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娇——草莓小团
时间:2020-07-20 09:03:25

  “个中道理你都明白,我不能拿万千将士的性命去赌这一次。”
  燕山无地自容。
  “老身会认桂娘做义孙女,今后赐翁主,另择佳婿。”
  纳妾这方闹剧终于尘埃落定。
  永昌殿
  王浣在王氏身侧小心翼翼的服侍,王家男丁并不出息,如今的荣华富贵全系在女眷身上。
  “姑母可曾听说了,燕瑰那小蹄子被老夫人打了脸。”知道燕瑰被拒绝后王浣十分高兴。
  王氏反而却忧心忡忡,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如今她们的敌人是崔妙之,此时燕瑰有用,怕这次万一心灰意冷,她们岂不是少了一个有力的帮手。
  “姑母放宽心,那小蹄子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王浣胸有成竹的解释,以她对燕瑰的了解,绝她只会越挫越勇,崔女的苦日子在后头呢。
  燕瑰得知老夫人的意思后,不像燕山夫妇想象的那样会又哭又闹。
  相反她异常的安静,还求见安夫人,表明自己想通了,会找个如意郎君,不再执念于萧策,并献上了安夫人的生辰礼,一幅华美无比的万寿图。
  出宫时,燕瑰绕了一下路,她对长乐宫太熟悉了,在这里登高可以看到大夏殿,刚刚她与安夫人表明,自己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她能远远地望一眼萧策。
  “那是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大夏殿的甬道上,女子怀中还抱着什么东西,太远了,她看不清楚。
  燕娘子,那就是崔娘子。黄妪解释,她在安夫人身边伺候已久,与燕瑰也算是熟识,略有尴尬的解释。
  是她,原来是她。
  燕瑰立在原地,远远的虽然看不太清晰,但是人人都说倾国倾城,明眸善睐,的确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的风姿。
  “走吧,黄妪,我以后不能时常进宫了,你代我在老夫人面前多尽尽孝心吧!”燕瑰嘱咐,看不出喜怒。
  还有五日就到了大婚,崔妙之接到了山阳夫人的帖子,邀她参加自己的生日宴。
  山阳夫人也是平朝的奇女子,她独自继承了山阳公的财产,放眼望去乃是大平朝数的着的女富豪,当年郭茂占据长安时,想要纳她为侧夫人,山阳夫人也是彪悍,重金请人写了篇文章,骂郭茂逼良为娼。
  山阳公是当世大儒,学生无数,郭茂这样欺负他的遗孀,天下文人群起而攻之,郭茂被骂的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失了人心。
  山阳夫人无儿无女,日常就喜欢广邀宾朋,还有给人做媒。
  “天呐,这就是人人口中赞颂的崔女郎,百闻不如一见。”山阳夫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亲亲热热的挽着崔妙之的胳膊。
  崔妙之虽然不喜欢人这样自来熟,但是总不能拒了主人的好意,也是端得热情洋溢,平易近人。
  “说起来我也就比你大个十来岁,承蒙女郎不嫌弃,不如喊我一声姐姐。”山阳夫人请崔妙之在园子中上首的位置坐了,今日都是些未出嫁的小姑娘来玩,崔妙之身份尊贵,自然上座。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可不敢喧宾夺主。”崔妙之再三推辞,一定要山阳夫人坐,自己居于次等席。
  山阳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再劝。
  面前的小几上放着美酒,是西域葡萄酿成的,十分甘甜。
  “崔女郎请。”山阳夫人举杯示意。
  崔妙之酒量不行,端起来不过略微抿了一口,赞道好酒。
  “今日渤海侯在哪儿啊?”山阳夫人装作不经意的询问,她不像其他人一样称萧策为主公,作为长安的老地主,萧策赶走郭茂后,还亲自来拜访过她的。
  崔妙之不明所以,“我也不知大公子日常都在做些什么,想必都是些军政要务,女子也不得插手。” 这人没事儿关心萧策在哪里做什么,难道两人有什么特殊关系?
  想想就不太舒服,万一她是萧策的情人,自己还坐在席上与她谈天说地,岂不是天底下第一傻子。
  山阳夫人不再追问,正巧有人来与她们二人请安,众人相互见过礼,把话题岔了开去。
  今日萧策无法前来,有下属来报,豫章公主车驾明日就能到长安,便放下心来,明日他要亲自出城去接。
  “二公子今日去哪儿了?”独孤辽看萧赞不在出言询问,逢五逢十的日子,他们一般都会在处理完正事后一起高谈阔论,这是萧赞最擅长的,怎么今日反而不见了踪影?
