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因着乾隆十分重视此事,军处的汪由敦汪大人亲自过来审问,傅恒初入军处,还是后辈,态度谦恭的与汪大人低语了几句,请他配合。
 
    汪由敦点头应下,到一旁饮茶暂歇,不再过问,由傅恒来审。
 
    随后傅恒命人将其一个兵带走,也不审问他,只将他关在屋子里。
 
    大约一刻钟之后,傅恒又提了一名叫苏里旺的兵,故意诳骗,“才刚那个人已经把你供了出来,交代你偷银的事实。”
 
    苏里旺的眸光明显一滞,当即否认,大呼冤枉,“卑职从不曾偷过银,那人肯定是在冤枉我,还请大人明察啊!”
 
    怒拍桌案,傅恒睇他一眼,眸迸寒光,“还敢狡辩?你以为把银子藏在谷道,便神不知鬼不觉,本官就查不出来?”
 
    那人一听这话,眸光闪烁,仓惶无措,嘴上却依旧逞强。
 
    傅恒从未对人用过刑,可若不动真格,不让他体会刑法的折磨,他便觉还有退路吧?
 
    思及此,傅恒厉色扬声下令,“来人!赏十大板!”
 
    傅大人在此,侍卫皆不敢弄虚作假,卯足了劲儿实打实的抡板子,痛得苏里旺惨叫连连,只觉后腚都要开花了,直呼冤枉,大喊求饶!
 
    实则看到这一幕时,傅恒有些心软,但他深知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心狠辣的模样,才有震慑力,于是傅恒佯装漫不经心的斜坐在圈椅上,并不理会他的求饶,身子后仰,双交握,微歪首,无谓地打量着他。
 
    待十板子打完,傅恒才悠悠起身,行至他身畔,俯视着趴在宽凳上的兵,凉声道:
 
    “吃板子的滋味如何?可是觉着还能忍?其实十大板只会令你皮开肉绽,二十大板的话,估摸着命根子就跟着废了。
 
    本官听闻,你只有女儿,尚无儿子,如若你肯老实招供,本官保证,免你受罚,保你一命,倘若你不怕断了香火,那就继续逞能,看看是你的后腚皮厚,还是板子结实!”
 
    威逼利诱之下,那人终于动摇,答应老实交代盗窃银子的过程。
 
    原来他是将那些圆锭无棱角的银子搁在猪网油卷好,然后放入谷道之内,一次大约可放入八十两。
 
    饶是有东珊的提示,傅恒仍觉诧异,谷道再怎么收缩,也不至于放入那么多银子吧?就不会伤身吗?
 
    既已被揪出,苏里旺再不隐瞒,统统交代,说他会到一间药铺内买特制的药物,服用之后可使交骨松开,而后再将银两放入交骨打开的谷道,便不会损害身体,但因银子较重,所以只能支持两刻钟,否则便会掉出来。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查的那么严,他们居然能想出此等歪门邪道来!
 
    震惊之余,傅恒又胁迫他写出偷窃者的名单,苏里旺所知晓的只有人,至于其他的兵是否偷窃,他并不敢肯定。
 
    于是傅恒又命人去东四牌楼的那间药铺里,将掌柜的抓来指认,究竟有谁还到过他的店里买这种药。经掌柜指认,又查出名兵。
 
    当傅恒将此事上报后,乾隆大为震惊,怒火攻心,
 
    “朝廷的银都敢偷盗,简直胆大包天!银配备十二名兵,居然有一半都监守自盗,连兵都不值得信任,朕还能信谁?长期偷窃,积少成多!这回是查了出来,没查出之前呢?丢失的银远不止五千两吧?
 
