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惊讶,看来李柏这是赚了不少啊,连山都买的起了,这是要成为大地主啊。
不过这山买的好,谢青云本来也琢磨着要买,毕竟他现在有许多想法不能直接在京城实施,最好地方偏,只有自己人。
只不过这次休沐也只一天,就只能等十五回来的时候直接去那山地瞧瞧。
谢长贵带着两个闺女是天黑了才归家的,不说谢长贵满身的泥巴都干了,就连谢如意和谢四妞也灰扑扑的。
王翠花见惯不惯,早就烧好了两大锅的热水,让他们去洗干净再来用晚饭,谢青云吃过了,便在一旁听他们对后山的描述。
原来李柏买那后山还是因为辣椒不够用,之前在乡下庄子是种了一片辣椒地,可运到京城着实费功夫,且县里那边也要用辣椒。
李柏刚好手里也宽裕了,便一不做二不休,选中城外百里外的那座荒山,周围也没什么人,就准备开垦出来。
听到这里,谢青云倒是好奇那荒山有多大,直接问了。
谢长贵咽下口中的肉块,才比划了一下,“可得有五六十来亩。”
谢青云惊讶,“怎么这么大,那李柏花了多少银子?”
谢长贵摇头,“这我就不知晓了,等来日你见到他再问问。”
这都是小事,自然是越大越好,更方便谢青云的计划。
不过那些还得等他考上率性堂,成功结业下场乡试,考完所有再来规划。
左不过,还有两年是到了三年一届的秋闱,在那之前搞定就成。
隔日早上王翠花便出了门,再回来手中还拎了一大堆的东西,都是要谢青云带到老师和师公家。
王翠花还将家中备着的腊肠,各切了好几段,也装了进去。
腊肠如今还没有卖到京城,听李柏的打算,是准备十一月份再准备一大批,到时天冷了,卖也更加方便。
谢青云吃饱了饭,拎好东西才上了马车,直奔赵府。
赵朗如今还有翰林院编修这个清闲的职位上熬着,见到谢青云还是很高兴的。
仔细问了谢青云在国子监的近况,谢青云一一说了,还将程进和包子江的事也说了。
赵朗却不在意,“你做的没错处,你师公知晓了也不会怪罪。”
谢青云这才安心,“那学生便放心了。”
只在赵朗家坐了没一会,赵朗便带着谢青云赶往东城区罗武街。
那边本来铁了心不回府的包子江,被老母派来的管事给亲自提溜回去。
包子江心里流了两行清泪,真是要被亲娘害死了。
呜呼哀哉,吾命休矣!
与想象中的高门大宅不同,严府是夹带着文雅的气派,看着极为舒心,人进去紧张都少了许多。
跟着管事,穿过后花园和长廊,才到了厅中。
谢青云终于见到真的严双严大学士,未来的三公太傅。
和想象中的一样,严双四十多的模样,虽头发胡须有些白了,但面容却是十分精神,温和之中带着威仪,硬是常期处于高位,自发的练就出来。
“谢青云见过师公。”谢青云拱手作揖,各项规矩都到位。
严双摆手,语气温和,“起吧,快些坐下。”
谢青云道,“学生第一次拜见,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除了这些常见的东西外,还有我娘亲自做的腊肠,还请师公莫嫌弃。”
严双抚着胡须笑道,“你有这个心便好,老夫又怎会嫌弃,且你面前想的那个地炕,可是救了不少人,老夫谢你还来不及。”
谢青云忙道,“青云不敢受,都是分内事。”
赵朗插口,“您老就别吓孩子了,青云还小,可不经您吓唬。”
这话当然是调侃,三人相视都是笑了起来,气氛倒是前所未有的好。
赵朗又道,“您可别小看那腊肠,好吃的紧,京城想买都买不到。”
“哦?那我可是要尝尝了。”严双起了兴趣,随后吩咐管事将东西拿到厨房,中午那顿就要上桌。
谢青云也说了做法,就放在米饭蒸和简单的炒了,都不用费脑子去记。
“你如今在国子监可妥当?”严双和赵朗的问题一般,都是关心。
谢青云当然回的仔细,才将《周易》的事说了。
赵朗在一旁听着,好似随意的将谢青云先前说的包子江之事也给带了出去。
严双好笑的看向赵朗,“就你最机灵,那包子江可是你三师兄的儿子。”
赵朗惊讶,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的关系,谢青云也更是惊讶,师徒两人对视一眼。
谁知严双又道,“罢了,那小子着实过分了些,今日便借这个由头两人叫来,我也来考校一二。”
随后又带着兴味的看向谢青云,“早听你老师将你夸了无数遍,今日便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胜了,我便亲自书信给你三师伯让他‘好生管教’,你若是败了,那便只抽一顿就算。”
严双紧接着又道,“自然不答应也可,左右那小子这一遭是谈不过去的。”
谢青云听懂了那句“好生管教”的意思,且他自信胜过包子江轻而易举。
而且知晓了包子江的爹是他师伯,包子江受了一顿罚,自己不能打击报复了,那就让他被罚的更厉害些。
包子江在家中提心吊胆了一个上午,依然没听到动静,刚想松一口气,小厮便急匆匆过来。
“少爷,老爷让您过去一趟。”小厮禀告。
包子江心脏紧缩,身子发软,哭丧着脸,该来的总是逃不过,他知道他老子的脾性,若是自己不去,等他老子亲自过来,那少不了一顿抽,还是乖乖的比较好。
拖着沉重的步伐,包子江哆哆嗦嗦的敲开了书房的门,里面传来沉稳的男声,“进来。”
包子江推开门,对着他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爹,你找我什么事?”
