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可是你婆婆央你过来的?”
 
    东珊还在想着该如何开场,姨母这就直接问了,如此倒也省事,不必拐弯抹角,挽着姨母的胳膊,东珊轻笑道:
 
    “姨母真乃神算也!最近向表姐提亲的人家很多吧?您可有相的?姨丈他是什么意思?”
 
    说起海望,瓜尔佳氏甚感头疼,“他那个人啊!老古板,还在为那件事与微微置气,不肯理她,但对她的婚事却极其上心。
 
    你也晓得你姨丈他好面子,一心想给微微寻个好人家。提亲的人多,眼下他倒是有两个钟意的,正在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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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向东珊提条件
 
    听姨母说起,东珊才晓得,原来弘晓也差媒人来提过亲,这弘晓乃是康熙爷的十子,怡亲王胤祥的儿子,胤祥薨逝之后,弘晓便承袭了怡亲王的爵位,年方十的弘晓才娶了一位福晋,不到半年光景,又要纳侧福晋。
 
    提及此事,瓜尔佳氏甚感头疼,“你姨丈他是同意的,但我不希望微微给人做侧室。”
 
    亲王提亲,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可谓是荣耀之事,海望心高气傲,一直都希望女儿嫁给王亲贵族,如今这亲事倒是合他的心意,只可惜是个侧室,两夫妻意见不合,这事儿暂时未定,东珊听罢也觉不妥,
 
    “侧福晋虽比侍妾的位分高一些,但终究不是正室,上头还有位嫡福晋压制着,只怕表姐往后的日子难熬。”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嘛!旁人都觉得这是好事,我却替女儿心焦,”媒人初次来提亲之后,瓜尔佳氏就私下打探过,
 
    “听说那嫡福晋李佳氏的性子如辣椒一般呛人,怡亲王正是与她不睦,才想纳侧福晋,但微微太柔顺,也没什么心,她若是进王府,兴许会成为李佳氏的眼钉,万一再被迫害可如何是好?”
 
    东珊心道,宅斗这种事,她和表姐都不擅长啊!“倒也不必非得嫁给王爷,阿桂的家世也不差,他阿玛乃是皇后娘娘的舅父,将来他的前程定然无可限量,做他的嫡妻也挺好。”
 
    “阿桂我也打听过,人品倒是不错,我倒是满意,但你姨丈他不听我的,为这事儿我们闹将了几日,瞧见他我就生气!”心知东珊是来找咏微的,瓜尔佳氏也就没再啰嗦,
 
    “罢了!不提这些扫兴之事,微微在后院呢!你们姐妹许久没见,定有说不完的话,你去陪陪她也好。”
 
    现下姨丈不在家,姨母做不了主,东珊不好强求,遂拜别姨母,到后院去找表姐。
 
    咏微听说表妹来访,还以为霜晴在逗她,压根儿没当回事儿,“珊珊已然嫁人,哪里得空来找我?你这丫头,又诳我。”
 
    “奴婢冤枉啊!真的是表姑娘来了。”察觉自个儿失言,霜晴忙改口道:“啊不对,应该说是九夫人来了!”
 
    这边话音才落,那边就有一道清泠如泉水的声音响起,“还不都是我嘛!有何区别?”
 
    骤闻表妹的声音,咏微惊诧回眸,随着翠色珠帘被掀开,果见一袭薄荷绿大襟常服的婀娜身影映入眼帘,那精致的鹅蛋脸上浅笑嫣然,正是表妹无疑!惊喜的咏微赶忙起身相迎,
 
    “珊珊?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霜晴逗我呢!”拉她坐下后,咏微很好奇她是怎么出来的,
 
    “傅恒带你来的?”
 
