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立下如此大功,几个泼皮汉子挺胸腆肚得意洋洋,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能耐,他们一行走一行不停朝街上那面熟的拱手打招呼:“哥儿几个救了博望侯世子爷,此刻正要护送世子爷去府衙呢!”
  拜这几个好出风头的泼皮汉子所赐,众人都知道被人劫走的博望侯世子杨鄑被找回来了,如此大事,不去围观一番岂不可惜,哪怕衙役兵卒连番驱赶,随行的围观人群还是越聚越多,等杨鄑一行人进了府衙,府衙门前的空地瞬间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得了杨鄑平安无事被护送到府衙的消息,顺天府尹激动之下又把自己的胡子揪掉了几根,听说救了杨鄑的义士还把人犯俱都擒住了,府尹高兴地连喊了三声“好”,立时就先派人通知了博望侯府。
  杨逊夫妇来得极快,王青青一下马车,连贵女行走“钗不动裙不摇”的礼仪风范都不顾了,提着裙摆就冲进了府衙。
  “鄑哥儿!”王青青扑过去抓住杨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他们有没有伤着你?”
  “母亲!”杨鄑扑到王青青怀里一指曹嬷嬷哭诉道:“那老妪要把儿子填到井里去,儿好怕!”
  “我可怜的鄑哥儿!”王青青泪流满面搂住了杨鄑,转而又怒视曹嬷嬷:“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歹毒要害了我儿性命?抬起头来!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曹嬷嬷腹部的伤口已经被草草给包扎过了,杨鄑人小力微,并未给她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此刻她神情萎靡低垂着脑袋瘫跪在地上,对王青青的话是一句也不答。
  府尹一挥手,就有衙役上前提着曹嬷嬷的发髻把她的脸露了出来,王青青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她指着曹嬷嬷“你,你”了老半天连一句囫囵话也没能说得出来。
  “曹嬷嬷,怎地会是你?”搀扶着王青青的平安大声疾呼:“我家夫人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谋害世子爷性命?”
  受害人与被害人显然是互相认识的熟人!
  王青青与平安的反应让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一片哗然,现场顿时嘈杂一片,惹得府尹捉起惊堂木怒拍了好几下:“肃静!肃静!”
  府尹的怒喝终于控制住了现场局势,众人慢慢都住了嘴,府尹对着王青青一拱手:“敢问柳夫人,此人犯是何人?与府上又有何关系?”
  王青青并不答府尹的话,她抽出帕子捂住嘴,无声而悲恸地哭泣,平安扶着王青青对堂上的府尹一曲膝:“回府尊的话,此人姓曹,乃是我家夫人的嫡母,尚书府杨夫人身边儿的得用人。”
  “什么!”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令府尹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在一旁端坐的杨逊都被惊得走上前来绕着曹嬷嬷仔细看了一遍。
  围观的吃瓜百姓们猝不及防吃了一个大瓜,顿时群情激动,议论纷纷。
  那不知内情的开始追问旁人:“尚书府?是哪一部尚书?夫人的嫡母不就是世子的外祖母吗?她身边儿的得用人因何要害了世子?”
  就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士给众人科普:“博望侯夫人是兵部尚书的庶女,博望侯故去的原配嫡妻就是那杨夫人的嫡女,先侯夫人所出的嫡长子因为在冬日里把卫国公家的三爷打成了残废被发往边卫充军了,这继夫人所出的哥儿才坐上了世子之位。”
  “哦!”众人一脸恍然大悟样:“懂了!定是这杨夫人不忿庶女出的孩子占了自家嫡亲外孙的世子之位,才让人去害杨鄑世子爷的。”
  “定是如此,不然一个老嬷嬷怎能有胆子去害别人家的小主子,定是她主子指使的罢!”
