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什么!乖乖睡觉!”萧策威胁,都哪个时辰了。
“讨厌你……”后面的话又被堵住了,两人又闹将了起来。
外面守着的张内侍与郑妪放下心来,听到这动静,俩人应是又和好了,不然下午扭起来真让人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钢铁雄主也有软弱的一面,有没有反差萌呢?
大家猜如何处置燕瑰呢?
第32章 棋子
永寿殿依旧灯火通明。
安夫人一夜未合眼,萧韵及萧宣二人皆跪在殿内,大气都不敢出。
“明日,我会请燕将军及夫人前来商议此事,事情没有定论前,你们兄妹二人不得离开永寿殿半步。”
“祖母,饶了韵儿这回吧,看在爹爹曾经的面子上,韵儿再也不敢了。”
萧韵哭求,爹爹在时,把她宠成掌上明珠,那时飞扬跋扈,何曾怕过,如今却是战战兢兢,仰人鼻息。
“你爹若是知道你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怕要难过死了。”
安夫人叹息,这个孩子还是不明白,她们难道不是想着她好才严格教导,却如此恩将仇报,伤了众人的心。
“祖母,孙儿并无大错啊。”萧宣不服,怎么也把他留在这里陪跪,这件事情当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安夫人冷笑,“你敢说没有趁人之危?”
这时候求娶霍姿,他安得什么心,当她们这些人都被猪油蒙了心看不出来?
一个个的自以为是,有点小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
天才蒙蒙亮,安夫人就命人去燕府传达消息,请燕将军与夫人商议要事,不必惊动其他人。
二人疑惑,何事如此着急,但是不敢怠慢,连早饭都顾不上就急匆匆前往长乐宫。
永寿殿点了沉水香,怡情静心。
“老夫人叫我们夫妇二人前来,是有什么要事?”燕山出言相问。
一个发髻散乱的侍女被仆妇压了上来,跪在安夫人面前,正是素巧。
“素巧,你就实话实说吧。”
安夫人命令,掖庭令已经连夜审过,连她私相授受的那些财物也清查过一遍,虽然和燕瑰没有直接关联,但是也有蛛丝马迹。
素巧俨然如犯人一般狼狈,早没了往日萧韵贴身侍女的风光。
此刻悔恨交加,自己也是见过些世面的,却被一点子小恩小惠迷了眼,白白葬送了前程。
一五一十将数日前燕府的侍女找到她,给她银钱首饰,打听萧韵的近况,希望她在大娘子面前替燕瑰娘子说话,二人联手对付崔氏。
事成之后,燕瑰娘子还有重谢。
“你这婢女,胡说八道些什么!”燕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声呵斥。
自从王氏被遣送回幽州后,萧韵与崔氏不对付的事情人尽皆知,她们陷害崔氏漏了陷,竟敢向她女儿身上泼脏水,岂有此理。
“莫急,把证物拿上来。”安夫人吩咐。
黄妪将一个托盘呈上,“燕将军燕夫人请看,这根簪子出自宝和楼,是去年夏天燕大娘子身边的揽云亲自去采买的,这是宝和楼的账单子,后面签收的正是揽云。”
这根簪子燕瑰曾经戴过,不少人都见过。
也是素巧当时多了个心眼儿,说要个信物,以防燕娘子翻脸不认人。
燕瑰想着反正不管事成或不成都要除掉素巧的,就没有在意,随手给了这根簪子,没想到果真排上了用场。
燕山与夫人脸色都变了,这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莫急,我已经派人去接燕娘了。”
燕瑰早起听闻父母被安夫人请走,便知事情怕是败露了。
揽云吓得魂飞魄散,她反而笑着安慰,无事,万事有她一人顶着。
揽云泣不成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这样的事情风险太大,动辄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娘子这是执念太深,害人害已。
燕瑰不再理睬揽云,亲自给自己上妆,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刚把一根纯金镂空的玉兰花簪子固定在发髻上,安夫人身边的李妪就到了。
“走吧。”燕瑰也不待李妪开口,施施然的起身,好像是要进宫赴宴般期待,丝毫不见慌张失态。
李妪是知道内情的,内心叹息,也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小娘子,年纪长了,心也大了,不由得心酸不已。
“李姑姑不必伤心,我不后悔。”燕瑰搭上李妪的手,笑的灿然。
她搏这一次,成了海阔天空,不成,她自食其果,不怨旁人。
若是不博,只怕这一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燕瑰见过老夫人,愿老夫人福寿绵长。”燕瑰盛装前来,优雅的行礼。
“孩子,你…”燕夫人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当真是你?”
