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娇——草莓小团
时间:2020-07-20 09:03:25

  崔妙之思忖,应该不会,毕竟那样事情会闹大了,连京兆尹都要被惊动的。
  “去找莫总管要花名册,一个一个的对着看。”崔妙之吩咐。
  她心中有个猜测,只怕这两人都不出自内宫,说不定这会子已经跟在哪家车马中出去了,又无法大动干戈去找,现下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夫人,刚羡云阁那边说,大娘子进去过,还是一个人。”郑妪来回话。
  今日人手不足,羡云阁就三两人当值,说是二公子进来后,她们突然被一个小内侍叫走,说夫人让她们到院子里帮忙,才擅离了岗位,如今已经被看管。
  所以她们是在萧赞进来后才被人叫走的,给萧赞引路的以及把她们叫走的,听起来身高模样可以基本断定是同一个人。
  既然萧韵进去过,这件事情她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来人,去请大娘子到老夫人那里去。”崔妙之吩咐,这件事情绕不过安夫人了。
  萧韵回了自己寝殿才发现早就浑身是汗,“快去把三哥叫来。”
  如今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事情没有成功,崔女不会放过她的,这次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宣听闻大娘子有要事,她能有什么要事,本不想理会,可是母亲回幽州后,也就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不能不管。
  “三哥你说我怎么办?”萧韵见了亲哥哥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絮絮叨叨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不听还好,萧宣听闻简直如遭雷击,缓过来后指着萧韵鼻子破口大骂,“你是猪脑子不成!自己蠢被人拽下水,如今还连带我要受你连累!”
  他早就看上霍姿背靠豫章公主及山阳夫人,一个有权有个有钱,两个女人都拿她当宝贝。
  如今他根基不稳,娶了霍姿那就多两个靠山了,如虎添翼,不愁今后路不好走。
  “可是我怎么知道她会进去喝了那杯茶。”萧韵哭诉,她实在没有想到啊,而且霍姿怎么配做她的亲嫂子呢。
  “人家现在是红人,比你有脸面多了,怎么就不能。”萧宣冷哼。
  现下他顾不上萧韵,得找机会去向豫章公主及祖母表明自己心意,不管霍姿怎么样云云,他都要求娶,不能让二哥坏了他好事。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萧韵觉得没有指望了,大不了她承认就是,要打要骂随他们便。
  “此时大哥应该也知道了,你如今就是要紧牙关,自己就是进去歇了歇,绝对不能承认下药的事!”
  萧宣嘱咐,量掖庭令也不敢对萧家嫡女用刑,只是要便宜了利用妹妹的燕女而已。
  不过转念一想,萧韵不说,别的渠道也可能把她供出来,一样能惩治她。
  可是若是到时她再攀扯萧韵,哎,越想越头疼。
  “擦干眼泪,半点怯不能露,拿出你曾经飞扬跋扈的款来。”萧宣再三叮嘱,绝对不能让人抓住任何破绽。
  永寿殿
  安夫人听崔妙之讲了今日发生的事,勃然大怒,光天化日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人做这样下三滥的事,真当她老了不管事儿了,决不能姑息。
  “韵儿见过祖母大嫂。”萧韵乖巧的请安,笑着问什么事情急匆匆的把她叫来。
  “韵儿,叫你来是有件事情要问问。”安夫人开口,今日羡云阁出了事,正巧你去过那里,例行问一句而已。
  萧韵假装惊讶,她今日玩耍有些累了,早些时候就回了寝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妙之心下冷笑,礼仪姑姑教的不错,如今连萧韵这样喜怒形于色的人也学会做面上功夫了。
  “有人在你大嫂茶水了下了不干净的东西,碰巧被阿姿喝了,结果上吐下泻的,这会子还不好。”
  安夫人解释,哎,人都虚脱了。
  不对啊,怎么是腹泻的药,萧韵疑惑。
  但是羡云阁那边并无消息传来,她只知道崔氏无事,却不知道霍姿怎么个情形,可是燕女说过明明是崔情之物啊。
  “祖母大嫂,我就是进去略坐了坐,没有半刻就出来了。”萧韵信誓旦旦,若是只简单腹泻,想必她们不会深究。
  崔妙之忙安抚,妹妹别急,就是随口一问,还在安夫人面前替她说话,今日妹妹招待了不少娇客,实在是辛苦了,命琼枝好生送她回去休息。
  萧韵走后,安夫人深深叹息,连这个孩子也变了,果真人心是最不可琢磨的。
  事情陷入了僵局。
  阿锦闭口不提其他人,一人包揽全部罪责。
  萧韵一口否认,没有直接证据是她下了药。
  花名册也对过了,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长乐宫的。
  “祖母心中已经差不多知道是谁了吧?”崔妙之问,这样手脚这样长,恐怕不是善类。
  安夫人闭着眼睛,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这边毫无进展,萧策可等得不耐烦,敢动他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去,把阿锦的父母兄弟都绑了来,本侯亲自审问!”萧策吩咐。
  这女人的手段就是太慢了,这个时候还等着慢工出细活不成,就应像审讯叛徒奸细一样,快准狠才行。
  可是掖庭的人哪里去找她父母兄弟,她老家还在幽州,只有个大哥在冀州军。
  萧策被噎住了,“那就把阿锦带过来!”
