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娇——扁平竹
时间:2020-07-15 06:30:05

  他活该万劫不复。
  她问他:“怎样才算听话?”
  他俯首靠近她耳边,声音低哑撩人:“把我伺候爽了,就算听话。”
  她的眼里满是厌恶:“你脑子里只有做/爱吗?”
  他笑容温润:“我只有想做/爱的时候才会来找你。”
  她点头,脱下外套:“好。”
  江丛羡不知何时点了根烟,他坐在沙发上,指骨处的烟几番明灭,金色边框的眼镜之下,那双深邃眉眼沉静平和。
  林望书坐到他的腿上,手扶着他的肩。
  后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他还挺好奇她能做出什么来。
  于是配合她的力度往她那边靠,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一指。
  她眼底带着恨:“我倒希望精尽真的会让人亡。”
  是个硬骨头。
  他笑着解开皮带扣:“那就试试,说不定你运气好,把我伺候爽了,我就真的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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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绝望深处,是会触底反弹的。
  林望书想最后赌一把。
  她是骄傲的,哪怕落得这么一个境地,仍旧放不下自己的清高。
  可是和林约比起来,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讨好他,顺从他。
  其实也不算太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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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林约醒的早,客厅里,小莲把刚送来的戴安娜玫瑰换上,插放进花瓶里。
  花瓣上甚至还挂着晶莹的露水。
  听到楼上的动静了,她抬眸看过去,正好看到下楼的林约。
  两人的视线恰好对上,后者吓的慌忙转身。
  手扶着栏杆,身子抖的厉害。
  小莲知道他怕,于是放轻了声音:“小约,你饿不饿,姐姐给你煮面吃好不好?”
  他不说话,头埋的更低。
  二楼书房旁的卧室门开了,江丛羡打着领带往外走,和站在楼梯口的林约碰到了。
  他脸色惨白,全身都在抖。
  江丛羡微皱了眉,问小莲:“怎么了?”
  小莲为难道:“刚刚看到我就这样了。”
  看到他后,林约也不抖了,只是仍旧不说话。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领带一角往里折,然后抽出,扶正:“你姐还在睡。”
  昨晚林望书累狠了,中途就睡着了,在他的房间。
  林约手抠着栏杆,非常吃力的喊了一声:“哥……哥。”
  江丛羡好整以暇的抬眸:“嗯?”
  他摇了摇头,又不说话了。
  ……
  江丛羡没有继续和他废话,绕开他就下了楼。
  接过佣人熨烫好递过来的外套,边穿边往外走。
  小莲追问道:“不吃早饭了吗?”
  “不吃了。”
  小莲还想说些什么的。
  他肠胃本就不怎么好,再不吃早饭的话,待会怕是又会胃疼了。
  不过主人家的事,还轮不到她一个下人来插/嘴。
  想清楚这点,她就继续去插花了。
  戴安娜玫瑰配上尤加利,是林望书最喜欢的。
  窗帘拉的严实,半点光都没透进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林望书翻了个身,腿酸的厉害。
  她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了会呆,然后费力的坐起身,衣服被扔在地上了。
  她裹着被子过去捡,然后穿上。
  房间里有洗漱的地方,她顺便化了点淡妆,遮盖住因为熬夜而浮现出的憔悴。
  客厅里,林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面前的茶几上放了杯牛奶,不过一口没动。
  林望书下楼,在他身旁坐下:“怎么起这么早?”
  他抬眸看到她了:“姐姐。”
  见他今天的状态不错,林望书心情也好了许多。
  “吃完早饭我们就去看望爸妈,好不好?”
