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傅谦淡淡的掠看她一眼,撩袍往桌边一坐,眸带不悦,“还不是你跟太夫人告状,现在倒来问我?装什么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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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你会纳妾吗?(双更合一)
 
    这指责来得莫名其妙,钰娴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告什么状?太夫人免了我的请安礼,这几日我都没去宁辉院,何来告状一说?”
 
    她的眼神看起来很无辜,傅谦却觉得她在装腔作势,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说我成日的宿在怡珍那儿,不来你这儿,若非你抱怨,太夫人又怎会知晓?”
 
    原来他是被太夫人训斥了,所以才跑到她这儿发泄不满。目睹他愤怒质问的模样,钰娴只觉他十分可笑,
 
    “太夫人是一家之主,但凡她随口问一句,下人们都会告诉她,你凭什么认定是我说的?我说这些作甚,让太夫人做主,把你叫回来?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我要你的人又有何用?
 
    傅谦,你总说你是拗不过父母之命,被迫娶我,对我没感情,可你是否想过,我也只是遵从父母之命,对你毫无感情。你喜欢谁,与谁宿在一起那都是你的事,我并不关心,更不屑与谁争宠!”
 
    成亲这么久以来,其实傅谦也能感觉到,钰娴对他不是太上心,两人的目光几乎不怎么交汇,更别提什么交流,她看向他的眼没有爱意,他一清二楚,
 
    “即便你不是为我,也有可能是记恨怡珍,所以你才见不得我们恩爱。”
 
    这样毫无根据的胡乱猜疑惹得钰娴怒火烧,简直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我若真恨她,又何必答应让她进门,给自己添堵?”
 
    “因为我对她太好,令你失了颜面,加之那日纳妾礼害得你错失与母亲说话的最后会,你才会痛恨怡珍,心生报复。”
 
    他所谓的理由令人匪夷所思,钰娴震惊的望向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又或者说,从未熟悉过,
 
    “你请我回来,我本可以拒绝,最后是我自己选择答应。大夫说过,母亲大限将至,我心早有预料,纵有遗憾,我也很清楚,母亲逝于那日只是巧合,不管有没有纳妾礼她都逃不过那一劫,所以我怎么可能把责任推给怡珍?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蛮不讲理,是非不分的女人?纵使你我没感情,我也不可能胡搅蛮缠,怪罪于你和怡珍,你若定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
 
    说到后来,钰娴只觉齿寒,止不住的浑身发抖!透心的凉意自窍流窜至心间,心脏一阵绞痛,却不是为他,而是为自己这无法改写的命运!连带着腹部也开始抽痛,痛极的钰娴不由自主的弯下腰,紧捂着腹部,咬牙强忍着。
 
    起初傅谦还以为她是在装腔作势,直至瞄见她额前的冷汗,他才觉察到异常,忙起身走过去,前去相扶,问她可是腹痛,还说要给她请大夫。
 
    忍痛抬眸,钰娴恨瞥他一眼,毅然挣开,不许他触碰,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失望至极的她已然看透,甚至连解释的**都没了,凉声下起了逐客令,
 
    “你走吧!只要你别再用脏水泼我,我便不会有事,我不需要你相陪,不想看你脸色。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我不会干涉,至于太夫人那边,我会想法子解决,往后绝不再让太夫人训诫你,只求你远离我,莫再扰我清净!”
 
    她的唇色明显泛白,情绪也很不稳定,傅谦不免担忧,“可是你面色很差,你还怀着身孕,腹痛非同小可,还是请个大夫瞧瞧安心些。”
 
    “那是被你气的,只要你别在我面前说道四,我便不会有事。”他不可能关心她,他所在乎的,无非是这个孩子,钰娴心知肚明,当即与他保证道:
 
    “有了孩子,你我才能向太夫人交差,往后你也无需违心的与我圆房。所以你尽管放心,我定会尽力保住这个孩子,至于你,大可去陪她,不必宿在此处。”
 
