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是啊!那位姑娘近在眼前,名唤东珊,正是你。”目光交错的刹那,鄂容安再不闪躲,也不愿再隐瞒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想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告知于她,
 
    “近来我总会不自觉的想起你,你的一颦一笑,皆在不经意间刻进我脑海之中,起初我还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才明白,我对你似乎已经有了别样的感情。”
 
    骤然的告白着实惊了东珊,方才他所说的那番话,她一直以为他指的是旁人,压根儿就没考虑到自己,此刻听到鄂容安的肺腑之言,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大脑嗡鸣凌乱,
 
    “你一直叫我小兄弟,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
 
    “先前不晓得你的真实身份,我才那般称呼,后来知道你是位姑娘,那我自然不会再将你当兄弟。”
 
    尽管他解释得详尽,她仍旧觉得匪夷所思,失了惯有的从容,再也笑不出来,眼神也变得慌乱,
 
    “可我们认识的时日并不久,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感情?”
 
    “有日久生情,也有一见钟情,感情之事本就难以琢磨,并非相识长短可以衡量。”既已道明,鄂容安便不再犹豫,将那手串取了出来递给她,
 
    “东珊,这手串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再次看到那条碧玺手串,东珊不知所措,下意识站起身来,与他保持距离,
 
    “那日我与小蓝说得很清楚,那方帕子只是我还给你的,并非相赠,也不代表我对你有什么,若然让你生了误会,那我向你致歉。你不欠我什么,无需回赠,我不能收你的礼。”
 
    此番澄清令鄂容安心神顿黯,但他又觉得东珊这姑娘心大,对待感情难免迟钝,她没察觉到实属正常,遂再次向她表明,
 
    “那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以表心意。”
 
    这心意,恕她不能接受,“容公子,你应当知道,我很快就要入宫选秀,你我的婚事皆不由自己做主,我无法对你承诺什么,又怎能私自收你的东西?上回的帕子已然闹出那么多误会,这手串我是断不能再收的。”
 
    实则在鄂容安看来,选秀不过就是个过场,每三年一选,参选者几百人,到最后真正留牌子的也就十几人罢了!也许东珊并不会中选呢?
 
    “我明白,我会等你,倘若你没有中选便可自由婚嫁,到时我便去你家提亲。”
 
    东珊当然不愿入宫,却也得考虑实际情况,“那万一不幸中选了呢?”
 
    鄂容安无言以对,毕竟东珊的家世背景摆在那儿,倒也不是没可能,万一中选,谁又能与皇帝抢人?
 
    眼看他说不出话来,东珊顺势劝道:“将来之事无定数,所以我不想给你虚无缥缈的承诺。
 
    容公子,您家世品行皆无可挑剔,喜欢你的姑娘能排到城门外头去,也许你是没见过女扮男装的姑娘,所以才觉得我特别,误将一时的新鲜当成了好感。
 
    其实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我不过是个粗心大意,性子不怎么温婉的普通姑娘,并没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喜欢,根本就配不上你,你还是收起这个念头吧!抱歉,我们真的不合适!”
 
    她的认知他并不赞同,鄂容安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我见过的姑娘是很多,但能让我动心的只有你!
 
    东珊,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并非一时冲动,你很好,无需妄自菲薄,你是不是世人眼中标准的大家闺秀,我并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喜欢现在的你,我明白你的顾虑,我愿意等着你,即使你不能承诺,我也愿意等下去。”
 
    她以为说出那番话之后他便会放弃,孰料鄂容安的态度竟如此坚决,东珊震惊之余又不愿欺骗他什么,生怕再有误解,辜负他的情意,
 
    “可是你要知道,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等我毫无意义。”
 
    今日骤然表白,鄂容安也觉自己有些唐突,她没个准备,一时无法接受倒也正常,但他还是想给自己一些希望,也给此事一个转圜的余地,
 
    “我明白,先前你只将我当朋友,没有考虑感情之事,来日方长,你可以慢慢考虑,东珊,我不敢说自己是多好的男人,但我一定会对你好,选秀之后你终归是要嫁人的,到时候你再给我答案也不迟。”
 
