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而她的丈夫,只会劝她忍耐,劝她以大局为重,何曾真正在意过她的感受?
 
    心寒的西林觉罗氏再不多言,默默躺下,侧过身去,心里闷着一口气,始终咽不下。
 
    看出她动了怒,傅亦躺下,伸搂着她,欲用柔情蜜意的来抚慰她,然而女人最在意的是心灵的慰藉,情感上没有任何弥补,还想要她的身子?恕她无法配合。
 
    她以身子不适借口推拒,傅又岂会不懂,她是在赌气,面色不愈的他当下停了,“道理我都跟你讲了,怎的还要与我置气?惹你的是她们又不是我,你这般与我摆脸子有意思吗?”
 
    她们的话只会令她动怒,傅的态度却令她痛心,“我哪敢与四爷置气,您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个家是你说了算,我没资格反驳。”
 
    “我得顾忌整个家族,我也有我的难处,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傅只觉心累,捏了捏眉心,再次哄劝道:
 
    “好了,消消气,别为这些小事伤神,大不了这几日我都不去卓儿那儿,都来陪你,可好?”
 
    西林觉罗氏很清楚,自己应该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给他些面子,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今晚的她格外难受,突然就不愿再妥协,失望至极的她根本笑不出来,依旧冷着脸,
 
    “今晚实在不便侍奉,还请爷见谅。”
 
    她的月事才过去,又无病无痛的,分明就是故意推辞,哄了许久都不凑效,傅再无耐性,当即起身更衣,大半夜的出了她的屋子,去往妾室房。
 
    明知他要走,西林觉罗氏也不回首,不挽留,紧攥着被褥,满心的苦楚如锋利的齿轮,不停的转动,撕绞着她的心,难以消弭的悲恸自心田满溢,呛得她眼眸酸涩,豆大的眼泪颗颗滚落,落在枕巾边缘绣着的琼花上,洁白的花瓣瞬时被晕湿。
 
    情字难枕,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感受到被夫君呵护的滋味,太懂事的女人,往往容易被人忽略。
 
    而她只能独自咀嚼着伤痛,和泪咽下,长夜漫漫情渐沉,衾寒心冷无人问。
 
    以往她有心事还会跟钰娴和东珊说,可分家一事非同小可,她若说出来,只怕她们会多想,是以她没敢与人提及。
 
    傅不同意,分家的事只能作罢,她若是一意孤行,只怕傅会冲她发火。即便心不忿,西林觉罗氏终是没胆子撕破脸,只能继续将就过日子。
 
    早在母亲病逝时,傅恒其实有过搬离的念头,他还私下里与老商议过,但老却说他俩是弟弟,上头的哥哥们都没发话,他们不能提出分家,除非上头有人提,他们再表态。
 
    既如此说,傅恒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依旧留在祖宅。
 
    月间,桃花又开,新柳迎风飞舞,闲来无事的李锦悦过来与东珊商议着,想出府踏青。
 
    东珊倒是很乐意,但最近傅恒似乎很忙碌,白日里几乎都不在家,她得先与傅恒商议,等着傅恒休班,才能出府游玩。
 
    “那也好,让傅新和傅恒两人商议好,他俩一起休班,咱们就能带着孩子们一道去西郊游玩咯!”
 
    说起孩子,东珊已有半个月没见到儿子,却不知儿子何时才能出宫回家一趟。
 
    当天晚上,傅恒并未回府用晚膳,东珊想着他可能有应酬,独自用罢晚膳又入帐等他,等到后来不知何时竟是睡着了。
 
    夜半醒来,她一看时辰,竟已过子时,枕边依旧空空如也,诧异的东珊披袍起身,唤来蔷儿,命蔷儿去打探。
 
    过了会子,蔷儿忧心忡忡的小跑着赶回来,说是书房那边也没有九爷的踪迹,下人们都说今夜并未瞧见九爷回府。
 
    这是怎么一回事?东珊百思不解,即便他有应酬,一般亥时也就回来了,傅恒从不会在外过夜,怎的今日破了例?总不至于出了什么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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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告诫隆傅恒
 
    后半夜,东珊几乎都没睡着,下意识的听着屋外的动静,然而等到窗前微白,日升影移,仍不见傅恒归来。
 
    洗漱更衣后,东珊正在用朝食,忽闻外头传来脚步声,东珊欣喜起身,以为是傅恒,放下筷子行至门口一看,竟是她表姐!
 
    若是寻常走动,咏微应该面露喜色才对,但她此刻双眉紧蹙,步履匆急,似乎是有要事。
 
    东珊忙迎她进屋,问她可有用朝食,咏微哀叹连连,一双秀眉紧蹙着,
 
    “顾不得,家里出了事,广廷他一夜未归,今晨仍不见人,我差人去打探,听人说他连千步廊都没出,却不知是何状况,我寻思着傅恒也在户部当差,才来问问,看他是否知情。”
 
    广廷居然也没回家?东珊越发觉得此事怪异,“傅恒也没回呢!难不成户部那边出了事?”
 
    一个侍郎,一个郎,皆被扣留,到底是何因由?
 
    咏微提心吊胆,来回踱步,东珊拉她坐下,命人给她斟茶,温声劝道:“我已差图海去打听,他应该快回来了,姐姐莫慌,等他回来问清楚再说。”
 
    又等了半刻钟,图海气喘吁吁的小跑回府,说是去千步廊那边转悠了一圈,六部他是进不去的,但找了一个平日里相熟的侍卫询问。
 
    侍卫说,昨儿个户部的人都被押送至刑部受审,听说户部出了事,但具体是何事,侍卫也不清楚。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咏微忙问图海,“广廷也被押去了吗?”
 
