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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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青楼
 
    眼瞧着人离得那么近,苏棠来不及与东珊讲述来龙去脉,只道得空再细说。
 
    那边厢,傅恒唤了东珊一声,招呼她去往前厅。鄂容安顺势望去,但见右边一位盘着燕尾髻的温雅小妇人朝着傅恒回了句话,只一眼,竟恍若隔世。
 
    傅恒成亲那日,鄂容安也在场,但东珊有红盖头遮挡,他并未看到她的容颜,犹记得上次两人碰面还是几个月前,他在亭与她表明心意,过后再未见过,之后便是选秀与赐婚。
 
    天意的安排一如巨石堆积而成的五指山,压得鄂容安无法喘息,圣意即为那山顶的金字压帖,他无从反抗,唯有顺应。
 
    不可否认,最初那一个多月他的确过得很痛苦,毕竟曾付出过真情,哪能说放就放?明知东珊与傅恒定下亲事,他仍旧会不自觉地惦念着她,同时又在心自责,恨斥自己不该惦记兄弟的未婚之妻。
 
    直至后来,父亲做主为他定下亲事,鄂容安才痛定思痛,告诫自己理应彻底忘却过往,放下那段青涩的回忆,他不愿对不住兄弟,更不愿对不住与他定亲的姑娘。
 
    于是他每天逼迫自己多读书,多做事,人一忙起来,也就没工夫再在儿女情长深陷。
 
    待到六月初,傅恒大婚之时,鄂容安的心境已然平复许多,今日再见东珊,他的心并无酸楚,只因那些回忆已悄然沉淀,青葱岁月的爱慕只适合珍藏,至于那些忧伤,将会慢慢淡化,或被风吹散,逝于光阴,或零落成泥,蕴育芬芳。
 
    而今人再次重聚时,傅恒还有一丝担忧,担心鄂容安心里会难受,出乎他意料的是,鄂容安竟是最先开口说话的,
 
    “小九儿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的小东子竟会成为他的夫人!”
 
    提及小东子这个字,傅恒抬眼就撞见东珊那怨忿的目光,八成是想起了两人曾起过的争执吧?心虚的他当即转向扶额,叹了句“孽缘”。
 
    东珊闻言,不悦冷哼,“娶我为妻可真是难为了九爷,不若往后我再给你纳个贤良淑德的妾室,弥补你的遗憾?”
 
    “那倒不必,”察觉到夫人动了怒,傅恒当即摆,义正言辞地拒绝,“一个就够头疼的了,两个我怕招架不过来。”
 
    一直立在她身后的苏棠忍不住小声问了句,“小东子是何意?你们成亲之前认识?”
 
    就在她说话时,鄂容安注意到了这个长发微卷的姑娘,打量间竟有一丝莫名的熟悉之感,忍不住问道:
 
    “姑娘,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苏棠闻言,暗叹糟糕,果然是被认出来了啊!
 
    东珊见状越发奇怪,才刚苏棠还说鄂容安不认识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且苏棠再叮嘱,千万不要说出她的名字,不明就里的东珊只得模棱两可地介绍道:
 
    “这位是我的闺友。”
 
    姑娘家的闺名,不可冒昧询问,鄂容安也就没多嘴,但看这位姑娘十分眼熟,却愣是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
 
    苏棠不敢承认,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怯声道:“小容爷可能认错了人。”
 
    这称谓引得鄂容安越发生疑,“你认得我?”
 
    人一慌乱便容易出错,此时的苏棠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柳眉紧蹙,苦思冥想着该如何解释。
 
    看她一脸窘态,东珊十分仗义地替她解围,“才刚你过来时我跟她说的。”
 
    关键时刻还是东珊敏,苏棠紧拉着东珊的,投以感激的目光。
 
    鄂容安实在想不起来,也就没再询问,众人一道去往前厅。
 
    近前后,东珊瞄见一众人正围着一个腰间系着黄带子的少年,想来这位就是淑媛的未婚夫婿,萨喇善。
 
    这少年一双桃花眸,模样俊秀,正被众人簇拥奉承着,那散漫不羁的神态,真可谓是十足的宗室纨绔。
 
    恍然瞄见傅恒的身影,萨喇善与周围人寒暄了几句,而后便走向这边,客客气气地拱唤了声九哥,而后又看向东珊,仔细打量着,笑眯眯道:
 
    “这位应该是九嫂吧?”
 