  萧策也纳闷,崔妙之要去赴山阳夫人的宴会,他送人出宫是听说,萧赞一早就出了长乐宫。
  独孤辽在听说山阳夫人今日设宴后,一向冷静自持的表情却好似有了裂纹,他与山阳夫人历来不对付,在他看来,这就是女子立身处世的反面教材。
  山阳夫人知道后毫不客气的反击他,吃不着葡萄偏说葡萄酸。
  把独孤辽气得山羊胡都要竖起来了,他虽然老大年纪没有成亲,但也是有审美标准的行不行,谁会看上这个挥金如土放荡不羁,偏还自诩高雅风流的女子。
  “先生何必总是与山阳夫人过不去?”萧策不解,人家作为长安的土著,也没有对他们表示出什么反对,相反还为抗击匈奴捐出过万金,这样的女子堪称长安人的表率,不明白为何每次先生见了山阳夫人都要出言讽刺,问题是没有一次占过上风,害得他也没脸见山阳夫人。
  “我什么时候与一个女子过不去了?!”独孤辽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来,将军额前跑开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如此小肚鸡肠之举传出去他还怎么在长安城抬得起头来。
  “你去查查,山阳夫人和主公有没有什么私底下的联系?”崔妙之找了个借口去花园转转,吩咐琼桃。
  前些日子琼桃上下打点,也是弄明白了萧策此前伺候床榻的几个女子,年级都不算小,都是曾经伺候过他的丫鬟。
  不过她北上前已经被安夫人都打发了,可见安夫人是萧崔联姻坚定的支持者,以后她要与安夫人多多亲近套套近乎才是,毕竟敌人容易树,朋友却难交,有时候朋友的作用比敌人重要多了。
  崔妙之带着琼枝琼桃在桥上喂着锦鲤,不远处一群仆妇围着一个妙龄少女浩浩荡荡的走来,言语不善。
  “你就是崔妙之?”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不算多么出众,但是却气势汹汹,崔妙之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整个北地谁不对她客客气气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小女扬州崔氏,请问妹妹是?”崔妙之按下了想要与人争论的琼枝,笑着回答。
  “我姓霍,是豫章公主的侄女。”少女自报家门,“明日我姑母就到了,看她这么收拾你。”
  豫章公主,平朝没有这号人吧,崔妙之绞尽脑汁的在想,宗亲在大多数都在荆州,除非这人深居简出,根本没有随平室南迁,难道还有遗留的宗室会被邀请来参加婚礼?
  “你既是公主的侄女,那也是翁主了?”崔妙之反问,这豫章公主不会是先帝私生女吧,那这个孩子呢,她的父亲是谁,如果是王侯,那她应该也是有翁主封号。
  没想到,少女脸涨得通红,好像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伸手推了崔妙之一把,“谁稀罕什么劳什子翁主了!”
  她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崔妙之倚在桥栏上,根本没有站稳,在琼枝琼桃的惊呼声中,身子一斜,噗通一声落入了池水中。
  “来人啊!救命啊,崔女郎落水啦。”前来替少女一行人引路的是山阳夫人的小侍女,吓得赶紧大声呼救。
  “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女惊慌失措,拉着侍女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琼枝不等众人反应,脱了鞋袜跳入水中,将崔妙之大力托起,幸好池水不深,被琼桃和其他仆妇拽了上来。
  崔妙之是个不可折不扣的旱鸭子,虽然没有大碍,但也呛了不少水,浑身湿透,冷得不行。
  山阳夫人听见呼救声,立刻带人赶了过来。
  在她的宴会上。渤海侯未来的妻子掉入水中,这可是天大的事。
  “赶紧将人送到我房中去。”山阳夫人当机立断,南方来的小娘子可受不了这北水的寒冷,这不小脸都煞白了。
  崔妙之狼狈不堪的被人送去了山阳夫人寝室,被琼枝琼桃伺候着换了山阳夫人的衣服,这就要赶紧回长乐宫去,她是不是和萧策犯冲啊,这一个两个的都见不得她好一丁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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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照顾
  崔妙之在马车上时就打起了摆子,上牙和下牙都不住地在打颤。
  回来以后,思虑过甚,后来又马不停蹄地北上,应付各色人等实在是心累,加上水土不服,这下她是怎么都撑不住了。
  “娘子别睡,已经请了大夫了,咱们这就到长乐宫了。”琼枝将自家娘子揽入怀中,和琼桃一起上下揉搓给她取暖。
  她自小在扬州的乡下长大,家里穷,还要养活弟弟妹妹,她从小就在水里劳作,赚点零钱补贴家用,六七岁时一天能在池塘里挖十几个莲藕上来,水性极好,可是自家娘子除了洗澡就没见她下过水。
  这是怎么了!萧策与独孤辽高谈阔论完,送先生出宫,就看见几个小内监气喘吁吁的抬着肩舆往外跑,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回主公。”为首的内侍停下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刚有人来传话,崔娘子掉进水里,这会子晕过去了,让我们去接呢。”
