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南楼北望
时间:2020-07-23 09:18:53

  而这真正的天地……又何时会改换呢?
  一道气息出现在他身后。
  “溯道友。”
  “卫道友。”
  “一万粒天一珠中,才能产出一颗天一玄珠。以普通天一珠为引,吸收被恶意扭曲的愿力,最后集中在天一玄珠中,是谓‘血莲子’。溯道友可有补充?”
  “自然有。卫道友几年中不仅安分守己,还兢兢业业做戒律堂鹰犬,如此敬业,令人佩服。只不知……卫道友是否决意放弃大业,甚至与我等为敌?”
  “溯道友在说什么蠢话。”
  溯流光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怀中的血莲子就被一股幽暗的力量裹挟而出——以他的修为,竟然都无法阻止。
  “你……!”
  又有什么东西——被打入了他的后心。
  溯流光微微瞪大了眼,秀美柔弱的面容扭曲一瞬。
  “嘘,安静,溯道友。”
  那人温润俊丽的面容、优雅出尘的举止,落在他眼中却如同狰狞恶鬼。连微笑也是恶鬼的笑容。
  “这是你梦寐以求的魔种,能够帮助你完全获得魔族的力量……你不是渴望已久?白莲会给不了你,我能给你。”
  溯流光根本无力抗拒那外来的幽暗之力。他喉头滚动,半晌才讽笑:“是魔种……却会让我的身家性命完全掌握在少魔君手中,永世不得翻身!”
  魔种——原本就是魔族中的皇族培育和控制下属的手段。
  但这流落在外的少魔君,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他想不通。
  “卫枕流,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真的要放弃吗?那些不公,那些罪恶,你不是也同样愤慨?”他无可奈何,只能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卫枕流拍了拍他的肩,就像人们会对自己的好友所做的那样。
  “我原本是有些想法,但后来我也跟你说了,我没什么想法了,只要你们不招惹到我师妹头上。”他慢条斯理地、微微地笑着,“可惜,你和你背后的人……似乎并不将我放在眼中。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辛苦一二自己,免得师妹再受累了。”
  “你……你忘了自己的经历?忘了这辰极岛的肮脏?你自己的痛苦,你背后族群的痛苦,还有你那些同类……”他觉得不可思议,“就为了一个女人……呃啊!”
  剧烈到难以形容的痛苦——幽暗的力量烧成火,一瞬间几乎让他以为自己会在原地被活活烧死。等他清醒过来,才发现时间只过去一息,而他也只是僵在原地。
  “你的废话太多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不紧不慢、从容雅致,如阳春白雪、高山流水,“我说了——嘘。”
  “你只需要听话就好。”
 
 
第74章 点星榜
  掌门带着师兄、石无患两人走了。
  他们走的第三天, 外面送来了最新的《点星榜》。这是很多人第一次见到危楼的飞天车舆,还有漫天飘飞的花瓣和悠然缥缈的乐音。
  他们来的时候,谢蕴昭正在微梦洞府中和阿拉斯减搏斗。阿拉斯减开始长指甲, 尖尖的爪子伸缩自如, 但因为长太长, 指甲刺进了肉里,痛得它呜呜哭, 偏偏还不舍得让谢蕴昭剪。
  老头子在压榨达达的劳动力, 指挥鸭子发挥天赋, 在灵田里跳来跳去地捉虫。
  “群英荟萃,点星为仙——”
  谢蕴昭正剪下阿拉斯减最后一片指甲, 还很没诚意地安慰眼泪汪汪的狗子, 跟它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听见这唱戏似的一声腔调, 她和狗子一起抬起了头。
  田地中的老头子和嚼着果子的达达也抬起了头。
  半空中的车队、飞仙、舞乐,优雅出尘, 如真仙临世。
  谢蕴昭抱着一大条狗, 走到她师父身边。
  “危楼的人怎么能这么嚣张地在我们北斗上空装哔……飞来飞去?”谢蕴昭怂恿老头子,“师父,我把剑借给你, 你一剑把他们拍下来吧?”
  老头子一指头戳了她一下,没好气:“你以为打苍蝇?人家交了钱的。”
  “啊?”
