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孬蛋情真意切开始流眼泪:“都怪我无能啊,我就是个废物,几十岁的人了,干啥啥不成,连个保姆钱都挣不来还欠了一大笔外债,我愧对老母亲跟妹子呀!”
  二妞反倒要安慰孬蛋:“哥,你别难受了,这做生意可不是有风险的嘛,有人挣,那就有人赔,你看开点儿,不是有这房子的租金吗?欠债也不是事儿,咱跟人商量商量,慢慢还,总有能还清的时候。”
  “还是我妹子好,知道体谅我。”孬蛋抓住二妞的手摇了摇:“我生意失败,你嫂子这一通闹腾,好家伙,差点儿没把我闹散架,要不是不忍心把咱那多灾多难的老母亲丢给你一个人,我都恨不得从那楼上跳下去算了。”
  “哪就至于到了这一步。”二妞急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这世上有挣不完的钱,命就只有一条,你做了糊涂事儿,留下我侄儿可咋办?咱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心里又该多难受?”
  “你说得对。”孬蛋连连点头:“为着咱妈,我也不能去死,她老人家抚养了我一场,我还得给她老人家挣钱养老呢,妹呀,你放心,哪怕欠着账呢,咱妈我也不会不管,我有钱了就给你打,哪怕三五百呢,我也不能缺了咱妈的养老钱。”
  得了哥哥的承诺,二妞放心地离去了,孬蛋果然言而有信,隔上十天半个月,打来三五百块钱,二妞有了这点儿钱补贴,再加上自己打零工挣得,倒也磕磕绊绊地给苗青青养了十几年的老。
  伤残人士苗青青命还挺大,熬死了彭大元,彭大元过世没多久,孬蛋登门了:“妹呀,你嫂子这一两年不怎么同我闹腾了,我把咱妈接回去吧,让我在咱妈跟前也尽尽孝,照顾咱妈不容易,你也辛苦这么些年了,好好歇一歇。”
  说实话,照顾个不良于行额病人确实是又累又辛苦,经过这么多年的操磨,二妞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哥哥主动提起要接走老母亲,她如释重负,忙不迭地就点头同意了。
  孬蛋接回来苗青青,并不是良心发现要给老母亲养老,而是他住的这块儿地方,铁西区要拆迁了。
  拆迁房按一点五倍的面积补偿,这栋五层小楼,足足能补偿十几套商品房,然而孬蛋并不满足,他盯上了人家新规划的商铺。他不但要商铺,还要整整一层。
  他们家在巷子口,四舍五入等于临街,凭什么就不给补偿成商铺?
  可怜残疾人苗青青,被他给当成了个工具人,哪有需要哪里搬,今儿搬去拆迁办,明儿搬去给社区,孬蛋振振有词:“我妈说了,我们家这小楼,是她一辈子的心血,你们要不给个让她老人家满意的价格来,谁都甭想动我们家一块儿砖!”
  拆迁办和社区的工作人员轮番上门给苗青青做工作:“旧棚户区改造成新型社区,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老大姐,咱们的补偿都是严格按照各项法规来赔付的,居民们非但不会吃亏,反倒还能大赚一笔,你们家的赔付不少了,您老还闹腾个啥呢?”