  “那前世子爷敢对国公府的公子下那等狠手,定是跟这心狠手辣的外祖母学的,不愧是血脉相承的亲人,一色儿的狠毒手段。”
  众人议论纷纷高声喧哗,任府尹快把惊堂木拍烂了都没能把这嘈杂声压下一丝一毫。
  事涉兵部尚书之妻,当朝二品诰命夫人,显然此时已经不适合再问案了,府尹果断下达了命令,让衙役把两个人犯先给押送到大牢里去严加看管择日再审。
  王青青哭了一阵对着府尹盈盈下拜:“府尊大人,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能允准。”
  “夫人快快起身无需多礼。”府尹可不敢让王青青拜他,他站起来疾步走到王青青身边躬身行礼:“夫人有话尽管吩咐。”
  俩人这你来我往的礼数让吃瓜百姓们住了嘴,大家屏声敛气望着堂中,竖起耳朵观望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我儿杨鄑已经平安归来,曹嬷嬷欲谋害我儿许是他小孩儿家家听岔了。”王青青做出一副白莲花样儿:“嫡母慈爱宽和,对我恩重如山,此事定是一场误会,还请大人把人放了吧。”
  “啊?把人放了?”府尹先是一惊,继而就是一喜,这种权贵家的阴私事儿他并不想沾手,左右这桩案子未出人命,苦主又不计较,把人放了当做无事发生对他而言是百利无一害的事儿,于是他一呆之后大喜过望:“夫人宅心仁厚,如此,就把这二人放了吧。”
  轰轰烈烈的博望侯世子被掳案就此拉下了帷幕,白莲花王青青得了京城百姓交口一致的称赞:“大孝!博望侯夫人乃大孝之人呐!”
  一介老奴怎敢谋害世子?那定是主子指使的!事关嫡母,博望侯夫人就不再追究亲子被谋害一事,简直孝感动天。
  因改造织布纺纱机,王青青在民间名声本就极好,经过杨鄑被掳案,她的名声更上一层楼,百姓们只要一提起她,人人都赞不绝口。
  唯有杨鄑极为不解:“母亲,您为此事筹谋多时,因何计划成功却轻轻放过了杨夫人?怎地不乘胜追击把那杨夫人的罪名坐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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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嫁给姐夫的小姨子34
  面对杨鄑的询问, 王青青详细给他解惑。
  “鄑哥儿, 不追究, 是这罪名实在难以坐实。”王青青微笑着摸他的小脑袋:“首先你平安无事, 其次若不严刑逼供,那曹嬷嬷定会一力承担这罪名,为名声计, 柳尚书也不会坐视不管,我们不依不饶,除了会同尚书府撕破脸之外, 恐难有别的结果。”
  “那咱们多番筹谋岂不白费?”杨鄑望着王青青分外不解。
  毕竟是孩子, 虽说聪慧,想问题还是简单, 王青青笑望他:“怎能白费功夫呢?虽然咱们没追究下去, 可杨夫人的下场绝对好不了,你且静静看着。”
  王青青让看着,杨鄑虽然满怀不解,却也依令静观此事后续。
  曹嬷嬷掳杀杨鄑之事最先被波及的是柳尚书, 家中下仆掳杀侯府世子, 虽说此事没有定论, 可却不妨碍御史言官们以此攻讦柳尚书, 在政敌们的推动下,此事发酵的极大, 柳尚书被反复弹劾难以招架, 事发三个月后, 被逼无奈最终只得上表请辞。