  什么!萧策和独孤辽震惊无比,不是去参加山阳夫人的宴会,怎么会掉进水里。
  萧策跑得比谁都快,赶到临华殿外,正赶上崔妙之被人搀扶着下来,身子软绵绵的,站都站不住,推开众人,直接上前把人打横抱起。
  崔妙之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腾空而起,轻如羽毛般一点重量也没有,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昏过去前好像看到萧策的模样。
  莫大夫最近三天两头的被叫去临华殿,这次主公十分急躁,直接命他不必拘礼,上前问脉查看。
  “怎么样!”萧策着急的问道,眼前的人儿双目紧闭,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了无生机,手脚冰凉,把他吓坏了。
  大夫听说崔娘子落水了,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只道是风邪入侵,才有了发热的症状,加上娘子最近劳累过度,身子虚弱,可能要静养几天方能恢复。
  萧策命人赶紧煎药,将崔妙之的手握在自己大掌中捂着,平日里伶牙俐齿,这下好了,乖乖巧巧的好不可怜。
  长乐宫里所有人都惊动了,纷纷亲自前来查看。
  “母亲,这崔女怎么事情这么多,你看看她才来几天,这都请了几回大夫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王氏搀着安夫人,趁机给崔妙之上点儿眼药,别的不说,身子骨弱,子嗣上肯定艰难,老夫人不可能坐视不管。
  “你给我闭嘴!”安夫人忍无可忍,呵斥王氏。
  得知崔妙之无大碍,安夫人也就放下心来,可是怎么落水的,不能不查清楚。
  正说着,内侍回禀,山阳夫人前来拜见。
  “玉珍,你有话但说无妨。” 安夫人在榻上坐好,这事发生在山阳公府,由她这个主人来说,最为合适。
  “老夫人,全怪我,招待不周,连累崔娘子落水,您要是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好了。”山阳夫人闺名宋玉珍,是安夫人的晚辈,跪地请罪。
  安夫人摇头,她是了解宋玉珍的,是个有一说一待人赤诚的女子,不会做什么背地里害人的事情,“你知道即便你不说实话,崔氏的侍女也会说的。”
  “是我推的。”惹事的少女在殿外张望,看到姨母十分为难,她可不能当缩头乌龟,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把她赔给崔女就是,“老夫人您不要怪罪姨母。”
  “你!”安夫人指着少女,气得说不出话来,深叹一口气,这一个两个的从不让她省心。
  少女跪在地上,眼圈通红,负气的回答,她实在是看不惯崔女这种横刀夺爱之人,就出言教训了她一番,但没有想要把她推进水里,只不过是碰了她一下,是崔女没有站稳自己掉下去的。
  黄妪连忙上前替老夫人捶背顺气,心里感叹,这些个孩子没有一个不任性的,让老夫人操碎了心。
  “你为何看不惯,为何出言教训,崔女横刀夺了谁的爱,你有什么立场!”安夫人厉声质问。
  殿中的少女哑口无言,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答不上来,就只是看不惯而已,表哥不是应该娶燕姐姐吗?
  他们都订了婚约了,扬州崔氏却要来插一杠子。
  听说燕姐姐前两日绝食投水,连求一个侧室之位崔女都不同意,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表哥?!
  “答不上来了!”安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了地面,“我来告诉你!”
  “你看不惯的是老身的决定,老身拍板定下的崔女!”
  “你出言教训的不是崔女,是打的老身的颜面!”
  “至于横刀夺爱,是你表哥横刀夺的平室和李家的爱,不然崔女联姻了他人,我万千将士就要为保卫家园浴血奋战!”
  句句铿锵有力,砸到少女心上,无比后悔,她被保护的好好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多。
  “我也罚不了你,明天你姑母就到了,由她说了算吧。”安夫人深觉无力,霍家的人自然由霍家人自己处置,她无法插手。
  萧策也知道了偏殿中发生的事情,自己的亲表妹,他说她什么好呢。
  不过生气是真生气,他不就成个亲而已,人人自危,有什么事冲他来,欺负个女子算什么?
  “去,让霍娘子在点外头跪着,崔女郎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可以起来,不许人求情,不许给她吃东西喝水。”萧策吩咐,他要杀鸡敬猴了,不然人人都能欺负到他女人头上来。
  傍晚,夕阳的光辉笼罩着整个长乐宫。
  萧策不假他人之手,一直亲自照顾崔妙之,在撒了半碗药后,琼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让她来喂。
  只不过崔妙之牙关紧闭,琼枝舍不得用力,另外半碗药也洒了出来。
  “再去煎药。”萧策冷冷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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