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只想炼丹[穿书]——写离声
时间:2020-07-11 09:18:39

  云中子听他越说越激动,生怕老头一个不小心背过气去,他们奉师祖之命给老头养老,可不想给他送终。
  忙道:“师叔祖教训得是,不过事已至此,该如何是好呢?还请师叔祖赐教。”
  “什么如何是好,当然是双修啊。你都说了,河图石的灵力被那小姑娘吸进身体里了,双修吸回来不就行了,”老头啧了一声,“你们这些剑修大能别瞧不上玄素之术,阴阳相交,冲气为和,方能顺应天道。”
  “可是……”
  “别可是了,双修吧。”
  苏毓思忖片刻道:“敢问师叔祖,除此之外可有别的法子?”
  师叔祖不情不愿道:“别的法子也有,离那姑娘五步之内,用流珠九转之法,慢慢吸收灵气也可以。只是效果比之双修差远了,朝夕相对几个日夜,也比不上双修一次的。”
  苏毓陷入沉思。
  老头继续苦口婆心:“双修有百利而无一弊,真的。”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阿脩啊,小毓总是不肯双修,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毓:“……”以为他听不见吗?
  云中子笑容僵硬:“呵呵,师叔祖真会说笑,我们小毓怎么会……”
  纯阳子颇有医者的严谨和严肃:“有病得治,切不可讳疾忌医。”
  云中子偷觑了一眼师弟的脸色,忙打圆场:“没病没病,绝对没病,他只是不想,不是不能……”
  苏毓:“……”真是谢谢你了!
  “可惜我这炉丹刚开始炼,得守着火,”师叔祖颇为遗憾,“不然我亲自来辅导小毓……”
  云中子惊恐万状:“不必不必,岂敢劳动师叔祖的大驾。”
  “先不说了,我这里还有点事,”师叔祖一边说一边掐断传音咒,最后还不忘叮咛:“小毓,记得双修!”
  “双修”两字在洞窟中久久回荡,余韵悠长,大有绕梁三日之势。
  云中子抚了抚额角,觑了觑师弟:“师叔祖就是这样子……”
  苏毓已经平静下来。
  他向来冷情又寡欲,还有些骨子里的清高,不想找道侣,亦不喜用炉鼎,故此宁愿费点事,隔三岔五浸泡在这冰寒刺骨的灵池中。
  不过那是有得选。
  真的走投无路时,他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修道之人寿命动辄以百计,人活得久了,对人伦纲常便不那么看重,在男女之事上本就比一般人随意得多。
  况且转念一想,河图石生变也并非全是坏事,以往他每次灵气行将耗尽,或是身负重伤,便不得不回到门派闭关,少则数日,多则数月。
  如今只要将那炉鼎带在身边,岂不是可以省去来来回回的麻烦?
  苏毓不喜欢强人所难,若换了别人,他或许还会犹豫,可那女子既然哭着喊着要给他当炉鼎,如此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云中子嗫嚅道:“回头我把小顶姑娘的情况与师叔祖说说,请他再想别的法子。”
  苏毓却道:“不必,有劳师兄将那炉鼎唤来。”
  云中子一脸错愕:“你打算做什么?”
  苏毓目光中微露诧异,旋即明白过来,云中子满脑子腐儒的三纲五常,自然看不惯他用炉鼎。且那炉鼎惯会装乖扮可怜,引得师兄怜惜她也不为怪。
  他道:“师兄不必多虑,我与她不过各取所需,我不会伤她性命,若亏损太过,事后与她些灵药蕴养便是。”
  他虽不喜那炉鼎,也不会故意去难为她,比之一些以折磨凌虐炉鼎为乐的修士,已算厚道主人了。
  生而为炉鼎,通常不能指望太多。
  他顿了顿,催促道:“有劳师兄传信。”
  云中子却迟迟没有动作,脸却越憋越红,眼看要把尖尖毛嘴都憋出来了:“这……不太妥当吧……”
  “师兄多虑了,我有分寸。”苏毓胸有成竹。
  “这……恐怕不太安全吧?”