  “不知道吧?楚宣……就是天权真人那老小子想出来的。他握着门里大部分资源分配,性格也是个铁公鸡。危楼为了大肆宣扬他们的《点星榜》,可给楚宣交了不少灵石。”老头子捋着胡子, 笑得蔫坏。
  “哦……宣传费。”
  “然也。”
  有人给你交钱,还在天上奋力跳舞、吹音乐, 看着也十分赏心悦目。谢蕴昭就安下心来,去听他们唱喏的究竟是什么。
  “《点星榜》和光境排名, 第二十名,北斗天枢,佘小川,和光境初阶。妖族,单一木灵根,法修……”
  “咦?”第一个读出来的名字就让谢蕴昭吃了一惊,“小川?她破境不到半年,都没出过辰极岛,这也能排上?”
  冯延康也有些意外,思索了一下,才说:“大概是因为妖修的缘故。”
  “妖修?”
  “危楼幕后支持者众,听闻不乏海外大妖。为了给他们面子,每次《点星榜》前二十名都会塞进去几个妖修。不过小川……”冯延康若有所思,“她的资历确实薄了些。兴许是看在中州琼花门的面子上。”
  琼花门是小川过去的宗门,与北斗仙宗合并后已经改名为琼花分宗。
  危楼从第二十名开始往前宣读,除了北斗、剑宗两大宗门榜上有名,也有各地中小门派、海外妖修,乃至世家子弟上榜。
  从第十名开始,《点星榜》的宣读就加上了每个人的战绩,力求更加让人信服。
  “第十五名,北斗天枢石无患,和光境中阶,五行杂灵根,法修。灵根奇差,心性奇佳,以一己之力逆行修仙大道……”
  冯延康仔细听了,感慨道:“难怪掌门师兄看重他。不容易……气运更不容易。”
  天下五灵根不知几凡,谁能凭努力弥补一切资质差距?能够弥补的,唯有大机缘、大气运。谢蕴昭默然点头,脑海中闪过那一天石无患的异常。
  大机缘……又真的是机缘么?
  “第十名,万兽门白术,和光境后阶,土木双灵根,法修。善驭毒物,百毒难侵,曾一人对战十名同阶修士而不落下风……”
  老头子听得津津有味,还八卦:“阿昭,你之前去水月秘境时结识的万兽门道友,是不是就是他?”
  谢蕴昭点头。
  “卫枕流那小子没吃醋?”
  “师父,”谢蕴昭无奈,指了指自己,“我当时受伤那么重,你关心一下我好不好。”
  老头子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撸两把徒弟的头,掩饰说:“不是一直给你炖汤补身体嘛。”
  “第九名,北斗摇光何燕微,和光境后阶,水土双灵根……”
  “咦,燕微什么时候突破的后阶?”
  老头子拿着鸭子啄了一下她的头,淡定说:“有你这个四年和光圆满的小怪物珠玉在前,好胜心强些的同辈谁会不用功?”
  “师父您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而且我明明在为燕微高兴。”
  “第八名,剑宗冉则嘉,和光境后阶,单一风灵根,剑修……”
  这是水月秘境中对何燕微一见钟情的剑宗小师弟,原著里被石无患杀死的悲剧龙套——在谢蕴昭的生活里,这件事并未发生。
  “第七名,平京王家王玄,和光境后阶,水木双灵根,剑修……”
  “又一个世家豪族子弟?”冯延康喃喃道,“近些年来,世家出的修道者似乎逐渐增加。”
  “第六名,龙象寺净蝉,和光境后阶,单一土灵根,佛修……”
  “第五名……”
  “第一名,北斗天枢谢蕴昭,和光境圆满,火木相生双灵根,法修。修北斗《紫薇决》,用太阿剑……”
  一鸭一狗,一个老头,都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谢蕴昭淡定地甩了甩头发,坦然说:“人太优秀,就是低调不起来,唉,我太难了。”
  “去,少嘚瑟。”老头子没好气,眼里却流露扎扎实实的笑意,“晚上给你加个鸡腿……嗯,加个鸭腿吧,达达,你意下如何?”
  ——噶……嘎嘎嘎嘎嘎嘎???
  “……战绩:和光境初阶,与同门和光境后阶斗法,大胜而归。金玉会前一举破境中阶,力压群雄,风采无双。水月秘境中一人迎战神游境妖魔余孽,血战不退,突破后阶,击退魔物。又一月,和光圆满,当为《点星榜》和光修士第一人。”
  谢蕴昭听得笑眯眯,摸了摸自己的脸:“听着还挺热血的嘛。”
  “嘿嘿,热血?”老头子睨她一眼,很有经验地笑了,幸灾乐祸地,“你是有的热闹要应付了。”
  “嗯?”
