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美娇娘(重生)——腾云驾雾琉璃猫
时间:2020-07-13 08:39:01

  夏菊也附和道:“大姑娘真聪明!”
  茶叶的醇香留于齿间,楚玉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楚阿诺必须要回平阳侯府,不然父亲那边不好交代。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对她构不成威胁,只要在那野丫头进府前就好生敲打一番,到时候真进了府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最后还不是任她搓扁捏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楚玉容放下茶杯,思索一番,笑道:“过几日找个由头请母亲过来一趟 。”
  “是。”冯嬷嬷回答。
  安国寺内的一处院子里,灯火通明。
  宫女端着刚出炉的药,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停在了厢房门口,她眉间花钿,唇如丹砂,一看就是经过细心打扮的。
  可是还没有上阶梯,就被向禹给拦住了,他冷着一张脸,道:“交给我吧。”
  那宫女小声道:“可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要亲手交到太子殿下的手中。”
  “如果皇后娘娘问起,你就说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向来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于你。”向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丝毫不给这宫女半分面子。
  宫女有些急了,她花了好些心思打扮,为的可不是简简单单送一碗药,如果因此被太子殿下高看一眼,从此留在东宫也未尝不可,她来时可打听清楚了,太子殿下并没有近身伺候的婢女,届时她若成了殿下的贴身婢女,那么还怕殿下不动心吗?
  “大人莫要为难奴婢。”那宫女低头,柔柔弱弱道,“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外面是什么人,吵吵闹闹的影响殿下休息,该当何罪!”这时厢房的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位身穿绯色绣有八爪金蟒的圆领窄袖袍衫,年约三十,面白无须,此人是承干宫的太监总管方庸。
  声音不大,细细尖尖的,但是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宫女赶紧福身,“见过方公公。”
  方庸一见她手上端的药,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他把拂尘变了一个方向,然后下石阶去结果托盘,“洒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是……”宫女还想说什么。
  方庸不冷不淡地扫了她一眼,“有些福啊,可没命享呢!”
  宫女惊出一身冷汗。
  方庸把汤药端进厢房,看着屏风后面的身影,恭顺道:“殿下,这是皇后娘娘差人送过来的药。”
  “倒了吧。”虞彦歧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准备睡觉。
  “是。”方庸应道。
  虞彦歧是先皇后所处,先皇后端庄贤淑,蕙质兰心,是母仪天下的典范,只不过生了太子之后就落下了病根,没过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第二年,皇上就新立了皇后苏氏。
  过了许久,虞彦歧突然开口:“皇后怀孕了?”
  “皇后那边瞒得比较死。”方庸道,“不过这事十九八.九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借着给您祈福的名头过来安国寺。”
  皇后苏氏进宫后连生三位公主,就是不知道这第四位了。
  虞彦歧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低头解开腰封,却发现衣领处勾着一个淡蓝色的耳坠子,水滴形状,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呢。
  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思绪回到之前的那一幕,怀中的香软似乎还停留在身上,应该是那小姑娘的那一撞,不小心勾到的吧。
  虞彦歧垂眸把那耳坠子取出来,本来想丢掷一旁,但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一顿。
  他朝外面喊道:“向禹。”
  “殿下,怎么了?”向禹推门而至。
  
