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南楼北望
时间:2020-07-23 09:18:53

  是。
  [受托人获得【五火七禽扇】(缺失6),目前等级:法宝(上品)]
  五火七禽扇出现在她手中,扇面灵光烁烁。和谢蕴昭刚得到它时相比,羽扇更鲜丽、更灵动……就像渐渐活过来了一样。
  竟然已经是上品法宝。上品法宝极其珍贵,百万灵石不在话下,而好的上品法宝更是一件难求……五火七禽扇现在才只二火四羽,不知道等补完之后,这件法宝又会是何等风采?
  她轻抚羽扇边缘,触感温顺柔暖,从中传出依恋欣悦之情,好似一只雏鸟。
  “嘎嘎……嘎?”
  达达从田里捉虫回来,脚蹼上还沾着泥。一见谢蕴昭手里的羽扇,它像是见到了什么讨厌的敌人,陡然激动起来,扑扇着翅膀就往上撞。
  谢蕴昭推开达达的大头,它居然还“呕”一下吐出银亮物质,激动得不像只鸭子,活像斗鸡。
  “嘎嘎嘎嘎嘎……”
  谢蕴昭被吵得只能收回羽扇。达达这才满意,又伸出两只翅膀,示意要谢蕴昭抱。
  谢蕴昭很嫌弃:“你看你这一身脏的,刚才还冲我吐口水,现在还要我抱?”
  “嘎嘎嘎嘎!”我没对你吐口水!我讨厌那把扇子!
  “不抱。”
  “嘎……”
  达达委屈低头,两只翅膀抱住脑袋。
  谢蕴昭高傲扭头,表示自己不会被装可怜这招迷惑。
  “谢师妹!”
  冷厉的女声十分有辨识度,从微梦洞府门外传来。
  “执雨师姐?”
  达达悄悄跑到她身后,抱住了她的小腿。
  绛衣使面色发黑,一身冷气,撤了剑光便疾步走来,开口就问:“最近佘小川身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上一次执雨问出类似的问题时,是金玉会前发生了碎尸惨案。谢蕴昭心下微沉,仔细回忆一番,说:“不曾。发生了何事?”
  执雨有些烦躁地吐出一口气,大马金刀地往石凳上一坐,重重一拍桌子,说:“又出了碎尸案。受害者一人,是天璇峰的一个内门弟子,和光境中阶的修为……可恶!”
  她又使劲一拍桌子。
  一个无辜者的死亡固然是惨剧,但普通内门弟子遇害会让执雨院使这么动容?谢蕴昭察觉出了某种异常。
  “这名弟子难道身份特殊?”
  “保密……算了,卫枕流那小子迟早也会说。”执雨嘲讽一句,“那是戒律堂的外线,专门负责监视荀自在。呵,这事说和荀自在没关系——鬼都不信!”
  “外线……执雨师姐确定?”
  “虽然不是直接隶属于执雨院,但名单上有他的名字。”执雨思索片刻,郑重道,“谢师妹,我知你看重佘小川,与荀自在也有些交情。但辰极岛是北斗根基所在,哪怕是品行不端的弟子,也轮不到戒律堂之外的人惩戒。若放任不管,将危及仙门根本秩序。此事非同小可。”
  “我会去向堂主请命彻查。如果谢师妹有任何线索,千万不要让私情盖过大义。若我怀疑不假,荀自在与白莲会有关,背后甚至牵扯到凡世某些世家,乃至皇朝首都平京……”
  “平京?”
  谢蕴昭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执雨有些奇怪,却干脆道:“谢师妹不知道?中州平京,澹州扶风城,这两大城市虽在凡世,其中却聚集了许多修士,大多依附世家而生。故而,平京别称‘上仙京’,扶风城别称‘下仙京’。”
  “我不是在说修士多寡……”
  谢蕴昭顿了顿,问:“执雨师姐确定与平京有关?”
  “十有八九。”
  谢蕴昭又静默片刻。
  “谢师妹?”
  “好,”她说,“我会多加注意。执雨师姐查案辛苦,小心安全。”
  执雨匆匆离去。
  “噶?”
