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她的冷漠呛得傅谦哑口无言,仿佛一团烈火遇暴雨,尚未燃烧起来就被浇灭,彻底绝了他的念头。
 
    默然半晌,傅谦才道:“额娘是没跟你说,但她私下与我说过,说你生儿子有功,让我多来陪陪你,她是我的嫡母,我总不能违逆她的意思。”
 
    一说起太夫人,钰娴甚感无奈,但仍旧不愿离他太近,“那你到帐去,我在这儿即可。”
 
    然而傅谦竟道:“先前你有身孕,分开还好说,如今你已出月子,还分寝的话,指不定嬷嬷们嘴长会上报,额娘又会唠叨。”
 
    钰娴心道太夫人不是答应过她不再管此事吗?怎的又找傅谦单独说?
 
    傅谦坚称是太夫人的意思,钰娴信以为真,也就没再拒绝,但有一点,必须分被,以免挨得太近,徒添尴尬。
 
    当两人回到帐,各自安眠时,傅谦微偏头,但见她已闭上眸子,白皙的鹅蛋脸上,细长的黛眉幽如远山,两羽密睫在烛火的映照下根根分明的倒影在卧蚕之上。
 
    他甚少这般仔细的看她,凝视着枕边人宁静的睡颜,傅谦心底的愧疚越发深重,原先他总觉得自己委屈,被迫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可是钰娴呢?她对他也没有感情啊!她嫁过来那么久,一直被他冷落,难道她不委屈吗?
 
    可他从未听她抱怨过一句,仿佛她所承受的一切都不值一提,身为他的夫人,她却什么也不争竞,不要求他相陪,亦不要他宠爱,从不给他添任何麻烦。
 
    于她而言,他似乎是一个远亲,不见不想,无思无念,他若不来,她断不会去请。纵然见面,相处时她也是疏离而客套,绝不多说一句。
 
    家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夫人,他本该很欣慰,心安理得的去听风阁陪怡珍才是,可他偏偏鬼使神差的过来这边。
 
    是出于丈夫的一份责任,还是其他?长夜漫漫,傅谦的内心一片混沌,看不清真相,嗅着她青丝间清雅的茉莉香,迷茫之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温馨……
 
    将养许久后,东珊的病终于痊愈,傅恒担心她在家太闷,休班之际带着她到街市上闲逛,也好让她散散心。
 
    天气渐暖,东珊穿着一件月白色缎绣玉兰蝴蝶纹夹氅衣,珠翠叠鬂,耳悬蜜蜡塔珠坠儿,气色颇佳,光彩照人。
 
    与她同行的傅恒则是一身绛色暗花缎袍褂,腰束绣云纹的黑绸带,身形如松,直挺拔,举投足间贵气逼人,走到哪儿都惹人注目,此刻的东珊终于能体会到,做他的夫人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以致于她走起路来都扬着小下巴,不紧不慢的与他同步前行,仿佛在向众人昭示,这是我的男人,我的夫君,他名草有主了!你们可以欣赏,但请不要觊觎!
 
    许久未曾出来,看着周遭商铺林立,摊贩叫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景象,东珊的心情格外舒畅,唇角含笑,新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看来承恩公府于她而言就是一座笼子,唯有出得府邸,翱翔于天际,她才会自在开怀。见她如此开心,傅恒也觉欣慰,陪她四处闲逛着。
 
    当他们逛至古韵斋时,掌柜的一看九爷到访,立马拿出宝贝来供其挑选,东珊看着那些首饰,挑花了眼,不晓得该选哪一件,便征求他的意见,
 
    “你觉得是水晶珠串好看,还是葡萄石好看?又或者是这个紫牙乌成色更好?”
 