    “容公子,你这又是何必?我不想给你任何期许,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只想顺其自然的走下去,不想背负沉重的感情,我对你没有爱慕之情这是事实,该说的我都说得很清楚,至于你的态度不是我能决定的。”
 
    一口气道罢这些,东珊甚至不敢去看他,仿佛心间压着巨石,难以喘息,周遭的气氛开始变得凝滞,她再也待不下去,望了望天,借口道:
 
    “我哥嘱咐我不能玩儿太久,我该回去了,告辞。”
 
    话音落,东珊逃也似的离开亭子,徒留鄂容安怔在原地,眼下的情形出乎他的意料,以致于他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掌心那圆润的碧玺珠子此刻摸起来竟有些硌手,一如他的心一般冰凉。
 
    终于鼓足勇气表明心迹,一番情意却没能得到她的回应,东珊拒绝得那么干脆,根本就不留一丝余地,哪怕他说要等,她似乎也不在乎。
 
    究竟是心里真的没有他,还是不想给他希望又令他失望才故作绝情?
 
    那边厢,傅恒与蓝瑾正在看戏,却发现东珊转身离开,蓝瑾暗叹不妙,赶忙小跑到亭边向兄长打听,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东珊姐姐怎么走了?”
 
    然而兄长并未回应,只是怅然地望着她的背影,神色幽黯。
 
    眼看问不出话来,蓝瑾快步追上东珊,奈何东珊也不肯明言,
 
    “小蓝你别问了,这件事我不想再提,多谢你今日带我出来玩儿,不过我该回去了。”
 
    看她眉间隐郁,情绪不佳,蓝瑾识趣的住了嘴,没再追问,只嘱咐车夫送她回去。东珊不愿再麻烦她,蓝瑾拉着她的手好言劝道:
 
    “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我们终归是好姐妹,你若还将我当自己人,就坐我的马车回去,待会儿我与兄长同行即可。”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东珊也就没再拒绝,毕竟此处离家甚远,走着回去得几个时辰,无奈之下她只好承了蓝瑾这份人情,乘车归家。
 
    送罢她之后,蓝瑾又拐了回去,瞄见兄长手中紧攥着的碧玺手串,便知他的心意没有赠出去,八成又被东珊给拒绝了。
 
    傅恒不明所以,一再问询,“不是说酒楼都定好了吗?瞧她把我手腕掐的,一块青一块紫,我还准备让她给我敬酒道歉呢!怎的突然就走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忒没礼数!”
 
    鄂容安沉浸在疑虑之中,尚未缓过神来,无心作答,一旁的蓝瑾扯了扯傅恒的衣袖,一再给他使眼色,小声提醒道:
 
    “我哥心情不好,你先别问,等他缓过来再说。”
 
    说好的踏青还没开始就这么戛然而止,傅恒很不理解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怎就突然闹了别扭?
 
    果然情字无理可言,使人欣悦使人忧,此时的傅恒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对哪个姑娘动心,否则也要变得古怪起来。
 
    原本傅恒还以为不是多大的事儿,依照鄂容安的性子,缓一夜,次日也就能恢复常态,哪料连着两日他这兄弟都拉着他饮酒,却又不肯告诉他究竟发生何事,只借酒浇愁。
 
    眼瞧着一向乐观从容的兄弟变得多愁善感,情绪低迷,傅恒越发疑惑,便让蓝瑾去找东珊问一问。
 
    奈何蓝瑾去一趟也是无功而返。东珊是想着既然鄂容安没告诉他妹妹,就证明他不想让旁人知晓此事,那她又何必多嘴?
 