 
  ☆、海棠
 
  第二日,阿诺早早就起来,她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襦裙。
  秋杏打了帘子,然后拿着托盘走进来,“姑娘。”
  “你去外面看看,平阳侯府的人来了没有?”阿诺淡淡开口,她在梳妆匣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是,奴婢这就去。”秋杏把白粥和一小碟咸菜放下。
  不到一刻钟,外面的院子便闹哄哄的,其中夹杂着威武将军的怒吼声,在这清晨里显得格外热闹。
  阿诺盖好梳妆匣,然后提裙往外走。
  几个平阳侯府的家丁正努力搬着几棵开得正艳的海棠树,一个穿深色衣服的婆子拎着盒子瞧见阿诺出来,便挂起来热切的笑容,她几步上前,然后朝着阿诺福了福身,“老奴见过姑娘。”然后瞧瞧打量着阿诺。
  这一看,冯嬷嬷愣住了,她没读过书,也找不出什么形容词,如果非要让她说的话,那就是这天底下找不出比出楚阿诺更美的姑娘了,媚骨天成,妖娆恣意,而缺点就是太媚了,冯嬷嬷总有预感,这妮子不是池中之物,还是早早的寻个理由打发了吧,不然定会闹得鸡犬不宁。
  阿诺认得此人,楚玉容身边的冯嬷嬷,为人刻薄,特别是那一双吊梢眼让人看了特别不舒服。
  “使不得。”阿诺侧身避开她的行礼,如果坦然的地受了这礼,到时候还指不定有多少小鞋要穿呢 。
  “老奴姓冯,姑娘叫我冯嬷嬷便可,”冯嬷嬷收回目光,满脸堆笑,她动作浮夸地把手中的盒子打开,“老奴受大姑娘的命令,特意去库房找了皇上赐下来的绿茶,听说姑娘特别喜欢喝茶,这不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话说得很漂亮,找不到一点错误。
  阿诺垂眼一看,这茶也是好茶,没有一丝偷工减料,楚玉容那么善于算计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把把柄递给她。
  阿诺用眼神示意秋杏把茶盒接过去,然后笑道:“我昨个儿也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大姑娘立马就上心了,阿诺真是受宠若惊啊。”
  “姑娘哪的话,”冯嬷嬷也不点破,“您与大姑娘是亲姐妹,她不对您好还能对谁好!”
  “冯嬷嬷辛苦了,既然来都来了,就不如随我去屋里吃杯茶。”阿诺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冯嬷嬷摇头,她可是要好好留下来监工的,“这是老奴分内之事,姑娘这么说可是要折煞老奴啊。”说着就把话头往那海棠树上扯,“这大姑娘对您可是真的好啊,听说您喜欢海棠花,昨晚回去之后连夜吩咐了几个下人去花市上寻几棵长得茂盛的海棠树,您瞧瞧,这四季秋海棠颜色真好看,长得也艳美高雅,跟您一样。”
  那海棠花,粉白的一片,在温暖的阳光下静静开放,倒是给这清幽的院子增添了几分色彩。
  阿诺眨了眨眼眸,然后随手折了一株长得极美的红色海棠花,红艳艳的,就如那胭脂一样好看,“那就替我谢谢楚大姑娘了。”
  “老奴一定会跟大姑娘说的。”冯嬷嬷指使着一个下人,“这海棠花姑娘喜欢得紧,你们千万要小心啊。”
  “这叫四季秋海棠?”阿诺凝视着海棠花,突然开口,“我在江南的时候,还没见过这样的。”
  冯嬷嬷神色傲然,“这四季秋海棠是京城的花匠专门培育的新品种,市面上千金难求。”说着不动声色地扫了阿诺一眼,“说起这四季秋海棠,还真能咱们平阳侯府有些关系,宫里的婉妃娘娘,也就是大姑娘的姑母特别喜欢花,所以皇上特意下旨叫全京城最好的花匠过来培育新花,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才培育出来这四季秋海棠。”
  “那我这是托了婉妃娘娘的福?”阿诺眉眼柔和。
  “姑娘这说笑了,这秋海棠能入姑娘的眼,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冯嬷嬷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您先进屋休息吧,这里交给老奴就行了。”
  “那就多写谢冯嬷嬷了。”阿诺拿着手里那枝海棠花,对着冯嬷嬷点点头。
  秋杏赶紧上前一步扶着她。
  冯嬷嬷挑眉,这秋杏怎么说也是府里的丫鬟,便道:“秋杏,好生伺候着姑娘,不然有你好看的!”
  “是。”秋杏低眉顺眼。
  进了内室后,阿诺才开口:“待会你出去跟冯嬷嬷说我身上起疹子了,叫她给我寻个大夫过来。”
  “姑娘,您要做什么?”秋杏疑惑道。
  “按我说的做。”阿诺看着她。
  “好吧。”秋杏觉得自己越距了,“待会吗?”
  阿诺瞧了瞧窗外,“等他们把这些海棠树全部栽种完吧。”
  “奴婢晓得了。”
  虽然外面已经是秋天了,但院子里的树枝却没有枯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这些海棠花,红的妖娆,粉的鲜艳,阳光洒下来,给人一种误踏进了春天的感觉。
  冯嬷嬷看着这一片枝繁叶茂的场景,嘴角挂着笑,只不过那角落的一条黑狗就有些碍眼了,想起之前回去的张嬷嬷,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连一条狗都对付不了。
  正巧秋杏从外间出来,她便招呼道:“秋杏啊,你怎会弄一条狗回来呢!到时候冲撞了姑娘可就不好了。”