  十几套房子不少了,足够了,苗青青知足,孬蛋却不知足,他拿起扫把把工作人员赶了出去:“滚滚滚,看你们把我妈都气哭了,我妈说了,这房子的赔付不让她满意了,她死都不搬走,你们有种把她跟房子一起拆了。”
  孬蛋跟拆迁办的打起了拉锯战,铁西区的拆迁工作拖了又拖,最后逼得拆迁办没办法,要把他这一户单独给绕过去不拆了。
  拆迁办做出了这个决定,开发商更改了设计图纸,整个铁西区都拆,独独留下他一户,这以后水电气都要断,房子里还能住人吗?孬蛋把网络上最牛钉子户的下场看了又看,最后牙一咬,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白折腾了近两年,多余的好处一点儿也没捞到,孬蛋实在不甘心,要是拆迁拆出了人命,总要多赔偿些吧?丧心病狂的孬蛋在当着拆迁办人员的面儿搬了家之后,趁夜里又把苗青青给送了回去。
  可怜苗青青,一辈子也没少为这个继子打算,结果先是被碎砖瓦给砸了个半死,后被挖掘机给铲成了两截,死状可谓是凄惨至极。
 
 
第236章 廉价的劳动力12
  过完年天气渐渐转暖,王青青的毛衣也织得差不多了, 这时代的人物质生活不丰富, 多数人一个月难得能吃上一两次肉, 平日里个个缺吃少穿,人人身材都很匀称,还真没几个胖子, 王青青观察了一番,把毛衣都按着后世的均码织了出来。
  她选的是过后几年才会流行的双叶纹, 虽然毛线的颜色普通, 但因为花纹讨巧, 衣服织出来还是相当出彩的,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 这款开衫, 算得上是时髦单品了。
  开衫织好了,王青青却有了烦心事, 这时代人们穿的衣服不是灰黑就是蓝绿, 供销社里的塑料扣子也就这几种颜色, 这些扣子颜色暗沉材质普通,配自己织的开衫,王青青总觉得欠了那么点儿意思,
  为了配开衫上的扣子, 王青青把城里的几个大供销社都转遍了, 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 眼看天气转暖, 到了该卖开衫的季节了,适合的扣子却还没有着落,王青青头大无比。
  这时候槐花嫂子来找王青青出城去采野菜:“麦苗儿都返青了,麦地里肯定可多野菜了,今儿我休息,你跟我一起,咱们出去一天能挖一编织袋,晾晾水分放上一周都不带坏的,一周不用买菜,能省不少钱呢。”
  行吧,本来每个春天去采野菜也是原主苗青青的固定节目,王青青也没多做推辞,把二妞托付给槐花嫂子她婆婆,准备了水和干粮就跟着槐花嫂子出发了。
  槐花嫂子骑着自行车,带着王青青出了城过了桥就沿着河堤往远处走:“离城近的早就被人给挖光了,就剩一些没长成的小不丢儿,咱们挖一天也不一定能有半袋子,去远处还能多些。”
  也是,年前存的冬菜早就吃光了,新菜还没下来,供销社里除了些已经干了芯儿的萝卜,就是发了芽的洋葱,连土豆都少见,消息不灵通的根本就抢不着,现在免费的野菜冒出了头,可不就引得人们纷纷出城去采么。
  槐花嫂子可劲儿地蹬着自行车,沿着大坝一个劲儿地往前走,直走到连城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她才停了车:“我看看这儿的野菜多不多。”
  多,很多,这时代还没有除草剂,农民们种一季麦子得拔几遍草,麦地里荠菜,婆婆丁,辣辣菜,麦瓶儿长得到处都是,槐花嫂子大喜:“咱就在这儿挖。”
  王青青提了编织袋,跟槐花嫂子一起蹲在麦地里干起了活儿,两个人一边儿挖野菜一边儿聊天,将将两个小时,就各自采了一大袋。
  槐花嫂子家人口多,菜也吃得多,她把袋子压了又压,极遗憾地道:“早知道有这么多,我就带两个袋子来了。”
  “回去把我这袋子给你匀上一半。”王青青笑着安慰她:“采多了吃不完都黄了,费了那么大工夫,扔了怪可惜的,等下次你休班咱再来。”
