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你成瘾[双医生]——钱形
时间:2020-07-11 09:11:39

  傅西泮用手摸了摸他的腹部,问清楚了具体疼痛的部位,又转过身子开了一张单子:“去拍个片看看吧。”
  “哦。”
  狱警应了一声,带着陈勇就要往外走。
  一直沉默的陈勇嘴角突然勾起,颇有礼貌地朝傅西泮点点头,“谢谢医生。”
  “嗯。应该的。”
  狱警将陈勇带出诊室后,又转头,从门外探进个脑袋,问:“傅医生,这个片要去哪里拍呀?”
  傅西泮伸手指了指:“出门右转下楼直走,排个加急……”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得外面一阵骚动。
  和玻璃瓶破碎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小护士的惊声尖叫。
  “啊!!”
  狱警扭过头,他拿着警棍指着陈勇:“你别乱来,队长就在楼下!”
  “呵。”陈勇冷笑一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我只要从这里走出去,她就没事。”
  在尖叫声响起的同一时间,傅西泮也冲出了诊室。
  因为在嘈杂混乱的声音中,他还听到了白芷的声音。
  等他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是她。
  原来陈勇趁着狱警转头询问的功夫,抓起旁边放着的一个装饰花瓶,他将花瓶往墙上用力一磕。
  花瓶瞬间成了最顺手的凶器。
  趁着午休来找傅西泮的白芷成了他的最佳人质,他把碎花瓶抵在了她的锁骨上。
  在白芷愣神的三秒里,鲜红冰凉的血就从划破的伤口顺着脖颈往下流进了衣襟里。
  陈勇的右手按在她的右肩,低沉的声音在低语:“别动。我不会伤害你。带我出去就好。”
  “我……我没动,你别紧张。”
  碎片就抵着她的喉管,她现在连咽口水都觉得如火般灼热疼痛。
  陈勇看着手上乖巧的人质,还有连胡青都若隐若现的毛头狱警,他的笑意更甚,甚至带着些许嚣张。
  傅西泮站在诊室门口,看着他带着白芷一步步走进了电梯。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陈勇那句‘谢谢医生’是何意。
  因为白芷的关系,狱警只得站在电梯外,看着门一点点关上。
  傅西泮跑上前,轻拍他的肩膀,“走医务专用梯。”
  他用自己的卡牌按开电梯,和狱警一起走了进去。
  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一瞬间,有个人也挤了进来。
  “艹……”傅西泮低低骂了一句,又着急地快速按了好几下关门键。
  他抬起头刚要说话,那人伸长手,将自己的证件几乎怼到了傅西泮的脸上:“刑侦支队寂风。”
  “你早干……”
  寂风没有理会傅西泮的埋怨,而是转头问早已慌了神的狱警:“你们下面还有多少人?”
  “还有两个人和我们队长。”
  “他可能提前有准备,让他们注意医院门口的可疑车辆。”
  狱警赶紧通过对讲机,告诉楼下等候的人现在的状况。
  另一边电梯里,陈勇过于着急,没来得及清散电梯里的人,他一见电梯门打开,就带着白芷挤了进去。
  电梯里原本还站了个小护士。
  这是她实习的第三周,她在手术台上还紧张得打颤,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看什么看!转过去,站好。”
  陈勇大喝一声,小护士哆嗦着身子背对他们站好,替他们按下了‘1’的电梯键。
  随着电梯的下降,白芷的脑袋里正飞速运转。
  她舔了舔嘴唇,瞄了一眼稍有松懈的陈勇。
  她轻咳一声,还没说话,陈勇手上的碎片又压得紧了一些,威胁道:“你别耍花招。不然今天要你好看!”
