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知道。”沈赫怜不服气的怼道。
沈老夫人和大夫人率先走在前面,沈赫荣也挤开林筎阴她们也先行一步,沈赫怜撇撇嘴催着林筎阴和沈赫芙要进去“走吧”
林筎阴落在最后,眼看着就要入了殿门,巨大的金身佛像似看着她,佛眼几欲流下悲悯的泪。
“这位施主,您不能进去。”一位年轻的僧人伸出一手拦住了林茹阴要进去的动作,一手在胸前捻着念珠。
第26章 后山夜半
林筎阴被拒在殿外怔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那小沙弥就先叫唤了起来,他稚嫩的声音略带抱怨“主持师傅你干嘛呀,快让女施主进去。”
挡在面前清冷的年轻主持,他眉眼清冷面色寡淡,看向她的眼神略带冷然,身上的素白僧袍穿在身上,长身而立,不见有动作,直挺挺的挡着去路。
小沙弥迦乐急了去扯他袖子,“师傅。”
年轻主持不动如山,任小沙弥怎么拽扯都安稳立在原地,低垂着悲悯的眼眸静默,口中默念心经不执一言。
沈赫怜走出几步发现林筎阴没跟上,扭头一看好家伙,蹬蹬两下跑回去,怒道“嗨,你这秃驴,作甚拦人。”
沈赫芙面色为难,一边想帮林筎阴一边又不知如何劝开这位固执的主持,又见沈赫怜的动作粗鲁,手指都快戳上主持的眼睛了,可真是左右为难。
“赫怜,算了,你们进去吧,我等在门口就好了。”林筎阴温声道。见这年轻主持周身散发出冷清淡泊悲悯之感,与世无争的素衣僧袍,然而乍看之下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步履稳健可知修为不低,却性子固执,想是不能过去了。
旁边的香客都投来异样的眼神,暗道:此女莫不是有古怪。
林筎阴实在不知自己身上到底有何问题要遭受到如此待遇,旁人传来的目光快让她紧张到无处遁形,就想快点逃走。
‘噌’肃穆悠长的钟声发聋振聩,空灵的声音在整个望龙寺回荡,余音绕梁洗涤心灵,使人心台明镜。
“檀渊”
梵音方丈沉稳宽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一身红袈裟静立,眼中是包容万象的深渊。
他缓缓道“佛纳众生,你又缘何拒人于佛门外,非出非入,即出即入,出不碍入,入不碍出,出入不二,圆融不偏。”
檀渊听到此言惊醒,思绪回归澄净,下意识退后一步,声音谦逊“是我魔障了。女施主请”
先前他见此女身上有鬼气,周身发出的戾气冲天,现在再看这股凶煞之气外竟然包裹了一层透白的月华,看着软绵实际将它裹的密不透风,更难得的是这凶悍的气息竟然会服软。
沈赫怜听了却不依不饶“你说进就进,你说不让就不让,天底下还有这种说法。”她拽着林筎阴避开檀渊示意的手。
檀渊微邀请的手势僵在半空,他不恼语气微歉“是贫僧的错。”
“哼!”沈赫怜更气了,这秃驴连话都不会说。
林筎阴没弄清楚缘由也不想贸然进去,随了沈赫怜的意站在门口,用一双杏眼疑惑的看着方丈“这是何解?”
“女施主身上戾气重了些,身上怕是有不寻常之物。”梵音话语一顿,细看林筎阴又道“我观施主面相是大慈悲之人,有朝一日顺应天命还望施恩于人。”
“方丈?”林筎阴急急上前想询问,然而梵音方丈和檀渊一瞬之间就相继腾空远去,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点,最后消失了痕迹。
天命?