  苏毓想了想,但凡修道,多少都有些风险,玄素之道也不例外,师兄想必是怕他没经验,岔了真气,适得其反。
  便出言安慰道:“师兄不必担心,我小心些便是。”
  云中子欲言又止半晌,终于还是传音给金竹:“带小顶姑娘来一趟掩日峰。”
  ……
  小顶正窝在灵府中啃书,得知新主人召唤,顿时喜上眉梢,当即跟着金竹出了门。
  到得掩日峰,纸鹤落下,金竹带着小顶走到洞窟门口,停住脚步,躬身行礼:“启禀师父,师叔,小顶姑娘到了。”
  便听里头有个清冷的声音答道:“进来。”
  小顶走进洞中,只见里头不似一般洞窟般幽暗,洞中悬着颗明珠,散发着莹莹冷光。明珠的光并不强,但岩壁上遍生水晶,顶上亦有无数晶簇流苏般垂下来,便将洞窟映照得犹如冰壶世界。
  小姑娘没有不爱亮晶晶的,即便小顶是只炉子,面对这样美丽的景象,也不由睁大眼睛,看得入了迷。
  云中子轻咳了一声:“小顶姑娘……”
  小顶这才回过神来,按着这几日学的规矩,一板一眼地向两人行礼。
  掌门身边的瘦高男子,自然就是连山君了。
  这几日她听不止一人说连山君乃是修仙界第一美男子,难免对这新主人寄予厚望,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往往不可信。
  这位连山君虽然说不上丑,比那奇丑无比的西门公子顺眼许多,但是要说第一美男子,那实在言过其实了,不说别人,单是金道长,便可以甩他百八十里了。
  不过她还是尽量掩饰自己的失落,身为一只炉子,挑剔主人的相貌,实在很不应当。
  苏毓见她打量自己,全然是看陌生人的眼神,脸色微沉——虽说他不在意皮相,但是但凡见过他这张脸,怎么会记不得。
  这炉鼎定是在装模作样,妄图引他多想——想得多了,便自然而然在意起来。
  这却是高看了小顶。
  她是真没认出眼前这个瘦子,便是当日破庙中解救她的恩人。
  十个修士九个瘦,除了像西门馥那样丑得出类拔萃的,在小顶眼里都差不多。
  若是易地而处,就相当于把几十只形状一样,花纹也差不多的炉子放在一起,让你辨认哪一只几天前见过,想必也不太容易。
  云中子夹在中间,见两人之间气氛僵硬冷淡,越俎代庖地替他们尴尬起来。
  正想着怎么缓和一下,便听他师弟道:“你可愿意做我炉鼎?”
  小顶本以为新主人好歹要炼一炉丹试试她的本事,没想到这么爽快,一见面就肯收她,顿时喜出望外,两眼放光:“愿意,很愿意!”
  连山君颔首:“可以,但你我之间,仅此而已。若有非分之想,便到此为止。”
  小顶连连点头,双颊因为激动透着红晕,眼中水光潋滟:“我只想,做你,炉鼎。”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非分之想”,但她除了当炉子没有别的想法,自然乐意。
  苏毓脸色微微一沉,若非他知道这炉鼎心机手腕了得,也要被她这无欲无求的模样骗了。
  他冷冷道:“你放心,是我有求于你,该补偿的,不会少了你。”
  小顶连忙摆手:“不,不要,能当你的,炉鼎,就行了。”
  苏毓不想再看她做张做致,捏了捏眉心道:“我也乏了,你先退下。”
  小顶满怀期待:“什么时候,开始?”
  饶是苏毓知道这炉鼎恬不知耻,也被噎了一下。
  就如此……迫不及待么?
  不过他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下定了决心,迟早都一样,想了想道:“明日。”
  小顶眉花眼笑,这新主人虽然话少,也不爱笑,做事倒是很爽快:“好,我等着。”
  云中子憋了半天,不知怎么开口,眼看着两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敲定了,终于再也憋不住了。
  这崽子真可怜,怎么摊上这么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他越想越气,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你们好歹等胎坐稳吧!”
  苏毓:“什么?”
 
 
第13章 
  云中子观他神色,越发惊愕:“你不知道?”
  饶是苏毓寡情,这会儿也生出了怒气。
  这炉鼎怀有身孕,竟还来招惹他,莫非是想成事后把腹中的孩子栽到他头上?