  “大、大哥……”白芷哆哆嗦嗦地,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我脚扭了……”
  白芷记得曾经在节目里看过,受伤的人质对罪犯而言是累赘。
  “呵……”陈勇冷笑一声,白芷是他唯一筹码,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她,“少来这套,今天你就是断了腿,也得跟我出去。”
  “我真的腿抽筋了。”
  说着,白芷还伸长手,勾起腿艰难地揉了揉。
  只是她这么个动作,碎片在她脖子上的割开的口更大了。
  ‘叮’地一声,电梯门大开。
  陈勇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更加了些力道,几乎是将白芷拎出了电梯。
  因为他们乘的是病患实用的电梯,不明情况的病患,在其他楼层也按了下行的按键。
  开过几次门的电梯,和一梯到底的医务专用梯要慢了一些。
  寂风和几个狱警现在电梯外围成了一圈。
  原本他今天只是陪母亲来看病,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个企图逃跑的罪犯。
  他的手里并没有枪、支,他只能站在狱警后,对陈勇说道:“我们外面还有人,而且支援很快就到,今天你是走不了的,还不如……”
  “少废话!”
  陈勇厉声呵断了他的劝阻,拎着白芷继续往前走。
  他又低声在白芷耳边威胁道:“白医生,你最好好好配合我。否则……”
  陈勇的碎片再次收紧了一些,鲜红的血顺着白色的碎瓷片流下。
  站在一旁的傅西泮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懊悔不已,为什么刚才没有看出陈勇的企图。
  其实狱警在说他反复假意去医务室时,他就该注意到的。
  他明明是医生,却没有判断出眼前人是在装病。
  此刻什么都做不了的傅西泮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和寂风猜的一样,陈勇在外果然有接应的人。
  就在他走出医院大厅后,一辆白色的无证面包车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陈勇用力地推了一把白芷,然后迅速地坐上了白色面的扬长而去。
  寂风及时上前一步,揽着白芷的肩膀,抱着她朝右边倒去,才没有被疾驰而去的面的撞倒。
  他扶着白芷站起来时,对一边的狱警高声质问:“刚才不是让你们看附近的可疑车辆吗?”
  狱警挠头,懊恼地嘟囔:“这个面包车刚才真的没在附近呀……”
  “啧。快点通知交管拦截!”
  寂风拿出自己的手机和刑警队报告了情况,而狱警也拿出手机和上级报告了事情的经过。
  寂风松开手,站得摇摇晃晃的白芷,关切地问:“白医生,你没事吧?”
  白芷俯身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好像扭伤了。”
  而追上来的傅西泮从口袋里掏出纸张,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按在她脖颈的伤口上,“对不起,害得你……”
  白芷不解:“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西泮嘴唇紧绷:“要是我早点判断出他是装病的就好了。”
  “我……”
  寂风刚伸出手,傅西泮就将白芷往自己的身旁带了带,他甚至侧过身隔开了两人。
  “寂警官,我想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吧,这边就不麻烦你了。”
  “是。”
  寂风应了一声,他口袋里的电话此刻正铃声大作。
  他回头看了一眼白芷,叹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匆匆跑出了医院。
  而傅西泮则稍稍蹲下身子,然后一手绕过她的小腿,将白芷打横抱起。
  白芷被吓了一跳,双手绕在他的脖子上。
  因为刚才的慌乱,医院门口聚集了不少医护人员和病患。
  白芷红着脸,像是娇嗔一般嘟哝:“傅西泮,你干嘛啊?”
  “嘘,安静点。”
  傅西泮声音轻柔到如同羽毛,轻轻挠在她的心上,白芷的头又低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只走了几步,将她放在一旁的长椅上。
  傅西泮坐在白芷身边,弯腰将她的腿抬起,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白芷则更加羞窘,她轻咳一声,目光移向别处:“呃……其实好像没事了,我……”
  傅西泮的手指按在她的小腿上,轻揉慢捻,动作认真仔细:“是这里吗?”
  白芷抿着唇,应了一声:“嗯。”
  傅西泮一边帮她按揉扭伤处,边说:“一会跟我去诊室,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她又应了一个单音:“嗯。”
  傅西泮想起刚才寂风从救下她的样子,他揽着白芷的肩膀,温柔有力地将她护在怀里。
  他弯下腰,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白芷的脚腕时,她的肩膀抖了一下。
  还从来没有人替自己脱过鞋子。
  她瞪着眼睛,惊慌地看着傅西泮的动作。
  他揉了揉她的脚腕,轻声提醒:“下次别穿这么高的鞋子,真崴脚就麻烦了。”
  “嗯……”
  “你怎么了,吓得只会说单音了?”