    傅恒遂命掌柜的都包起来,“皆买回去便无需纠结。”
 
    “……!”这也太奢侈了吧?她并不缺首饰,纯属图个新鲜罢了!东珊连连摆,不让人装盒,“等等,我也不是每个都喜欢,全带回去只会落灰。且让我再挑一挑。”
 
    迟疑了好一会儿,东珊最终选择了一条紫牙乌串珠,透亮的紫珠圆润而静谧,散发着冷艳而迷人的光芒,让她挪不开眼,且紫色的珠子佩戴在身更衬得人肤白肌嫩,是以她决定要这个。
 
    选罢之后,东珊还打算为婆婆也挑一件礼,但婆婆惯见珍宝,一般的东西入不了她的眼,她便向傅恒请教,什么礼适合婆婆。
 
    这个傅恒还真的说不好,他们家的确什么都不缺,母亲喜欢什么?翡翠?可是家各类翡翠多的是,若非遇到珍品,实没必要再买。
 
    掌柜的最是了解各种年纪身份的人该送什么,像富察家主母这样的,必得是珍稀之物才拿得出,遂提议道:
 
    “夏日将至,团扇最为实用,团扇种类繁多,最珍贵的当属缂丝团扇,正所谓一寸缂丝一寸金,如此珍品,料想太夫人定然喜欢。”
 
    说着掌柜的便让人去将团扇取来,东珊仔细一看,原是一把五瓣牡丹缂丝团扇,精巧细致又不失大气,的确很适合婆婆。
 
    傅恒夫妇皆满意,便让人装盒。
 
    东珊只听说缂丝珍贵,却不知具体的价格,直至听到掌柜的说这扇子百两时,着实惊了一跳!
 
    这算下来足有六万块啊!还真的是寸丝寸金,一点儿都不夸张!一把扇子居然六万,那么一身缂丝衣裳又得多少钱?
 
    不过再贵也是傅恒出银子,她只是出主意而已,反正是给他母亲买的,送给自家人,倒也不浪费。
 
    如此想着,东珊心下释然。付账时,恍然瞥见柜台后方放着一串海蓝宝,东珊忙问傅恒今儿个是初几。
 
    “二十,怎么了?”
 
    东珊暗叹自个儿最近过糊涂了,居然连苏棠的生辰都给忘了,只因苏棠最喜欢海蓝宝,她瞧见这珠子才想起苏棠来,打算买来送给苏棠做生辰贺礼。
 
    傅恒自是应得干脆,本打算带她去襄勤伯府送礼,想了想又觉不太妥当,
 
    “苏棠头一回在婆家过生辰,肯定是要那些亲眷们一起过的,咱们晌午过去不太合适,要不这样,先派人将礼送去,我再让图海问问休如,晚上他若得空,就让他带苏棠一起出来,咱们一道用宴,权当给她庆贺。”
 
    还是傅恒考虑得周到,东珊无甚异议,任凭他来安排。
 
    图海接过礼盒,赶往襄勤伯府送礼,傅恒则带着东珊去酒楼尝鲜。
 
    时常在家用膳,偶尔去一趟酒楼,感觉很是新鲜。东珊甚少来此,傅恒最为了解此处的菜品,点菜的活儿便交给他来负责。
 
    此刻傅恒不禁想起,两人尚未成亲之际也曾在酒楼用过一次宴,当时他点了太多的菜,还被东珊给教育了一番,而今情景再现,傅恒抬眸笑问,
 
    “老规矩,四个菜?”
 
    东珊以杵着下巴,柔柔的望着他,笑笑点头。如今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默默的看着他,满目的崇敬夹杂着一丝爱慕,如此情意绵绵的眼神,看得傅恒心间微暖。
 
    爱与被爱,皆是一种幸福。
 
    九爷来此,下人不敢怠慢,菜品很快上桌,两人正品尝之际,忽闻门外传来敲门声。紧跟着图海推门进来,神情紧张地回禀道:
 
    “爷,夫人,襄勤伯府出事了!容爷的夫人要生了!”
 
    “怎么可能?”东珊闻言大吃一惊,还以为图海说岔了,“苏棠才六个多月的身孕,怎会临盆?”
 
    “府人是这么说的,好像是说她家夫人发现容爷和另一位姑娘有染,怒火丛生,动了胎气,这才早产。”
 
    这话傅恒就更不信了,“瞎扯什么呢?休如他不是那样的人!那姑娘什么来头?”
 
    “听说是他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叫什么雪。”图海走得匆忙,只听了一遍,也记不清名字。
 
    东珊却觉这名字很耳熟,苏棠身边的确有这么一位丫鬟,“雪念?鄂容安曾经救过雪念,雪念视鄂容安为恩人,可是鄂容安根本不喜欢她啊!怎么可能与她有牵扯?”
 
