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她能这么在乎他的感受,着实令他欣慰,“回来也好,我也可以陪你说说话。”
 
    怕不只是说话那么简单吧?东珊惧怕地盯着他,只道自个儿饿了,起身去净,而后准备用膳。
 
    傅恒特地交代夏果儿去准备些驱寒的姜茶,夏果儿领命转身,心道主子怎的总指派她?明明蔷儿也立在旁边,九爷却总是让她做事,偏袒夫人的丫鬟。
 
    不悦的夏果儿出了屋子,望着外头密如线珠的雨帘,不由打了个冷颤,十分不情愿冒雨去后厨,赶巧瞄见秋霖自檐前路过,夏果儿笑嘻嘻上前与她商议着,请她去后厨走一遭。
 
    瞥她一眼,秋霖冷声婉拒,“今儿个变了天,我还得给主子换床铺呢!你自个儿不会去?”
 
    “我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后厨那边一下雨路滑又泥泞,我怕这衣裳被弄脏,姐姐就替我走一趟吧!我来帮你铺床如何?”
 
    说着夏果儿就要去拿她的褥子,秋霖当即扭过身,不肯给她,“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乃是咱们当下人的本分,换来换去的,当心主子不高兴。”
 
    被噎的夏果儿登时没了笑脸,晃眼看到蔷儿走了出来,立马不理秋霖,又去央求蔷儿,
 
    “反正姐姐你的衣摆已经湿了,也不怕再淋点儿雨是吧?姐姐你就行行好,帮我去一趟后厨吧!”
 
    方才撑伞时蔷儿只顾着为夫人遮雨,自个儿的左肩淋湿了一大片,东珊正是担心蔷儿着凉,这才嘱咐她先去换身衣裳,哪料刚出来就被夏果儿给拦住。
 
    人都开口了,蔷儿也不好拒绝,只得应承。
 
    “真是我的好姐姐!”夏果儿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赞了一句,而后便悠哉悠哉地转身去往隔壁的茶果间歇息。
 
    待人走远后,秋霖忍不住白了夏果儿一眼,冷哼道:“她的衣裳金贵,旁人的衣裳就可随意弄脏吗?”
 
    道罢秋霖又提醒蔷儿,“你就不该惯着她,她使唤你一次,下次还会再来,你直接拒绝,她再也不敢耍横。”
 
    蔷儿也不情愿,但又不愿给夏果儿难堪,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话说得太重,大家面上都不好看,遂道无妨,
 
    “反正我的衣裳已经湿了,无谓再淋些。”
 
    秋霖心道:夏果儿也就是仗着自己是本府的丫鬟,才欺负外来的,专拣软柿子捏,实在过分,看不惯她的行径,秋霖摇头轻嗤道:
 
    “你对旁人心软,旁人也许还会感激你,她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你为她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应当。”
 
    蔷儿心下明了,感激颔首,“多谢秋霖姐提点,往后我会想法子避免。”
 
    今儿个既已应下,她就得把事儿给办好,不能反悔。告别秋霖之后,蔷儿没再耽搁,撑了把伞去往后厨,请厨娘熬些红糖姜茶。
 
    用罢晚膳后,东珊饮了些姜茶,又缓了会子,待身子暖些才去沐浴。
 
    待她入帐时,一阵茉莉清香随之而来,候了半晌的傅恒抬指勾缠着她的青丝,眼神里的火苗越来越旺。
 
    生怕他起了兴致,一发不可收拾,东珊赶忙打岔,与他说起正事,将姨母的话复述了一遍,而后向他求救,
 
    “姨丈若真将表姐嫁给怡亲王,那你表兄可就没会了。你可有什么法子让我姨丈打消这个念头?”
 
    “弘晓?”默念着他的名字,傅恒墨瞳微转,已然有了主意,“法子倒是有,不过我若帮你,可有什么好处?”
 
    这都要讨好处的吗?心知又是他的陷阱,东珊避重就轻,“怎的叫帮我?明明是帮你表兄。”
 
    “咏微若是真愿意嫁给弘晓,你还会找我帮忙吗?她肯定也不乐意,所以你是在为你表姐央我,对也不对?”
 