  “哪有吃不完的,只有不够吃的。”槐花嫂子笑眯眯地扎紧了袋口:“行,下周我休班咱再来。”
  把野菜和自行车运到河堤上,槐花嫂子蹬上车子正要走,突然又停住了脚步:“我去看看河边儿有没有水芹菜,我婆婆好这一口儿,有了我采点儿回去。”
  两个人撂下车子下了河堤,河边儿的野草坡里手掌高的水芹菜长得密密麻麻,槐花嫂子乐呵呵地笑:“不错不错,正是嫩的时候,老太太见了指定高兴。”
  王青青也帮着掐,野草浓密,槐花嫂子一不小心踩进了泥窝儿里,弄得满脚的泥,王青青扶着她去河边儿清洗鞋袜,她一边儿洗着自己沾满泥巴的鞋子一边儿对王青青道:“这里的水倒是不深,也不知道河里有没有螺蛳螃蟹什么的。”
  “应该有吧,这水干净水流还平缓,螃蟹不知道有没有,螺蛳应该有不少。”王青青对着河底猛瞧。
  “螺蛳这东西,唉!”槐花嫂子叹了口气:“按说它该算是一口肉吧?可咱们没油没调料的,做出来一股子泥腥味,死难吃。”
  “嫂子,你看那是不是个河蚌?”王青青指着河底缓缓蠕动的一个黑影。
  槐花嫂子定睛一瞧:“嘿!还真是,这个儿可够大的。”
  王青青眼珠一转,脱了鞋袜跳进了水里:“这河蚌个大,我摸几个。”
  “不好吃。”槐花嫂子单脚跳到一块儿石头旁坐了下去,把湿漉漉的鞋袜拧了拧往脚上套:“这东西你看着它个儿怪大,肉少不说还结实得很,嚼都嚼不动,做不好了比那螺蛳的泥腥味儿都重。”
  “我要这壳儿有用。”王青青捡那个儿特别大的摸了一个个往岸上扔。
  “够了吧?你要多少?”槐花嫂子帮她把河蚌归拢成一堆儿:“咱们的袋子都装满了,你摸这么多咱都带不走。”
  “把它们劈开就不占地方了。”眼见着数量差不多了,王青青洗了脚上来,拿挖野菜的小铲子把河蚌挨个儿地破开,清理干净了把壳儿都叠放起来硬塞到编织袋里。
  “好歹是肉,扔了怪可惜的。”这年代的人都吃过苦挨过饿,节俭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槐花嫂子说着蚌肉不好吃,看着被王青青撇到一边儿白生生的蚌肉,到底是舍不得,摘了几片大叶子包住了塞到了编织袋里。
  今天出来的目的已经达成,还额外有了收获,王青青心情极好,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编织袋架在自行车的前横梁上捆好,她骑上自行车带着槐花嫂子一路回了家。
  依言把野菜给槐花嫂子倒了半袋子去,王青青开始琢磨着对付这些蚌壳。
  或许这时代的人都和槐花嫂子的看法一样,后世称得上河鲜的蚌,在这时节并没有什么人去特意捞来吃,这些河蚌的个头都长得极大,每一个都足有二十多厘米长,十几厘米宽,拿在手里厚墩墩的,极有质感。
  王青青织的开衫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扣子,今儿她见了这大蚌就灵机一动,蚌壳因为具有天然的花纹和光彩,因此一直是古代家具和首饰的重要装饰材料,所谓的“螺钿”,就是用螺蚌的壳打磨成薄片镶嵌在器物表面上的工艺。
  琢磨了好半晌,王青青仔细观察过后把能用的部分都提前用铅笔做了标注,然后找人打听哪里有砂轮可以用。
  左邻的大妈听说王青青要用砂轮,极热情地给王青青提供了方便:“机务段就有,明儿跟着你大伯去上班,让他领你去。”
  这感情好,王青青很高兴,把年前给人做衣服挣得红糖给大妈提了半斤去,大妈更高兴,第二天一大早的就跑来找王青青:“你大伯要去上班了,他骑自行车带你去,你把二妞放我这儿,我帮你看着。”
  王青青谢过大妈,提着一大兜的蚌壳跟着隔壁大伯去了机务段,机务段的砂轮机就放在库房里,通上电沙拉拉转得飞快,大伯看着王青青操作,一叠声地交代:“小心手!小心手!”