包伦只瞥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说吧,你近日都犯了什么错。”
包子江差点直接跪下和盘托出,还好脑子转的快,他爹隔上一段时间便要问这句,这时候死不承认便是了。
“爹,您瞧您说的,您儿子我半个月都在国子监里面待着,能犯什么错事。”包子江强自镇定。
包伦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哦?是吗?”
包子江连连点头,“爹,您就相信我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信了这一次。”包伦放下手里的笔。
包子江刚想松口气,又听包伦道,“老师突然让你去他府上一趟,我还道你又犯了事,还犯到老师头上,不是自然最好。”
说着,包伦话锋突然一转,“若是你真犯了事,还诓骗我,待你回来,你知道会发什么吧?”
包子江真的跪了,抓着包伦的袍角,“爹,我是您亲儿子啊,您就不能对我好点吗爹。”
包伦不为所动,没使多大力气就两人踹开,“快去快回,可别让我听到坏消息。”
完了,包子江已经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要不然干脆直接跑路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哭一下是有用滴,炸出来好几个小天使,你们那么会说话就多嗦点^_^
百度一下,中国古代的十大少年天才,
科普:甘罗,12岁为丞相;项橐,7岁时没被孔子考倒,反把孔子考倒,成为孔子师;汉代的东方朔2岁即能暗诵《魏史》;南朝文学家刘孝绰6岁能文;阴铿4岁诵诗赋一日千言;徐陵7岁能文、博涉经史;骆宾王6岁即写下传诵千古的《咏鹅》诗;王勃5岁就写出构思严密的文章,常常语惊四座,8岁写《汉书注指瑕》 杨炯9岁中神童举,后授校书郎;李白从小接受汉语与突厥语二种语言,5岁时能背诵《六甲》,10岁时已读完诸子百家之书等等。
还有许多其他的,所以天才真的不一样,古代也不是动不动就烧死。
第98章
包子江满脑子转悠的逃跑的念头, 只是他那点小心思, 一下子就被他爹给看透了, 随便递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随侍。
随后包子江的后脖领子直接被人拎了起来, 那身材壮实的大汉朝包伦点头, “包大人放心, 某定当将小公子全须全尾的送到。”
包伦摆手, 包子江则是直接萎了,还是省点力气,反正左右也是逃不过的。
大汉将包子江拎出府, 直接丢进府外侯着的马车厢里, 随后亲自驾车去了严府。
两府距离不远, 之所以没有步行,总得外面给包小公子留点面儿。
等到了严府,门房两人迎了进去, 直到见了严大学士,包子江才堪堪提起劲来, 果不其然一抬头便见了坐在右侧的谢青云。
谢青云对他笑笑,包子江则是瞪回过去,自己当时都那么落了面子, 这小子竟真的把自己叫来了严府, 这笔账且等着回国子监再来算清。
“包子江见过大学士。”整好衣着, 包子江端正行礼。
严双将手中茶杯放下,直把包子江瞧得浑身发毛,才忽而一笑, “听闻你父亲将你送进了国子监,你读的如何?”