  老头子但笑不语。
  和光境后,无我境与神游境的《点星榜》也分别宣读。北斗之中,无我境上榜的有天玑、玉衡、开阳真传各一名,排名最高的则是柯十二,位列《点星榜》第四名。无我境第一是龙象寺的佛修。
  神游境前二十名中,北斗占八名,排名最高的是摇光大师兄方鸣初,神游后阶修为,排名第五。师兄则以神游中阶的修为名列第十。
  “神游第二,平京谢家谢无名……”
  谢蕴昭盯着半空的舞乐车队,有些诧异。谢无名只排第二?那第一是谁?
  “神游第一,龙象寺行走沈佛心,神游圆满,单一雷灵根,佛修。龙象寺主持亲传弟子,修《妙法菩提莲华经》,用五色琉璃灯。镇守西方魔族天堑十年,曾追杀白莲第一妖修九天九夜,证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法相,度化十万厉鬼……”
  “……鬼面佛心、心怀众生,当为神游第一人。”
  一串长长的战绩,听得整个辰极岛雅雀无声。
  山顶洞府,有大能冷哼,想说几句硬气话,证明自家徒弟也不差,想来想去,却只能悻悻闭目,兀自沉思。
  不知是谁吐出一句:“不愧……神游第一的名头。”
  *
  神游第一是谁——这个问题没几天就消散了。
  至少对辰极岛上的众人来说是消散了。人又不在眼前,惦记着干嘛?
  他们只需要知道和光第一在岛上,这就够了。
  谢蕴昭很快体会到师父说的“有的热闹可应付”是什么意思。
  从《点星榜》宣读那一天起,有无数人登门拜访,前来邀她斗法。甚至有外来修士,不远千里而来,上门递帖,要和她一决高低。
  人人都想,打败了和光第一,那自然胜者就是新的第一。
  谢蕴昭挠了一会儿头,回洞府捣鼓了半天,最后兴冲冲地抱着一堆木牌,在入口处插上。
  上书:
  1、挑战一次请提前三天预约。
  2、第一次挑战费用五百灵石。第二次挑战费用一千灵石,第三次挑战费用两千灵石……以此类推。
  3、请预先缴费,恕不接受赊账。
  老头子瞅了半天,表扬她:“颇有我卖糖葫芦的风范。”
  “那是。”
  但即便如此,挑战者仍然如云而来。北斗真传都不差钱,能千里迢迢赶来的大多也不差钱。
  也有耍赖非要赊账的,那自然是叫师父他老人家出手赶走,没商量。
  笑话,徒弟赚钱也有师父一份,他不出力怎么行?
  十天时间里,谢蕴昭经历了十三场斗法,场场大胜。
  也赚得盆满钵满。
  她拎着太阿剑站在斗法台上,没事时就翻翻账本、看看新入账的灵石,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挑战者中,不少来自摇光峰。这再次印证了谢蕴昭对摇光的印象:人傻钱多速坑。
  到了第十一天,来了三名不速之客。
  “蒋师姐,柳师姐……还有燕微。”谢蕴昭放下账本,掏出毛笔,“三位都是第一次,谁先来?第一次五百灵石,第二次一千灵石……”
  三人面皮齐齐一抽,异口同声问:“你掉钱眼里了?”
  谢蕴昭眉头一皱,认真说:“什么掉钱眼,灵石多么重要又多么难赚,能赚就要多赚点。”
  三人中,最纤弱、打扮最精致的那一个一直盯着她,闻言还露出思索之色,最后信服道:“说得对。”
  [来自柳清灵的【好感值】+5]
  她边上的蒋师姐瞪她一眼,发牢骚:“我看你真是脑袋坏掉了。”
  燕微则很认真、很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谢蕴昭。她发上的点翠金簪轻轻摇动,就像她不动声色却暗自波动的心思。
  “阿昭,”她说,“我欲邀你斗法。”
  谢蕴昭搁下毛笔,收敛了神色。她望着友人,想了想,失笑:“自学年大比后,似乎我们总是约定下一次再一决胜负……但金玉会、水月秘境,又都阴差阳错,没有正面对上。”
  “正是如此。”
  “也好。这一次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就不收你灵石了。”谢蕴昭抬手一招,已经握住太阿剑。火红流光愈发明丽灿烂,几乎与春阳融为一体。
  何燕微轻轻一笑,身形笔直。她上前一步,怀中便出现一抹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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