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茶——王三九
时间:2020-07-19 09:27:03

  “少喝点酒,尝尝这个吧。”女人柔软的声音响起。
  他接了过来,笑道,“清韵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
  “有吗。”对他的夸赞,陈清韵笑纳了,“这得看对谁了吧,如果是其他男人的话,我可能都不会看第二眼。”
  “你这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得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知道不好意思。”陈清韵看似无意地提起,“你刚才出去做什么?给你家小美人打电话吗?”
  “嗯,想给她买个宝石作为新婚礼物。”
  “什么宝石?”
  “一块祖母绿。”
  “啊……好巧。”陈清韵看似不经意地惊讶,“我也很喜欢祖母绿。”
  “那是挺巧的。”
  “其实下次你和她打电话,不需要出去,我又不会发出声音让她误会,再说了,我和你什么关系,她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么听来,并没有太大的毛病,沈西成点头,“行,下次听你的,我只是觉得这包厢有点吵。”
  陈清韵嘴上笑着,心里却变化万千。
  她听说沈西成来盛世居应酬,以为他带姜禾绿一起过来,本想假装偶遇,谁知他并没有带任何的女伴。
  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陪在他身边,想等他和姜禾绿通话时,故意出个声让小替身误会,结果倒好,他干脆出去打了。
  她不喜欢沈西成,但也不希望一个备胎和别人结婚,从小到大,沈西成就跟小狗似的追在她身后,这样的感情,应该不会说变就变,她相信自己只要随便用点心机,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就在陈清韵以为今晚可能无法给他们造成误会的时候,包厢突然来了新人。
  看到姜禾绿进门的那一刻,陈清韵的心头不禁冒出一个词——天助我也。
  门口。
  姜禾绿像只小老鼠似的,鬼鬼祟祟,小心翼翼踮起脚尖,环视周围一圈。
  视线穿过人群,最终,她还是看见沈西成的身影。
  没想到他真的如同时怀见所说的那般,在这里花天酒地。
  赌注输了。
  姜禾绿有些失望,打算转头走,时怀见却牵起她的手,淡定自若地往前走。
  “走吧。”时怀见轻笑,“愿赌服输。”
  “……你耍赖,肯定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才知道的。”姜禾绿抱怨。
  她后悔了,也不掂量自己什么分量,怎么可能玩的过这个狗男人。
  “嗯,所以也算你赢了,赌注照样给你。”他浅笑,低头在她耳窝咬着字,“但今晚,你得愿赌服输,做我的女伴。”
  听说赌注照样给她,姜禾绿还算平和,没当一回事,反正她知道怎么做乖巧的女伴,只要不和金-主发生点什么,她还是愿意的。
  没走几步,有熟人过来打招呼:“时总,迟到了啊,得罚三杯。”
  也有熟人眼睛雪亮地发现他身边的女孩:“哇,时总居然带女伴了,太稀奇了……这妹子怎么那么眼熟……”
  这不是沈二少养的小替身吗?!
  他们刚才看见沈西成和陈清韵进来的时候,还在想,小替身被人绿了,结果,明明是互相绿对方。
  姜禾绿被人看着,尴尬得不行,恨不得把脸埋在地里,磨磨唧唧地跟在他身后。
  一路走来,灯红酒绿,彩灯闪烁。
  姜禾绿本来以为沈西成只是撒谎了,结果过去一看,发现陈清韵坐在他旁边。
  她顿时哑然。
  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一边搂着白月光,一边打电话说想她。
  不经意地,她和沈西成对上视线。
  她和时怀见的出现,同样出乎沈西成的意料。
  他的惊讶程度,不比她少。
  他目光不由得落于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眉间深深蹙起,直接走过去,质问得有理有据。
  “阿禾,你不是说你在家吗,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你对我撒谎了?”
  “没撒谎。”时怀见淡声替她回答,“她刚才在我家。”
 
 
第25章 25
  沈西成全部的关注点都放在姜禾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见时怀见后,意识到最严重的问题明明是——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他思绪有些乱, 此时此刻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该捉女干还是被捉女干, 脸色愈发沉暗, 旋即把矛头指向时怀见。
  “她为什么在你家?”
