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反派太爱我怎么办——艳卷谁嗅
时间:2020-07-25 09:17:28

  他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大概是看她的第一眼。然后每见一次,喜欢更深一分。
  “十、十岁?那么小吗?”小堂弟都懵了,他们十岁还在念小学三年级。
  “堂哥这情窦开得够早的啊,你十岁,堂嫂才几岁,四五岁吧,这都行?”堂弟看霍沉鱼长得年纪好小的样子,就这个年龄差,他还是往大了猜的,他甚至想猜堂嫂那时候是不是才两三岁,又怕挨踹。
  有个堂弟很懂,说:“你们知道什么,这叫青梅竹马,电视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噢噢噢,有道理。那堂嫂呢!不会才几岁就喜欢了吧?”
  霍沉鱼沉默了几秒,想不出来,只好模模糊糊地说:“去年。”
  陈邪挑眉,抿了抿唇,手指在她椅背上不停地点。
  她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候。
  是不好意思说,还是不知道,还是忘记了呢。
  “哈?去年?堂哥这是喜欢了十几年才把堂嫂追到啊?”
  “那可不吗。”陈邪还跟他们搭腔,低着眼睛凝视霍沉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你们堂嫂太优秀,喜欢她的人一大堆,不好追。”
  岂止是不好追,豁出半条命就换来一句痴心妄想。
  还好,现在是他的了。
  当时难受得要死,不许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名字,可是即使那样,他也没有放弃。他也放弃不了。
  幸亏。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她会跟谁在一起。不管跟谁,他都受不了。
  他不怕她喜欢他喜欢得晚,只要能在一起,怎么样都行。
  “那倒是,堂嫂这颜值,要放我们学校,那不得追疯了。”
  堂弟看陈邪的眼神瞬间变得特别崇拜,握拳说:“堂哥以后就是我偶像了,我也要有你这种不屈不挠的毅力!”去追隔壁的女班长。
  陈邪歪头,扯着嘴角,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要不是实在追不上,谁他妈想有这种毅力。
  继续发牌,这次霍沉鱼的牌不错,肯定不是最小的,陈邪就没弃牌。
  堂弟和陈湘轮着输了几局,霍沉鱼又拿到垃圾牌,眉毛一皱,眼角余光看到陈邪把牌弃掉。
  她扭头看着坐在旁边的陈邪,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上次她输的那把,也是他在第一轮弃牌。
  “你是不是偷看我牌了?”霍沉鱼凑到他肩膀旁边去,仰着头一脸认真,特别小声地问。
  要不怎么总那么巧,和她一起输。
  “瞟了一眼。你自己没拿好,怪我?”陈邪懒懒地笑,靠在椅背上,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拿在手里,没直接抽,看着她低声问,“我抽根烟?”
  霍沉鱼看他不承认故意看她牌,不是很相信地瞥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说:“你去沙发上,别把人家小孩子呛到。”
  “谁是小孩子,我们可不是啊。”
  “堂哥你不是吧,抽烟居然还要跟堂嫂请示?”几个小堂弟很吃惊,顺便还从自己兜里摸出烟盒,给霍沉鱼看了一眼,又急忙藏回去,鬼鬼祟祟的,怕被大人发现,小声说:“我们也抽烟,没事,堂哥随意。”
  霍沉鱼鼓起两腮,不知该说什么。
  陈邪拿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撅起来的嘴巴,笑着说:“翘得能挂油瓶了。”
  他拿起打火机和烟盒,慢腾腾地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去。
  霍沉鱼冷不防被粗粝的手指擦过唇瓣,又闻到他手上淡淡的烟味,像是被电流过了一下。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呆了呆,瞬间低头,小脸发烫。
  陈邪老是碰她,她应该早已经习惯的,为什么还会对他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害羞。
  实在太不争气了。他都没有羞。
  “堂嫂,我开你的牌了啊。”小堂弟叩了下她面前的桌子,把她牌翻开。
  霍沉鱼才想起来还在玩牌,忙抬起头看着桌面,不出所料,她输了。
  又是他们两个受惩罚。
  这次陈湘的牌最大,她比小堂弟还八卦,问他们两个到底是喜欢对方哪里。
  陈邪坐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把烟咬在嘴里,低着眼睛看手机,好像在回谁的消息。
  陈湘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他才抬起头,把烟拿下来夹在指间,想了想,语气带点淡淡的玩味:“喜欢她哪里啊——”
  他看着霍沉鱼,眼睛上下打量一圈,笑得特别不怀好意,好像张嘴就要胡说八道。
  霍沉鱼急忙威胁他:“陈邪你不许乱说。”
  他要敢说些乱七八糟的,她就撕了他的嘴。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要乱说啊?”陈邪嗤笑了一声,偏头吐了口烟圈,语气劲劲儿的,“我能乱说什么?”