“是,燕瑰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牵扯旁人。”燕瑰立在殿中央,完全无惧无悔。
“不牵扯旁人?”安夫人嗤笑,“只怕这盘棋,人人皆为你棋子,连我这个老婆子都身在其中身不由己啊!”
燕瑰歉然,“燕娘棋艺不精,让老夫人见笑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安夫人正要开口,只听外面掖庭令张远求见。
“老夫人,奉主公之命,臣前来请大娘子及燕娘子走一趟。”
“老夫人,求求您,是我们教女无方,我们做父母的愿意代她受罚,您怜她这一回,她也是执念太重啊!”
燕山拉着夫人跪地求情,老泪纵横,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不能就这样毁了,他甘愿代她受过。
“爹爹阿娘,不要这样。”燕瑰上前扶起父母,眼中是一片决然,“女儿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燕瑰也是可怜人。。。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妙妙:这章我怎么没有出现呢?
阿策:我出现了,张远说了我的名字。。。
张远:主公,臣说的是主公。。。
妙妙:哈哈,好冷啊。。。感谢在2020-04-12 19:07:37~2020-04-13 22:2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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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皇后
萧韵燕瑰被萧策派人直接带往掖庭,分别关押。
这里原本是宫人住宿的房舍,关押犯人的地方不大,但是狭窄阴暗,是宫人们闻风丧胆的所在。
掖庭令张远严苛,素有铁面无私的名声,让人望而生畏。
萧韵金枝玉叶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刚一进门就吓得哭闹,不肯挪动半步,被人扯着胳膊强行推进了牢房中。
“大胆,我乃东海侯嫡女,你们敢这样对我?!放我出去!”萧韵拍打着牢门,大声哭喊。
可是掌事的宫人直接将牢房门一锁,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有她的声音在走廊内反复回荡。
“韵儿,怎得是你?!”一个熟悉却沙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吸引了萧韵的注意。
“你是谁?”萧韵闻声向一侧望去。
斜对过的牢房一个女子抓着栏杆,头发不过寸长,身影单薄,面黄肌瘦,但是依稀还能看出曾经姣好的容颜。
“表姐?”萧韵试探的问道,她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王浣顾不得其他,急忙问,“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表姐,我被燕瑰那个贱人害了。”萧韵失声痛哭。
王浣苦笑,燕瑰的手段狠辣,把萧韵都牵扯到这般境地,估计所做之事应与她当时不相上下。
“别喊了,韵儿,好歹你是萧家嫡女,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萧韵半信半疑,“真的?那表姐你呢?”
她呢?王浣叹息,她已经受了掖庭审判,就要去清净庵服十年苦役了。
想当年她也是王家嫡出的娘子,金尊玉贵的,但是被这天大的富贵迷了眼,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如今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听闻王浣要去服苦役,萧韵被吓坏了,“表姐,我该怎么办啊?”
她可不想变成王浣这个样子,头发没有一寸长,还要去庵里舂米劳作。
可是吃里扒外是萧家最记恨的大罪,当年祖父就是因下属背叛,行踪泄露,被当时的诸侯葛意设伏折戟于徐州。
这是祖母一生最最痛恨之事,她怎么就被燕瑰迷了心窍,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快去给三公子传信求情吧,也没有别人能替你说话了。”
萧韵好说歹说,掌事宫人才悄悄让人给萧宣传了信。
“让她在掖庭好好长长记性,好端端的我也被她连累,她还好意思让我去求情!”