    “他入宫当值,没空陪我,说来多亏了你,我才有理由出来散散心……”
 
    霜晴备好茶果,而后便到外头守着,不在此打扰。
 
    得知表妹来的目的,咏微哀叹道:“阿玛和额娘整日都在为我的婚事而斗嘴,我也做不了主,但凡劝一句,阿玛就会提选秀一事,说我若是乖乖待在宫,也就不必为亲事烦忧。”
 
    细心的东珊发现表姐红了眼角,便知她这些日子定然受了不少奚落,“真是难为你了,我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定然过得辛苦。”
 
    最可悲的是,如今的咏微感觉自己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怅然叹息着,“还不都是我自作自受,阿玛训斥我也是我活该。”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当时谁也料不到后来之事,这事儿已然过去那么久,姨丈再提并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先敲定你的婚事。”说起婚事,东珊倒想问问她,这些个提亲者里,咏微可有钟意的人选。
 
    摇了摇头,咏微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呆望着一旁木架上摆着的松枝盆景,
 
    “我曾倾注过那么深重的感情,到头来却是被人利用,可见这世上并无真情,我哪还敢再去挑拣四,再报什么希望?嫁给谁都一样,父母安排便是,我没什么想法。”
 
    “我晓得你被伤得太深,但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人,李侍尧图谋不轨,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好男人。婚事不可大意,你还是得认真思量一番,”眼瞧着表姐兴致缺缺,东珊主动与她摆明眼下的局面,
 
    “我听姨丈那意思,是想让你给怡亲王做侧福晋,姨母看的则是阿桂。阿桂是傅恒的表兄,前两日我还见过他一次,此人品貌皆端,算是个良配,我是觉得吧!给人做侧室不如做正妻,却不知姐姐是什么想法?”
 
    这些话咏微也曾听母亲提过,听得越多越迷茫,原先她还想把控自己的人生,后来才明白不过是异想天开,她连人心都看不清,哪有资格做什么选择?
 
    “阿玛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感受,我是怎样想的并不重要。”
 
    打从她进来后,表姐的眸光始终黯淡,再无光彩,整个人好似暮春时节枯萎的花朵一般,毫无生,姑娘家经历那样的遭遇大都会悲观痛楚,但东珊还是很希望她能真正放下过往,振作起来,
 
    “我会顾及啊!你若不愿做侧室,那我就想办法促成你和阿桂,你若愿意的话,那就听从姨丈之意。”
 
    如今也只有母亲和表妹愿意为她着想,咏微心下动容,不愿让表妹为她担忧,便如实对她道:
 
    “我心里是不愿做侧室的,哪怕他是亲王,我也不稀罕,我可不想与那位嫡福晋斗来斗去,也不希望自己将来的孩子被人称作庶子。”
 
    表姐已然表态,东珊便能放心大胆的去办事,“好,有你这句话,我定然帮你推掉这婚事。”
 
    她这语态如此笃定,咏微还以为她已然想到什么好办法,孰料东珊竟道:“还没想到,回去让傅恒想,他比我灵。”
 
    咏微见状,了然一笑,“你俩这感情似乎是越来越好了。”
 
    不可否认,两人最近的相处尚算平和,在果盘拿了个桃子,东珊尝了一口,桃子很脆,但不是很甜,这会子熟桃不多,也就是吃个新鲜,
 
    待咽下之后,她才道:“倒也没什么大矛盾,只要他不惹我,我也不会找他的麻烦,凑合过日子吧!”
 
    “如此甚好,时日久了,这感情也就越来越深。你在婆家过得好,我也替你高兴。”
 
    两姐妹又闲聊起其他的那些闺友,提及蓝瑾,东珊猛然想起那日傅恒与她说过的话,“对了,我听说蓝瑾要嫁到你们乌雅家,你可知情?”
 
    “听额娘说过,”得表妹劝解后,咏微终于展颜,心情没那么沉重,还能说笑几句,“蓝瑾时常叫我姐姐,我却得管兆惠叫一声叔叔,往后她若是嫁过去,我不得叫她一声婶婶?生生拉低了我的辈分。”
 
    “你直接叫她名字便是,她断不敢有意见。”此刻东珊不禁又想起了苏棠,她不晓得苏棠的消息,便向表姐打探苏棠的近况。
 
    摇了摇头,咏微只道没见过,“除却你成亲回门之外,阿玛根本不许我出门,不过我倒是听兄长说过,好像苏棠与鄂容安定下了亲事。”
 
    “鄂容安?”东珊闻言大吃一惊,眸露疑色,“不会吧?居然是他?”
 