    却不知她是否真的没事,傅谦思量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留下,
 
    “太夫人肯定派了人监视,我来都来了,若是再离开,明儿个耳根子又要不清净。”
 
    打定主意后,傅谦也就没打算再走,命丫鬟备水洗漱。
 
    钰娴拗不过他,便没再理会。
 
    然而待他更衣归来,却发现钰娴并未在帐,而是将被子抱至对面的榻上,一个人躺在那边。看这样子,似乎是打算与他分开睡。
 
    如此也好,省得两厢尴尬,傅谦没什么意见,默默入帐,躺在帐辗转难眠。
 
    她的背影在烛火的映照下越显瘦削,说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仔细的看过钰娴,但她最近确实比以往瘦了许多,整个人憔悴不堪,无精打采。
 
    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过小人之心?钰娴好歹也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闺秀,她应该不至于存那些歪心思。
 
    自打成亲以来,虽然他一直都在冷落她,但每次太夫人训他的时候,她几乎都在帮忙解围,并未主动闹过事,如她这般知书达理之人,应该不至于刻意报复怡珍而向太夫人告状吧?难不成真的是他误会了她?
 
    锦被上绣着的鸳鸯交颈而栖,缠绵悱恻,而他和钰娴则是同室异梦,明为夫妻,身相远,心疏离,一团乱麻无可剪,理愈乱,却不知这片乌云何时才能拨散见青天。
 
    因着妻妾不睦,是以傅谦特地将怡珍的住处安排得离此甚远。
 
    这一晚,怡珍在帐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傅谦,心下难免不安,让采茶去打探。
 
    采茶提着灯笼出去,问了几个小厮,要么不搭理她,要么说不晓得,不得已的采茶只得往织霞苑那边走,尚未进院,恍然瞧见一名小厮,她又撑着笑意上前,
 
    “请问这位小哥,八爷今晚回府了吗?”
 
    那小厮瞧她笑得那么甜,便顺口回道:“爷他早就回来了。”
 
    这就怪了,“那为何没见八爷回听风阁?”
 
    小厮正待答话,忽闻背后响起一道冷哼声,“谁规定八爷回府就得去你们听风阁?织霞苑才是八爷的住处,是八爷与我们夫人新婚的喜房,是他的家!今晚八爷歇在织霞苑,回去告诉你家姨娘,不必再等,八爷不得空。”
 
    原来八爷竟是来了八夫人这儿,采茶心忿忿,但当着初雪的面儿也不敢说什么,只赔笑道:
 
    “我不过问一句罢了,又没旁的意思,姐姐何必动怒?”
 
    这丫头瞧见哪个男人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估摸着和那位姨娘一般,惯会勾男人!初雪见不得她套近乎,懒得虚与委蛇,板着脸嗤道:
 
    “甭叫得那么亲热,我跟你可不熟。野花再香,只是开在路边而已,等八爷腻味了,终究还是要回家的。”
 
    冷然道罢,初雪微扬下巴,睇她一眼,蔑然转身离去。
 
    采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恼,却碍于有小厮在场,不敢随意发火,只噘着嘴,下巴微颤,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厮见状,心下微软,忍不住劝道:“实话跟你说吧!太夫人动了怒,特地叮嘱八爷回来住,最近怕是不得空去陪珍姨娘,你好好劝劝珍姨娘,且让她忍一忍,千万别计较,不可逆太夫人之意。”
 
    然而采茶一肚子怨气,哪里会劝人?回到听风阁便哭着与珍姨娘抱怨,还把初雪说她是野花的话添油加醋的讲出来,
 
    “这个初雪,仗着是八夫人身边的人,猖狂得很呐!还说八爷不会再来听风阁,让咱们不要痴心妄想,不要与八夫人争宠,还说她家夫人才是正室,您一个妾室,实该有自知之明,别再去问话,自讨没。”
 
