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嘴上说着惶恐,面上可无丝毫胆怯,打量着眼前的秀女,乾隆往后一靠,朗笑道:
 
    “朕不说瞎话,好便是好,从来都是如实评价,譬如傅恒的诗,朕可从来没夸过。”
 
    正立在后方宛若雕塑恪守岗位的傅恒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心道皇上您想夸人就夸呗!拉我垫底儿作甚?我不要面子的吗?
 
    然而皇上已然提及他,他不能装聋作哑,只得拱道:“奴才汗颜。”
 
    皇后笑着打起了圆场,“恒儿的采的确一般,实该向这位东珊姑娘学一学。”说话间,皇后将诗作递给宫女,示意她拿给傅恒。
 
    傅恒看罢内心只有一个感受,他还真的是低估了小东子,她合该嫁给鄂容安啊!鄂容安最擅长诗词书画,两人若是结为夫妻,必定琴瑟和鸣!
 
    这看都看了,总得说点儿什么吧?虽然他很不想奉承小东子,但看在帝后的面上还是得附和几句,
 
    “皇上所言极是,这位姑娘确实采斐然,奴才望尘莫及,闲暇之余必定多读些诗书,充实自己。”
 
    当初叫她小东子的时候,他的态度可没这么温雅,东珊才不会信他的话,心知他也是被迫夸赞,便也没放在心上。
 
    排在东珊后方的丹珠心下不悦,这东珊耽误的时辰最久,居然得皇上亲自夸赞,不过在这种时候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皇后娘娘肯定视她为眼钉,绝不会让东珊入后宫吧?
 
    实则东珊压根儿没想留在宫,然而乾隆却留了她的牌子,这结果令她措不及,苦笑皆不是。
 
    不写诗是抗旨,写了吧!又坑了自己,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又可以与表姐为伴,继续陪她走下去,改变不了既定的局面,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傅恒见状,暗叹不妙,其他的秀女命运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东珊啊!
 
    鄂容安晓得东珊今日复选,但他的身份不可能靠近秀女,无法得知选秀的结果,只能拜托傅恒留心些,一有情况立即知会他。
 
    然而复选尚未结束,傅恒走不开,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这四十名秀女才全部阅看完毕,大多数都被撂了牌子,留牌子的只有十五人,加之昨日的十几个,此次复选一共选出十名秀女。
 
    乾隆帝摆驾回宫,秀女们各自出宫,通过复选的则在日后入宫参加殿选。待皇帝回到养心殿之后,傅恒趁着换班的档口,速速赶去南书房找鄂容安。
 
    鄂容安一见到傅恒的身影,立即将头的活儿交予旁人,而后随他到外头说话,低声询问东珊的状况,
 
    “如何?东珊被撂牌子了吗?”
 
    问出这话时,鄂容安心弦紧绷,只因傅恒打从进门起面上就没有笑意,若然东珊落选,那傅恒应该会笑着向他汇报好消息才对,这面色明显不对,难不成,东珊真的过了复选?
 
    摇了摇头,傅恒哀叹道:“留了牌子,且还是皇上亲自记名。”
 
    此言一出,炸似惊雷滚滚而来,震得鄂容安心神皆荡,久久难回神,傅恒不忍见他这般,温言宽慰道:
 
    “你别灰心,此事还有余地,不过是复选而已,还有殿选呢!通过复选的秀女也不一定会入后宫,殿选时很有可能被指婚给臣子,兴许皇上会将她指给你呢?”
 
    鄂容安倒是想这样,却也深知不可能那么巧合,先前他太过乐观,一直以为东珊选的可能不大,此刻骤然得知这样的结果,难免焦灼,
 
 傅恒偶遇萨喇善
 
    订阅比例达到80%即可看到最新正确章节!眼瞧着孩子在受苦,四夫人舍不得打骂,唯有顺着,偏他只想下床跑,正愁没法子管教呢!傅恒带来的书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同为男子,傅恒更加了解少年心性,“现下他腿脚不便,无法再跑出去玩耍,自是急躁,男孩子才不稀罕什么吃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向往神话故事,尤其是这种英雄事迹,这故事长着呢!足够他消停几日。”
 
    如此,四夫人也就放心了。
 
    进来许久没见兄长,傅恒顺口闲问,“四哥呢?又有应酬?”
 
