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与长生——五十九夜
时间:2020-07-21 09:36:08

  用普通木料打了个模样,确定无误后又做了两副。秦缓先将其收着,而后坐在羲和面前虚心向学这麻将牌的玩法。
  两人自然是不行的,又拉了秦缓两个年岁已高的小徒弟来,四人对坐讲解玩法之后就开始搓了起来。初时都有些手不灵便,但他们毕竟是拿了针灸草药一辈子的老人了,就算眼神不好手有些发抖,但是这种搓牌小事自然不在话下。虽然有些磕磕碰碰,但是两局之后大都熟悉了玩法,场面很快由此热闹了起来。
  渐渐地,还有炒。
  秦府的仆人进出走入,很快就被里面的吼声震慑住。尤其是秦家老人,从前院里走过便听到自家老爷喊道,“幺鸡!”
  “碰。”
  “六条!”
  “杠!”
  “怎么我出什么你都要?”
  “哼,我不止是要,我还胡了!杠上花!”
  “哎呀,师傅你怎么又放炮了!”
  输了牌还被徒弟说,秦缓气的吹胡子,“你这么厉害不见胡一盘?”
  徒弟憋着不敢说话,老仆指挥着人把后院打扫干净,再走到前面时又听一阵催促声,是风先生。
  “出牌啊!”
  “别催,我出了。”
  “这么啰嗦,快出啊!留着过年啊!”
  老爷的小徒弟嗯哼一声,连忙回道,“出了出了。”
  “碰!”
  “等等,我胡!”
  无声的秦缓喊了一声,又被羲和劫去胡牌。老仆只听到风先生的笑声,他向前去看,只见他家老爷黑着一张面孔将钱丢到风先生面前。
  徒弟们瑟瑟发抖,院子里却满是风先生开怀大笑。
  人这辈子性情都会变的,尤其是老了之后家里的气氛更是不同。再加上老爷最尊,就算是闹起了脾气,底下的晚辈们都不敢驳他意见。老仆不敢看老爷的面色,小心翼翼的往外离去。
  羲和眼角扫了一下,笑呵呵的将钱捡到钱袋里,掌心颠了颠那股重量,“再来?”
  “再来!”
  秦缓愤愤不已,显然不相信自己会不翻身。他这么说,不能说不又有些兴致的徒弟便跟着几乎搓牌。
  搓啊搓。
  搓了一天又一天,羲和甚至连懒觉都睡不得,每日早早的就被秦缓敲门叫起。一同耍两套晨起体拳,为了照顾秦缓,还特意回忆了太极的基本功。在两个年龄较高的小徒弟与徒孙陪伴下,众人一同对医术讨论和丹药测试,间或一半的闲余时间再一同搓麻将,看似年岁不同的几人又有相同爱好,竟然谈笑一同度过数月。
  秦府的徒弟徒孙们见过的还好,未见过的闻名而来。一开始,羲和还享受其中,尤其都是有底子的学生。可是日日夜夜都被追着求学,比当初在学院里传授学业还要忙碌,羲和反而有些受不住。
  这日搓麻将的空隙,还被一个四十不惑的徒孙追问。羲和一面眼神盯视秦缓,一面嘴上回答。等到那小子收获满满地离去,她啧了一声,“说好了快离世,你半年都不走还让我当免费的老师。”
  说着,将牌丢出去。
  “过分了吧!”
  秦缓丝毫不在意的抚了抚胡须,“我在学院呆了几十年辛劳,你在此不过半年算什么?”
  “此话差已!学院里还给你发月钱呢!我如今没有营生在你这里吃吃喝喝,又算什么?”
  “你还要月钱!”秦缓听了瞪大眼,声音凶狠起来指着她的钱袋,“我的棺材本都要被你拿走了!”