    摇了摇头,图海不敢把话说太死,毕竟他只是道听途说,“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奴才只将贺礼放下就走了,没能见到容爷和他的夫人,只听那些下人们说,稳婆已经到了,却不知这胎是否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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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强迫我的
 
    东珊一听这话,再也坐不住,想去看望苏棠,却被傅恒给拦住,说她现下有身孕,不能去见临盆者。思量片刻,傅恒嘱咐图海差个小厮到襄勤伯府等消息,一有情况立即回来禀报。
 
    此事一岔,东珊情绪低落,忧心忡忡,吃着菜味同嚼蜡,总在担心苏棠会不会出事,勉强用了几口,她便放下筷子。
 
    匆匆结束午宴之后,她无心再逛,两人打道回府。
 
    直等了一个半时辰都没动静,东珊这颗心上八下,躺在帐的她本来打算午歇,却怎么也无法安眠,一睁眼就是苏棠的模样。
 
    苏棠身形瘦小,生孩子本就不易,现下又动了胎气,并非瓜熟蒂落,极有可能难产,大人遭罪不说,孩子能否保住还是未知之数。
 
    此刻的襄勤伯府已然乱作一锅粥,喜塔腊氏对长子的媳妇儿很是疼爱,苏棠性子温婉嘴也甜,很会讨婆婆欢心,婆婆只盼着她能给西林觉罗氏添个孙儿,哪料养了六个多月的胎,竟会突生变故!
 
    眼瞧着苏棠哀呼不绝,满头大汗,吃尽了苦头,脸已泛白,再无血色,可孩子仍旧出不来,急得喜塔腊氏心焦气躁,到门外将儿子好一通训斥,
 
    “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你若真想纳妾,好歹提前跟苏棠知会一声,这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你一声不吭,还跟她的丫鬟搅和在一起,你让她情何以堪?”
 
    被训责的鄂容安眉皱成川难舒展,他很担心苏棠的状况,奈何母亲坚持拦着,不许他进去,他只能等在门外,听着苏棠痛楚的哭喊声,焦急得来回踱步,恨不能替她承受。
 
    若然他真做了对不起苏棠之事,母亲如何责骂他都不会反驳,偏他没做过,自是不愿担这罪名,
 
    “额娘,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和雪念真的没什么,我没有碰过她!”
 
    “苏棠亲眼瞧见你和雪念躺在书房的帐,你还敢说没有?难不成她会撒谎?”
 
    说起这事儿他也稀里糊涂,“昨晚我醉了酒,不想打扰苏棠,怕酒气熏到她才会去书房,我隐约记得雪念过来送汤,但我真的没碰她,我对她毫无感情,怎么可能要她?”
 
    儿子的品性,喜塔腊氏是清楚的,若搁寻常,他应该不会乱来,但昨儿个情况特殊,酒这种东西,难说啊!“你也说喝醉了,酒后乱性呗!”
 
    “那我总不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吧?”鄂容安一向自制,从未有过喝断片儿的情形,
 
    “孩儿并非酩酊大醉,尚有意识,我记得自个儿喝了汤之后便入帐歇息,还让雪念去告诉苏棠,不必等我,谁晓得她怎会出现在我帐?”
 
    听儿子这么一说,喜塔腊氏只觉此事不简单,指不定另有内情,可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苏棠和孩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母子俩正讨论之际,嬷嬷突然跑出来,惊吓不已,整个人都在发抖,说是夫人晕过去了!
 
    “糟了!苏棠……”鄂容安闻言,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往屋里冲,嬷嬷在旁相拦,他一把将其推开,闯进里屋,绕过屏风便见苏棠已然晕厥,小脸惨白如薄纸!
 
    一向镇定的他惊慌失措,疾走过去抱住苏棠急急的呼唤着,“苏棠,苏棠你醒醒!”
 
    好在稳婆常年接生,这样的情形并不少见,道了声得罪,便用拇指掐着她的人,鄂容安在旁紧握着她的,急切的呼唤着,只盼着她能醒来,然而迟迟不见她睁眸。
 
    掐了好一会儿仍无反应,稳婆发抖,再难镇定,只因她先前也曾遇见这种六个多月生孩子的,母子皆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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