    少了这么多银子,银的人居然一直没察觉,若非账目对不上,开始严查,只怕银子还会继续丢失,银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气极的乾隆当即下旨,将银的书和郎皆交由刑部拟罪论处,沉默的傅恒忍不住拱道:
 
    “皇上,户部郎一向秉公职守,此次银失窃一事也是由他上报,还请皇上给他一次将功折过的会。”
 
    “阿桂担任郎已有四五个月,居然近日才发现银失窃?纵然他未参与,失察之责不可免!”乾隆之意已决,傅恒还想再说,却被乾隆打断,
 
    “莫因为他是你的表亲你便要包庇,官员之间最忌讳互相维护!”
 
    话已至此,傅恒又能如何?只得拱,遵从皇命。暗暗忧心,却不知刑部那边会如何处置他表兄。
 
    傅恒昨夜没睡,今儿个又熬了一整日,日落西山才回府。
 
    他眼的红血丝格外明显,整个人憔悴不堪,东珊见状心疼不已,让他用点膳食,他只道晌午在刑部勉强用了些,这会子不饿,只想休息。
 
    她本有很多话想问他,但看他这么累,也就没打扰,让他先行歇息。
 
    睡至半夜,傅恒被渴醒,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东珊早料到会如此,特地备下糕点茶果,供他充饥。
 
    睡了个时辰,傅恒总算有些精神,下帐来到桌边,吃着凤梨酥,喝着茶,这才好受些。
 
    正吃着东西的他无意瞄见半躺在帐的东珊一直望着他,笑问道:“饿了?你也吃点儿?”
 
    摇了摇头,东珊趴在锦衾边,凝着他轻叹道:“我不饿,就是看你这么辛苦,心疼你。”
 
    能得她一句心疼,傅恒已然心满意足,实则他并不觉得自个儿有多苦。生而为人,谁都不容易,他的出身已比旁人好太多,人生没有一帆风顺,纵然皇上为他铺了路,他也该脚踏实地的走,
 
    “不止旁人嚼舌根,连我也觉得自个儿升职太快,那我只能全力以赴的为朝廷效力,才对得起皇上的抬爱。”
 
    看他现下恢复了精神,东珊这才问他,“已经查出结果了吗?银子到底藏在哪儿?广廷他怎么样?可有被释放?皇上会追究他的责任吗?”
 
    她的问题太多,傅恒得逐一为她解答。吃罢糕点,傅恒到水盆边净了净,为她讲述着今日之事,
 
    “银子啊!就放在你猜的地儿,但这种事抓不着现行,直接询问毫无用处,谁都不会承认,于是我就想了个法子……”
 
    听罢整个过程,东珊瞠目结舌,她还以为能塞一锭银子已经很厉害了,居然能塞八十两!好神奇啊!这些人为了银子简直不要命啊!仔细琢磨着他的话,她有一点不明,
 
    “你何以肯定,这个苏里旺就是偷银子的人?诳他的?万一诳错了呢?”
 
    傅恒神秘一笑,“我自是有依据。”
 
    作者有话要说:藏银子的方法参考:清·何刚德《春明梦录》。
 
 续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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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东珊和鄂容安生了嫌隙,但蓝瑾却是无辜,东珊不好驳她的颜面,便让蔷儿带人进来。
 
    进屋后,蓝瑾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请她出去一趟,说是有人要见她。
 
    还以为来人是鄂容安,东珊一口拒绝,“妹妹见谅,那日我已经将话说得一清二楚,没必要再见。”
 
    这事儿闹到现在这般田地,她一直心神不宁,总在反思自己是否对人太过热情,没有保持足够的距离,才会令鄂容安误解,是以她现在根本不敢再去与他见面,免得又惹纠纷。
 
    心知她有所误会,蓝瑾解释道:“不是我哥,是九哥。”
 
    傅恒?那就更怪异了,“他找我作甚?”
 
    “姐姐出去一见便知,不会耽误你太久。”
 
    东珊暗自思量着,傅恒与鄂容安最相熟,此番找她,八成也是为鄂容安之事,不会有旁的,思及此,东珊并未松口,借口说身子不适,不愿出门。
 
    就猜她会拒绝,没有退路的蓝瑾只好转述傅恒之言,“九哥说,你若不出去,就将飞彩楼一事告知你兄长。”
 
    “什么?”这个傅恒,居然拿那件事威胁她?
 