  羲和哂笑,被这个事实戳穿后不再抱怨。但人总是不经念叨的,哪怕只是几句打趣的笑话,秦缓的身子渐渐的倒了。
  那日不来敲门,羲和反而习惯性的早起。等到松乏拳脚都不见人,这才发现了不对。
  老人家不好,身子没有力气,起身后颤颤巍巍的。只能让晚辈扶着适量走动,余下的时间几乎都躺在屋中。这本来没什么,偏偏他走动惯了,虽然疲累却止不住脑子精神不肯闷着,还要勉强的走了两趟药铺以至于晕倒。一众人闻声跑到床边来,直系晚辈看得只抹眼泪,都以为老人家就是不好要一命呜呼了。
  羲和过去的时候,还看到清潭洞的大孙子指挥着人将准备好的棺椁放到屋后,只等着尘埃落定后就要被人抬进去。
  那棺椁不似是秦家人准备的,应该是有人看在扁鹊之名特意送来的。
  羲和看多两眼,秦家孙子看见喊道,“风先生,您来的正好,学院来了您的书信。”
  许是早有准备,秦家孙子神色沉稳的地上白布又行色匆匆的离去。书信是王诩所笔提及池子山后水面逐年高涨恐有天灾,可惜这样专攻水利工部的才能太少,寻到的几个多有不便想请她落个定夺。羲和拿不准王诩的意思,眼睛在其上的几个名字上略过,落下寥寥几笔。
  ‘若不允绑走既是。’
  秦府家仆拿走书信,又匆匆送走。
  等到羲和赶到秦缓屋中,只见底下的晚辈坐在蒲团中挤满了,其上的秦缓笑呵呵的拉着几个老牌友笑着搓麻将。三缺一还差一人,秦缓特意拉了个不懂的人随意讲解一番,而后正是开盘。看到羲和来时,他还乐滋滋的露出几个缺牙的笑来。
  言下之意,老朽不和你玩懒得再输钱了。
  羲和白了一眼,坐在一旁点了酒坐望。
  秦家满满当当上百口人,善医的不多但学医的大半,谁都没有硬要劝秦缓休息养病。甚至纵容着做些秦缓爱吃的东西,晌午的时候还和羲和对酌两觥。秦缓始终是精神抖擞的,直到黄昏落日余辉晦暗,面色红润的老人露出了该有的死灰色。
  羲和被留下来,独自看着他走。临终前秦缓看着这个所谓养生有道的友人,浑浊的目光透着几分锐利,“日后不便,就不要回学院了。”
  “我知道。”
  越往后,人们越信科学。秦缓不知这个,却明白人心贪婪。见到羲和浅笑,宛如还是当初收钱让他上车的模样,秦缓呢喃一声,“那就好。”
  秦缓是寿寝正终,年岁更是喜丧。一辈子的友人该说的都说了,不说的彼此心里都明白。羲和上了香,将这半年里最后的书简和秦缓给的亲笔打包带上,避开前来吊唁的权贵名人。也许是财帛动人心,人之所向以至于秦府十分热闹。
  羲和策马出了城镇,才算完全离开这场丧事。
  因为记挂着王诩说的事情,羲和这回并没有先回骊山置放东西而是直奔学院。此行莫名的有些着急,本能的不愿意在路上耽误或与生人言语,几日后一路策马奔腾风尘仆仆,终于回到池子山。
  就在贵生村村口处,前方两辆马车急速而行。车上人发现了羲和,并大声呼喊停下马车。
  羲和看着几个学院护卫一同,身旁还有形状怪异的大麻袋,“你们这是干什么?”
  护卫露齿一笑,将麻袋解开露出躺在其中的人,“奉院长之命,李冰等人都给您绑过来!”
  “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疯了,竟然看来到你的世界看嗨了。
 
 
第98章 来到战国(五十四)
  “是啊!咱们学院就您一个院长啊!”
  护卫也是呆了呆, 但是看到躺在马车上晕得七荤八素毫无反应得人又乐了, “他这是晕车,没事的。”
  说罢,用脚尖戳了戳。
  羲和扯了扯嘴角, “哪个是李冰?”
  “就他!”护卫连忙说道。
  遭遇不幸李冰头脑昏沉,他不是晕车只是憋闷难受, 被光色刺的眼眸发疼。光色之下,女子坐在骏马之上高高在上。看不清楚,只有依稀挺直的身形。但耳侧的言语, 让他认出了鼎鼎大名的贵生书院院长。
  不待他看得仔细,便听她冷声道, “李大人也是有颜面的人,你们怎么这么不知分寸?”
  护卫战战兢兢的抖腿,“可, 可鬼谷先生说这是院长您的指令。”
  羲和头疼,不耐烦道, “盖上吧, 免得让人看见。”
  自认为很照顾客人的名誉颜面,羲和落下一句便独自驾马先回。护卫闻言后连忙将麻袋又盖上, 以至于才刚清醒少许的李冰在袋子里翻了个白眼。
  名人学者对贵生学院多有推崇, 他幼年也曾期许能有机会来此拜师求学, 虽然不成但心里依然记挂着。世间曾传言贵生学院许多,其中最不靠谱的便学院是由土匪寨子发家的。流言一出便受到士族贵族与求学学生们的斥责耻笑,那人也落荒而逃, 再不敢胡言乱语。
  如今想来……
  真是贼窝啊!
  李冰心中叹息却无人怜惜,一把老骨头硬是在路上抖得快要散架,迷迷糊糊间被抬进上门后才解开了麻袋和捆绳。直到再醒来后,已是半天之后了。
  自打有了名声之后,养尊处优的李冰有点身娇体弱。但他自认为还算吃苦耐劳,从来不会为难别人,一心一意都在水利之上忙碌。直到他头脑昏沉,肩臂也酸得厉害的醒来,看到床边的女子。
  羲和亲自烤肉吃,吃了两分饱后捧着烤肉守在旁边。眼看着李冰睁开双眼,她巴巴的将荷叶包里热腾腾的肉递过去,“见面礼。”
  才出炉的肉,隔着层层荷叶落在手边。手心有些许的烫,李冰禁不住瑟缩收到袖子里。
  “风先生?”