  霍沉鱼知道他又故意逗她,赌气把手边的一颗糖砸到他怀里。
  陈邪只是笑,把糖揣兜里。
  小堂弟起哄说:“哎!堂嫂怎么还带威胁人的啊!这可不行的,堂哥大胆说,大不了回去膝盖跪碎嘛!”
  陈邪盯了霍沉鱼一阵,认真地说:“她哪里我都喜欢。”
  只要是她,哪里都喜欢,从头发喜欢到脚趾,从生气喜欢到甜笑,从小时候喜欢到长大,以后还会喜欢到老去,她一切的一切,都喜欢。
  “堂哥还是被威胁了,求生欲好强。”
  堂弟们没体验过这种强烈炙热的情感,觉得这话不真实,像个标准答案,嘘了一声。
  陈邪无所谓,也不反驳,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想听她的回答。
  “堂嫂,该你了,快说快说。”
  霍沉鱼支支吾吾,特别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跟让她对陈邪表白有什么区别。
  而且,她自己还没想明白她喜欢陈邪哪里呢。
  输了游戏,赖皮不回答也不好。她慌张地想了半晌,别扭地小声说:“我喜欢他喜欢我。”
  像个绕口令。
  陈邪偏头,慢慢抽了口烟,垂下眼睛,表情淡淡的。
  他身上没有一点值得她喜欢的地方,只有他最诚挚炽热的爱意令她动容。
  也可以,都没关系。
  只要她喜欢他就好。她喜欢他对她的爱,那他还能更喜欢她,那样她也会更喜欢他一点。都一样。
  能得到她的喜欢,他已经很谢天谢地了,不会奢望更多。他爱得多一些没什么不好。
  霍沉鱼心里有点凌乱,不知道他们还会问出什么问题,摆手说不玩了,她要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呗。”陈邪站起来。
  外面那么黑,她又不熟悉这里,可能会害怕。
  霍沉鱼小声跟他说:“不用,你让我在外面自己待一会儿。你跟他们先玩着,一会儿我进来找你。”
  陈邪抓住她的手,皱眉,不明白她怎么了:“你生气了吗?”
  “没有呀。”霍沉鱼摇头,好好地说,“我想几个问题,想通了就进来。你别这么紧张。”
  他那个样子,好像她要跑掉一样,急得手上都在出汗。
  陈邪盯着她,沉默了两分钟,松开手,不放心地点头:“那你快点回来,不行咱们回卧室去想,你想一个晚上都可以。”
  霍沉鱼嗯了一声,走出大门。
  她慢慢合上木门的时候,陈邪就站在那,直直地盯着她,神情冷冷的,嘴上的烟灰续了好长一截,也没想起拿下来掸一下。
  他在害怕什么,她又不是要跟他闹,怎么这么没信心。
  走廊上亮着路灯,不是漆黑一片。
  庭院里种了几颗树,不太高大,像是海棠之类的花。树旁有张大理石做的圆桌,还放了三个小石凳。
  霍沉鱼坐过去,石凳凉凉的。她抬头望了半晌院墙上灰青的瓦,又看向石板铺就的平整的地面,陷入沉思。
  刚才他们随便问的两个问题,都让她愣住了。她好像从没去想过这些事。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陈邪的呢?
  穿过来的第一天,她就立志,一定要远离陈邪,他十分危险。所以她尽量不跟陈邪有交集,他做什么、说什么,心里都只想着必须拒绝,必须躲开,不能搭理,不能靠近,从没注意过自己对他的感觉有什么变化。
  直到那天凌晨,他喝醉了,还来她家楼下,跟她解释误会。
  她前一秒还在不停告诫自己,他有多么危险,一定要远离,后一秒听见他近乎表白的话,她心底的情感忽然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满脑子都是想要跟他在一起。
  那一刻她才发现她有那么喜欢他。
  但具体要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她也不知道。因为之前她心里只有“不能跟陈邪扯上关系”这一条准则,即使有什么微妙的感觉,她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那天陈湘叫她去陈家玩,结果撞上没穿衣服的陈邪,还逼她吃桃子。她从顾庭深的电话里听到陈邪和盛翘在一起,其实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很淡很淡,所以很快压下去了。
  当时她对陈邪,应该是有一点好感的。
  要不然在俱乐部,陈邪他们走了以后,她也不会去救那个人,阻止他黑化的剧情发生。
  霍沉鱼这么仔细一想,有点明白,从好感到开始喜欢陈邪,好像就是被撞到他怀里的瞬间。
  第一次被他抱,她的反应竟然不是生气反感,而是娇羞。
  原来那么早她就喜欢他了。
  只是一直被他是大反派压抑着,她没有察觉。
  后来她察觉到情绪不对,是陈邪亲了她眼睛,第二天还若无其事。
  她当时特别在意他的反应,别扭地胡思乱想,以为他经验丰富,烦了好一阵。
  霍沉鱼想起被他按着亲眼睛那个画面,还是羞得不行,两只手对着脸颊一直扇风。
  那她喜欢他哪里?