  谢蕴昭静坐良久。
  “三个月后的洛园花会……”
  她原本打算三个月后再前往平京。
  当年家中出事,她抱着只言片语的线索和猜测,曾想往平京查明真相。但世事教她做人,让她知道没有修为和背景的人,在这世道上什么都不是。
  她到了北斗,修了仙,才知道平京谢家有个谢九郎,神游修为,实力高绝,短时间内她都难以望其项背。
  更重要的事,师门有“入岛三年不得出岛”的规矩,她也就顺势安心修炼。只在偶尔的梦境里想起过去,想起她也有许多黑暗沉郁的情绪和计划。
  现在是第四年。
  没有规矩了。
  她是和光圆满,很快将突破无我。
  按理来说,区区三个月,届时她与同门师长一起前往平京,自然安全无虞。
  但……九千公子也说了,洛园花会是盛会。天下有名的修士都会前往,可想而知,那座城市的居民必然会做好万全准备。
  高度警戒的谢家,能探得什么?
  何况那不仅仅是关系她一人。荀师兄,小川,那些因为天一珠而死去的弟子……
  师兄没有告诉她的事,她答应等他准备好再说。
  但她什么时候是只会依赖别人的人?
  “嘎嘎……”你怎么了……
  达达担心地看着她。
  谢蕴昭抱起达达,轻轻揉了揉鸭子的头。
  “达达,你可知何为道心阴影?”
  “噶?”
  “所谓道心阴影,就是想去做、能去做,却没有做。一旦生出阴影,修为就会陷入困境。”她自言自语,“如果真要等上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的修为恐怕不光是不能寸进,说不定还反而会后退。”
  “噶?嘎嘎?”那么严重?那怎么办?
  “这便是不得不做的理由了。”
  谢蕴昭对懵懵懂懂的达达一笑,进屋研墨,抬头写上“师兄”,就一口气写了长长的信。
  ——欧呜!欧呜!
  阿拉斯减撒欢回来了,这证明老头子也回来了。
  “阿昭?达达?”
  老头子遛狗回来,就惊闻徒弟要出远门的消息。他搔搔头,也没觉得哪里不好。仙门弟子总要出门游历;平京是人世第一城,是所有人必不可少的一站。
  “也好,你提前去看看还能增广见闻。我就说你早该出门了,都是卫枕流绊着你,哼哼。”
  冯延康进屋翻找一番,最后也拿了封信出来,交给他徒弟。
  “阿昭,我有个故人在平京做事。我和他多年不见,你正好顺路帮我将这封信交给他。”
  谢蕴昭接来看了看,发现信封上什么也没写。
  “师门在平京开了一家‘沉香阁’,你说找郭衍就行。”
  谢蕴昭收好信,问:“还有吗?”
  “嗯,带上阿拉斯减和达达。虽然没签契约,但它们都认你,是你的灵兽,你的游历也是它们的游历。”
  谢蕴昭有些迟疑:“可师父,你天天带着阿拉斯减,不会觉得不舍吗……”
  “我寂寞什么?”老头子瞪她,“你们三个麻烦精出门我高兴得很,终于有时间出门了!要不是为了你们三个,谁乐意天天蹲在岛上?我游山玩水走南闯北,不晓得多快活!才三个月,我还嫌短呢!”
  “师父……”
  “好了,多大个女郎,还像个小孩子。”师父挥挥手,赶苍蝇似地,“卫枕流回来后我跟他说一声就行。你要是有信,我帮你寄给他,也不叫他担心。”
  老头子说得干脆,行动却磨叽。他想了又想,又跑去翻了一大堆法器、符咒、丹药出来,不管有用没用,一气往谢蕴昭乾坤袋里塞。
  “这是紧急联络符,只需要很少的灵力就能启动。遇到危险时启动,附近的北斗修士都会收到讯号,赶来助你。一定收好了,该用就用,别逞强,听见了吗?”
  “知道了师父。”
  还有凡人的金银铜钱、换洗衣物、饰品和伪装材料,理由是“有备无患”。
  忙活了半天,老头子才看着外面西沉的斜阳,愣住了。
  “……怎么这么晚了?好,阿昭,明天再走。”
  谢蕴昭忍俊不禁:“师父,您就是舍不得我吧。”
  “瞎说。”老头子咳了一声,“我是舍不得阿拉斯减和达达!好了,我去做晚饭,你吃什么?”
  “师父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就你嘴甜,鬼都能给你哄去!”