  砂轮机王青青并不陌生,她穿到雕刻家的那个世界偶尔也会用到砂轮,她一边儿安慰担惊受怕的老大伯,一边儿按自己事先标注好的线条切割打磨。
  因为受到天然材料的限制,这扣子就不可能做成完全一样的厚薄大小,王青青灵机一动,给每件开衫设计了不同形状的扣子。
  有心形的,有花朵形的,有蝴蝶形的,还有椭圆形的,活儿虽然不多,却需要细细地雕琢,很是浪费时间,哪怕是有电动砂轮机的帮助,她还是美美地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需要的扣子都打磨好。
  磨好的贝壳扣子流光溢彩,缝到开衫上,惹来二妞的连连惊叹:“哇!真好看!”
  小李姑娘给的五斤毛线,王青青足足织了七件开衫还有剩余,供销社的毛衣每一件都是三十块钱起步,而且还要配针织品票,而本省的针织品票,供应给干部的才是最大面额五市寸,普通职工,一年也就一或者二市寸的配额。
  买一件毛衣最少也得需要两尺多的针织品票,也就是说,一名普通职工要想买一件毛衣,得攒十几二十年才能凑够票证。
  基于这个原因,成品毛衣对普通职工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虽然毛线才一块多钱一斤,毛线票也不像针织品票那样稀缺,照这样子一看,王青青还是觉得自己占了小李姑娘的便宜。
  王青青决定把自己织出来的开衫送一件给小李姑娘,不过这事儿不急,先把剩下的这点儿线处理了再说。
  剩下的三两多线本来还可以再织成一件小号的背心,王青青稍一思索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她拿剩下的线给二妞和赵小燕的儿子织衣服。
  孩子的毛衣,保暖功能就要大于装饰功能了,王青青抛弃了开衫,选择了双元宝针,给两个孩子各织了一件小毛衣。
  织好后王青青看着两件小毛衣不满意地撇了撇嘴,见惯了后世各种各样美观又可爱的童装,这灰突突的毛线织出来的小毛衣单调的让人没眼看,少了双叶纹和贝壳纽扣的装饰,这两件小毛衣在外观上同开衫一点儿可比性都没有,王青青左看又看,总觉着不美。
  她略想了想,去找隔壁大妈用红糖换了几只劳保手套回来,先把手套细细地拆成棉线,找来旧年的干石榴皮,去城边儿上转悠着采了些刚发了芽的茜草藤蔓跟鼠李枝条,拿回家来熬了水,仔细地给白棉线染颜色。
  石榴皮染出了秋香黄,茜草染出了红色,鼠李染出了绿色,王青青拿钩针把染好色的棉线勾成花朵树叶缝在毛衣上,虽然配色简单,却架不住王青手艺好,她勾出来的图案大气而不落俗套,二妞穿上小毛衣,兴奋得脸都涨红了。
  “妈,这毛衣真好看。”二妞摸摸绵软的毛衣,再抚一抚毛衣上的花样,激动得语无伦次:“太好看了这,我都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这衣裳真得真得好好看。”
  苗青青穷,她每日里为了填饱自己跟两个孩子的肚子都费尽了精力,那点儿子浪漫的少女情怀早就被苦难的生活给磨没了,自打生下二妞,她从来没有花功夫给自己和二妞装扮过,二妞的衣服,只有保暖跟遮羞的功能,王青青这一件毛衣,彻底打开了二妞对于美的认识。
  王青青又给赵小燕家的娃儿钩图案,红色黄色的小猫,绿色的小狗,勾好了再缝上,毛衣做得了,她带着小毛衣和给小李姑娘准备的开衫领着二妞去了赵小燕家。
  这几个月来王青青没少同赵小燕打交道,二妞已经同赵小燕很熟了,刚一进门她就冲赵小燕显摆她的新毛衣:“婶子,我的毛衣好看不?”
  “哎呀呀,真好看!好看极了!”赵小燕的夸奖不是为了敷衍孩子,她是真心实意地觉着好。
  这时代的人们讲究个为祖国,为革|命燃烧青春奉献生命,没人专注于享乐,也没这个条件享乐,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穿得灰扑扑的,二妞这件小毛衣上的花样虽然简单,却在这灰扑扑的世界里脱颖而出,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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