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剧组穿了——古木架
时间:2020-07-15 06:30:51

  虽说那天看完榜他就写信回去了,但那时父亲已经在来盛京的路上,怕是还不知道的,他还是要汇报一下。
  没想到父亲一摆手,不甚在意道:“榜上有名就行,不必争锋。”
  姚西平顿时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父亲话锋一转:“你信里说的那位夫人,果真与你太.祖母的画像相似?”
  虽说早有预料,姚西平还是因为父亲这样直接而有些惊讶,心道果真是奔着这事儿来的,说不定还是因为心里惦记着这事,才没有训斥自己……心里这么嘀咕着,脸上不敢犹豫,忙不迭道:“像!真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姚潜点头,又问:“这位夫人如今在何处?”
  姚西平回道:“不远,就在这巷子的巷尾。”
  “哦?”姚潜有些意外,当即站了起来,“既如此,你随我登门拜访去。”他原本看时间不早了,他想先问问,现在还是直接拜访见人。
  姚西平愣了,“现在就去么,父亲一路奔波,不先休息一晚么。”
  虽然说他父亲一向雷厉风行,行事果决,但也同样注重仪表精气神,刚刚奔波十来日,难免精神不济,怎么也该歇息一晚养足精神再去见客才是。
  却听他父亲不容置疑道:“先见一见人,到底像不像。”说罢已经大步走出门去。
  姚西平没法,只得快步跟上。
  因近得很,马车都省了,父子俩带了两个仆人步行过去,一瞧这宅院大门红漆剥落,顶上无牌无匾,一派陈旧没落的样子。姚潜当时就皱眉。
  姚西平也愣了,他昨天今天都忙着,还没来看过,一瞬间他都要怀疑徐翰是骗他的,不由嘀咕:“那位夫人明明通身富贵,该是高门大户的,怎么住在这……”落败的宅院?
  见父亲厉眼瞪来,他只好闭嘴,让人前去敲门。
  要说这大门为什么这么破旧,刚开始是缺钱,导演等人觉得凑活行了;后来惹了麻烦,大家都觉得低调点好。至于牌匾,里边住得大杂烩,张宅不妥,徐家也不好,最后索性不要了,反正大家在现代也没有家门上挂牌匾的习惯。
  无心插柳,后来导演名气传开后,大家都觉得他低调谦逊,大隐隐于市,很有名士高人宁静淡泊的风范。
  今天,导演、姚池、徐翰、叶青青都在家,百无聊赖等了大半天,太阳都快下山了,才终于听到敲门声,顿时精神一振。
  他们表示:久等了!
  导演示意徐翰去开门,又对姚池跟青青道:“古代妇女比较矜持,你们要不先待在屋里,等等再出去?”
  姚池道:“算了吧导演,咱们这里才几个人,等会儿你连个传话的人都找不到,我还是直接出去把。”她说着抄起团扇就往外走。
  叶青青乐颠颠地跟上,假装自己是姚姐的小丫鬟。
  导演摇摇头,也只好跟在后边。
  徐翰已经把人带进来,看见迎面走来的姚池还装模作样地道:“来自洛平的姚大人和姚二公子正要拜见呢。”
  姚潜看见款款走进来的女子那绝色地脸庞时,沉稳镇定如他,也不由失态,猛地站定了,显示出极大的震惊,直直盯着姚池看,神色激动,“你……”
  把导演都吓了一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姚西平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父亲也觉得像极了。一贯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父亲竟然震惊失态,也是难得了。
  姚池其实也有些被吓到,这么像的吗?她心里疑惑,脸上淡定,走到他们面前福身行了一礼,“姚大人、姚公子。”
  姚西平可不敢受她的礼,赶忙往旁边让了让,嘴里忙不迭道:“不敢当不敢当。”又问:“原本不是说好了您在寺里等小生考完么,怎么突然离去呢?也不留下一言半语,小生险些找不着您了。”话语之中竟有些委屈。
  姚池淡淡一叹,容色无奈:“后来遇着些事情,来不及交代便匆匆下山,倒是我的不好了。”
  又温柔一笑,妩媚生花,“不过,姚公子这不是找来了么,还与姚大人一道来了,可有什么要紧事?”
  “这,夫人可还记得,小生曾说过,您与我家一位祖先十分相似……”姚西平一边说一边看向自己的父亲。
  姚潜此时也过了初见时的震惊,恢复了沉稳的神色,只是看向姚池的眼神仍是带着些惊疑不定。他看着这名女子,语气竟然罕见地柔和下来,又带着几分激动:“你,叫什么名字?”