  占有-欲十足的质问, 听起来十分愤怒。
  时怀见慢条斯理松了松领带,没有正面回答,手底下的力道加紧, 攥着女孩温软的小手, 每一寸温度都比对方更有宣判性地占据主导, 气势上更是碾压数倍。
  “你猜。”
  两个字,简短。
  和上次的【你说呢】三个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留给对方无数个遐想。
  晚上,孤男寡女, 在家,时间地点人物都有了,至于发生什么事情, 只能靠脑补。
  沈西成目光死死地落在他们两人相握的手上。
  怒气值几近于满点。
  要知道姜禾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小手都没牵过几次,因为他嫌麻烦, 嫌她走路慢,也因为从来不觉得她会离开, 所以一直有恃无恐。
  现在看着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手包裹着,细白的腕如藕段一般娇柔,光是看一眼便知道触感极好。
  沈西成声音极冷, 吐出几个字,“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她今晚是……”时怀见回得平静,“我的女伴。”
  他说这话时,姜禾绿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不可能。”沈西成语气生硬,“你给我放手!”
  这句话,是对时怀见说的。
  时怀见不仅没有放,还面不改色地把手握得更紧,“你讲究先来后到吗?”
  “当然,所以她是我的人。”
  “我不讲究。”
  “……”
  这特么明晃晃的挑衅。
  就是宣告撬墙角的事,时怀见做定了。
  “阿禾。”沈西成开始打感情牌,“你来我这里。”
  “我不去。”
  姜禾绿用看智障的眼神把他看着。
  有些人是不是从来不知道脸这个字怎么写。
  他身边带个陈清韵,居然还让她过去?
  看出她眼神里的冷漠,沈西成用心解释道:“你相信我,我在电话里不是故意骗你的。”
  他旁边的陈清韵跟着出声,“阿禾妹妹误会了,我和西成只是多年的好朋友,今晚突然偶遇,才在一起喝几杯酒。”
  她这番话,暗示她和沈西成有着多年的亲密,还一口一个阿禾妹妹,叫的亲热。
  他们是不是偶遇,姜禾绿不知道,但从这位姐姐身子一直贴着沈西成,保持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这种行为,她基本可以断定事情没那么简单。
  想到之前于诗和陈清韵的人起争执时,她那满满嚣张的气焰和装于表面的淑女,姜禾绿对眼前这女的,没有半点好感。
  但是,表面上,她还得装一装。
  “清韵姐姐真体贴。”姜禾绿用差不多的温柔口吻回道,“这么晚了,姐姐还陪异性朋友来这里喝酒,我就没有这个能耐,我喝一点啤酒都很容易醉。”
  “…………”
  听着这明显的绿茶口吻,陈清韵愕然几秒,鼻子差点气歪了。
  没有和他们耽搁时间,时怀见带着姜禾绿入座。
  两人坐一起后,双手不再相握,但彼此间的距离并未拉开,女孩的裙子,贴着男人的西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今晚是时怀见的女伴。
  坐下没多久,姜禾绿受不了被沈西成用一种“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的眼神看着,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暂时出去。
  她一走,其他人更坐立不安。
  沈西成想要跟过去,再做一番无用的解释。
  看出其中缘由的陈清韵起身,对沈西成说:“阿禾妹妹可能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我怕她迷路,去看看她。”
  盛世居这种地方,姜禾绿来了不下数十次,没准比她还熟。
  但因为陈清韵说的好听,沈西成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好心,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时怀见,产生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
  洗手间。
  姜禾绿对着盥洗台镜子补妆。
  身后,传来陈清韵的声音:“你和时怀见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实在没有什么好回答的。
  “不是说了吗。”姜禾绿回头,甜蜜一笑,“是女伴啊。”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他身边有过其他女孩子。“
  听这语气,是又要挑拨离间的意思。
  可惜,姜禾绿对他们两个男人的过往没有一点兴趣。
  她当做没听见,没有搭理。
  “我们应该和平相处。”陈清韵又说,“毕竟,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还可能成为妯娌。”
  妯娌的意思,是她想做时怀见嫂子的意思?