  他这个人,说话做事简单粗暴,又爱冲她动手动脚、胡说八道,还那么凶,脾气又大,态度一会儿一变,她为什么会喜欢他?
  难道喜欢他抽烟喝酒打架。
  霍沉鱼皱着小脸,苦思冥想,发现她根本说不清喜欢他哪里,或者说,不是喜欢的哪一个部分,而是喜欢他整个人。
  她不喜欢他身上那些缺点,却会喜欢有那么多缺点的陈邪。
  所以,其实他做他自己就好,没有必要一定要改变什么。
  啊,等等,还是要改的。
  霍沉鱼掰着指头,数他一定要改的地方:早睡早起吃早饭、不要老是打架、不要老是喝酒、不要情绪不稳定地变来变去,不要老是对她动手动脚,不要再去危险的地方,要去公司好好学习……
  数完她自己就笑了。刚才还说做他自己,不要改什么,转头就想出这么多要改的地方。
  月晕散开,月色很美。
  霍沉鱼把手机拿出来,找到陈邪那条好友申请。
  他昵称又改回了CY,点进好友圈,背景墙是她坐在车上的照片。
  照片上她偏头看着窗外风景,几缕碎发翘在耳边,侧脸雪白到自带柔光,表情很安静。
  ……他到底偷拍了她多少次,她怎么从来没发现。
  这个照片应该是今天的,可他不是一直在车上睡觉吗?
  霍沉鱼不解,返回申请列表,点了通过。
  陈邪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窗外的霍沉鱼。她坐在石凳子上,背影削瘦娇弱,微卷的黑发用皮筋扎得高高的,露出一截光洁纤细的脖子,特别勾人。
  他不知道现在她在想些什么问题,很烦躁,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没有心情跟别人玩牌。
  忽然手机响了一下。
  陈邪掏出手机,摁亮。
  霍沉鱼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嗯?
  他掐了烟,顾不上揶揄她终于舍得通过他好友,先给她发消息:【想完了没有啊?咱们回屋去想行不行,你别这样。】
  别坐在外面了。他看着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好像跟他隔着两个世界。
  霍沉鱼回他:【想完了,你出来,我跟你说。】
  她刚打完字发出去,还没十秒钟,木门嘎吱一声响起,又被随手关上。
  陈邪走过来,也不坐,蹲在她面前,仔细看着她脸上的神情,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千万别是他不想听的那些话。
  霍沉鱼看他紧张成那样,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两只凉凉的小手伸过去,捧住他两边脸。
  脸上皮肤还是糙,硬硬的,有点扎手。他好像很热,在她手碰上去以后,脸颊温度更烫。
  陈邪脑中炸开,一片空白,漆黑的眼睛里惊喜到不敢相信,傻傻地看着她甜甜的笑脸,屏住呼吸。
  “我刚刚有在好好想我们的问题。”
  陈邪被她捧着脸,不敢动,只能紧紧盯着她,“嗯”了一声。
  霍沉鱼松开手,跟着蹲下来,跟他面对面看着对方。陈邪凝视她,眼神逐渐滑下去,意味深长地停在地上。
  他在看哪里?
  霍沉鱼顺着他的眼神低头,她脚边停了一只蚂蚱。
  蚂蚱。很大。
  “——啊呀呀!”
  霍沉鱼吓得尖叫,小脸煞白,一下扑到他身上去,两条腿缠着他劲瘦的腰,胳膊搂紧脖子,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不敢回头看:“陈邪你快把它弄走,快弄走,我害怕。”
  陈邪毫无防备,被她扑过来,扑得坐到了地上。
  他急忙抱紧她的后背,不让她摔倒,一只手抓起蚂蚱,随手扔出了墙。
  陈湘带着堂弟们出来,想看她怎么了,结果看见霍沉鱼坐在陈邪身上,又默默替他们关上了门。
  “在院子里这样不好吧。”陈邪被她这个姿势磨得起了反应,唇角带着点笑意,凑到她耳边,哑着嗓子低声说,“你可真行,把老子缠硬了。”
  “陈邪!”霍沉鱼趴在他身上,感觉到他体温升高,顿时恼羞成怒,拿手去掐他手臂,那里肌肉硬得像铁,她掐不动,只好去掐他的腰。
  他腰线也很紧实,掐不起来。
  陈邪被她用冰凉的小手在腰上乱摸,痒得又“嗯”了一声,这次尾音有点微微的上扬,不知道是什么意味,斜眼看着她,跟她说:“你想跟我在地上玩呢?你就继续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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