林筎阴不解而若有所思什么是天命,又是怎样的天命能施恩于他人。
沈赫怜见她呆滞的样子,拉过她的手就走“别想了,管他什么天命,随缘咯。”她就没什么烦恼,无非吃喝。
沈赫芙有些担忧道“也不知方丈说的不寻常物件是什么,茹阴你可要仔细些。”
这话让林茹阴想起她身上戴的玉扳指,这东西是从那女尸墓地里带出来的,怕就是不寻常之物了,可是她见它第一眼就挪不开眼,仿若这东西天生就是她的。
林茹阴乖巧的点头,把玉扳指的事情瞒得死死的,手悄然摸上脖颈挂着的链子,不安的拽了拽。
姐妹三人往里面走,伴着小沙弥迦乐一起,其乐融融。
“施主姐姐,这边就是佛堂了,你去里面拜佛,我晚点过来带你去后院休息。”迦乐甜甜的声音响起,穿着小小的蓝色僧衣看着虎头虎脑的,光溜溜的脑袋想让人狠狠揉一下。
“好”林筎阴温声道,朝他微笑,她就很喜欢小孩子,可是家里的弟弟和她差不了多少岁数体会不到乐趣。
他们要在寺庙斋戒三日,晚上只能借住庙里了,好在望龙寺身为皇家寺庙也一直都有客宿,所以吃食住行都不需要担心。
整个佛堂金顶辉煌鎏金铜瓦,轻烟袅袅中又带着超然的气,是信徒虔诚和我佛慈悲。
眼前巨大的金身佛像端坐眼前,神情雍容大度又慈祥端庄,却又自带一股神势肃穆,令人肃然起敬,仰慕神往。林茹阴在它面前是何其渺小又感慨于世间的诸多琐事。
“筎阴,你们也都来拜拜。”沈老夫人跪拜完在大夫人的搀扶小起身,转头就看到几个小辈在后面。
“哈哈,筎阴,你不是上京求姻缘的吗,去佛前求求。”沈赫怜笑眼中写着挪移,看的林筎阴都羞红了脸。
“你别取笑她了,我们几个也都到岁数了,还指不定谁求呢。”沈赫芙出来帮衬。
“嗯”沈赫怜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想到上次那个世家风流的傅公子她就为之心动。
沈合芙随她娘信佛,一早就跪在佛前虔诚的祈祷。林筎阴想到近日不平的遭遇也也觉得多拜拜佛是好的,只剩下沈赫怜左右相看,就她一个人站着了,也就干脆闭眼跪下去。
几个姑娘具是摔卦杯,还求了签文。
“哇,我这是中签耶。”沈赫怜叫了起来。
林筎阴拿到自己的签文急忙一看,签文道:缘纱窗外结姻盟,易叹言婚事不成。
“筎阴,怎么了?”
林茹阴见她俩凑上来,若无其事不着痕迹的遮盖了一点上面的字迹“无事,我们去捐香油钱吧。”
“你不解签啦?”
“要的,一起吧。”林筎阴求了两支签文,一个平安一个姻缘,她将平安的签文拿在手上另外一个悄悄藏在袖中。她不想让家中长辈为她的姻缘担心,这签文不用解都知道婚事多磋磨。
沈老夫人带去解签,又给望龙寺添了不少香油钱。
“祝施主福泽寿喜啊。”管着庙里香油钱的师傅笑的脸堆在一起,乐呵着说着吉利话。
“嗳,大好啊,你们两个姻缘上写着虽然受些磨难但终会事成,筎阴这支保平安的也是上上签。”沈老夫人颔首眉开眼笑,又佯怒道“你这傻孩子,到这了也不给自己求个姻缘。”
一个和尚从大佛堂里边的一个偏门小跑出来,神色着急还擦了把虚汗,嘴中念念有词“佛祖保佑保佑,可别有人拿错签了。”手里拿了根崭新的签文到佛像面前,他抬手拿下案台上的签文,把林茹阴抽的换掉。
这望龙寺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香烟缭绕每日来进香的人不知几许,东西旧了也实属平常,想这会赶紧换上免得有人误解了签文的注解。
这和尚做完一切后,又在原地站了半响,感慨道“就算拿错也都是缘分啊,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后摇摇头走了。
原来林茹阴拿的是破旧折损的,已经没了后半段,林茹阴第一次求签也不懂这是上面的弯折,也不觉得异样,而补齐后的下句写着:
今日定谐鸳凤侣,咏机琴瑟亨先龄。
细碎的阳光从禅房带着菱角的瓦檐遗漏下来,像是陡落一束束经年的旧事。望龙寺在袅袅香烟和佛音中散发着佛门特有的庄严和肃穆的气息,听着钟鼓敲响的钟罄之声就能领悟几分禅意,忘却烦恼,回归本真。
沈老夫人身子骨不好,就走上望龙寺就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难得来寺庙一趟也不拘她们,挥手让几个丫头自己去玩了,只道夜晚山中有豺狼虎豹要多加小心。
天色入晚,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笼罩下,似一块灰蓝色的幕布,将四周的一切都打上了朦胧的云雾感,遥遥看去,远处的山连山绵延不绝,峰顶上缠绕的烟云盘踞,似白龙翻腾,让人大感天地广阔。
林茹阴走到寺庙的后山,抬眼间苍松入云,古碑如林,可谓是真真切切的深山古刹,她在这停留片刻,终于感觉背后被人轻拍了一下。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把大爷我骗来,半天不搭理我。”是冯庆俞大咧咧的抱怨声。他可在这等了许久,才逮到机会和她见面。
“嘘,轻点声,在这蹲好。”林茹阴扭过头,拉着冯庆俞在大树后的草丛蹲好。
她有预感今晚沈赫荣一点会出来。
两人都很沉得住气,冯庆俞在这种时候就特别的沉着冷静,一双眼睛静静盯着前面后院的厢房,一声气质徒然转换,变得好似陌生了,让林茹阴有些微微诧异。
果不其然,等天色大黑,寺庙里陷入了一片漆黑,所有人都睡下了,悄无人烟的后山终于走出一道窈窕的丽影。
忽然林茹阴和冯庆俞两眼猛缩,眼里的惊惧快要炸裂开,两人互相捂着嘴不敢呼喊出声。
竟然是?