  姜禾绿对这个白月光了解的不多,愣是没想到,她一直拒绝沈西成,是因为有了心上人,半半而这个人,居然还是时家大少爷。
  见姜禾绿一直在补妆,并没有怎么搭理她,陈清韵轻笑了声,路过的时候,肩膀不轻不重地蹭了下。
  正在补口红的姜禾绿,没吃准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手指一别,口红印拖到唇角。
  “不好意思。”陈清韵状似很无辜的样子,“不小心撞到的,你没事吧。”
  那么大的位置,她说不小心,还真的是把人当傻瓜。
  姜禾绿咬牙,也佯装无辜,“希望姐姐下次走路长点眼睛,不然这么庞大的身材,要是再用点力,可能会把我撞飞。”
  陈清韵讶然:“我身材庞大?你是在说我胖?”
  “没有呢,姐姐这样挺好的,身上有肉,成熟性-感,哪像我,瘦得跟小虾米似的,今天外面刮风的时候,都被吹着走。”
  听她这么说,陈清韵摸了摸繁赘的腰际,面色变得很难看。
  女人往三十上走,身体代谢减慢,如果不节食运动的话,很容易长小肚腩,她虽然不算胖,但和姜禾绿凹凸有致的身形比,还是差得远。
  除了这些,她们之间还有年龄的差距。
  擦掉唇际的口红,姜禾绿临走前,装作和陈清韵一样的无辜,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的水。
  些许的水滴,不可避免地溅落到陈清韵的脸上,下意识避过去,等到忍无可忍地抬头准备算账时,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脸上的水滴,证明自己刚才被这个小替身报复了。
  陈清韵嘴里呢喃:“真是初生羊羔不怕虎。”
  十几年前她和别人勾心斗角的时候,小替身还不知道在哪个实验小学呢,现在不知谁给她的勇气,真以为自己背后有人就了不起了。
  再回到包厢,姜禾绿看见时怀见换了位子,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他身边。
  他正在和朋友说话,听到动静后,便招手让她过来坐。
  姜禾绿无语了。
  他身边一个空位子都没有,怎么好意思让她过去坐?
  她脚步慢吞吞地挪过去,刚挨着他身边,便被男人一只大手连人带腰身地捞到怀里,维持着半坐他腿的姿态。
  “你干嘛……”她不由得低呼,因为重心不稳,不得不用手环住他的腰身。
  时怀见提醒道:“你嘴上有东西。”
  “……那你也不能让我这样坐啊。”
  “我帮你弄还是你自己弄?”
  “这样坐真的好别扭。”
  “我帮你弄吧。”
  结束这段鸡同鸭讲,时怀见抬手,指腹从她唇角蹭过,力道很轻,温热感明显,替她慢慢地擦掉唇际的口红。
  姜禾绿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有些心烦气躁,被撞歪的口红并没有完全擦干净,被他看见后,亲自动手擦掉。
  外人看来,他们如同亲密无间的情侣。
  “好了吗?”姜禾绿问道。
  “急什么?”
  “感觉很别扭。”
  “做我女伴别扭?”男人的指尖一顿,语气也变了个调子,“你更喜欢呆在沈西成那边?”
  听出他质问的口吻,姜禾绿只好顺着意思,摇了摇头。
  等旁边的人离开后,姜禾绿打算找机会过去坐。
  毕竟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在怀里,确实不舒服,而且这样的亲密,只属于情侣之间。
  没想到,他的手一直搭在她腰上,没给她动弹的机会。
  “时总。”姜禾绿不由得拧眉,“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不高兴,称呼又变成了“您”。
  “我让你过来的目的,你不清楚?”时怀见慢条斯理地问。
  “……来气沈二少的?”
  “知道就好。”
  姜禾绿迟疑几秒,透过人群,看见坐在另一边位置的沈西成,他几乎已经把旁边的陈清韵给忽视掉了,一直在有的没的朝她这里望。
  男人嘛,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他也许对她没什么感情,但就是不允许别人把她夺走。
  “那能和我说说,您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沈二少?”姜禾绿来了兴致,“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想知道?”
  “好奇嘛。”
  “这得从十几年前说起,当年沈家和时家是世交,关系还不错……”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