真是意外之喜!
  严双立即站起身子就想去上报这个法子,又想起信纸上提到的小童,好像名为谢青云,这法子竟是一个极度畏寒的小童想出来的。
  “常福,去将老爷我的朝服备好,吩咐马车,马上进宫。”困扰朝堂多日的难题就要得到解决,严双也难得的意气风发。
  常福看出老爷的心情好了,立刻应了去准备,严双则是将信纸再看了一遍,才将其和图纸一起折好,珍而重之的放入袖中。
  朝堂之中此刻正有两派人士争得面红耳赤,那守在殿外的小太监见着远处来了一个人影,近了一看竟然本该休沐在家的严大学士,忙躬下身子,挂上讨好的笑容,拍了一记马屁,“大学士果然心系国事,天寒地冻的还来上朝。”
  严双心系正事,没有时间搭理他,也没让人通传,直接进了大殿。
  宣德帝此时正被这些人吵的脑瓜子疼,却又不好出言阻止,不然又被被那些言官抨击他专政,心里不耐烦着,见到门口进来的严双,眼中闪过惊喜。
  “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严双整好朝袍,双手合拢并到胸前,行了跪拜礼。
  宣德帝挥手,“严卿快快起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启奏?”
  严双站起身,还是手中拿着他在赶来皇宫路上,马车里匆匆写好,墨水才干透的折子,“微臣有本启奏。”
  宣德帝一使眼色,殿上候着的大太监立刻上前接过折子,再恭恭敬敬递给宣德帝。
  “近几月大寒,百姓饥寒交迫,难民越来越多,臣以为不能替皇上分忧解难,甚是忏愧,惶惶不可终日,好在臣有一学生,虽不在臣近前,但与臣一样,担忧天下民生。”严双说话和语气都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含沙射影。
  只是听在其他朝臣耳中,却好像多了别样的意味,特别是之前还在为能多拨点银子到自己户里,而争得不可开交的两派人,此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宣德帝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舒爽的很,还是严卿有法子,这些人整天拿着俸禄,就知道问朕要银子,简直都是群没用的废物。
  严双依旧是垂着眼皮,继续道,“我那学生科举之路坎坷,如今只是举人,得了这个法子,便快马加鞭送给微臣,想让百姓早日脱离严寒。”
  宣德帝知道严双的为人,如果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是不会将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严卿快快说来。”
  严双又从袖中掏出图纸,大太监这次极有眼力见的上去接过,呈了上去。
  “皇上一看便知。”严双不再解释。
  宣德帝在认真的看着图纸,底下的朝臣同派系的相互眼神交流,心里对严双的话却是不信的。
  这样的天气不是第一次出现,却从来没人提出过有效的办法,更何况严双的有多少学生他们都知道,全都在京城,哪里又冒出了个不在近前的弟子。
  众人心里一番猜测,却都不表,只等着宣德帝看完后,到时候一起发作才好。
  “好,好!”在一阵寂静后,宣德帝将图纸仔仔细细看完,而后抚掌大笑,心中多月的郁结终于得到解决,怎能让他不痛快。
  宣德二年,宣德帝即位第二年,还没彻底掌控政权,也遇大寒,众朝臣出谋划策,却是收效甚微,冻死不少百姓,成千上万的难民赶来京城哭诉。
  于是可怜的宣德帝被言官御史逼着写下了罪己诏,祭奠祖先,言明是自己治国无方,才天降大难,这才得以平息民愤民怨。
  这也是宣德帝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极为看不惯不干实事就知道弹劾的言官,亲近三公首辅和内阁大学士。
  “此法百姓皆可用,若能及时推广,可救多少平民百姓,还请皇上尽早打算。”严双拱手。
  宣德帝内心感动,朝中有一严双,可抵百名言官,“朕心甚慰,传旨,工部今日必须将此法制出,再有户部广而告之。”
  “呈上此计者重重有赏,那...”宣德帝有些卡壳,看向严双。
  严双适时接口,“微臣学生名为赵朗,那是他的学生谢青云所想出的法子。”
  宣德帝来了兴趣,“那谢青云年岁几何?”
  这个赵朗没在纸上具体提过,只说谢青云天赋极佳,有三甲之资,又称他为神童,严双便自己做了猜测,“这臣不知晓,只知那小童聪慧异常,应不超五六岁。”
  谢青云过了年也到了五岁,所以严双猜的相差无几。
  宣德帝虽然很是感兴趣,但到底不在身边,“那便赐赵朗与谢青云宝钞百两,以作嘉奖。”
  严双嘴角抽了抽,百两听起来多,可这宝钞是皇帝印着自己用的,百两宝钞顶多只值二十两白银。
  皇帝真是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忘给国库省银子,不过重要的也不是银子就是了。
  “微臣谢过皇上。”
  宣德帝又道,“严卿何时又收了个弟子?”