  柳尚书被逼赋闲在家未过半年,杨夫人就“病逝”了,杨夫人一死,柳尚书就开始积极谋求起复,然官场倾轧又岂是那么简单,柳尚书多方筹谋次次落空,心灰意冷之下只得携了诸多美婢回江南老家荣养去了。
  随着柳尚书的离开,柳家三子在家丁忧,此事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幕。
  旁观了整个事态发展的杨鄑经此一事成熟了很多,行事更谨慎,待人也更谦和了,对他的变化,王青青乐见其成。
  杨鄑学文学武忙个不停,王青青也心无旁骛只专注于自家的纺织大业,她隔一两年就推出一个研究成果,在她的推动下,本朝的纺织行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专注于自己事业的王青青两耳不闻窗外事,突然有一天下仆来报:“夫人,邺大爷回来了。”
  杨邺回来了?王青青掐指一算,据杨邺发边卫充军已经过去八年了,有身为五军都督的老子给他筹谋,他总不会在边卫呆一辈子,也该到他回来的时候了。
  王青青早放言自己不会管杨逊的任何事儿,杨逊也没指望她,杨邺还未到家,他就张罗着亲自替杨邺相看了一门亲事,云阳伯的嫡长女。
  原剧情中柳青青在卫国公府门前的大雪里跪了三天三夜,终是替杨邺求得了卫国公府的原谅,此次斗殴事件对他没有任何损伤,杨邺十八岁的时候,由杨逊做主,替杨邺求娶了曹国公的嫡三女。
  杨邺对自己出身高门的媳妇儿没多少情义,却对一个姓云的妾室爱若珍宝,曹国公三女不忿,对此女多加责难,这云姓妾侍就下毒谋害了主母,原主柳青青得知内情,就准备令人处置了这妾侍给曹国公家一个交代。
  杨邺为保这妾侍,恳求原主处置知道内情的下仆,对曹国公府谎报嫡妻病逝,原主不允,杨邺就亲自下手,拿弓弦勒死了原主。
  现如今经过这八年蹉跎,原剧情中倒霉透顶的曹国公三女早已成亲生子,杨邺的妻子人选又换成了云阳伯的嫡长女,真是,难道非得有一个女子为此牺牲吗?
  王青青不忍,但对此事她又无置喙的余地,只得派人暗示云阳伯,杨邺实非良人,然云阳伯府早已没落,云阳伯又无职务在身,他还指望通过儿女亲家跟杨逊拉上关系,好给自己的几个儿子谋求个差事儿,因此他对王青青的警告置若罔闻,依然应下了这门亲事,令王青青气结不已。
  杨邺刚归京,杨逊就开始替他操办婚事,在边卫蹉跎了八年,杨邺此时二十三岁了,杨郗的长子都已经五岁了,杨邺还未成亲,也难怪杨逊这个当老子的着急。
  云阳伯家的嫡长女吕氏刚进门,就开始频繁地往王青青的芳菲苑里跑,王青青冷眼旁观,这吕氏虽说有些贪财,为人倒是不坏,因此上王青青也愿意提点她一二,在王青青的指点下,吕氏把她娘家给陪嫁的一间小铺子经营的有声有色,吕氏感恩戴德,往芳菲苑跑得更勤快了,这么一来,几个庶子媳妇儿里,倒是吕氏跟王青青走得最近。
  仿若命中注定一般,哪怕晚了两年,杨邺依然极快地同他上辈子的心肝肉搅和到了一起。
  吕氏进门没过半年,杨邺就纳了一个姓云的妾侍进门,云氏进门总要见过当家人,吕氏带着她来拜见王青青。
  不愧是能引得杨邺杀了嫡母的人,这云氏身段玲珑面容娇媚,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王青青仔仔细细把云氏打量了个遍,一句话没说,端茶送客了。
  吕氏把云氏打发走,自己留下来气恨恨地跟王青青告状:“母亲,您是不知道杨邺他有多欺负人,日日宿在云氏那里也就罢了,他竟然把云氏每日的请安礼都免了,这请安礼是妾侍对正妻的礼节,他凭什么替我免了?”