    眼瞧着东珊粉拳紧攥,樱唇紧抿,似是动了怒,自觉过分的蓝瑾忙澄清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我只是代他传话而已。”
 
    被人捏着把柄的滋味真不好受,东珊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顺从他的意思,与蓝瑾一起出去。
 
    走出家门没多远,蓝瑾将她带至一条僻静的巷子内,拐进去便见长长的巷子里有一人抱臂而立。
 
    绛色福纹长衫被腰带紧束,合体的裁剪勾勒出匀实的肩腰,他侧首望向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倨傲,东珊有种预感,他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她心里恼他,便没有主动说话。
 
    傅恒让蓝瑾先到马车里等着,蓝瑾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我也要回避?”
 
    “人多不好说话,你先暂避。”
 
    也不晓得九哥在卖什么关子,蓝瑾猜不透,又指望他帮兄长,唯有听从他的安排。
 
    此时的巷子里只剩他两人,明明风暖,东珊却觉背后发凉,始终防备地盯着傅恒,他一近前她就往后退,抬示意他停步,
 
    “请你与我保持距离,你站那儿说即可,我听得到。”
 
    这姑娘不是与他吵架就是防着他,傅恒心道我这是有多讨人嫌?“你这么怕我作甚?莫非做了什么亏心事?”
 
    微扬首,东珊迎向他的目光一派坦然,“我行端坐正,光明磊落,你有话快说,甭在这儿拐弯抹角,我不能耽误太久。”
 
    依照她的意思,傅恒适时停步,负而立,暖阳将他那颀长身形的影子映照在她身前,正巧遮住她面前的光,令她压力倍增,就听他语调冷漠,幽沉质问,
 
    “我且问你,那日与休如都说了些什么?”
 
    东珊愣了一瞬才想起来,似是听蓝瑾说过,休如是她大哥的字,所以傅恒说的人应是鄂容安。
 
    蓝瑾才来问过,傅恒又来问,足以证明鄂容安并未将此事告知于任何人,那她更不能透露,遂推诿道:
 
    “你想知道大可问他去。”
 
    这不废话嘛!“他若肯告诉我,我还用得着来问你?”
 
    此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傲慢,东珊面对他时很难有好脸色,“他都不肯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应该告诉你?”
 
    若是旁人,傅恒也不至于如此上心,“休如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为人自律,从来不会失态!哪怕在官场上遇到波折困难,他也不会用酒来麻醉自己,可自从那日你们见了面之后,他就开始变得消沉。
 
    身为兄弟,我瞧着心焦,我想帮他走出来,就必须得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现在只能来找你,你懂吗?”
 
    傅恒自认态度诚恳,然而东珊根本没有感受到他在请她帮忙,只觉他这语态是在下命令,
 
    “即便再好的朋友也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你就不该再多管。”
 
    “我做不到像你这么冷血!”
 
    傅恒的声调一再高扬,莫名其妙的指责惹恼了东珊,“我怎么就冷血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胡乱指责我?”
 
    冷哼一声,傅恒顺势追问,“你倒是说说我哪点儿冤枉你了?”
 
    “其实我……”他这般无礼的态度令她大动肝火,人一生气往往就容易失去理智,她很想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为自己辩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一说出来岂不是如了他的意?也许傅恒这般激怒她就是故意想套话呢?
 
    思及此,她强压下心的怒火,及时止住话头,“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你认为是我的错那便是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话不投半句多,东珊转身要走,却被傅恒挡住去路,长臂一伸,将她禁锢在墙角,不给她逃离的余地。
 
    覆折于他腕马蹄袖上的丝丝银线在日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拇指的玉扳指虽温润,但他杵在墙面上的指节却明显弯曲,尽显强劲力道,心下焦躁的傅恒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发火,得哄着她说出实话,遂耐着性子与她表述着自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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