  他睨着那炉鼎,目光里闪过杀意。
  小顶压根不明白“坐稳胎”是什么意思,眼眸中露出困惑,就如秋水生雾,烟水迷离的样子越发勾人。
  她当然也看不出杀意这种高级情绪,见新主人瞪自己,便冲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当真是千娇百媚,能让石头开出花来。
  可惜她在苏毓眼里已然是个毒蘑菇,越是色泽鲜妍越是身怀剧毒。
  他一口气堵在心口,甚至怀疑这炉鼎在挑衅自己。
  这会儿云中子终于回过味来,对师弟道:“你不是看了我的信……你!”
  苏毓被当面揭穿也毫不心虚,面不改色,避重就轻:“此事稍后再说。”
  云中子也懒得同他计较这些:“现在你知道了,虽是意外,总也是喜事……”
  说着向他是眼色,绷着一张冷脸,一副要拔剑杀人的样子,崽子娘多心寒呐!
  苏毓面无表情:“不是我的。”
  云中子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捂住嘴:“这……”
  他看看一脸坦荡的小炉鼎,又看看面沉似水的自家师弟,仿佛明白了什么,立时住了嘴。
  苏毓捏了捏眉心,懒得与师兄多解释,走到小顶跟前,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伸手。”
  小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不安,不过主人发话,她还是乖乖地伸出手来。
  苏毓瞥了一眼她白皙小巧、柔若无骨的纤手,眉头一蹙:“手腕。”
  小顶撩了撩袖子,露出凝脂般的皓腕。
  苏毓视若无睹,将两指搭在她腕上,便将一缕灵力打入她的经脉中。
  小顶只觉手腕上先是一凉,仿佛一块寒冰贴上来。
  随即一痛,像是被人用一根扎满冰芒的鞭子抽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手腕却被苏毓的另一只手牢牢禁锢住,一动也不能动。
  那条冰鞭子像是钻进了她的经脉,在她身体中游走,游到哪儿,便是一阵针扎般的疼。
  同样是以一小缕灵力入经脉探查,掌门的灵力像个彬彬有礼的客人,每行一寸都小心翼翼,唯恐打扰了主人。
  苏毓的灵力却十分蛮横,到处兴风作浪,如入无人之境,恨不得把主人家房顶都掀了。
  小顶红了眼眶,抬眼看向新主人,有些委屈,又有些茫然。
  苏毓撇开眼,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忍着。”
  他并非故意折磨她,却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情。
  云中子却是见不得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样子:“你倒是轻点……”
  苏毓没理睬师兄,灵力在她经脉中运转一圈,便即收回手,掀起眼皮瞟了一眼师兄:“妖气。”
  云中子眉头一跳,他探查的时候怕伤及这小姑娘的经脉,有所保留,只探到令脉便急忙收了手,却不曾深究。
  苏毓一挑眉,问小顶:“孩子是谁的?”
  小顶揉了揉叫他捏得发红的手腕,怔怔道:“孩子?”
  苏毓见她还在装傻充愣,目光越发冷戾:“你腹中的孩子,别说你不知道。”
  小顶连忙摇头:“不不,没有,孩子。”
  顿了顿,用手比划,食指拇指做个圈,三指翘起:“肚子里,是个蛋。”
  苏毓有一瞬间的疑惑,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蛋是哪里来的?”
  小顶再不会看人脸色,这会儿也知道新主人不开心,是不满意她炉子里有个蛋吗?
  她想解释,但越是急,便越是词不达意:“光腚男人……在庙里,我脱衣裳,给他盖……他给我,大鸟吃……”
  苏毓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不必告诉我这些。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
  想到那衣裳还是他给的,他们居然就在他的衣裳底下行那龌龊之事,不由一个激灵,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本来是形势所迫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心里已是不甘愿。
  如今得知她有孕在身,此事便只能作罢了。
  但是灵力是必须拿回来的。
  苏毓想了想,对小顶道:“你先退下,明日会有人去接你。”
  小顶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痕,心里对这新主人有一万个不满意,若是叫她自己挑,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要这么个主人。
  但是书上既这么写,连山君也收下她了,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
  向来只有主人挑炉子,没有炉子挑主人的。
  ……
  待小顶走后,云中子偷偷觑着师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安慰:“小毓啊,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苏毓捏了捏额角:“我与她真的没瓜葛。”
  云中子一脸了然,拍拍他的臂膀:“师兄都明白,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个……咳咳,节哀顺变吧……”
  苏毓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是……”
  只好耐着性子,将如何在外山破庙中如何杀金甲门二弟子,如何无意救出此女,又如何与她衣裳蔽体之事说了一遍。
  “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并无肌肤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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