包子江心里叫苦,简直想将谢青云抓过来狠狠的揍上一顿,这丫肯定告黑状了。
不过心里怎么想,面上却丝毫不显,包子江严肃着一张脸,“只过了一月,子江实在不才,才将将适应那般的学院生活。”
说着还适时的露出一丝愧色,严双看了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伸手虚点谢青云,对包子江道,“老夫这徒孙,你可熟识?”
包子江想摇头,再对谢青云说上一句,你认错人了,那日的包子江不是今日的我。
只是还没那个胆子在严双面前造次,包子江只得老实的点头,含糊道,“有过一面之缘。”
瞧他这模样,严双了然的笑了,也不提两人的冲突,“今日正巧说到你,你二人又是在国子监读书,不如相互讨教讨教。”
说完也不管包子江瞬间憋屈下来的脸色,又道,“听闻二十一日张祭酒刚与你们说了《大学》,便以此做题吧。”
谢青云起身走到包子江身边站定,对包子江友好的笑了,随后又朝他拱手,“那青云就冒昧讨教一番了。”
包子江其实也是不怕,到底从小被逼着读书,若是读不好便是棍棒伺候。
也不是包伦乐意动手,他可是个文官,只这包子江若是只说不上手,根本就管不住,三天五头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包子江的娘根本就管不住,也舍不得下手去管,所以只能包伦下了卯,让人寻到人,回来就是一顿抽。
抽完了人能老实一段时间,之后又是不记疼的折腾起来。
平常请回来的老师,是根本管不住包子江的,所以包伦便亲身上阵。
所以就算祭酒讲课时,自己不甚认真,但受了亲爹的教导,被折磨了这么些年,包子江自问对上谢青云应该还是能应付的。
最主要的还是要在严大学士面前留个好印象,能躲过他老子的那顿打,就最好不过。
包子江越想越觉着有戏,若是自己赢了,那严大学士说不准认为自己读书认真,还能在爹面前夸他一夸。
压根就想不到,在他之前,谢青云和严双的那次小赌,等待他的只是一顿毒打,还是连着好几顿毒打,这两个区别罢了。
“那子江也就失礼了。”包子江心里美,都有些迫不及待,要在严双面前展示自己的学识。
严双抚着胡须,笑了两声,“如此甚好,也不必费了工夫去书房,我只问上一个问题。”
见二人都竖起了耳朵,严双微微一笑,才将自己问题道出,“何为治国必先齐其家?”
包子江听了心中立马就有了应答,随之兴奋,可在严双面前还是要端住,很是客气的朝谢青云拱手,“不如青云先来?”
按照常理,谢青云应该推脱一番,然后自己再接下。
只是谢青云依旧保持着笑容,“那便我先来,包兄可多些时间想想。”
包子江一哽,这么简单的题目,哪里还需要想,谢青云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想不出来,才谦让给他。
谢青云对严大学士点头致意,张口就是一大段,从出处到解析,再用八股的形式承上启下,简直就是里里外外,全都给说遍了。
包子江听的目瞪口呆,木愣愣的听着谢青云将他所思所想全部讲出,还添了不少其他的注解,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谢青云口若悬河了一刻钟,才到了尾声,“如此便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了。”
严双目含赞赏,“不错,十分不错,可见你读书是用了心的。”
谢青云谦虚的笑了,随后看向旁边直愣愣的包子江,好心提醒,“到了你,包兄。”
包子江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难道让他直接说自己想的全被谢青云说了,那面子里子全都丢干净了。
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破题之处,想的越久,他额角的冷汗便越多了起来,“严老,我,我...”
谢青云老神在在的看他那副样子,心里不厚道的笑了,他就是故意的。
严双出的这题简单,就算再怎么解读,也只是出色一点,既然包子江让自己先来,那自己干脆就全部说完,让他无话可说,这才痛快。
包子江急的满脑门子汗,眼见半柱香都要过去了,还是找不出谢青云没说过的地方。
严双和赵朗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笑意,可见都是看出了谢青云的故意为之,倒也不戳破就是了。
“罢了,如此简单的题目,你都是说不出个一二,我会让人给你父亲带句话的,你便先回去吧。”严双直接赶人。
他是给了这小子机会,且这小子行事实在张狂,若是被他那般对待的人不是谢青云,而是旁的监生,岂不是误了别人的前途。
若不好生管教,往后还不知要招惹多少事端。
包子江脸色惨白,想到罪魁祸首,绷了这么久的,终于没忍下去,怒指谢青云,“你是故意。”
谢青云笑着点头,“是又如何?”
包子江气竭,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