  他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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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园离的远,坐车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林望书中途下车,去花店买了两束花。
  上一次来,还是一个多月前。
  那个时候林约不在身边,她是一个人过来的。
  林望书直到现在还不是太适应,父亲离世的消息。
  他或许是个好父亲,但不是一个好丈夫。
  年幼的林望书偶然见过,他殴打母亲的样子。
  那一幕,直到现在还属于她心里的一个阴影。
  所以后来母亲执意要和他离婚,林望书也从未反对过。
  母亲该有她自己的人生的,那个时候的她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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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着他们说了会话,林望书带着林约挨个上完香。
  然后才离开。
  天空不知何时阴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扑洒大地。
  好在这里还算好拦车。
  林约绝大部分的时候还算正常。
  只是突然换到一个新环境,难免会有些不适。
  待久以后,便稍微好些了。
  回到家,小莲神色匆忙的从二楼书房下来,手上拿了个文件袋。
  林望书问她:“怎么了?”
  小莲说:“先生把合同落在家里了,让我送过去。”
  厨房还炖着汤,她需要照看火候,其实是走不开的。
  林望书略一沉吟,接过文件袋:“我去吧。”
  小莲微愣:“啊?”
  林望书笑道:“我说,我去送。”
  小莲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了:“书书姐姐真好。”
  说着便上手抱她。
  林望书被她逗笑:“回来的时候要帮你带点什么吗?”
  “带什么?”
  她笑起来温柔好看,那双杏眼微微弯成月牙,声音也好听:“譬如你最喜欢喝的奶茶。”
  小莲最喜欢看林望书笑了。
  她刚来那会,并不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
  偶尔也会哭。
  少数几次笑都是和家里人打电话,吴侬软语惹人疼。
  -
  走之前小莲还特地准备了些饭菜,装好,让林望书也一起带去公司。
  “先生饮食不规律,早饭又没吃,我怕他忙起来忘了时间,中饭也省了。”
  林望书接过保温饭盒,点了点头:“好的。”
  小莲想,如果是林望书的话,先生应该会听的。
  那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门口等着。
  林望书开了车门上去。
  司机先是诧异了一会,然后礼貌的询问她去哪。
  他是江丛羡配给林望书的司机,只不过后者一次也没坐过,出行不是公交就是打车。
  这种清闲的工作体验持续了好几个月,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她上车。
  林望书把保温饭盒放好:“去公司。”
  司机应声后,倒车出去。
  这还是林望书第一次来江丛羡工作的地方, LED巨幕正播放着新闻,无趣寡淡。
  六十七楼是总裁办,一般员工是没法进去的,只有总裁专用电梯才能上。
  林望书走到前台,说要找江丛羡。
  前台抬眸扫了她一眼,以为又是以往那些跑来勾搭总裁的名流大小姐们。
  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工作时间,我们总裁不见外人的。”
  她这一嗓门有些大,周围那些人都投来看热闹的眼神。
  每天来找江总的女人数不胜数,各个不是自称他妹妹,就是以未婚妻自居。
  倒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今天这个,不说姿色和身材,光是周身那股子清清冷冷的小白花气质就足够甩先前那些女人不知道多少条街了。
  男人感叹加艳羡,高富帅就是爽,这倒贴送上门的美女都这么极品。
  女员工倒是白眼翻的勤,交头接耳的骂她绿茶。
  公司里未婚的小姑娘谁没有一个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梦。
  所以都像防情敌一样防着林望书。
  那些议论音量不大,但恰好能让她听见。
  林望书也没说什么,拿着手机去了角落打电话。
  依旧是他的特助接的。
  “林小姐。”
  林望书声音轻:“我送合同过来,在你们公司楼下。”
  特助以为她是问楼层,跟她说了六十七楼后。
  她说:“可以麻烦你下来拿吗,我上不去。”
  “您稍等一下。”
  他说完这句话后,那边安静了很久。
  好半晌,才有声音传来。
  “林小姐,您现在去前台,会有人带你上来的。”
  电话挂断后,她去了前台。
  刚刚还冲她翻白眼的女人此时眼神怪异的看着她。
  林望书不清楚特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也没多问。
  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看她刷卡启动电梯后又离开。
  林望书一个人站在里面,看着楼层数字不断的变化。
  直到停在六十七这个数字,电梯门开。
  走廊外安静,最里面才是总裁办公室。
  林望书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
  犹豫片刻,她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
  黑色的大转椅上,江丛羡靠坐在上面,指腹摩挲薄唇,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身上。
  他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衣,外套搭放在椅背上,领带松垮,神色慵懒散漫。
  很显然,他没想到会是她过来。
  林望书把文件袋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又将保温饭盒打开:“小莲说你没吃早饭,担心你连中饭都会直接省过了,所以让我给你送来。”
  她将饭菜一一端出来,江丛羡淡漠的扫了一眼后,将视线重新移回她的脸上。
  眉毛微挑:“讨好我?”