  其他朝臣也都竖起了耳朵,他们也想知道这赵朗是何许人也,还未有功名在身,就搞出这么大的事。
  以后入朝为官,岂非又是严双的一大助力。
  至于严双说那法子是一个五岁小儿想出来的,他们又不是真蠢,这铁定是严双想出来的托词。
  为了掩护他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弟子,严双越是这么护着,他们就越想知晓,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派好好查上一查。
 
 
第61章 
  严双不知道其他同僚的想法, 不过就是知晓了也只是嗤笑一声。
  “微臣也有数年未见这学生, 若有一日他能进入朝堂, 皇上必就知晓了。”那信中重点提的地炕, 对赵朗本身的情况却少之又少。
  自从被急昭回京,朝堂动荡, 皇帝新政,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作为保皇派的严双,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政事之上。
  直到近两年朝堂局势才逐渐平稳, 严双却没有松口气的机会,各种民生问题又接踵而来。
  大旱, 暴雨,严寒, 百姓受苦挨恶,居无定所, 这些处理不好, 又被那些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在坊间散布流言,说是当今圣上不是天命之子,无德无能不配为帝,老天爷才降下灾祸警示世人。
  严双忙着与这些人斗智斗勇, 不是赵朗主动送来的这封信, 他是真的忘了自己还曾收过这样一个学生。
  “爱卿的学生都是能才,朕倒是十分期待了。”宣德帝心情甚好,也有心情说起了玩笑。
  其他朝臣见皇上对严双的态度, 真是眼红嫉妒,也心里懊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严双那老匹夫这么好的眼光,真是一朝便成了天子近臣。
  在圣旨下去后,工部连日连夜,终于在宫中的第一个宫殿里成功的铺设的地暖。
  宣德帝正与内阁大臣议事,内阁中也是每个角落都摆上碳炉,只是皇帝用的碳和寻常百姓自然不同。
  都是御供上好的银屑炭,不仅燃烧起来点烟味杂物也没有,还颇有一股松枝的清气。
  只这内阁宫殿本就大,所以摆上的碳炉也还是能感到高冷。
  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朱德胜正靠在殿门口的柱子边打盹,此时一个小太监小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朱德胜的困意全无,赞赏的看了一眼小太监,“是个机灵了,以后你就到咱家手下办事。”
  小太监喜出望外,“谢谢公公提携,奴才一定为公公好好办事。”
  朱德胜又勉励了他几句,这才一挥拂尘,正好衣帽,低着头,步子极轻的进了殿中。
  见三位阁老和七位大学士皆在场,此事正在争执,宣德帝的眉头紧锁,好似十分不快。
  “皇上,微臣以为严双呈上的地炕之法可行性不大,至今也无人用过那法子,不可动用大量民力去采矿煤。”三位阁老之首的陈阁老首先反对。
  却有另一位阁老站出来,同样是保皇派的李安,“微臣以为陈阁老的话有失欠妥,那图纸工部侍郎也言明可行,矿煤开采势在必行。”
  宣德帝的眉头微松,却听陈阁老又道,“若是不可行,那后果谁来承担,百姓本就饥寒交迫,哪里来的力气去矿山采煤,李阁老怕是享清福久了,忘了贫民百姓的苦楚。”
  李安被他这番讽刺的脸上涨红,又要反驳,此时早就等待时机的朱德胜赶紧开口,“皇上,前殿传来消息,那地炕已经铺好,刚刚烧起来了,皇上可要去一观究竟?”
  本来自己说话被一个阉人打断,李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听到这话,那丝不舒服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既如此,那众爱卿就随朕去瞧瞧。”宣德帝早就不耐烦听他们的争辩,可要当一名明君,他必须要忍着,不然又会被御史记上一笔。
  朱德胜在前头引路,那宫殿是平时不太用得着的,宣德帝特意拨给工部,让他们在此试验。
  “皇上驾到。”不过一段路,没走多久就到了,通传的太监在前头尖着嗓子唱报。
  顿时,宫殿外跪成了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身吧。”宣德帝四下打量了一番,那殿门禁闭,从外面看并不不同。
  “皇上,这图纸实在神奇。”这时候工部侍郎钱奇上前,脸上是难掩的兴奋。
  宣德帝看他这模样心里也有了底,“带路。”
  钱奇本还好再夸上一夸,被宣德帝直接打断,顿时一噎,不过他可不敢和皇帝叫板,老老实实上前就殿门打开。
  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暖风,与殿外极度的好冷不同,大臣们被冻的瑟瑟发抖的身子都得到了放松。
  等一干人走进宫殿,只待了没一会儿,身上就开始冒虚汗,个个老脸都成了红扑扑的,还有人受不住的将衣服领子扯开了些。
  宣德帝则是大喜过望,“真有如此神奇,严卿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学生啊。”
  严双也是第一次感受地炕,比他想象中的要用更大,而且正如图纸上所说,那烟道口不在殿内,便可以烧煤,也不怕被烟呛到。
  “能为皇上分忧,是为人臣民应当做的。”严双学生被皇上连连夸赞,面上却还是保持不骄不躁,也不为学生邀功请赏。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