萧宣怕被长兄迁怒,根本不愿意再管这档子事。反正左右萧韵的性命无虞,就让她在那里老实待到出嫁也未尝不可。
“什么?三哥不会的,他不会这样说的。”萧韵难以置信跌坐在地上,方才她嫌地上脏,宁愿站了一个时辰腿都酸了也不肯坐。
没想到亲哥哥就这样放弃了她,他们可是最最亲的手足啊。
另外一件囚室,燕瑰却好端端坐着,仍然是长安贵女的样子,丝毫不见半分囚犯的狼狈。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燕瑰回头,她等的人终于来了,不缓不慢的起身行礼。
“妾见过主公,还未曾恭贺主公与夫人新婚之喜。”
二人已经有一年多未曾见面了,萧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更加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气势更威严迫人。
“燕氏,我萧策对你多有亏欠,可是与崔氏何干?你要下毒手至她于万劫不复之地!”萧策厉声质问。
这世道虽对女子较为开放,但是主母与小叔子偷情被抓,仍然是大罪。
二弟还可以脱身,崔妙之却要背负骂名,轻则被休弃,重则幽禁被杀,但都是再无翻身可能了。
“您爱重她吗?”燕瑰不回答,反而问了这样一个无关的问题。
“她是我夫人,我自然要爱她敬她。”萧策不解,难道他不爱重崔妙之,别人就能欺负她不成。
“哈哈哈。。。”
囚室里燕瑰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越笑越大声,难以自己。
萧策不禁皱眉,她还不认错求饶,这是什么反应。
“那我呢?”燕瑰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本来强自镇定全部崩溃一亏了。
“那我算什么?!”
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燕瑰抬手擦去,声音幽幽,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八岁那年,世伯来我们家做客,当时咱们还在幽州呢,世伯跟我说,燕娘快快长大,长大了给你阿策哥做媳妇儿。”
“我从那天起,无不以萧家未来主母的身份约束自己,循规蹈矩,孝顺长辈,端庄大方,贤良淑德。”
“年轻娘子们喜欢的东西我一概不碰,每日反省自己有无逾越规矩,过着清规戒律般的日子。”
“十二年了,我等了整整十二年了,可是我等来了什么!”
“我被退了婚,我成了整个北境的笑话!”
萧策心中的确有愧,他们这方毁了婚,连累她已经二十岁了,如今还没有人敢求娶。
“我燕瑰才应该是你萧策的夫人,你爱的敬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啊!”
“她好好做她的皇后娘娘就好了,为什么要来和我抢!”
皇后娘娘,萧策听到这句话顿时如雷贯耳,脑中灵光一现,梦中赵大格口中提到的皇后娘娘,那个自刎的红衣女子,他好像知道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萧策和妙儿该当如何呢?感谢在2020-04-13 22:25:33~2020-04-14 20:31: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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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撒谎
“怎么突然回来了?还跑得一身汗。”崔妙之惊讶,关切的问。
成婚多时,在她印象中萧策极少有这样急匆匆失态的时候,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天已经有些热了,汗珠子顺着他刀刻般的侧颜流下,简直就像早晨练完拳时一样。
崔妙之拿帕子细心的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她才不过他肩膀高,要踮起脚尖才够得着。
“哎呀,你就不能低低头。”崔妙之拽住萧策的衣襟抱怨,真是不体贴。
谁知手却被炙热的大掌包住了,私下里他们玩闹,手心贴手心在一起比大小,萧策的手掌是她的两倍大,轻而易举就将她的小手包得严严实实的。
面前的人还有些喘息,就只盯着她一言不发。
“怎么啦?”崔妙之好笑,她哪里惹到他了不成,跟个小孩子一样闹了别扭不说话。
“鹄儿,你为什么选择嫁给我而不是去做皇后?”
荆州虽然风雨飘摇,但是也屹立不倒了近百年。
无他,任何诸侯刺史都不敢率先动平室,就是怕给了其他人勤王的借口,群起而攻之。
况且永帝麾下还有几员大将、四五十万军士。
加之荆州易守难攻,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轻举妄动,眼下几十年应该是安全的。
崔妙之一下子怔住了,这话问得她心惊胆战。
萧策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缘由,在扬州提出联姻时都没有疑问,为何突然纠结起这个问题。
她也自认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一直小心翼翼行事,难道是萧策发现了什么?
“陛下的年岁比我爹爹都大许多,又有宠妃咸阳夫人,太子容藻都比我年长,我去了能讨到什么好处呀。”
“如果他聘你做太子妃呢?”萧策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