  真是反了,回来就没安好心,当时拿着嫁妆风风光光出嫁多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管是被人利用还是她亲自策划,萧策都没有打算放过她了。
  萧策连宣德殿都不回,直接在大夏殿里审问。
  “阿锦,本侯问你,夫人对你可有半点亏待?”
  “没有。”大半天水米未进,又被掖庭上了刑,这会子阿锦也没什么力气了,软软的趴跪在地上。
  “那你为何以下犯上陷害主母?”萧策冷冷的问,他气势骇人,有种自来上位者的震慑。
  “大公子,妾十六岁就服侍您,心仪您多年,去岁您订下婚约去了太原,老夫人就把我们都要打发走。”
  “可是妾怎么能舍得下大公子呢?”
  阿锦知道自己这次脱不了干系了,心中有了决断,索性把心里话和盘托出。
  “那年还在幽州,我病了,人人都要把我挪出去,您说不行,一挪动说不定我就没命了,延医问药,竟让我挺了过来。”
  “那时候我发誓阿锦这辈子就是大公子的人,命也是大公子的。”
  “回来以后这些天,阿锦日夜盼着,可是夫人霸占着您,但凡阿锦能近您一次身,也许我都不会这样做了。”
  萧策沉默不语,阿锦虽可怜,但是不能姑息,不然人人效仿,那整个长乐宫,整个北境都要乱了套了。
  “说出谁主使的?本侯不会怪罪你家人。”这是萧策最大的让步了。
  “大公子,真想回到幽州那时候,但凡就一天那该多好啊…”阿锦抬头深深看了萧策一眼,眼中是毅然决然。
  “拦住她!”萧策起身,还是晚了一步,阿锦的身子缓缓的倒下了。
  那天大雪飞舞,大公子在雪中练剑,玄衣白雪,肆意张扬,她在廊下偷偷看着,剑法行云流水,宛如仙人,多好的日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最后会是谁供出了萧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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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审问(下)
  萧策回到宣德殿时,已经比平常晚了大半个时辰。
  平常这时候崔妙之一般都会亲自迎他,帮他换好衣服,两人携手一起用膳,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今日殿中格外的安静,已经点起烛火,所有人走路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崔妙之在安夫人处还没有回来,方才豫章公主派人去搜了阿锦的房间,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发现,首饰书信银钱一概没有。
  听到阿锦自尽的消息后,安夫人深深叹了口气。
  豫章公主却额角青筋都暴起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审着审着就没了,本来就没什么头绪的,线索又断了。
  果真自己儿子跟他那个爹没什么两样,在处理后宅事务上都是白痴。
  “今日都回吧,你们也都劳累了。”
  安夫人发话,再这样干坐下去无益,此事特殊,不易大张旗鼓。
  霍姿吐过几次,已经好多了,醒来后看见姑母在旁边,一头扎进温暖的怀里。
  “姑母今天我是怎么了?”声音闷闷的,到现在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软软的。
  豫章公主犹豫了良久,还是开口问,“姿儿,今日萧赞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做了什么,陪她待了一会儿,还给她盖了被子,就这些。
  本来她全身热的厉害,还挺害怕的,看见萧赞以后反倒不那么怕了。
  后来来了一群丫鬟婆子,他还跟她们吵了几句,再后来大嫂和姑母也来了。
  豫章公主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感叹,倒是个好孩子,没有什么趁人之危的心思。
  不一会儿,吃过晚饭的霍姝也来了,两人现在关系好得紧。
  豫章公主留霍姝多住几天,霍姿欢喜,晚上都和霍姝睡在一处。
  崔妙之披星戴月的时候才回到寝殿,有侍女说主公已经回来了,在等夫人呢。
  今日她实在是疲惫,但是提到萧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方才听闻阿锦自尽,她一时间怔忪,当年她也是自尽的,只是初衷不同罢了。
  然后和豫章公主的反应是一样的,这样重要的人,在他手上没有一时半刻,竟然没了,他们是怎么看管的。
  “回来啦?今日夫人累着了。”萧策正在看书,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赶紧起身相迎。