  “邺哥儿媳妇,母亲也不瞒你,早年我曾同侯爷约法三章,关于邺哥儿的事儿,我是一概不插手的,你同我说这些,我也爱莫能助。”王青青遗憾至极,她倒是想管,可师出无名。
  没在婆婆这儿得到该有的支持,吕氏失望至极,垂头丧气要告辞,王青青于心不忍,叫住她慎重交代:“邺哥儿媳妇,我观那云氏眼角带煞,想来定是心狠手辣之辈,你还是要多加防范为好。”省得像原剧情中的曹国公三女一样被害了性命。
  吕氏愣了一下,对王青青道谢:“儿媳省得了,多谢母亲。”
  那云氏不是省油灯,吕氏又年轻气盛不肯退让分毫,杨邺的院子里妻妾斗法,天天闹得是乌烟瘴气,就连杨逊都有所耳闻,忍不住把杨邺叫到前院去训诫。
  当家的大佬一开口,杨邺院子里一时间安分了不少,杨逊对此极为满意,连最近越发频繁的心悸毛病都减轻了许多。
  然而和平都是暂时的,这日晚间王青青刚要歇下,芳菲苑的大门就被拍得山响,吕氏哭喊着在大门外求救:“母亲救命!母亲救命!”
  王青青惊坐而起,急急令人开了大门,大门一开,浑身是血的吕氏扑了进来,王青青吓了一跳,还不带她说话,吕氏就连哭带喊:“母亲,杨邺他疯了,他要杀了我!”
  院子里的仆妇们还没来得及把吕氏从地上扶起来,手提宝剑的杨邺就闯了进来,一见吕氏,杨邺提剑就刺,院子里的仆妇们吓得呆若木鸡,眼见吕氏性命不保,情急之下王青青操起石桌上摆放的刨刀就扔了过去。
  杨邺后退几步躲过刨刀,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对王青青恨声道:“挡我者死!”
  这气势当真骇人,然王青青是谁?自然是不带怕的,她捞起一根刨好的木料上前几步指着杨邺怒斥:“杨邺!今日之事我管定了,莫非你还敢弑母不成?”
  杨邺一言不发,挥剑就对着王青青削了过来,下人们吓得哇哇乱叫,王青青举着木料欲格挡,此时杨鄑从门外冲进来大喊一声:“杨邺尔敢!”手中短刀直取杨邺后心。
  风声传至耳边,杨邺放下王青青,极利索地回身提剑格挡,兄弟两个迅速战成了一团。
  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了,王青青忙忙令仆妇把吕氏抢到了屋内去处置伤势,她手提木料站在一边儿,替杨鄑掠阵。
  这一交手,兄弟两个高下立现,杨邺被杨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杨鄑气恼杨邺竟敢对着母亲挥剑,于是下手极为狠辣,他不拿刀刃杀伤杨邺,只拿刀背砍,用刀身抽,杨邺那几下子完全不够看,才不过小一刻钟,杨邺就被打得提不住剑跪倒在了地上。
  此时杨逊也赶了过来,见大儿子被小儿子打翻在地,他铁青着脸手一挥:“把这个孽障给我捆了!”
  杨邺被捆住拉到一边儿跪下,平安急急出来回报:“禀侯爷,夫人,邺大奶奶左手被齐肘削断,此刻人已昏迷不醒。”
  “什么!”王青青大惊,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站在她身边儿的杨逊又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倒了下去。
  “父亲!”杨鄑伸手扶住了杨逊,王青青一叠声地命人去请府医,又令人拿了杨逊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如此一番忙乱,芳菲苑的灯火彻夜未熄。
  太医来诊了脉,一番之乎者也后告诉王青青,杨逊血液太稠,一些血液凝结成块儿堵住了心窍,没救了。
  动脉硬化?心肌梗塞?不管原因是什么,在这个没有ICU急救室的年代里,杨逊是绝无生还希望了,尽人事,听天命,王青青还是恳求太医开了药给杨逊灌下去,然全是做无用功,发病四个时辰后,杨逊一命呜呼了。
  于是杨邺在弑妻之外又多了一个气死亲爹的罪名,这辈子他算是彻底完了。
  杨逊过世,博望侯府却抬出了三具尸体,一个是杨邺的爱妾云氏,另一个却是吕氏的大丫头,吕氏昏迷不醒,明心堂的仆从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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