  世人皆知贵生学院的院长为女子,更是鬼谷子的先生,众人皆尊称其为风先生。李冰记得这个声音,抬眼间惊艳之余却生不起丝毫亵渎。
  “多谢。”
  羲和随意惯了,从来都不喜欢繁琐周礼,少有的坐蒲团都是毫无姿态。在自己的地方,她更是端来凳椅。望着李冰时总有些居高临下,咬着一只兔腿挑眉示意,“快吃!这可是用山里的野肥兔成色极佳,肉质紧实细腻。入口醇香回味无穷,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说着又咬了一口。
  “况且这是我亲手烤制,用的上古秘方可不是那种架在火上随便烤熟的。夏日炎炎没有虫蚁,也不会变味。天下之大,只此我一家才有。”
  简单的烤肉,被夸成了人间难得美味。羲和滔滔不绝的自夸,纵是再傻也知道这见面礼的意思。
  更何况,他也真的是饿了。
  “谢谢风先生。”
  “举手之劳。”
  羲和真不好意思告诉他一切事情都缘由自己,见他吃了肉,很快便满意的离去。王诩来时,她还有些疑惑,“我看这李冰并非不愿意前来,你为何把他绑来?”
  王诩神色讶异,“绑来了?”
  四目相对。
  “弟子只是遵从您的回话,想来是旁人不情愿,他们便一同都绑来了。”
  一如既往地无辜模样,羲和心知肚明的哼了一声,“一共几人?”
  “此前请了两人不了了之,如今只请了李冰父子前来。”
  “……父子?”
  “正是,子二郎当时就在后面的车里。师傅回来的慌忙,应是没有见到。”
  绑架一个就算了,还把子承父业的儿子一同绑来,李家人岂不气死?
  有赖于个人兴趣爱好,羲和曾经在学院里翻看过各种杂书歪史,曾经看到一段落故事说神话中二郎神的原型便是战国时的李冰之子李二郎。因为歪史总是纷乱不一,度娘后才得知李冰与李二郎都是鼎鼎有名的杰出人才,更是中国历史最早时的水利专家。川省有名的都江堰水利工程便是父子同心之作,后人为了纪念而建造二王庙。
  可惜东周时候的历史太过久远,还未有谱写家谱的习俗,故而许多事情依据不实只能在各种资料之中推测估计。
  但不妨碍她记住了李二郎这个名字,如今想来怪不得觉得李冰有些耳熟了。
  “身为学院之人行事太过莽撞也不应该,这段日子你让人好好看着,李家父子有什么需要都紧着不要怠慢了。”
  “这是自然。”
  “嗯。”
  羲和对这场乌龙有些泄气,离去的脚步也快了起来。他们毕竟是对历史有着大功劳的人,以后……
  “他们是在哪里接的父子?”
  “赵国。”
  “不是秦国?”
  “不是。”
  羲和点头离去,是了。都江堰工程少说也要七八年的功夫,就算名字不同,但声势浩大不应该没有听闻。
  算了,还是默默地多烤些独家烤肉吧。
  日后不是有那么一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喝的好,李冰父子自然就不再有怨念了。
  事实上,李冰并没有不好的情绪。只是觉得学院之中行事飒爽,确实不似迂腐之人的模样。等他醒来后受到羲和的友善对待,再推开门来见到学院中先生学生之间合乐传授的气氛,年轻时的念想不由自主的浮了出来。
  李二郎是个年轻人,被一路颠簸折腾得土色极是难堪。不等发作抱怨,偏偏被父亲拉到身边一同游逛起来,耳畔间满是父亲的惊叹与夸赞。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这里学生们无忧无虑的探讨声。
  眼见着身侧走过几个学生,李二郎虽然艳羡稀奇,但心中不忿反而撇了撇嘴不以为意,“有什么大不了的,父亲在此授课都可,也必定是顶厉害的先生。”
  李冰并没有急言说对不对,“当年父亲是望而不得。”
  “贵生学院的学费不便宜,我看都是收拢钱财的法子而已。”
  学生们面色红润,与外处的孩子精神面貌大有不同。
  事实李冰自己也是估摸不准,作为表率并没有言语说话,反而默默带着李二郎探察起来。
  这处的学生讨论,他们就跟着路过听一听。那里的学堂讲座,他们也跟着进去坐一坐。差不多时间了,便抬脚随众去到饭舍打饭而食。一整日里,两父子竟然忙碌极了。不论是主课还是选课,但凡遇到的都要学习一番。
  李二郎性子活动些也本能的偏科,因而有些毫无反应有些津津有味。而李冰则不然,几乎都是沉醉其中。
  尤其是入学必学六艺中的数,父子听了便入神。先生认出两人来把笔墨递去让他们计算一番,父子竟然爱不释手,下课也追着先生求学,全然忘了晨起时只是观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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