  “嗯……”白芷机械性地点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嗯?你说什么?”
  傅西泮耸耸肩,“算了,没什么。”
 
 
第23章 23
  替白芷处理好了伤口, 傅西泮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她。
  “这是什么?”
  白芷犹豫着伸出手, 却没有急于接过信。
  信封上的字歪歪扭扭带着稚嫩的意味,甚至将‘傅’都写成了‘付’。
  傅西泮把那封信塞到她手里:“看看吧。是天意写给我的。”
  “小天意?”
  傅西泮点点头。
  神经外科的病房和普外的病房在同一楼层, 懂事可爱的小天意不仅是神经外科医生的掌上宝, 普外的医生也常去病房看望小天意。
  他没有办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样上学读书,所以医生们自发地从家里拿来书籍赠与小天意。
  小天意手术出院后, 写了很多封信,这些本该由孩子交给医生们的信, 现在只能通过母亲的手送到了各个科室。
  傅西泮收到信的时候, 颇感意外。
  因为他的手术排得满满当当,只不过是几次午休,帮孩子的妈妈搬东西时,和小天意打过照面。
  可是, 当他看到那封信时, 忽然明白了,小天意的这封信不仅是写给自己的, 还是写给白芷的。
  白芷抿紧嘴唇, 打开信封的手不停颤抖。
  她几次深呼吸, 在拿出那封信后, 又塞回了傅西泮手里。
  “上面说了是写给你的, 我、我还是不看了吧,你告诉我写了什么就好。”
  “好吧。”
  傅西泮展开信纸,他清了清嗓子,撇嘴犹豫了一会, 不熟练地刻意模仿着孩童的声调:“傅哥哥,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再责怪糖糖姐姐了。姐姐很好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妈妈不给我吃糖,是因为我生病了。”
  读完这句,他恢复了平常语调,解释道:“孩子妈妈没和他说为什么不能吃糖,可能是那天他躲在楼梯上看到我骂你了,才会写这封信来。”
  白芷重重地应了一声,声音又染上点鼻音。
  她没想到,这件事小天意一直记在心上。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他却还在出院后,特意写信来安慰自己。
  想到那天病床上,小天意苍白的面容,还有在病房里接力传递的一袋袋血浆,白芷长叹一口气,心里如针扎一样,疼得绵密。
  傅西泮快速地从办公桌的纸抽里抽出两张纸递给他,白芷侧过脸,疑惑地推开:“你干嘛?”
  “我以为你又要哭了。”
  白芷摇摇头,“我不会再哭了。你说得对,不能因悲伤而畏惧不前。要更加努力。”
  傅西泮轻笑一声:“学人说话倒是学得有模有样,就是做起来……”
  “哼!”白芷叉腰,扬起脸,“傅西泮,你可不要小看我。”
  白芷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午休还有半小时。我下午要跟主任查房,趁这时间,再去看看病历。”
  说着,白芷转身就要走,傅西泮再次蹙眉,“哎,你不吃饭了?”
  因为陈勇的事情,他们折腾了大半个午休,也耽误了饭点。
  傅西泮邀道:“一起去食堂?再拼命也得吃饭吧?”
  白芷摇头,先是拍了拍口袋里的三明治:“不去食堂了。”
  又指了指那封信:“他们的鼓励和肯定才是最好的食粮。走啦!”
  说完,她没给傅西泮回答的时间,扭头就走。
  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只有更加努力,更加仔细,才可以不让悲伤重演。
  傅西泮看着她疾步如风,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刚进入医院的自己。
  他笑了笑,将信放回信封,然后放进自己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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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班,白芷背着包走出南光总院。
  她站在公交车站边等公交,边给陆宛童打电话。
  陆宛童昨天有人送了她两张广播剧门票,这部剧演绎的内容是白芷最喜欢的推理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
  然而,一直到白芷进场,在大剧院中坐下,陆宛童的电话还是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是太忙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会场里的座位慢慢坐满,陆宛童还是没有出现。
  白芷打开两人的聊天页面,手指悬在虚拟键盘上,犹豫着要怎么问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芷?”
  她抬起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恍然大悟地指着对方同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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