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欲望者——泪川
时间:2020-07-24 09:54:11

  王帆耸了耸肩,也松了口气:“厉害。”
  他所能想到的地方就只有三个了:公安局、家,还有医科大学的药物研究院。
  王帆不是本地人,除了同事之外,在A市并没有多少亲友,同学已经都成了同事,知根知底,平时办案又忙。平时他在外面办事接触的人鱼龙混杂,通常都十分警惕,除了同事之外接触足够多、能让他完全放松警惕的,大概就是这几个朋友。
  在展扬他们研究所谈事情的时候,他烟瘾犯了,确实有时常去厕所里蹲蹲坑、抽颗烟、想想案子的时候。
  只是展扬……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已经对他做过基本的调查了。”尽管王帆的眉头越皱越深,钟楚寰也只得把话继续往下说,“展扬和他母亲是在十七年前落户本市的,查不到他们从前的任何信息资料。”
  “什么资料都没有?”王帆突然一挑眉,“户口是怎么上的?”
  “什么都没有。户口可能用了一些其他方法……”钟楚寰遗憾地道,“我已经用了能用到的所有调查方法。唯一获得的消息是他母亲展太太曾在小镇的码头织过渔网,但消息的准确性也值得商榷。”
  王帆皱着眉、抿起嘴,长长地倒吸了一口气。
  “他太可疑了。”他汗毛竖立,“我怎么一直都没注意到过他呢?”
  **********
  星月在天,钟楚寰在药物研究院的办公室里等到九点钟,还没把展扬给等来。
  大实验室里寂静无人,只有灯亮着,窗外风吹树响的簌簌声依稀传来。
  白纨素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连一条信息也没发。钟楚寰正有些坐不住,却听见走廊里脚步声响,有人回来了。
  展扬风尘仆仆进了屋,手里拿着一枚夹着些纸张和笔记本的的文件夹,仍旧穿着那身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身上还带着一丝夜风的潮湿气。
  钟楚寰忽然想到,王帆曾提及在鑫阳制药厂见展扬的时候,他在收拾仓库里的物料,手很脏,白大褂却十分干净。
  “学校请来了国外讲师,办了个学术讲座,现在才散。让你久等了。”
  他把材料放在桌上,先打开文件夹匆匆整理起来。钟楚寰留意瞟了几眼,都是一些讲座材料和详尽的笔记。看来展扬对学术研究确实很有热忱。
  整理完材料,他才露出一个歉意又礼貌的微笑:“我们出去喝几杯吧,我请客。”
  钟楚寰极少见展扬碰酒,这次他请客喝酒倒是很意外。但是他立马就点头应允了,因为酒桌上更容易套出真话。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更两章案情:)
 
 
第93章 探密
  酒上了桌, 钟楚寰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吃饭了吗?”展扬问,“要不要再来点吃的。”
  “不了。”他一脸愁容,一边晃着手中的酒杯,一边默默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展扬叫了些简餐, 见钟楚寰皱着眉不言不语, 主动打开了话题:“你今天来找我没有事?不会就是一起吃个饭,喝两杯这么简单吧。”
  钟楚寰放下酒杯,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直视他的眸子:“你一个不沾酒的人今天破例陪我喝酒, 不会就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展扬知道他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捧着酒杯还能心如明镜,暂时放下了叉子:“最近怎么没见王帆啊?他的电话也打不通。”
  钟楚寰凝视了他半晌,脸色沉了下来:“他的手机设置了反监听程序,前一段时间,他电话被人监听了。”
  他说这话时一直盯着展扬的脸,注视着他脸上从神色到表情,细致入微的变化。
  “监听?”展扬双眼微微睁大, “他不是重案组的吗,谁敢监听他啊。警方的反监听应该很厉害吧, 竟然没被发现?”
  钟楚寰刚才那句话显然不是真话, 王帆只是没接展扬的电话而已。
  “当然被发现了,公安可不是吃素的。但这是通过熟人用破译工具装的监听程序,所以不会被轻易发觉,究竟是什么人装的,他正在逐一排查呢。”
  展扬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钟楚寰忽然脸一黑:“你知道他怀疑谁吗?”
  “怀疑谁?”
  “他怀疑我。”钟楚寰脸色霎时如同寒冰, 带着几分愤怒与不屑,“我监听他?他有什么隐私是我不知道的吗?莫名其妙。”
  他抱怨完,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又抬头看了看展扬。见展扬低头垂眸,似乎在凝思什么,说话也迟钝了些:“毕竟……他身边只有你有这样的本事,只不过我也觉得,怎么会是你呢。”
  “可他说了,他在本市经常来往,关系亲密的人就咱们几个,没有几个人有作案机会,这里面有作案能力的就只有我了。”钟楚寰深深叹了口气,皱眉道,“就他这种推理能力,是怎么进的重案组?”
  展扬只是呆呆盯着他听他说,话音落时思绪才仿佛上了眉头。钟楚寰沉默片刻,抬起眼皮问他:“你觉得到底是谁呢?”