    表妹的反应似乎略大了些,咏微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不是不喜欢他吗?还会在意他娶谁?”
 
    摆了摆,东珊笑澄清,“我当然不在意,只是觉得太过巧合,当初鄂容安的那方帕子正是被苏棠拿走,鄂容安可是她朝思暮想之人,如今两人定亲,那她也算如愿以偿。”
 
    如此说来,倒真的是天意,“爱慕鄂容安的姑娘多着呢!苏棠能嫁给他也算是福分,你能嫁给傅恒也是天意,想来这京城里有多少姑娘都在羡慕你们。”
 
    “是吗?”听表姐这么一说,东珊竟有种嫁给了某个爱豆的错觉,兴许傅恒的女友粉们都在背后议论她,认为她配不上傅恒吧?
 
    嫁都嫁了,论这些也没用啊!东珊无谓笑笑,不再多想,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即可。
 
    待用罢午膳,东珊还不想回去,难得能出来,她想在表姐家多待一会儿,霜晴正在制璎珞,东珊直赞她巧,
 
    “你和蔷儿都会这些艺活儿,我曾让她教我,愣是学不会,这珠串瞧着漂亮,做起来可真是头晕眼花。”
 
    闲来无事的咏微在旁帮忙挑选珠子,打笑道:“此乃细致活儿,你是个急性子,自然没那个耐心。”
 
    霜晴一面做活儿,一面玩笑,“九夫人您也无需做这些,实该好好将养着,为富察家诞育子嗣,开枝散叶。”
 
    “可不是嘛!”咏微笑附和,“承恩公府家大业大,就等着你多生些孩子继承家业。”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东珊无地自容,一张俏脸比那桌上的桃子还红,“说些旁的不好吗?净拿我打。”
 
    “这是事实啊!指不定这会儿肚子里已经揣着一个呢!”
 
    被表姐这么一说,东珊不禁在想,这些日子傅恒每晚都会交功课,也不晓得她会不会怀上。
 
    她才十六,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然而这个时代的姑娘,十六岁有孕很正常,再者说,这种事也不是她说了算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人正说笑间,有丫鬟提着一壶热茶进来,说是外头下雨了。
 
    怪不得今日那么闷热,果然是有雨。夏日骤雨来去匆匆,东珊本想等这雨停之后再回府,可直等到将近酉时,这场雨仍没有停的意思,咏微提议让她留下住一夜,东珊左右为难,陷入挣扎之……
 
    且说此时傅恒已然回府,得知东珊出门去了,他又在宫淋了些雨,便先去沐浴更衣,半刻钟后,傅恒已然换了身干净的便服,仍未见东珊的人影。
 
    雨天阴暗,这会子外头已然乌黑一片,夏果儿来请示是否上晚膳,傅恒猜想东珊今晚怕是不会回来的,难得与她表姐相见,又赶上雨天,她肯定会借故留在那儿,于是也就没等她,命人布菜。
 
    饭菜将将摆好,便听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傅恒抬眼便见东珊搓着跨过门槛儿直喊冷。
 
    蔷儿收了伞,将其靠在墙边沥水,而后才进屋。
 
    傅恒拉着东珊坐下,捂着她冰凉的为她传递一丝温暖,“外头还下着,你怎的冒雨回来?我还以为你要住在那儿。”
 
    明明是炎炎夏日,一场雨竟冷得像是深秋一般,好在有他暖着,她才不至于像方才那般僵硬,
 
    “表姐一再留我,我倒是想住,还不是怕你生气才赶了回来。”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不讲理?特殊情况,即使你住她家我也不会说什么。”
 
    他居然这么通情达理的吗?东珊顿感懊悔,“早知如此我就该留下,晚上还能陪表姐说说话,巴巴的赶回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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