    傅恒笑看东珊一眼,与萨喇善介绍道:“正是内子。”
 
    东珊微颔首,以示回应。
 
    一旁的人哄笑道:“先前还唤小九爷,如今已是九哥,萨爷这口改得可真及时啊!”
 
    “那是,”萨喇善也不避讳,明眸微弯,朗笑道:“我与淑媛已然定亲,便是一家人,淑媛的兄长便是我的兄长。”
 
    紧跟着他招呼傅恒与鄂容安到厢房就座,而东珊则与苏棠一道儿去往西阁,那边皆是女眷,东珊打眼一扫,似乎都不认得,便和苏棠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位身着翡裳的姑娘见状,立马从隔壁桌起身来到这边,扬声笑唤,“东珊!好久不见呐!我听说你嫁到了富察家,真是好福气啊!”
 
    旁边坐着的蓝裳妇人一听这话,顿生好奇,“富察家最近也就那位九爷成亲,难不成这位是九夫人?”
 
    那嗓门大的,以致于隔壁几桌的人都往这边瞄,东珊顿觉尴尬,勉笑以应。
 
    翡裳姑娘亲热地挽着东珊的胳膊与人介绍道:“她叫东珊,我们可是闺友呢!她月初才成亲,正是嫁与小九爷傅恒。”
 
    被挽着的东珊笑得很不自在,倘若她没记错的话,旁边这位翡裳姑娘好似是叫月莹。
 
    某日东珊与咏微一道参宴,这月莹去夹菜时,镶滚袖边正好扫到东珊的酒盏,彼时东珊才端起酒盅,这酒便洒在了月莹的衣袖上。
 
    月莹一口咬定是东珊不小心弄湿了她的衣袖,东珊压根儿没乱动过,自是不甘被冤枉,两人争执不下之际,还是苏棠发了话,说她看得一清二楚,是月莹自己大意,撞洒了东珊的酒盅。
 
    有苏棠作证,月莹也就没法儿再找东珊的麻烦。也正因为这件事,东珊与苏棠结识,成了闺友。
 
    至于月莹,她一直都看东珊不顺眼,东珊心知肚明,并未与她过多来往,孰料她今日竟自个儿贴过来,八成是看她嫁入富察家,这才一改往日的态度吧!
 
    这所谓的“闺友”,东珊可不认,但也不好当众驳月莹的颜面,但笑不语。
 
    蓝裳妇人一听这话,不由惊呼,“哎吆!九爷的夫人,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弟妹呐!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来来来,夫人请上座!”说着蓝裳妇人便挪了挪,请她换换位置。
 
    东珊年纪轻轻,可不敢坐什么上座,摆连连,“这可使不得,多谢这位姐姐好意,我坐这儿即可,那位子还是留给其他的上宾吧!”
 
    几番推脱之后,蓝裳妇人也就没勉强,对她态度极好,周围的人也都不住的与她搭话。
 
    犹记得以往参宴时,几乎没什么人理她,如今一说是傅恒的夫人,周围尽是恭维奉承之声,夸她模样周正,又夸她的碧玺项坠是难得的珍品。
 
    东珊心里清楚,她们卖的不过是富察家的颜面,并没有人在意她究竟是谁,她们在乎的,只是傅恒夫人、皇后弟妹这个身份。
 
    既嫁作人妇,往后这样的应酬少不了,不管东珊是否擅长,她都得学着与人周旋,暗自记清楚这些妇人都是哪位官员的亲眷。
 
    忙着应酬的她来不及与苏棠单独说话,望向苏棠的目光满怀歉意。
 
    苏棠无谓一笑,东珊能有这样的待遇是好事,身为闺友,她自当为其感到骄傲。
 
    宴毕,客人们各自散去,有的则留下品茶,男宾那边还在饮酒,并未结束,东珊还不能走,又不想坐在这儿与这些不相识之人寒暄,便与苏棠一起到院的六角亭内透透气。
 
    亭边不远处有株合欢花开得正盛,一丝丝盛放的花蕊在日头的照耀下有种带着朦胧光晕的美感。
 
    这会子没外人,东珊才得空问她,与鄂容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瞒不过,苏棠只好说实话,“以前我只跟你说过我欣赏鄂容安,却不曾告诉你,我为何仰慕他。只因那段经历太窘迫,所以才不好意思提及。”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苏棠至今仍觉懊悔。
 