  展扬双唇微启,似乎怔怔出了神。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思维极快,往往在问题还没提出之前就已经想到下一步去了。他今天的反应竟然如此之慢,也令钟楚寰感到十分意外。
  “我不知道……”展扬垂下眼睑,沉思的痕迹却还没从那张俊秀的面孔上褪去。
  离开酒吧时,钟楚寰抬头望了望,满街的灯牌已然亮彻夜空,延伸到看不见的大路尽头。
  车灯琳琅的街道好像一条河,隔绝了这边冲天的喧嚣,而对岸的医科大学校区灯火阑珊,一片沉寂。
  他没有给王帆打电话。
  回到位于人民路的家,白纨素已经洗好澡了,顶着半是湿漉漉的头发和热得粉红的小脸趴在沙发上,一边吸桃汁,一边玩弄平板电脑。
  “晚上去哪儿了?”钟楚寰看了看钟表,已经十一点半了。这么闷热的天,一进门就应该洗个澡,而白纨素的头发现在还是湿的,形迹可疑。
  “去健身房了。”她那张抹了蜜糖一般的小嘴一张一合就是一个谎。
  钟楚寰把外套挂在衣帽间,摘下领带,换了鞋,又到客用盥洗室简单洗了手。回到客厅,白纨素还趴在沙发上。她在卧室洗的澡,怎么不待在卧室?要说是想等他,可他已经回来半天了。
  特地堂而皇之坐在这里,像是坐给他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斜睨着沙发上的白纨素:“健身房十点就关门了。”
  以她的习惯,一定不会带着一身汗水回家。
  白纨素恼了,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也看着他。钟楚寰正要把她拎起来好好盘问一番,白纨素倒是眼疾手快,胡乱挣扎开:“别碰我。”
  恼于被他戳穿,她还翻了个身躺在了沙发上:“今晚你都不许碰我了。”
  他歪嘴笑了笑:明明是你撒了谎,倒还想惩罚我。
  “那你也别碰我。”
  她知道他为什么要查岗,对于他不让自己查案子,白纨素还恼呢。她气得柳叶眉倒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乱摸一通,还野蛮地扯开:“我就碰,我就碰!”
  三下两下,就把他弄得衣衫凌乱。她还腆着脸示威:“我碰了,怎么了?”
  她不讲道理,钟楚寰也不打算讲了。他把白纨素的手腕一抓,掀回沙发上:“你看看,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我要报仇了。”
  钟楚寰索性跳上沙发以牙还牙,也解开了白纨素睡裙腰际的两颗扣子。以她的好胜心哪里能容得别人占便宜,还没等他报复性地摸,马上来了个猛虎翻身:“就弄你,弄翻你!”
  占了上风的白纨素像报仇雪恨似的,兴奋得两眼晶光发亮,可得意了。先是把他领口以下的衣服扣子都解开了,又拆他腰带。
  她那双小手霸道又灵巧,钟楚寰没怎么反抗,一把抓住她胳膊,以退为进拉她下水:“你先碰的。”
  白纨素摔倒在他身上,粉红的鼻尖差点撞到他的鼻尖。
  “上哪喝酒去了?”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白纨素狐疑地精神起来,左边脖子里闻闻,右边又闻闻。
  “别闻了,没有女人。也不敢真的喝,还要开车呢。不是告诉你了吗?去见展扬了。”她管得可真细。钟楚寰觉得可爱,伸手环住她的腰,鼻息顺势探进她的颈窝。
  白纨素小脸一热,张嘴就是一大口。钟楚寰哼了一声停了试探,她才抬起头:“说好了只许我碰你,你不许碰我的!”
  “什么时候说好的?”