  姚池答:“巧合得很,我与姚大人一个姓,叫姚池。”
  “姚池……”姚潜低声念了两遍,浓眉紧锁,又舒展开来,温声道:“是个好名字。”
  姚池一笑,“姚大人过奖了。”
  姚潜看着她的笑容,却有些怔怔,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导演这才上前招呼:“姚大人里边请,到客厅坐下说话吧。”
  又回头对站在一边的徐翰道:“去烧壶茶来待客。”徐翰点头去了。
  “这位是?”姚潜眼见此人言行举止气度都不凡,又一幅话事人的样子,于是一双厉眼探究地转向他。
  导演一拱手,笑道:“在下姓张,单名一个呈字。”
  姚潜略一颔首,却不是问他姓名,他眼睛在姚池和张呈两人之间一打量,直接问道:“不知张先生与姚氏是什么关系。”他沉吟下,猜测道:“恕在下冒昧,你二人是夫妇?”
  姚池:“?”她面露疑惑,难道她跟导演有夫妻相吗?
  导演却是吓了一跳,忙不迭否认:“不不不,您误会了。”
  又连忙解释:“不过是同乡,比较熟悉,并非姚大人想的那样。”
  他哪儿敢跟姚池扯上关系啊,搁现代,姚池那是万千宅男的女神,是圈内最具话题度的“小妲己”,凡是跟她传绯闻的都会掀起腥风血雨。搁现在,她可是燕王看上的女人,要是跟姚池传出个什么,燕王得分分钟砍了自己。
  小命要紧,导演可不敢跟大美人有什么暧昧关系。
  姚潜听了解释,却是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脸色严肃地看向他:“虽说是同乡,到底男女有别,既不是同一家人,又没有亲戚关系,如何能同住一个屋檐下?”
  导演:“这个……”他确实忘了这一层。
  眼看这位姚大人浓眉紧皱一脸严肃,姚池及时地接了话,叹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初到盛京便不小心招了燕王殿下的眼,我无依无靠,也只有张先生顾念同乡之宜,愿意提供一个避身之所。”
  “燕王?”猝不及防听着这两个字,姚潜的两道浓眉瞬间皱得更紧了,脸色也更显严肃冷硬起来。
  姚池点头,语气无奈:“皆因我长了一副惹眼容貌,燕王要强将我纳为侍妾。我虽薄弱,却不愿委身做妾,只是强权如燕王,我又如何躲得一世?早晚,怕是也……唉。”
  幽幽一叹中,诉尽心酸悲苦。
  姚潜听到这里,浓眉已皱成个川字,沉吟半晌,突然抬头看着她,沉声道:“燕王势大,却并非只手遮天。若是入宫请求皇后娘娘出面,燕王必不敢再造次。”
  “啊??”
  姚池愣了,“可我一介民女,怎能得到皇后娘娘袒护?甚至都见不到娘娘的面?”
  姚大人面色不改,“这不成问题,我可以为你引荐。”
  姚池:……这个走向是我没有想到的。
  虽然说是求之不得的,但她还是要问:“为什么?”
  姚大人神色一冷,语气带着愠怒:“燕王不该如此猖狂!”
  姚池:我不是问你这个啊!……算了管他呢,先把燕王搞掉再探究不迟。
 
 
第57章 
  等那对父子走了, 同样被这神展开惊呆的几人便把姚池团团围起来,不可思议地问:
  “你是开挂了?遇到贵人了?”
  “你跟姚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会是你祖上十八代吧?看着也不像啊,他们是你祖宗十八代还差不多?”
  姚池一脸懵呢, 听到他们激动的话才把放飞的思绪收回来,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你们一样茫然。”
  顿了顿,又团扇掩唇笑了, “不过,好像有了对付燕王的办法?虽然不知道姚家这位大人是怎么回事, 但既然是可以利用的力量,我得好好把握, 啧,拨开乌云见太阳的感觉。”
  叶青青皱着眉毛,“虽然但是,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啊!姚姐你不觉得这莫名其妙的中年男人一见你那震惊激动然后就要出手帮你的样子, 像极了狗血电视剧里的大盆狗血吗!”
  姚池:“?”什么鬼!
  她思索着回忆那个姚大人见到自己时的神情, 微微皱眉,“是有一点狗血的样子, 但是好像没有恶意?”