    说起这事儿,四夫人就来火,“这两日的天儿时冷时热,他一个没留神感染了风寒,还在喝药呢!却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晌午仍旧去应酬,回来便说头疼得厉害,我命人煎了药,他服下后就睡了,这会子还没醒。
 
    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近几日万不能再让他饮酒,过两日是永绶之母的寿宴,他若是前去,少不了又得被人灌酒,还是你代你四哥去贺寿吧!”
 
    永绶?那不就是宁琇的阿玛嘛!对此傅恒颇觉好奇,“咱们家跟他们交情一般吧?差人带礼不成吗?怎的还得要我亲自过去?”
 
    “关系是一般,永绶虽已逝世,他的身份却摆在那儿,咱们可不能慢待。”
 
    什么身份?“据我所知,永绶的阿玛揆叙乃是纳兰·容若的二弟,四嫂说的可是这层关系?那也未免太远了些。”
 
    若真只是为这个,倒也没必要劳傅恒亲自走一遭,“其实纳兰·容若还有个弟,名唤揆方,娶了康亲王杰书的女儿之后,揆方便贵为和硕额驸,他们夫妻俩育有两子,永绶和永福,只可惜郡主与额驸皆早亡,他们的儿子才交由兄长揆叙抚养。”
 
    这么算来,永绶也就是康亲王的外孙,而康亲王又是礼亲王代善的孙子,所以永绶也算是皇亲国戚,捋清这几人的关系后,傅恒才终于明白,为何四嫂一定要他代他四哥过去贺寿。
 
    即便不喜应酬,礼数却也少不得,无奈之下,傅恒只好应了。
 
    日之后的晌午,傅恒去赴宴时发现鄂容安也在,这才想起鄂容安与永绶之子宁琇颇有些交情,来贺寿倒也正常,忆起那日在戏楼发生之事,傅恒笑问鄂容安,
 
    “你不是要还折扇吗?可有找到小东子?”
 
    今日的鄂容安一身银色绣竹叶暗纹长衫,青封玉带下方垂系着一枚蓝田白玉镂空方形坠儿,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如今再听到小东子这称谓,他只觉好笑,“找到了。”
 
    居然真被他给找着了,傅恒还以为那就是个骗子呢!“哦?莫非他真的是宁琇的表弟?”
 
    摇了摇头,鄂容安笑得意味深长,“哪里是什么表弟啊!”
 
    “我就说嘛!肯定是个小骗子!”傅恒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鄂容安正待讲明小东的真实身份,忽闻前方有人打招呼,
 
    “小九儿,小容爷,稀客啊!”
 
    傅恒循声望去,就见来人一身浅葱色长衫,态度虽谦恭,但眉目间隐着一丝傲然之气,不卑不亢,只是朝他们微颔首,身板依旧挺得直。
 
    瞧见此人,鄂容安并未吭声,面色淡淡,傅恒立定,笑应道:“原是李兄……”
 
    恰逢东珊带着咏微和芸茹一起去往前厅,路过此地,瞄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东珊笑起哄,
 
    “咦?那不是李侍尧嘛!要不要我过去与他打声招呼,顺便让你们说两句话?”
 
    咏微面色顿红,有心无胆,忙拉住她的小声制止道:“还是不要了,人多的场合,我不能见他,那边好几位男宾呢!咱们皆不认得,还是赶紧走吧!”
 
    实则东珊也就是吓吓她,她当然晓得这样的场合不该过去,本想继续向前走,却无意瞄见鄂容安的身影,默立在一旁的鄂容安也正好看见了她,他不愿与李侍尧打交道,正好借故离开,信步走向东珊这边。
 
    念及上次的恩德,东珊对他的态度十分温和,“上回走得太急,回来后才发现我把你的帕顺给带了回去,已然清洗干净,我这就命人将帕取来。”
 
    鄂容安摆了摆,只道不必,“帕子是新的,未曾用过,你留着用便是。”
 
    东珊还以为他是不想再用她用过的东西,便也没强求,杏眸盈光,窘然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吃您的糕点还拿您的东西。”
 