  林望书的动作微顿。
  他的确善于剖析人心。
  林望书的任何念头和心思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她也没否认。
  给他倒了杯热水:“肠胃不好的话,还是要吃早饭的。”
  她将水杯递给他,后者没接。
  顿了片刻,她轻声喊他的名字:“江丛羡。”
  手就这么一直举着,玻璃杯不隔热,指腹被烫的有点泛红。
  她的声音也没有平时的冷冽敌对。
  轻轻柔柔的,带着她本身就有的软糯语调。
  江丛羡恍惚了一下,突然感觉烟瘾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是明天的更新的,我提前更了~
  因为后天要上一个很重要的榜单,所以明天会断更一天,周五晚上十一点会更一章肥的补回来
  这章发八十八个红包~
 
 
第十九章 
  烟盒就在手边放着, 他的视线却一直停在林望书递过来的那杯水上。
  修剪圆润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粉。
  见他没回应,她又喊了一声:“江丛羡。”
  她其实很少喊他的名字。
  仿佛嫌他脏一样。
  偌大的办公室, 静的可怕,连空调运作的声音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江丛羡喜静,甚至连家里的墙面装修,都是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
  林望书不急着将手收回, 水烫到手了,她也像没察觉到一样。
  讨好他, 顺从他。
  她都可以做到的,只要能护住林约。
  她似乎一直都没能将自己的位置摆正。
  是她依附着江丛羡, 而不是他供着自己。
  他随时都可以将她遗弃,不管她的死活。
  江丛羡冷笑一声,拿了烟盒, 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现在就开始了?”
  他的声音里似有不屑与嘲讽。
  林望书也不介意, 犹豫半晌, 还是好意提醒了一句:“咽炎犯了就少抽点烟。”
  他压低了眉, 声音阴冷:“真把自己当我女朋友了?”
  林望书低着头,不说话了。
  只是肩背仍旧挺直。
  高傲如雪中的梅。
  哪怕是讨好人, 也带着几分傲骨。
  多可笑啊, 明明自己都置身泥潭了,却还想着去管教别人。
  “东西送到,人可以滚了。”
  他紧了紧领带,也不看她。
  林望书如释重负, 松了一口气,把水杯放在桌上:“那我先走了。”
  她开门离开,特助就站在外面,等着送她下去。
  门关上,室内更静。
  他盯着空白的文档看了十几分钟。
  半晌,终于松开握着鼠标的手,看了眼桌上已经变凉,不带半点热气的水。
  特助将人送走后,折返回来,手上拿着在法务部那边走了一遍的合同,等着江丛羡过目。
  后者也不看他,只是让他放在桌上。
  特助走之前想顺便替他把办公桌上的空水杯也给拿走。
  就放在手边,也不怕摔了。
  他在心里嘀咕,那位胆子真大,江总可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
  先前有个借着谈生意来公司找他的女人,不过是随手拿起他书架上的书翻阅了一会,没有放回原位,就被江丛羡冷着脸,让人轰出去了。
  那单价值十几亿的生意也懒得继续再谈。
  特助在心里替刚刚那位祈祷,希望她没事吧。
  正要将杯子拿走。
  江丛羡声音沉:“就放这吧。”
  特助一愣:“啊?”
  他抬眸,眼神也淡:“公司不养耳背的废人。”
  特助吓出一身冷汗,忙点头说:“我……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刚想起来早上开会的内容还没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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