    怡珍本就心细,听到这些话越发堵得慌,采茶再浇把油,彻底燃起了她心底的怒火。
 
    双眼赤红的她紧抿樱唇,呼吸变得粗重,满腹的怨气难以压制,奈何傅谦此刻已歇在织霞苑,今晚是不会过来的,她也无人倾诉,只得暂时咽下这委屈。
 
    一夜无话,白日里,傅谦一直在忙公务,直至午后才回府。太夫人只要求他晚上回去陪钰娴,并未提白天,他便打算趁这会儿得闲,去听风阁陪伴怡珍,然而当他进屋与怡珍说话时,她却容色淡漠,没个笑颜。
 
    傅谦问她可是不舒坦,她默然摇头,懒得答话。
 
    “可是怪我昨晚没来陪你?”傅谦好言与她解释着,怡珍听着他的话,越发心塞,忍了许久的泪终是噙不住,瞬间打湿了眼眶,
 
    “我知你为难,也不曾怪过你,只怪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你,时常被人奚落笑话。”
 
    傅谦闻言,猜测她可能是受了委屈,忙问她到底发生何事,“谁敢奚落你?你且告诉我,我定然为你做主。”
 
    傅谦再询问,怡珍什么不肯说,只哽咽低泣,傅谦又质问采茶,采茶便将初雪的话重复一遍。
 
    听着采茶的话,怡珍越想越委屈,泪如雨下,嘤声哭道:
 
    “我何曾想过与夫人争宠,我所在乎的,不过只是你罢了!你若心里有我,我无需去争,你若腻了我,我再争也无济于事,我只想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与你长相厮守,并不曾冲撞过夫人,为何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容不下我?”
 
    一次冲动,后患无穷,傅谦对她心存愧疚,看她受人嘲讽,便越发痛恨自己,疼惜的将她揽入怀,轻抚着她的窄肩安抚道:
 
    “我明白,你的委屈我都晓得,怪我太自私,让你未婚先孕,才致使你落得这样尴尬的境地。你且放心,欺负你的人,我定会帮你教训!”
 
    道罢傅谦松开她,转身欲离,却被怡珍拉住,泪眼婆娑的望向他,哀声劝道:
 
    “这些话你听听便罢,有你心疼我,我已知足,不会再去计较,还是算了吧!”
 
    “你心善愿意容忍,殊不知旁人根本不会领你的情,只会得寸进尺,认为你好欺负,这事儿不能就此罢休,必得给她惩戒,以儆效尤!”
 
    傅谦之意已决,走得干脆,怡珍也就没再去劝,默立在窗前,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擦了擦面上的泪痕,止了抽泣声。
 
    采茶扶着她坐下,面露得意之色,“八爷还是最疼您的,初雪嘴欠,合该受罚!”
 
    回往里屋之际,怡珍不忘警示,“你可不许像初雪那般胡言乱语,不管旁人说什么,你都不要与之争论,默不作声就对了。”
 
    采茶了悟一笑,应声称是,“奴婢谨记姨娘教诲。”
 
    今日的天不算炎热,有些阴沉,瞧不见日头,午歇过后的东珊起身洗漱,整理仪容,而后去找淑媛。只因淑媛婚期将至,正在置办嫁妆,东珊一得空便会过去帮她挑选。
 
    行至小花园时,东珊隐约听见一道响厉的训斥声,走近月门仔细一听,似乎是傅谦的声音,
 
    “你主子偏疼你,每个月皆给你最高的月俸,你拿着月俸却不好好伺候主子,竟敢乱嚼舌根,讽刺怡珍!什么家花野花?怡珍已然入府,便是爷的女人,你一个卑贱的丫头,凭什么对主子品头论足?”
 
    夏果儿大着胆子探头瞄了一眼,悄声过来回禀,说挨训的初雪,可能还要受罚。
 
    东珊心念微转,遂命夏果儿去一趟织霞苑,将此事禀报八夫人。
 
    得了信儿的钰娴当即赶了过去,才到月门处便见嬷嬷正在掌初雪的嘴,一巴掌下去,响亮狠厉,毫不留情!钰娴无名火顿冒,当即上前呵斥,
 
    “好大的胆子!连本夫人的婢女也敢随意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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