  徐翰出声赞同姚池, “这位姚大人目光正直,一脸刚硬,我觉得他跟兵部尚书韩大人是同样正直刚强的人。”
  姚池颇以为然,点头。
  她也算阅人无数, 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觉得姚潜确实没有恶意。总归不会是馋自己身子。
  “人不可貌相,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还是提防着稳妥一点。”导演发话了。
  何况世道艰险啊,导演忍不住阴谋论,也带入剧本想了想,一拍脑袋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再去打听打听,他们姚家是不是曾经丢过什么姑奶奶大小姐小姑娘的。”
  导演说着开始思考约哪位同好打听打听,丞相那边刚回来,不好再去——那其他有没有从洛平来的文人骚客来着?
  姚池倒是又琢磨起起来。
  那位姚大人今日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说是改日再来拜访,倒好像是专门先过来看她一眼,确认什么似的。
  确认什么来着?
  祖母什么的不可能,难道自己是姚家的后面十八代子孙?那也认不出来吧……想了半天想得头大,也没理清楚。
  姚池索性也丢下,反正也没有比被燕王纠缠更糟糕的事情了。先借势解决麻烦,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
  这一边,走出这座看似落魄的宅子的时候,姚西平已经憋了满腹的话,欲言又止,欲言又止,不住地看向自己父亲威严的背影。
  要说话的倾向简直不要太明显。
  终于姚潜回头冷眼看他一眼,皱眉训斥:“有话便说,这副样子做什么!”
  姚西平顿时仿佛得了恩典,终于可以说话了,只是刚开口就卡住了,“父亲!那个……”
  因为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震惊于燕王竟然纠缠上了姚夫人,还是惊讶于父亲竟然果断出手护人。
  想了想,他觉得父亲的用意不好揣测,还是先说别的,何况这件事也叫他惊讶愤怒:“想不到为难姚夫人的,竟然是燕王,怪不得夫人之前被逼得住到寺院去,原来是为了躲避他!”
  说起来,燕王还是他亲妹夫,这也太巧了些,巧合得有些狗血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位夫人与他们姚家有什么关系,但是从她同样姓姚、与太.祖母极相似的面容以及父亲对她不一样的态度,姚西平知道,这位夫人肯定与他们姚家有关系的,有大关系。
  他心道,燕王原来如此欺男霸女么,那以前……妹妹岂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姚萦心原本身子就不太好,嫁到燕王府成了王妃,说出来显赫,但燕王有意冷待,多有纳妾,又常年在外,他妹妹嫁过去越发抑郁,身子每况愈下,不过二年便香消玉殒。
  妹妹年纪轻轻在他后院香消玉殒,如今他又来霸占这位姚姓的夫人?
  想到这里,姚西平真心实意地恼怒起来。
  提起燕王,姚潜脸色也冷凝下来。不过他毕竟年长沉稳,此时又想着别的事情,一时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从当初姚西平寄回家的信件中,姚潜已经知道儿子是在护国寺遇见姚池的,此时听他提起,便问了一句:“这位姚夫人在山寺日子过得清苦?”
  没想到严肃如父亲,竟也会私底下打探别的妇人日子过得清苦不清苦,虽然没有什么暧昧的成分在……姚西平有些奇异,他一边观察着父亲的脸色,一边点头叹道:“是的,这位夫人住在寺里的时候,身边竟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说完才想起那个跟他不对付的年轻和尚,觉得也不十分正确,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道:“倒是还有一个毛毛躁躁的和尚,在夫人身边可供使唤。”
  姚潜眉头一皱,疑惑地瞥他一眼,“和尚?”
  姚西平敲敲扇子,不确定地解释道:“……据说是夫人的儿子,出家做了和尚,他们一道在护国寺里住了一段时间。我在寺里温习功课的日子,数次登门,见他们相处的模样确实十分熟稔的。”虽然如此,但他实际上到现在都觉着不一定是母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儿子?”姚潜脚步猛地顿住了,显然又震惊到,过会儿又沉声问,“那和尚看着多大的模样?”
  姚西平思索着,犯了难:“跟那位夫人一样,看不出到底几岁,瞧那身高骨骼,并不比我小,但瞧那毛躁的性情,又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样子,倒是个高腿长,样貌和身形都极出挑。”
  他自己虽然说不成器,但已是二十三四的年纪,家中已经娶妻生子。也正是小一辈的出生,他从姚二少爷成了姚二爷。
  那酷似太.祖母的姚姓绝色女子着实看不出年龄,仅能从她成熟的风韵看出她不是十几岁的少女,至于是二十几岁、三十几岁还是四十几岁,那还真不好分辨。连同那和尚也是,辨不出到底是少年还是青年。总觉得他们跟别人都不太一样,但其中的不一样又说不清楚,也是奇怪了。
  他一脸纠结,却听父亲又叹气似地问:“你可知她夫家是谁?”
  姚西平摇头,“不知。”他也想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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