 
 
第76章 望平京
  第二天谢蕴昭也没走成, 因为燕芳菲来检查她的炼丹成果了。
  得知她要提前出发,这位洞明峰主也并未过多惊讶,还让她顺便从平京带点药材和最新的医书回来, 说凡人的医术也十分可敬。
  此外, 燕师叔还又给她塞了一大堆丹药。其中有一味叫“厚积薄发丹”。
  “‘厚积薄发丹’介于灵丹和宝丹之间。它能即刻将修士的修为提高一个小境界, 但爆发过后,服用者的灵力会暂时被封印一段时间,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谢蕴昭:“听上去好像蜥蜴断尾求生。根据我看话本的经验, 这种越是强调‘万不得已不要用’的丹药越是会用上, 所以说不定我真的会遇上莫大危险乃至丢了小命……”
  师父一巴掌拍上她的脑袋,暴力强制她闭嘴。
  既然有时间, 谢蕴昭干脆给好友们各自发了信息, 于是又收到友情慰藉的礼物若干。楚楚最近被关在天玑峰日夜苦练弹琴, 大约弹出魔障了,订制了一只特别的口哨送给谢蕴昭, 说是“挽救五音不全人士”的娱乐器材。
  口哨小巧玲珑, 银白拉丝表面。谢蕴昭把口哨挂在颈间,当个装饰。
  “这叫‘纠音器’,只要含在嘴里, 就能吹出你想吹的任何乐曲……阿昭以后吹小调记得用这个,不要再荼毒旁人的耳朵了。”
  谢蕴昭很不服气:“我走调的小调也别有风味!”
  陈楚楚撇嘴:“你就吹吧。对了,去平京的话帮我带点最新的首饰好不好?”
  “哼哼,一个走调的人没有资格帮你买首饰。”
  “阿昭——人家错了嘛……”
  “你变脸变得这么快, 跟谁学的?”
  “跟你。”
  “你首饰没了。”
  “呜呜……”
  直到第三天,谢蕴昭才带着塞满丹药、法器、灵食、八卦的乾坤袋, 将一狗一鸭塞进灵兽袋里,和师门报备一声, 总算能够出发。
  辰极岛位于东海,却又不完全在东海。这里实际是一处洞天福地,类似水月秘境,但比水月秘境更加古老,蕴含的灵气也更浓厚。护山大阵守护着辰极岛,只有名字登记在玉碟上的本门弟子,以及持有特别信物的修士,才能进出岛屿。
  出了辰极岛,往西飞过东海,就到了瀛州。
  谢蕴昭先去了一趟东海镇,看望方大夫、徐娘子等人。时隔四年,方大夫依旧红光满面,时常背着药箱为左邻右舍问诊。东海镇富裕,他们生活无忧,收费不贵,医术高明,很得四下敬重。
  见了谢蕴昭,他和方夫人都十分高兴。这高兴既是因为四年前的善缘,也是为了谢蕴昭的修士身份。能结识一个传说中的仙长,方大夫一家都觉得与有荣焉,出门聚会都有了可供吹嘘的谈资。
  不过他们本来以为谢蕴昭是谢小郎,半年前才知道谢小郎是谢氏女郎,还是远离凡尘的修士,当时还吓了一跳。
  夫妇两人请谢蕴昭进去坐,还夸她又精神了。
  见他们身体康健,谢蕴昭也有些欣慰。
  “方小郎呢?进学去了么?”
  “是啊,去的是官学呢……”
  正说到方小郎,门外传来几声争吵。随后一阵“咚咚”足音响起,八岁的方小郎就挎着包闷头冲了进来,直直扑到方夫人怀里,就委屈地哭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
  两位老人一时着急,围着哄了几句,才发现自己把客人忘了。方小郎也才看见堂中有人;他小小年纪,却也知道不好意思,便往方夫人背后缩了缩,又探头把谢蕴昭看着。
  “小郎,不认识了?这是谢仙长,快给仙长问好。”
  方小郎已经长成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脸上还挂着泪呢,却有模有样地给谢蕴昭行了一礼,乖乖说:“阿姊好。”
  “你这孩子,叫‘仙长’……”
  “就叫‘阿姊’吧,我只是个小修士,不算什么‘仙长’。”谢蕴昭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想了一下,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玉符给他,“戴着这个能避邪,如果再遇到白莲会作妖,也能防御一二。”
  她一说白莲会,方家二老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四年前方小郎险些被白莲会妖人掳走,那事实在令他们心有余悸。
  “这怎么好意思,这恩还没报,又拿谢仙长东西……”方大夫心中却还是过意不去。
  谢蕴昭笑道:“我也还想请教您呢。我师门中长辈想让我带些最新的医书回去,可我对医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方大夫医术高明,能否请您指点一二?”
  “这事不难。”方大夫一口应下,道一声“失陪”,就立即去书房挥毫写下长长书单。
  他足足写满了整整两页信纸,晾干了墨,才拿给谢蕴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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