    被他戳的东珊哑口无言,最终只能默认,迅速在他面上亲了一口,“你不就想要这个嘛!已经亲了,可以答应了吧?”
 
    骤然被亲,傅恒颇为惊喜,眸间笑意深浓,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她的香气,她已迅速回身,不满足的傅恒趁提条件,
 
    “谁说要这个?我要一夜回,只要你应允,我保证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让海大人立马更改主意,不再考虑弘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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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好好侍奉你
 
    这个条件过于严苛啊!东珊不由打了个冷颤,问他可有第二个选择。
 
    思量片刻,傅恒点头道:“有,五回。”
 
    “……”东珊笑容渐滞,及时住嘴,“当我没问。”仔细一琢磨,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明明是额娘让我帮忙,想促成阿桂的亲事,怎的到头来反倒成了我欠你?”
 
    “表兄就算娶不到咏微,也还有旁的选择,咏微怕是没得选,只能听从她阿玛之意,孰轻孰重,你自个儿掂量,我也不强求。”
 
    明明就在威胁她,居然还好意思说不强求?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表姐的确没有其他路可走,且东珊已经在表姐面前夸下海口,现下只能向傅恒求助,遂问他到底有什么法子。
 
    傅恒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这个你无需知情,只要结果令你满意即可。如此划算的条件,你真的不考虑?”
 
    “你不肯说出办法,我怎知你是不是唬我?”
 
    看她灵眸打转儿,傅恒便知她又在暗自盘算,毫不留情地将其拆穿,“想套我的话,自个儿去摆平?不是我打击你,即使我告诉你该怎么做,你也不会成功,这话必得我来说才有效。”
 
    他这分明是在小看她!虽然东珊很受挫,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人微言轻,办不了大事,思来想去,她最终选择妥协,
 
    “那也要等你把事办妥之后再考虑回的事,我若现在许了,你却没办成,那我不是亏了?”
 
    这话可真欠揍!傅恒当即凑近她,宽广的肩挡住烛火,将她整个人都笼在阴影里,一双明眸紧锁着她的眸光直白质问,声低且惑,
 
    “明明每晚都是我在卖力的侍奉你,怎的说得好像只有我享受?难道你不舒坦?”
 
    一句话问得她双颊绯红,埋在枕边,愣是不敢吭声,傅恒再追问,她嘤声嗔道:“别瞎说,我没有,没感觉……”
 
    “哦?是吗?”傅恒打量着枕边心虚的人儿,眸带质疑,“那你为何发喘?轻吟慢哦的声音那么婉转,听得我魂都酥了,尤其是那里溪水潺潺,将我绞得那么紧,还敢说你没感觉?”
 
    此言一出,东珊更觉无地自容,慌乱伸捂住他的唇,面窘声羞,“不许说,不许说那些荤话,你好没羞!”
 
    偏他就喜欢看她羞涩无助的模样,心似一池春水,荡漾着满满的愉悦,“跟自家夫人说些悄悄话不妨事。”
 
    “我不想听,你莫说。”
 
    “那好,只做不说。”道罢傅恒便深嗅着那令他着迷的女儿香,东珊赶忙制止,“说好了等事办妥之后再兑现,你又忘了?”
 
    他当然没忘,“那兑现的是一夜回,现今每晚一回不是家常便饭吗?即便没有咏微这事儿,你也逃不了。”
 
    此时此刻,东珊才算真正明白,嫂嫂说的那句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是何意,现下两人才成亲,傅恒对她尚有新鲜感,才会每晚都想亲近,等到时日一久,那阵子新鲜劲儿过了,兴许也就淡了吧?
 