  秋杏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对此阿诺早已教她怎么回答,当下便哭诉道:“冯嬷嬷有所不知,这院子地属偏僻,而院子只有奴婢和姑娘两个人,还都是弱女子,万一晚上遇到歹人呢……”
  冯嬷嬷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秋杏在一旁惴惴不安,不知道冯嬷嬷听进去了多少。
  “此事我已经知晓了,回去就会禀告给夫人,你在这好好照顾阿诺姑娘,到时候出了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 ”冯嬷嬷冷冷开口。
  “是。”
  阿诺慢悠悠地在屋内煮茶,动作行云流水,这诗书礼乐,琴棋画茶,都是大家族培养贵女宗妇必学的礼仪,阿诺自然也学个七七八八。一杯暖茶下肚,那院子里的海棠树也全都栽种完了。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摆放在桌子中央的海棠花,眸光流转。
  冯嬷嬷问了几句话之后才肯放秋杏回来。
  秋杏记着阿诺吩咐的话,赶紧跑进来内屋,可是一瞧见阿诺那发红的脸蛋,整个人吓坏了。
  “姑娘您怎么了?”秋杏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阿诺给了她一个眼神,“去叫冯嬷嬷。”
  “唉!”秋杏用力点点头。
  冯嬷嬷瞧着也到了晌午,便准备带人回府,不过走之前看肯定要跟阿诺说一声,可刚转身就看见秋杏急急忙忙跑过来了,她两眼一沉:“你这般毛毛躁躁,成何体统!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可秋杏急得说话都乱了分寸,“冯、冯嬷嬷,姑娘她病了,脸色、脸色发红,咱们赶紧去请大夫吧!”
  冯嬷嬷一惊,这是闹什么么蛾子,心下起疑,便疾步跟了过去。
  秋杏赶紧上前一步撩起帘子让冯嬷嬷进了内室。
  还没走几步呢,就听到里面传来杯子打碎的声音,冯嬷嬷定睛一看,心中大骇:“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阿诺看见冯嬷嬷进来,脚下一软,便栽了下去,幸好秋杏眼疾手快接住了,“姑娘您怎么了?”
  两个人合力把阿诺扶上了床,冯嬷嬷也算了见过世面,她赶紧捞起阿诺的手臂,掀开袖子,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红疹子。
  “姑娘,您身子不舒服吗?”秋杏担忧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感觉浑身难受,手还有些痒。”阿诺恹恹开口。
  冯嬷嬷吩咐道:“秋杏,你赶紧去善和堂请一名大夫过来。”末了又提醒一句:“记得,悄悄去!”
  “好。”秋杏赶紧点点头。
  “姑娘您先躺下,等大夫过来为您诊治。”尽管冯嬷嬷不是很喜欢阿诺,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想惹一身骚,前些日子夫人去吃茶的时候,就被国公府的夫人给笑话了,说当上嫡母那么多年,却是在前不久才知道有个已经及笄的外室女。
  如今这贵族世家们都等着看他们侯府的笑话呢。
  “谢谢冯嬷嬷。”阿诺虚弱开口。
  冯嬷嬷站了起来,道:“老奴去给姑娘烧些热水过来。”
  “嗯。”
  冯嬷嬷出了内室便招呼了一个奴仆回侯府报信:“你就跟大姑娘说,我要晚些回去,要是大姑娘问起,你就如实回答。”
  能跟过来的都是有眼力见儿的,听到冯嬷嬷吩咐后,便下去了。
  冯嬷嬷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骂了一声“娇气”后才去厨房。
  下人们倒也没乱作一团,烧水的烧水,搬柴的搬柴,有条不紊。突然起风了,带走了几海棠花瓣,下人们恍惚了一下,刚刚似乎有人经过,但是回头看的时候却又看不到什么,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或许还会看到墙角那一片飞扬的衣摆,但是他们只看了一眼就收回来目光。
  不远处的屋顶上,虞彦歧一身白衣立在那,神色淡淡,美如冠玉,似乎周围的海棠花都给他做了陪衬。
  一炷香之后,大夫过来了。
  
 
  ☆、秋夜
 
  大夫瞧了瞧阿诺的脸色,又把了把脉。
  “大夫,这起疹子是怎么回事?”冯嬷嬷有些不耐烦。
  阿诺半边脸红了,疹子已经蔓延到了额头上,不过却不怎么肿,倒是有几分病美人的感觉。
  “这位姑娘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夫照常询问。
  阿诺摇摇头,“早上吃了一些粥还有咸菜。”
  “那接触过什么呢?”大夫又问。
  “就是折了一株海棠花。”阿诺想了想,“我觉得瞧着好看,便拿到了屋子里。”
  秋杏赶紧把桌上的海棠花拿过来给大夫瞧,“就是这枝海棠花。”
  大夫了然,“姑娘身子虚,又起疹子,是这海棠花导致的。”
  冯嬷嬷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这姑娘碰不得海棠花,就像有些人碰不得桃花,有些人碰不得茄子花生一样,不然就会得癣,一沾染上就浑身难受,到处起疹子。”大夫解释道,“我先给这位姑娘开几贴清热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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