    蓝瑾实在没办法,只得放弃追问,垂头丧气地回了府。
 
    傅恒却是不气馁,嘱咐她再去一趟,“你告诉小东子,就说我找她有事,让她务必出来相见。”
 
    打量他一眼,蓝瑾目露怀疑之色,“您哪位啊?你以为东珊姐姐怕你?她会听你的话?除非你有正当理由。”
 
    理由?傅恒微扬首,唇角的笑意自信且笃定,一副势在必行的架势:只要是他想见的人,总能找出一个理由来!
 
 14.第十四章
 
    为了大哥能好转起来,蓝瑾真是操碎了心,虽说她不赞同傅恒的法子,但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唯有按照他的嘱托去试试。
 
    得知鄂中堂的千金又来拜访,蔷儿并未直接带她进去,而是请人稍候片刻,她先去通传,
 
    “姑娘,那位蓝姑娘又来了,您看要不要见,您若不想见,奴婢找个借口将她打发了。”
 
    虽说东珊和鄂容安生了嫌隙,但蓝瑾却是无辜,东珊不好驳她的颜面,便让蔷儿带人进来。
 
    进屋后,蓝瑾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请她出去一趟,说是有人要见她。
 
    还以为来人是鄂容安,东珊一口拒绝,“妹妹见谅,那日我已经将话说得一清二楚,没必要再见。”
 
    这事儿闹到现在这般田地,她一直心神不宁,总在反思自己是否对人太过热情,没有保持足够的距离,才会令鄂容安误解,是以她现在根本不敢再去与他见面,免得又惹纠纷。
 
    心知她有所误会,蓝瑾解释道:“不是我哥,是九哥。”
 
    傅恒?那就更怪异了,“他找我作甚?”
 
    “姐姐出去一见便知,不会耽误你太久。”
 
    东珊暗自思量着,傅恒与鄂容安最相熟,此番找她,八成也是为鄂容安之事,不会有旁的,思及此,东珊并未松口,借口说身子不适,不愿出门。
 
    就猜她会拒绝,没有退路的蓝瑾只好转述傅恒之言,“九哥说,你若不出去,就将飞彩楼一事告知你兄长。”
 
    “什么?”这个傅恒,居然拿那件事威胁她?
 
    眼瞧着东珊粉拳紧攥,樱唇紧抿,似是动了怒,自觉过分的蓝瑾忙澄清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我只是代他传话而已。”
 
    被人捏着把柄的滋味真不好受,东珊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顺从他的意思,与蓝瑾一起出去。
 
    走出家门没多远,蓝瑾将她带至一条僻静的巷子内,拐进去便见长长的巷子里有一人抱臂而立。
 
    绛色福纹长衫被腰带紧束,合体的裁剪勾勒出匀实的肩腰,他侧首望向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倨傲,东珊有种预感,他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她心里恼他,便没有主动说话。
 
    傅恒让蓝瑾先到马车里等着,蓝瑾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我也要回避?”
 
    “人多不好说话,你先暂避。”
 
    也不晓得九哥在卖什么关子,蓝瑾猜不透,又指望他帮兄长,唯有听从他的安排。
 
    此时的巷子里只剩他两人,明明风暖,东珊却觉背后发凉,始终防备地盯着傅恒,他一近前她就往后退,抬手示意他停步,
 
    “请你与我保持距离,你站那儿说即可,我听得到。”
 
    这姑娘不是与他吵架就是防着他,傅恒心道我这是有多讨人嫌?“你这么怕我作甚?莫非做了什么亏心事?”
 
    微扬首,东珊迎向他的目光一派坦然,“我行端坐正,光明磊落,你有话快说,甭在这儿拐弯抹角,我不能耽误太久。”
 
    依照她的意思,傅恒适时停步,负手而立,暖阳将他那颀长身形的影子映照在她身前,正巧遮住她面前的光,令她压力倍增,就听他语调冷漠,幽沉质问,
 
    “我且问你,那日与休如都说了些什么?”
 
    东珊愣了一瞬才想起来,似是听蓝瑾说过,休如是她大哥的字,所以傅恒说的人应是鄂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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