  崔妙之不答话,径自绕开萧策进了内室。
  萧策敲了敲额头,有点儿尴尬,但还是跟了上去,关切的问饿不饿,要不要摆饭?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崔妙之也懒得用什么敬语了,今日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跑,刚才不觉得,这会子真是想泡个澡就歇着,没有什么应付他的心思。
  萧策假装沉下脸来,唬道,怎么能不吃饭,打仗时如果战事不顺还都饿着不成,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
  “啪”的一声,崔妙之将金簪重重的摔在妆台上,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她极少动怒的,来了北境却是头一回。
  今日若是她出事,只怕这会子连坐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有的脏水都会泼在她身上,水性杨花,勾引小叔,罪不可恕。
  “夫君,我问你,如果今日是我饮下了那杯茶,是我和二叔同处一室,你当做何想?”
  萧策愣住了,这能作何想,赶紧解释,自然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其他人会相信吗?”崔妙之盯着萧策的眼睛问。
  她是生气人在他手里没了,可是更失望的是自从事情发生后他一句正儿八经关切都没有。
  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累着了吧,轻描淡写的想揭过这篇。
  萧策心虚,打着哈哈,想着息事宁人,顺着崔妙之说,“谁敢说你半句不是,我立刻军棍伺候!”
  完全误会了崔妙之也许就是想要一句你受委屈了,有我在别怕之类的。
  崔妙之眼圈都红了,当年咸阳夫人也是这样诬陷她和太子容藻的。
  她一直记得容藻那句话,陛下明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与娘娘清清白白,有脏水只管泼过来就是,脏不了娘娘与儿臣的衣衫。
  永帝并不相信,但是他只有这一个成年的儿子,还要靠她维系和扬州的关系,只得息事宁人。
  如今还有人故技重施,恰听见内侍通传,豫章公主找主公过去。
  萧策看向崔妙之,这一头还没有安抚好呢,母亲那边只怕也是找他要说法的。
  “你且去吧,不能让母亲久候。”
  豫章公主把萧策找来无非就是劈头盖脸把人骂了一顿,顺便还带上了前夫萧勋,若是他们不沾花惹草,哪里来的这些风流债。
  萧策也是无语,他爹的事情干他何事,父债子偿没错,可是风流债子如何偿?
  还有他何时沾花惹草了,这个阿锦也是祖母挑的,母亲点的头才被送来的吧。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媳妇体贴,虽然生气,但是克己守礼,没有对他出言不逊云云。
  “这次的事情,我是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定要给姿儿一个说法!”
  豫章公主斩钉截铁,“萧韵只怕脱不了干系,她是你妹妹,到时你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萧策一个头两个大的回了宣德殿,真是比打仗还累。
  “夫人呢?”
  “夫人睡了。”
  “胡闹,累了一天了,没得饿坏了!”
  萧策拔腿就往里走,要去把崔妙之叫起来用膳,喝碗粥也行啊。
  “夫人用过了。”侍女小声解释。
  “用过了?”萧策难以置信,平日多晚她都等他的,如今他不过出去半个时辰,她就不等他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还说不许任何人打扰她休息。”
  饥肠辘辘的萧策都没脾气了,得,一个个的都是祖宗,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抬脚就去了大夏殿。
  传过膳,终于填饱了肚子,只是这做得都是些什么,齁咸齁咸的,萧策真想把膳食局的人叫来痛骂一顿。
  他吃惯了崔妙之的小厨房,自然吃不上膳食局的这些菜式,书也看不下去,早早上床歇了。
  这床板也硬得硌人,以前谁在地上都不觉得哪里不适,如今真是娇贵了,看来得出去军营里待一待了。
  萧策唉声叹气,思来想去,这都关他什么事儿,一个个的把气出在他身上。
  张内侍是了解内情的,今日他亲自值夜,听里面翻来覆去的,觉得好笑。
  主公习惯了夫人在侧,如今独守空房只怕是睡不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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