第27章 月色深深
溶溶月色下,后山草木深深,,菩提树是那样葱茏繁茂,郁郁葱葱的树叶打上了一层月华,朦胧地发出润泽的光。
就见沈赫荣一袭黑袍罩在身上,她置身于茂密有半人高的草丛中不时左右张望,夜色深深,枝繁叶茂的密林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远远看去只留一道黑影在晃动,不仔细看甚至会忽略这一团虚影。
就见她有些不耐的撕扯手帕,脸上却依旧挂着期待和欣喜,宛若对即将出现的人或事情表露期盼。
“唔”沈赫荣被人从身后拦腰抱起,差点惊呼出声。
只听她上头传来哼笑“小荡.妇,怕什么。”
沈赫荣的手抱上那人的脖颈收紧,眼中水光涟漪,咬着红唇的样子甚是妩媚,娇嗔道“吓死奴了,你才来看我。”
男人将她抵在树后,半人高的草堆堪堪掩住,透着微光的缝隙里还能看到女人莹白的雪肤和不是婉转莺啼的吟.哦。
不时有衣物被抛出,零散的落了一地,压垮了草儿的腰肢,草头轻轻点着地面,似要沉溺其中不能起身,当最后一件红肚兜抛出,轻盈的在半空飘落,堪堪勾在草枝上,红绳缠绕而下,甚是勾人。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不断惹火,面色带着邪笑,一身衣冠整整齐齐,连墨发都收束的一丝不乱。
沈赫荣的巴掌大的一张脸渐渐染上绯色,眼中的欲望拉扯她理智,所思所感都归属于他,她小声娇叫”轻点啊。“
一阵拍打声传来,躲在大树后方的林茹阴和冯庆俞都克制不住一僵,两两对视了眼神,之后默默转头回去。
男人似嫌沈赫荣的声音太媚会控制不住喊叫出声,就拿起地上的手帕塞进她嘴里,声音严肃“忍着。”
那修长的大手抬起,手上精铁打造的扳指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冯庆俞被这道光扫到,不适的闭上眼睛,复又猛然挣开眼朝那方向看去,那男人的手在慢慢垂落,隐约还能看见扳指上面带着龙纹的独特形状。
“怎么?”林茹阴微微转眼朝他看去,无声的用唇语道。
一动不敢动的僵住,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让她身子发麻,但他们距离实在离得太近,其实那男人看着十分的惊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注意。
甚至刚才貌似几次飞天时,一双凌厉的眼风还朝林茹阴所在的方向扫了扫,让他们都越发小心翼翼。
冯庆俞咽了几下口水,终于觉得嘴里没那么渴了,最后还用舌头抹了抹嘴唇,等干燥快起皮的唇不再不适后,才用唇语回道“黄。”
林茹阴睁着懵懂的眼,做出不明白的样子“黄什么?”
“皇上。”
冯庆俞继续道,唇语说出口后还打了个激灵。
林茹阴也瞪大眼朝他做最后的确认,然而只得到冯庆俞频频的点头,两人内心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天,皇上怎么在这里,还···
两人眼神直直又往沈赫荣的方向看去,那边还没完,树叶持续的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们背靠的大树上不时又叶子飘落,连月色都躲在了浓浓的云层后,再也透不出一点光亮。
沈赫荣小嘴微张用力的喘息,想汲取若有似无的空气,最后嘴中的手帕也不知何时掉落的,她伸出手抓着附在上面的人道“奴今天好高兴啊,又能见到您了。”
男人埋头只顾自己,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好想常拌您左右啊,奴真是贪心。”沈赫荣不甘心的有道,语气微微哀怨,小脸楚楚可怜,只要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怜香惜玉。
煜烨抚摸着她的小脸,爱怜道“只要你怀了朕的孩子,朕就允你进宫。”
他妃子众多却子息淡薄,膝下就三个皇子,公主也大多早夭,才刚三十九的年纪正值壮年,必要身体力行。
沈赫荣却只从他充满怜惜的眼里看出帝王的薄情,她装作欣喜一笑,娇羞道“都听皇上的。”
她身上的衣物被扒了个干净,身上不着片.缕的倚靠在树下,而男人衣着不苟,理了理衣襟和发带又是一翩翩公子,他手还把玩这沈赫荣纤纤玉足,称赞道“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皇上~”她不满的嘟嘴,柔柔的嗓音能将人融化了去。
沈赫荣根本不信佛,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佛门重地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今日早早的起身打扮,将柜子里的衣裳挨个试了过去,终于找了件满意的,坐在梳妆台前将朱钗比划了又比,最后化了艳丽的妆容,就为了来见煜烨,这天下之主。
这男人身上散发着九五之尊应有的威严和霸气,阳刚之气包裹着他,让他连眉眼间都含着不威自怒的气势,剑眉星目面容俊挺,该有多少女人为之倾心,而心甘情愿付出所有,更别说这个男人手上所掌握的权势,哪一样不让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