    月间桃花盛放,小园香风弥漫,缭绕在行人之间,鄂容安面向她时笑意清浅,格外放松,
 
    “我与宁琇有同窗之谊,帮你也是应该的,小事一桩,无须挂怀。”
 
    那边厢,傅恒正与李侍尧说着翰林院之事,期间提及鄂容安,却未听他回应,好奇侧眸,发现他人竟行至旁处,正在和姑娘说笑。
 
    能让鄂容安笑出来的姑娘一定不简单,傅恒定睛一看,忽觉怪异,只因那位身着若竹色对襟盘扣裙裳的姑娘瞧着明明很陌生,却又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在他心腔蔓延,深感诧异的傅恒忍不住上前道:
 
    “姑娘,我觉得你很面熟啊!”
 
    这不是那位冰块小九爷嘛!当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撞见他!日光映照下,悬挂在他衣衫盘扣间的蜜蜡珠翠十八子越显莹润夺目。
 
    相比鄂容安的素净温雅,傅恒这身派头略显华贵张扬,个头儿颇高的他打量她时眉目间尽显桀骜之态,东珊心下嫌弃,本着坚决不能承认的原则,冷脸嗤道:
 
    “登徒子见谁都眼熟!”
 
    嘿!这丫头居然敢斥责他是登徒子?被揶揄的傅恒眉峰上挑,不由气结,她却和姐妹们一起转身离去,再不理会他,只余一袭墨亮青丝悠悠垂落的背影,踩在青石板上的花盆鞋传来清脆的声响,震得傅恒面露窘色,红一阵,白一阵,愣是想不出反驳之词。
 
    这会子人多,咏微只与李侍尧对视了一眼,颔首以应,并未说话就被东珊给拉走了,她还在奇怪傅恒为何会说东珊面熟,刚想问她,就见前面走来两位姑娘,都是东珊家的亲眷,众人见面少不了寒暄客套,咏微也就没会询问,想着等宴后回房再细说。
 
    她们已然走远,傅恒仍闷着一口气,抬步向前走去,李侍尧见状摇头轻笑,“不怪人家说你,你这搭讪的方式的确老套了些。”
 
    “谁与她搭讪了?我是真的觉得她面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傅恒自认说的都是真心话,李侍尧却以为他是生了旁的心思,打笑道:
 
    “莫非这就是传闻的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傅恒不屑嗤笑,“我像是会对姑娘家一见钟情的人?”
 
    这一点鄂容安可以作证,傅恒还真不是那种见色起意之人,与他认识那么久,也没见他夸过哪位姑娘。
 
    先前出去应酬,时常会有姑娘家来伺候敬酒,或温婉娇俏,或妩媚勾人,皆入不了傅恒的眼。
 
    在傅恒看来,有姑娘的地方就会有麻烦,是以他总是下意识躲得远远的,不愿与姑娘们多打交道,今日主动与姑娘说话,无非是因为她像某个少年罢了!
 
    猛然想起才刚鄂容安的笑容,傅恒忽觉哪里不对劲,
 
    “你为何对她笑?你也觉得她眼熟对不对?你不是见过小东子吗?方才那位姑娘又是何人?”
 
    如此简单之事,傅恒居然还没反应过来,鄂容安也不明言,故意卖关子,“你猜。”
 
    深思片刻,傅恒恍然大悟,“难不成她是小东子的龙凤胎妹妹?”
 
    “……”如此离奇的事他是怎么想出来的?鄂容安深感拜服,哑然失笑,忍不住提点道:
 
    “你不是说小东子穿着不合体的宽大衣衫,还说她娘里娘气吗?你就没觉得怪异?”
 
    得知鄂堂的千金又来拜访,蔷儿并未直接带她进去,而是请人稍候片刻,她先去通传,
 
    “姑娘,那位蓝姑娘又来了,您看要不要见,您若不想见,奴婢找个借口将她打发了。”
 
    虽说东珊和鄂容安生了嫌隙,但蓝瑾却是无辜,东珊不好驳她的颜面,便让蔷儿带人进来。
 
    进屋后,蓝瑾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请她出去一趟,说是有人要见她。
 
    还以为来人是鄂容安,东珊一口拒绝,“妹妹见谅,那日我已经将话说得一清二楚,没必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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