  她蛮不讲理:“我刚说的。我说完就是说好了。”
  “那你碰吧,”他闭上眼,“你随便碰。”
  白纨素来了兴致。她生理卫生知识学得不好,平时他们抱上就亲热上了,男孩子和女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她还没好好地研究过呢。现在他这么老实任由摆布,她可算抓住了机会。
  她悄悄靠过去,【请用科学的眼光】趴在他胸前仔细端详了半晌,【看待人体描写这个问题】轻轻吹了口气。钟楚寰竟抖了一下,原来他竟然也怕痒吗?【这就是一些】
  她嘻嘻笑了一声,【人体皮肤与肌肉组织,每个人身上】见他上半身清晰紧实的线条随着呼吸起伏,【都有,我们人类对自身的赞美】两道优美的人鱼线沿着腰/腹两侧洁白光滑的肌/肤延伸,【它是一种热爱生命的艺术】没入腰带扣下方,【崇尚自然,歌颂爱情】忍不住眼睛乱转,紧盯着这些或曲或直的线反复研究起来,【人不应该耻于直视自身的美】这里摸摸,那里也要戳两下。【人类自身的美感并不是低俗的,而是纯洁高尚的】
  钟楚寰皱起了眉头,双手轻轻攀上了她的手腕,又沿着她的手腕滑上了臂膀。他似乎想抓紧拉她下来,又不敢使力,因忍耐而呼吸都有些颤抖。
  白纨素展开眸子盯着他,四目相对之时他正微微睁开眼,眼色明亮深邃。她被他那道明朗又柔和的下颌线所吸引,伸出手摸了摸。他侧过头,露出起伏急促、线条分明的脖子。
  她双眼变得格外晶莹透彻起来,眼圈微红,轻巧地爬到他的上方,落下红唇,脸颊边的碎发扫过他的侧颜。
  钟楚寰又闭上眼,双手抓住她身上的衣衫。她脸颊和气息都变得火热,全身不安分地上下乱动。他脖子和锁骨之间很快落下了几道或深或浅的齿痕。
  她咬得越来越起劲,也越发焦躁。手底下却乱七八糟的,该脱的都已经脱了,一会乱摸,一会乱蹭,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埋下头一阵乱咬。
  钟楚寰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不停啃咬,就是不进行下一步。他微睁开眼,喘着气,催促:“好了吗?快点。”
  白纨素抬起头,嘴唇和眼眶火红火红的,嘴里却嗫嚅道:“好,好了……我现在就给你穿上。”
  她什么意思,给他泼凉水?
  “不许走,”钟楚寰紧紧一皱眉,猛地睁眼抓着她,把她温热的手摁在滚烫的心口,咬着牙,“你弄得我好难受。”
  白纨素被他拉回了怀里,挣扎想跑,他却使了力不让。
  “我弄不好。”她委屈得快哭了。
  除了她莽撞而又教训满满的第一回 ,之后这种事都是两个人配合着来的。钟楚寰看着她从得意到着急再到挫败的样子也有些哭笑不得,抱着她哄着:“我帮你。”
  “我不要。”白纨素眼神躲闪。她先是脸红,现在脸色还发紫,这岂不是显得她很没用、落了下风,坐实了真正的“什么都不会”?
  钟楚寰收紧手臂,让她的脸埋进自己肩窝:“这种事本来就不能一个人做。要两个人都愿意,都喜欢才行。”
  她的睫毛在他脖子上挠了几下,伴随着胸口急促起伏,呼出的热气打在身上痒痒的。白纨素滚热的小脸贴着他耳根蹭了蹭,紧绷的脊背松弛下来,很快柔软得像一池温泉水。他在她耳边吹皱了那水面,吹起一片甘甜的涩意。
  接下来的一切便也水到渠成。
  房间里没了打闹声,只剩下两个人错落的、小心翼翼的呼吸。钟楚寰随手放在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的时候,气氛正浓。
  白纨素双手正撑在他结实的腰腹间,手心湿润,指尖潮红,此时正是刚刚沉醉的时候,听到铃声微微睁开的双眼都神色迷离。
  两人动作停了,红着脸对视一眼,意欲不理那讨厌又尴尬的电话铃声。可那铃声仿佛越来越吵,越来越肆无忌惮,白纨素天生警觉,不喜欢被打扰,才又眯起眼睛动了两下就又睁开眼,她恼了。
  钟楚寰本来双手扶着她的腰支撑着她,见她要跑也急了,反倒把她一拽,不允许她半途起来。这大半夜的,不知谁闲来无事搅扰他们的雅兴,他不想接那电话,更不想被这电话把他的小情人惊走。心烦意乱之际他突然起了身,白纨素突然被掀翻在了沙发上。她身上一凉,发现睡裙也被一不小心掀起,那一片走了光的粉白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险些把她给羞哭,可本来已经该冷下来的身上竟又变得火热火热的了。
  钟楚寰本想不理那电话,按着他的小野猫准备教她怎么做个有良心的好女人。这可不算欺负她,瞧她方才那笨拙小心的样子,偏还一脸本能的贪婪,逮着哪块肉好吃就反复舔食,全然不顾其他肉的感受。不经意把他撩得走火入魔,却还得忍着。她自己落下的风月债,当然要用风月还。但他无意中看了一眼茶桌上来电显示的名字,竟也愣住了。
  这电话竟是失踪了好些天的冯小姐打来的。
  “谁的电话?”白纨素正在兴头上,见他不动了,还有些不乐意。钟楚寰知道这电话不一般。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立马停了这回事,把小姑娘拉起来,紧紧搂在胸口。
  气氛的突然转变,让白纨素的心也跟着一紧。虽然脸上的火热尚未褪去,但耳朵已经清明起来,她贴着他,空气安静,分明听见电话听筒里传出一个急促的女声:“你认识海洋宾馆吗?马上来402,快来!”
  这女人的声音急切且颤抖,带着惊惧,听着很不正常。白纨素背上倏然发凉,身体也顿时紧张起来。
  电话被挂断了,白纨素看见了屏幕上的来电名称,大吃一惊。
  钟楚寰变了神色。他立即起了身,开始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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