    犹记得那日她与姐姐一起去街市的铺子挑首饰,嘴馋的她想吃糖葫芦,便拉着姐姐去街上逛一逛,正好瞧见一位清瘦的白衣姑娘跟在一名男子身后,不住的哀求着,苏棠仔细一听,那姑娘似乎是说,
 
    “公子,从今往后我便是您的人,请您带我回去,不要丢下我!”
 
    然而那位公子却是面露不耐,严词拒绝,“我已经给过你银子,我不欠你什么,请你回家去,好好过日子,别再缠着我成吗?”
 
    苏棠一听这话,顿时脑补出一场大戏,料想这男子定是甜言蜜语哄骗这位姑娘,毁了人家的清白,过后却又不认账,不肯给人家名分,所以才会闹到这个地步。
 
    热心肠的苏棠打抱不平,当即上前训斥此人,将其好一阵痛骂,誓要为这位姑娘讨一个公道,
 
    “果然锦衣郎皆是薄幸人!想占人便宜之时便甜言蜜语,到之后便不知珍惜,冷言冷语,你这样的男人活该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她本是一番好意,可谁知刚骂完,那白衣姑娘竟然反过来斥责她,“不许你这样骂我的恩人!”
 
    苏棠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傻啊!他这样对你,不肯对你负责,你居然还维护他?”
 
    但听白衣姑娘轻声啜泣着,“公子他是好人,我爹暴病而亡,我连副棺材都买不起,无奈只好卖身葬父,公子他给了我银子,让我安葬我爹,那我当然得报答他的恩德,给他当牛做马侍奉他,可是他不肯收我做丫鬟,我才一路跟着他的。”
 
    那位公子无奈摇头,再申明,“我出银子只是想帮你,并不是要买你为奴。你一个姑娘家,好好过日子,将来也能找个好人家,何苦到我府为奴为婢?”
 
    至此,苏棠才明白,原来他不是负心汉,只是好心助人,而她居然误会了,还将人给骂了一顿,着实丢人呐!
 
    听到此处,东珊已然明了,“那位被你臭骂的公子就是鄂容安?”
 
    点了点头,苏棠再次回想起来,仍觉难为情,“就是他,当时他很生气,还说我妄下定论,不知所谓!之后他便转身走了。”
 
    “于是你就觉得:哇!这位公子好特别,好有个性,他居然敢训斥我!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他是第一个!”东珊边猜边笑,
 
    “而后你就对他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对不对?”
 
    被戳的苏棠羞得直掩面,“大概就是这样了,实则这事儿已然过去一年多,我以为他不会记得,没想到他今日竟说看我有些眼熟。
 
    我怕他知道我就是他的未婚之妻,会想起那桩旧事,认为我胡搅蛮缠,性子不好,继而不愿娶我,再取消婚约可如何是好?所以我才没敢让你说出我的名字。”
 
    原来如此啊!东珊不由感慨,“一年前相识,你还保存着他的帕子,兜兜转转最后定下婚约,看来你们二人便是所谓的缘分天定呐!”
 
    在这样的时代,能嫁给自己钟意之人着实不易,东珊很希望他二人成亲之后能够琴瑟和鸣,做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两人许久未见,聊得正起兴,忽闻那边传来一阵说话声,东珊回头一看,便见傅恒他们自前厅走了出来,萨喇善正在与他说着什么,傅恒摇首连连,一再推辞,萨喇善干脆朝着东珊这边走来,打询问,
 
    “九嫂,我请九哥去云香楼听曲儿,他却说有事要忙,他该不是怕媳妇儿,这才不敢去吧?您倒是给句话啊!”
 
    听曲儿?东珊当即会意,这群公子哥儿八成是要到青楼里消遣呢!眼下众人都在等着她表态,东珊还能如何?唯有大方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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