    思及此,一丝黯然悄悄漫至东珊的心间,但转瞬即逝,将来之事难料,实不该自寻烦恼,明日愁来明日愁吧!把握好当下,才是最真切的。
 
    窗外雨势渐小,淅淅沥沥,拍打着翠绿的芭蕉,雨珠自叶面上流落而下,汇于泥土间,散发着阵阵清香,悠扬的雨声和着室内那幽婉而克制的吟唱,谱出一曲最动人心魄的乐章……
 
    只要是东珊开口相请之事,傅恒都会放在心上,白日里他不得空,直到晚上才约了咏微的兄长到酒楼一聚。
 
    而后傅恒又去找他额娘,说是先等等,两日之后再差媒人去一次。
 
    东珊也不晓得傅恒究竟与她表兄说了什么,只能静等结果。
 
    转眼到了十五,按照规矩,东珊得去给婆婆请安,那些个嫂嫂们今日都在,都说不见东珊去串门儿,问她在忙什么。
 
    东珊推说是天太热,才没过去走动。
 
    儿子不在这儿,章佳氏便替她解围,“东珊才来府上,对府各处还不熟识,难免生怯,谁做新媳妇儿的时候都会拘谨,你们这些做嫂嫂的可以去找她,多陪陪她,这一来二往的,不就熟悉了嘛!”
 
    婆婆这话不说还好,她一发话,还真有嫂嫂去找东珊,不过四夫人她们都有眼色,要么上午,要么下午,不耽误东珊歇息。唯独五夫人竟是大晌午的带着女儿过来。
 
    彼时东珊才用罢午膳,夏果儿要盛绿豆汤,东珊只道不必,让其先温着,午歇过后再喝,这会子若是喝汤,只怕午歇不得安宁,总想起身。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解衣,五夫人就来了。东珊只好到外间去好生招待。她这屋里没孩子,也就没备小玩意儿,于是东珊命人给那位叫琇琇的小侄女拿了些糖果糕点。
 
    怎料她尝了口红豆糕,当即就给扔在地上,嫌弃地皱着小眉头,说是不喜欢。
 
    东珊讶然了一瞬,五夫人收起粉荷团扇,将女儿抱在怀赔笑道:“这丫头不舒坦,这两日闹人得厉害,弟妹别介意啊!”
 
    作为婶婶,东珊当然不能说什么,“无妨,她才五岁,年纪尚小,闹脾气也正常。”实则她心里想的则是,孩子虽小,不懂分寸,但当娘的总该告诉她对错是非,教她如何管控自己,一味纵容,长大后还了得?
 
    不过这是人家的孩子,五夫人都不在乎,她也不好多言,免得人家不高兴。
 
    闲谈之际,东珊不自觉地掩唇打了个哈欠,五夫人见状,笑劝道:“困了你就去睡会儿,上午琇琇睡过,我也陪她躺了会子,并不觉乏,外面日头大,现下回去怕晒着孩子,我们在这儿坐会儿就好。”
 
    一旁的夏果儿心道:您来的时候都没怕晒着孩子,这会儿竟是拿这个当借口,真真可笑。
 
    她家九夫人若是午歇,她们做丫鬟的也能休息会子,偏这五夫人一直待在这儿,她们也不能走,都得在这儿伺候着。
 
    此刻的东珊也是左右为难,五嫂不走,她哪里好意思去歇着?说来五嫂也是头一回来找她,她不能怠慢,唯有强撑着精神,继续陪着。
 
    期间那孩子也是个不省心的,一会儿去揪那些盆景的叶子,一会儿不脱鞋直接上榻,看得东珊心烦气躁牙痒痒,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不能与五嫂发生冲突。
 
    煎熬了一个时辰,直至申时,孩子玩腻了,吵着要回去。五夫人这才带着女儿离开南月苑。
 
    留下蔷儿和秋霖她们好一通收拾,把那些个榻上的垫子皆取下来拆洗,又换上干净的。东珊一直无精打采,人一走她便回里屋睡会儿,直至傅恒归来她才起身更衣。
 
    傅恒笑打,“你这日子滋润啊!睡了一下午,晚上还睡得着吗?”
 
    洗了把脸,东珊稍稍清醒,唉声叹气,说是晌午五嫂在这儿,一直没得空休息。
 
    打眼一看,榻上的软垫都换了,傅恒便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琇琇也来了?”
 
    “可不是嘛!”五岁的小孩子正是可爱伶俐的时候,偏偏这个姑娘令人头疼,东珊实在看不惯,
 
    “一个姑娘家,怎的那般调皮?熊孩子最是惹人嫌,我又不好说她,五嫂她也不管管。若我的孩子敢这样乱来,我非得打得他屁股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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