    “表少爷是户部郎吧?听说郎也被押去了。”
 
    一听说是刑部,东珊再难镇定,急急追问,“那傅恒呢?”
 
    就猜夫人会过问,是以图海打听得很是详细,“咱们九爷先被皇上召进宫,而后又去了一趟刑部,但无人押送,应该只是去协助查案。”
 
    究竟是什么案子,如此严重?
 
    咏微惶惶不安,生怕广廷招惹祸端,在此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她打算回一趟娘家,看她阿玛是否知情。
 
    刚要向东珊告辞,忽闻外头传来图海的惊呼声,“九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夫人一直在等着您呢!”
 
    人回来了?东珊与咏微对视一眼,默契的往外屋走去。
 
    傅恒不似以往那般精神抖擞,容色明显疲惫,才进门便瞧见咏微的身影,估摸着她是为了广廷而来,
 
    “表嫂也在啊!来得正好,我也不用再差人给你报信儿。”
 
    忐忑的咏微再顾不得客套,忙向傅恒打听,“广廷他人呢?还没回来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嗓喉直冒烟儿的傅恒先坐下喝了半盏茶,解了渴,而后才道:“表哥他还在刑部,他所管辖的户部银失窃,丢了五千两银子,皇上龙颜大怒,正在彻查此事,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五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怎么会这样?广廷他一向清廉,不可能偷银啊!”
 
    “我当然相信表兄的人品,银子肯定不是他拿的,但银由他管辖,他得担责,现下所有的兵们皆在接受审讯,还是静等结果吧!”
 
    如此重大的责任,难道都要由他来担吗?咏微眸黯心焦,却也深知傅恒亦牵连其,无可奈何。
 
    夫君摊上这样的事,她做不到在家空等,只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广廷做些什么。打定主意后,咏微感激道谢,就此拜别,而后乘坐马车回往娘家,找她阿玛想办法。
 
    瞧见女儿回家,不等她吭声,海望已猜到她的来意,主动对她道:
 
    “皇上派了几个军处的人去调查此事,他知晓广廷是我的女婿,特地让我避嫌,此事我无法插,只能交代其他人,尽量将广廷从撇干净,但他能否躲过一劫,还得看他的造化。”
 
    海望本想着户部是个肥差,是以极力将女婿往户部推,孰料他竟是时运不济,摊上这样的事,命这种东西,真的说不准,祸福难料啊!
 
    “出了这样的事,估摸着广廷的官途堪忧!”
 
    咏微不在乎广廷的官途如何,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被严刑拷打,吃尽苦头。
 
    不止咏微担忧广廷,东珊也很担忧傅恒的处境。
 
    南月苑,熬了一夜的傅恒这会子实在撑不住,朝食也没兴致,直接洗漱躺下,眼皮直打架,想睁开都困难。
 
    坐于床畔的东珊看他这般无精打采,抬触了触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烫,不放心的她又问他,可有觉得哪里不舒坦。
 
    傅恒反握住她的,熟悉的柔软触感令他莫名觉得心安,微眯着双眼,他朝她勉笑道:“没发热,也没有哪里不适,只是太困了而已,你别担心。”
 
    她能不担心嘛!“你说广廷可能得担责,那你呢?你是户部侍郎,皇上会否怪罪到你的头上?”
 
    这事儿傅恒也难预料,“皇上的心思,谁说得准呢?昨晚皇上的确训了我,让我尽快查出银是如何失踪的,我若能查出来,或许还能将功补过,如若不能,只怕我也得遭殃。”
 
    寻常百姓家丢银子也就罢了,户部的银居然都能丢,着实出乎东珊的意料,“银的把守不应该很森严的吗?他们是如何偷走五千两的?”
 
    傅恒也觉怪异,“需知他们出入银十分严格,进去时得脱掉自个儿的衣裳,换上银里特备的服装,出去时还得脱掉,得跨板凳,举,张嘴,看耳朵,严加检查,为的就是防范有人偷银子。
 
    按理说这管控已十分严谨,居然还能失窃,真是匪夷所思!检查的如此仔细,银子能藏哪儿呢?”
 
    听着傅恒的描述,东珊暗自琢磨着,口鼻耳、腋下,腿窝那是不可能的,脚底心亦不可能,男人身上还有哪儿个地儿能藏东西呢?
 
    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东珊干咳一声,迟疑道:“呃……谷道呢?有没有可能?”
 
    傅恒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银子那么大,怎么塞得下?”
 
    “那里……会收缩的呀!”东珊瞎嘀咕了一句,又觉得自个儿这话似乎不太正经,遂不再多言,
 
    “瞎说罢了,算了不提了,你先睡会儿,休息好再说其他。”她刚要抽回,他却腾得坐起身来,神情凝重的喃喃自语,“对啊!会收缩,我怎么没想到呢!”
 
    终于找到突破口的傅恒当即下帐穿鞋,迅速换上衣裳,说得再去刑部一趟,却被东珊给拽住,
 
    “哎---你一夜未眠,还是先休息会子再去吧!我怕你熬不住。”
 
    “此事得尽管解决,我才能有安稳觉睡,否则躺着也不踏实。”
 
    他执意要出府,东珊拦他不住,只能在旁帮他系扣子。
 
    待穿戴整齐后,傅恒再不耽搁,不怎么爱吃槟榔的他嚼了一块,强忍着困意,努力睁着酸涩的眸子,乘坐马车赶往刑部。
 
    看他匆匆来去,连膳食都顾不得用,东珊心疼不已。
 
    以往她还以为当官很容易,上个朝,办个公,没什么事就能回家歇着,如今看着傅恒这般忙碌,她才晓得,想做一个好官有多难。
 
    且说傅恒马不停蹄的赶至刑部,那些兵们皆说自个儿是冤枉的,拒不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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